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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总是倾盆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即将到来,天边的阴霾渐渐散去,朝阳透过云层将水珠照亮,晶莹剔透,落在绿叶上实在是另一番美景。
但是,这样的美景却已无人有心情欣赏,医院内的六楼,气氛非常安静,原本能传出笑声的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白布遮盖,清文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护士将白布遮盖的那一刹那,也许是因为跑得快的缘故,她急急地喘气,愣了几秒冲了过去,可是,站在一旁的人早已经把她拦住,只是将她抱在怀中。
“人已经死了。”俞英白比清文早到了了半个小时而已,当他坐在办公室中无法入眠的时候,这个电话就来了。
清文此时很狼狈,淋了一晚上的雨才赶到,却只能看到父亲的冰冷冷的躺在那里,她才与父亲相遇,竟是天人永隔,她好恨,好恨啊,泪水止不住涌出,用力的推开俞英白,目光狠绝的看着他,有些痛心疾首。
“昨天你和我父亲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一说完,我父亲就跳楼自杀了?”清文已经开始哽咽,整个人瘫软在地,头发散乱,浑身湿透,衣服紧贴着身子,清文此刻看起来很像一个疯子,不停的抽泣着。
俞英白看着她倒在地上,眼神愤恨无助的望着他时,他的心一颤,心口似被什么咬了一个缺口,是不是不再完整了,眼中满是不忍与爱怜,他想去扶起她,刚近前,清文就后退,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擦干了眼泪。
清文苍凉的往天花板看去,随即转向俞英白,:“昨夜你是不是就知道了,我父亲要自杀,你故意不让我进来,一切你都算计好的,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俞英白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温暖缱绻,她对他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这样的感受,他真的很心痛,到了抉择总有许多的无奈。
“清文,你现在是在恨我吗?”
闻言,清文冷笑一声,一滴泪从脸颊落下,流入嘴中,原来眼泪是苦涩的:“恨...?应该是你恨我吧,你是在报复我当年对你的绝情对不对?”
俞英白苦笑,蓝色的眸子染上了悲伤,:“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还想我怎么想,为了让我死,她竟然那么疯狂的想要杀我,难道等我死了,我还要记得我对你的痴情吗?”清文想到昨晚的死里逃生,只差一点,离死神的距离只差一点,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对俞英白说。
陆顾之老远便听到了她的声音,本与警察们一起走着的脚步急忙跑了过去,看到两人似仇人般的对立着,目光中不知是含了恨意还是缱绻。
一看到她浑身狼狈的样子,急忙跑了过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着便走到俞英白身边往他脸上就是一拳,:“你知不知道,她遇到你之后,从来就没好过,本以为看着你们好了,她也幸福了,一切就好了,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伤心......。”
“够了。”清文冷冷的看着他们随即转身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疲惫的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陪陪我父亲。”
“清文......”陆顾之还是不放心,他怕清文会做傻事。俞英白也是,虽然没说话,却是一步也不离开。
清文无力的皱了皱眉,觉着没什么精力再说什么了:“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没那么脆弱。”
花落,便不再理会他们,静静地坐着。陆顾之想上前时,俞英白的脚步响起,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他叹气,也只能抬步离开。
俞英白站在医院的落地窗前,目光眺望远方,双手插在口袋中,肃穆的脸色,嘴唇微抿,眉心轻皱。
一想到她的背影,如此的单薄,却要承受父亲的离世,俞英白的心犹如刀割一般,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
——
时间总能将伤痛带来,又能将它遗留在历史的长河中,所以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清文坐在冰冷的病房内,浑身湿冷却已经麻木了,时间慢慢的流逝,她就一直坐着,似是在回忆着有父亲在身边的一生。
她父亲,是一个军人,在别人的眼中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在她的眼中他曾经也不是个好父亲,将两个孩子一个女人扔在家中,跑去远处,一年都难得回家一趟,印象中,她八岁以前见父亲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即便是回家了,也总能听到大人房中传出的吵架声,不时还伴着物件破碎的声音。
每到这个时候,哥哥便把我带去屋外的院子里。当时的她还真有点恨父亲,不过直到后来,他们离婚了,清文也早已经懂事了。
她一直看的很开,以他们的情况离婚是早晚的事,不过在那之后,父亲就回到湖城乡下了,一来是为了照顾我们,二来,他也算是退休了吧,不过有些工作他还是会做,只是,不出去罢了,久而久之,便迷上茶道。
那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有父亲的日子,也是她与哥哥分离的日子。
后来,是自己没时间陪父亲了。觉得父亲老了,也是在大学之后了,他回到湖城工作,总是住在湖城,时间也少,但总能陪着父亲一些时间。
如今,他躺在冰冷的床上,又在这异国他乡。
清文伸手颤抖地掀开白色的布,那张脸此时很安详,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永无止境的时间。
夕阳无限好,总是近黄昏。
三楼的楼道依旧安静,病房的门打开,清文从里面出来,满面的沉静。
“你们进去吧。”正走着的清文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去,她已经无力再支撑了。
——
一个礼拜过去了,俞英白推开门看到清文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一身点花的白色裙子,阳光下,头发散落在后,不管何时,她总能吸引他的视线。
桌上的食物没有动过,依然像他刚端进来时的一样,他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坐下。
“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垮的!”他想将她圈进怀中,却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
自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呆的,看任何人都没有什么表情,医生说,那是她遇到过太多的事情,压力太大,精神已经压垮,导致了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接触任何人。
清文似是没有听到,依旧看着窗外,偶尔的动作也只是晃晃而已,抬眸看俞英白的目光已无神色。
俞英白如今最多的就是叹息,真不知道当时的决定是对是错。
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当日,他不顾陆顾之的反对,坚决要把清文接回家,自己照顾着,可是如今,她的状况也没有得到什么改善。
“有人要杀我......”
俞英白的脚下一愣,手中的碗瞬间落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清文,一个礼拜以来,那是她的第一句话。
“什么,什么人要杀你?”
他不知道清文话里的意思问道,清文将脸慢慢抬起,目光闪烁,随后紧盯着他,唇慢慢启动,伸手直指着他:“是你,是你要杀我......”情绪有些激动,清文爬进了角落,将自己蜷缩起来,浑身不住的发抖。
——
夜幕已垂,星夜已出,安静的流淌在银河里,没有时间,没有伤痛,没有快乐,只有永恒。
俞英白坐在沙发里,双手抚着眉心。
门无声无息的推开,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缓缓而来,许卿雅走到俞英白身后,为他捏着肩。
“你怎么来了?”俞英白悄无声息地退开她的手。
夜色下,房内没有开灯,许卿雅巧笑一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想我了吗?”
俞英白皱眉,把她的手拿来,起身离许卿雅远了些,目光冷淡。
“你来着这里做什么?”
许卿雅扑了个空也不恼,轻笑了声之后,起身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怎么,不欢迎啊!”
“沈清文见到我可是很激动啊。”妖娆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俞英白目光一冷,一把将许卿雅拉起来,握紧她的双肩,狠狠地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你去见她做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许卿雅皱着眉头吃痛的推开他,恨恨地看着他不住的摇头,心头满是悲伤:“为什么你脑子里都是她,我的爱不比她少,为了你我背叛了家里,为了你我照顾你整整半年,难道这些就真的不值得你的流恋吗?”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还是说,我的真心,就活该被你践踏吗?”
“对于你的救命,我很感激,可是许卿雅,感激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我此生爱的只有沈清文一人,以后即便不是她在我身边,也不会是你。”原来,许卿雅去找过清文,是什么时候呢,俞英白沉思了会儿突然抬眸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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