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筱然

作者:沧海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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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主神,复活楚筱然。”
      众人都紧紧地盯着那处祭坛,只是,不同于先前立刻便有人影和画面浮现,此时祭坛上却是没有一点反应,空空如也。
      一秒,两秒……众人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过了十几秒,楚轩再次开口道:“复活楚筱然。”
      这一次,却仍旧毫无动静。詹岚和陆灵的眼中已经微微泛起泪光,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几近绝望的时候,郑吒忽然失声叫道:“有了!”
      所有人都一惊抬头,果然祭坛上突然有光芒一闪,随即投影画面显示了出来,正是楚筱然和楚轩在佛瑞迪梦境中对战的画面。顿时,周围一片吐气声,就连楚轩,也不易察觉地松了松握紧到泛白的指节。
      随着画面消失,楚筱然的身影慢慢浮现在祭坛上,由灰尘慢慢聚拢回原形。当身上最后一点伤痕也消隐无踪,她从祭坛上坐了起来,却全不像其他人仿佛梦中刚醒一般,而是平静地微笑着看向了四周。
      “抱歉,意识在主神那边时与它对抗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们在复活我。”她笑道。
      说这句话的工夫,几个女队员已经冲上祭坛,拥抱了她。楚筱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队员,微微皱眉道:“樱空怎么了?”
      “她在猛鬼街陷入了沉睡,一直没办法唤醒。”詹岚连忙解释道。
      楚筱然眉头这才松开。她站起身来走下论坛,楚轩已经收起复活金经,迎了上来,詹岚和铭煙薇等人自觉地分开,让他们两人对面而立。其余队员也围拢上来,不经意间将两人包围在了中心。楚轩伸出手来,将芯片递还给楚筱然。
      “主神重塑身体时未能将芯片归回原位,对你是否有影响?”
      楚筱然借过芯片,微微一笑,郑吒、詹岚等人与她相处已久,却从未见她这样笑过——这一刻她整个人如此平和自信,仿佛整个人内在终于达成了一种圆满的状态。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她笑道,“再也不需要了。”
      楚轩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稍稍一顿之后,还是由楚筱然先开了口。
      “二十一年来,这是我头一天全然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你。”
      周围人都一愣,郑吒、程啸和詹岚等了解内情多一些的人,更是觉得不对,这话怎么说得……跟要寻仇一般?
      但楚轩却脸色不变,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楚筱然忽道:“楚轩,开四阶,和我通感。”
      他们两人心意相通,精神力也都十分强大,自环太平洋之后,也时常能建立起脱离了机器的幽灵通感,此时詹岚和张杰稍稍探出精神力帮了一把,两人的精神就迅速地融合在一起,同时两人身上的气势也是急剧抬升,不多时都已经开启四阶。楚筱然望着楚轩,忽地微笑起来。
      “所以我到今天才终于敢说——我爱你,楚轩。”
      她突然微微抬头,在所有人都未及反应时,迎上了楚轩的嘴唇,这一刻所有属于她的感情,潮水一样沿着通感连接涌向楚轩。
      直到今日,这份爱终于不再受到任何怀疑、自毁、恐惧、不安……等等分裂情绪的沾染,她所有的人格归于一体,每一份过去以碎片形式存在的爱俱都拼合,终于以这样的形式,展现在楚轩眼前。
      两情相悦、长相厮守,她以前从未指望,以后也并不奢求。只是,此时此际,她心中终归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我要你获得自己的感情后第一次感知到的爱情,出自于我。
      我要你获得自己的感情后第一次感知到的如此纯烈的感情,出自于我。
      她知道,这样一来,无论日后楚轩当真学会爱情后,是否会遭遇其他变故,爱上其他人,这一份记忆,在他心中永难磨灭。
      而楚轩,一开始只是僵立原地,很快便经由通感为她的感情所感染,竟开启双唇,作出回应。
      两人都并未有过太多经验,这个吻虽长,却很浅。片刻之后,两人默契地分开,气势也同步跌落,从开启四阶基因锁中级的状态重归于正常。周围的队员早由程啸带头吹起口哨来,楚筱然丝毫不见羞涩,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杰一眼:“不要偷看。”
      她指的自然是精神层面的窥探。张杰打个哈哈,道:“这可不能怪我啊,你搞这么一出吓唬大家,在场的但凡是有精神力,谁不想去看看你俩到底在想啥啊?”
      他此话一出,倒是赢得一片点头应和,毕竟楚轩和楚筱然虽然一直十分亲密,众人却只将他们当做家人来看,楚轩以前又一直没有感情,乍见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受到不小冲击。楚筱然一笑,放过了这个话题,只道:“这有什么好奇怪?我暗恋楚轩多年,如今人格终于完整,对他表白。就这样,大家出去吧。”一边说着,她一边已经向外走去了。
      这解释实在是过于简洁,但毕竟是私人问题,起哄还好,逼问却是谁也没有胆子,便跟着楚筱然向外走去了,郑吒尴尬地咳嗽一下,转移话题问道:“猛鬼街后来如何了?”
      所有人齐齐给他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神。

      猛鬼街在杀死佛瑞迪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危险,最开始几天众人还有点提心吊胆,后来就纯粹是熬日子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很快就给两人讲完了相关的情况。由于这次只回来两天,众人于是去跟黑衣大胡子打了个招呼,就决定在他那里暂住两天。如今那里已经俨然成为了一座城市,而且由于大胡子在印度复国战争中的作用,还是座规模很不小的城市。不过,众人还是婉言谢绝了他设宴款待的提议,只是聚在一间私人的小型宴会厅里一同吃晚餐。
      这还是一个月以来,中州队第一次摆脱压抑沉重的气氛,众人聚在一起聊天谈笑,不知不觉一顿晚餐吃了许久,待离开宴会厅之后,便各自前往安排好的房间。詹岚和铭煙薇的房间恰和楚轩和楚筱然的房间对面,都在走廊的最远端处,临进门前,她终于忍不住,叫道:“筱然。”
      楚筱然转过头来,笑道:“怎么?”
      她相貌从来都只是平平,但如今眉目含笑,脸上每一寸都流露出纯然的喜悦来,竟有灿然生光之感。詹岚看得愣了一愣,才问道:“复活之后,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未如此自由过。”楚筱然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不再受任何人的强制约束,完完整整地成为我自己,这样的日子多过一天就是赚到一天,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语气十分喜悦,詹岚却一时无言。毕竟,这对于常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她而言,竟是如此珍贵,求而不得的东西。楚筱然看她一眼,失笑道:“不用一副这样的表情。我们队里,谁没有一点悲惨往事?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如今看来,我能走上现在的进化道路,也算是因祸得福。”
      詹岚沉默一下,没有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她瞟了一眼楚轩,笑道:“好吧,我也没什么事……那就晚安啦。”
      虽这么说着,她却在精神链接中问道:“楚轩真的有了感情吗?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也正要问他。”楚筱然道,詹岚答应一声,便断开了链接。楚筱然反身关上门,转过身时,楚轩已经在看着她了。
      “我的确度过了心魔,味觉、触觉和痛觉的相关基因也都已经修改完毕,但是计算发现,如果我拥有感情,将会无法维持布局时的客观冷静,从而极大地降低中州队的生存概率……”楚轩仿佛提前预知到她的问题一般,开口解释道,“因此,我决定维持现有的状态,直到最终战之后再进行感情方面的基因修改……”
      “好啊,如果你想这样的话。”楚筱然微微一笑,虽然他们两人先是经历了相杀,今天又相当于当众告白,但如今私下相处,两人仍旧一如平日,没有分毫尴尬与别扭,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不会很久了……大约就是这几天吧,我就能进化到基因锁五阶,而那之后……也许主神空间内的十天都用不完,我就可以进化到五阶巅峰。在经历了心魔之后,开启五阶对我的自我升级来说都完全不会有任何阻碍。”
      楚轩点了点头:“到了五阶之后,你应该就能够跟其他队伍进行联络了?”他问。
      “单凭我自己的实力还不行……但是加上东皇钟的力量就可以了。”楚筱然道,“实际上,如果掌握了正确方法的话,基因锁四阶已经可以使用了,只是到了五阶之后才能够比较准确地感应它的符文信息。”
      “那么,下一部恐怖片重新进行中州队的队长选拔,再下一部,应该就是最终战了吧……”楚轩沉思着道,“你要在最终战的战场上联合其他队伍,控制主神吗?”
      “只留下你,郑吒,张杰等少数几个人,恶魔队那边视情况而定吧。”楚筱然道,“实际上我的打算是用东皇钟加上两个郑吒的合力撕开空间,切断所有人身上的跟踪定位之后将大家都送走,然后才开始对付主神,免得过程中误伤到其他人。不过,最终战肯定还是要打的——像那些养殖队的人肯定不能送回现实世界去,要在这里先杀了才行。”
      楚轩点了点头:“中州队和恶魔队的力量联合起来,已经足以压制其他队伍了。”他说道,“但你怎么保证恶魔队合作?”
      “等我到了五阶,就有能力复活郑吒的罗丽。”楚筱然道,“他肯定会答应……虽然他自己利用主神造出的罗丽本身就是复制品,而带过去恶魔队的又是复制品的复制品,不过既然他就认定了那一个……要复活她我还是可以办到的。如果郑吒答应了,其他人应该也会答应。除了那个赵缀空……”她皱了皱眉头,“要么让他和樱空单独打一场好了……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到时候再行商量的事情。”
      楚轩点了点头:“你没有当着全队的面一起解释,而是单独跟我说,看来是想从这部恐怖片直接去恶魔队的主神空间?”
      “这样比较快。”楚筱然笑了笑,“其他人就麻烦你来解释了。我跟主神打了太久交道,一时间都不太会用正常人类能理解的语言来表述主神空间的那些规则了。”
      对于主神这个级别的计算机来说,一秒钟的运算量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概念的天文数字,它在每一时每一刻都能够创造至为庞大的信息量,因此,对于这个层面的交流来说,即使一分钟也已经可以算是“很久”,更不用提楚筱然“死”了一个月。因此,楚轩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话题。
      “最后,”他问,“在猛鬼街里……你为什么没有杀死我?最后为什么又不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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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ing
    还是希望不会感觉像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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