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复活者联盟

　　“放在这边就……啊小心！”止水话还没说完，连忙伸手把鼬拉开。收满被褥的壁橱一打开，铺天盖地的被褥冲了出来差点把毫无防备的鼬埋进去。

　　……好险。

　　鼬面瘫着一张脸，在心中擦了一把汗。

　　“啊哈哈，忘记跟你说这个柜子塞满了东西呢。”止水好脾气的笑笑，蹲下身收拾铺了一地的被褥，鼬也凑过去帮忙。

　　两个本应该是最熟悉的人在一方失忆的情况下相处起来颇有尴尬。止水的性格虽然老好人又开朗乐观，但闹不住鼬身上的厌世情绪太浓重，特别是从久远的茶室出来之后，本来只是全身武装防备外界的少年人三观被无限刷新得一点脾气都没了，环绕全身的气势也转变得更尖锐。

　　简直就像是被主人一棒子打醒的炸毛大猫一样。

　　止水叹息着想到。

　　思考了一下，止水试图找切入点挑起话题。

　　“……听说鼬你有个弟弟，感情一定很好吧~”黑色卷发的盲眼青年乐呵呵的说到。

　　感情可好了，小时候当着他的面杀了父母，现在见面基本就是二话不说先生死看淡痛快干一场。

　　鼬一下子陷入了阴暗里。

　　……糟糕，切入点不对。

　　止水抽抽嘴角，尴尬地换了个话题。

　　“啊啊——鼬以前认识我的话，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吧，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以前身为家族的骄傲一边向三代目投诚一边被团藏骗得团团转，最后眼睛也没了梦想也破碎了，把眼睛留给我就跳河去了。

　　鼬整个人都快阴暗得缩到墙角去了。

　　卧槽，又不对么……

　　止水在内心抓狂。

　　“……唉，看来鼬君的人生经历真是丰富多彩啊。”哑口无言了半响，止水只能叹息地说道。

　　“……”鼬不言不语，叠好最后一张被子，一把抬起来塞进壁橱。

　　止水头疼地‘看’着动作熟练做家务的鼬，对这个充满了黑暗气息的少年人简直束手无策。

　　这家伙……

　　“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鼬铺好了床铺，回过头来问止水。

　　止水听闻，连忙起身：“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去准备食材吧。”

　　鼬跟着止水走出房间，一路上止水不停地指着各种建筑给他介绍，全程都是止水一个人的声音，鼬整个人都阴沉下去，听进去了多少根本不知道。

　　这样不行啊。

　　止水讪讪地住了嘴，挠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止水渐渐没了声音，鼬也没反应。突然，止水停下了脚步，木然跟着走的鼬一头撞上止水宽厚的背脊，撞得鼻子生疼。

　　“？”鼬捂着鼻子疑惑的望着止水，完全忘记了止水是个盲人这个事实。

　　止水回过头，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回廊上，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最终，还是年长的止水叹了一口气，伸手拉起鼬就走：“跟我来。”

　　“止水？”鼬虽疑惑却没有反抗，乖乖地被这个交情甚深的族兄拉着走。

　　两人走出久远的宅邸，一路往山顶的神社走去。几只叼着小鱼干的忍猫路过看见离去的两人，疑惑的甩甩尾巴，也没有多管闲事。

　　止水拉着鼬，沿着鸟居拾阶而上，跑了几百阶的石阶终于来到了山顶的神社。

　　止水松开手，在神社门前供奉的香油箱前双手合十拜了拜，鼬虽疑惑不已却也跟着他的动作拜了拜。

　　“这里就是那个法阵的封印地，二十年前这里就不曾发动了，虽说是那边的世界单方面封印了法阵，但久远大人还是可以发动它，将人送到那个世界去。”止水闭着眼，声音淡淡的。

　　“……”鼬不言语，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浮上一丝好奇。

　　止水笑了笑，为终于找对话题的自己点了个赞。

　　“鼬君，之前见到我时仿佛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止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鼬听闻不自在的撇开了脸。

　　要是止水没有失去记忆的话他就知道，鼬这个姿势跟被哥哥捉弄的小佐助简直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兄弟啊。

　　但死过一次的止水很可惜的失去了记忆，所以他只觉得鼬其实是个很容易在亲近的人面前露出真性情的少年人。

　　有点可爱呢。

　　止水想到。

　　“我醒来的时候全身无法动弹，眼睛也没有了。后来听救起我的娜美桑（啊，就是那只怀孕的三花猫哟。）说，我晕死在南贺川的下游，身上还穿着下葬时才穿的白服，满手满脸都是土，简直就像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呢哈哈。”止水笑呵呵的说着一些恐怖的事情，鼬背脊一凉，冷汗差点下来。

　　“我不记得从前，也不记得任何术式，除了基本的体术和手里剑投掷手法，我在复建期间连一个分、身术都不知道要怎么结印。”

　　鼬身体一僵，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那个宇智波一族的荣光，号称“瞬身止水”的止水，现在已经……了么。

　　“虽然好像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你的事迹在族地流传甚广哟。’鼬眼神死。），但现在见到你本人，突然觉得自己听说的那些事跟你完全对不上号呢。”止水突然回过头，把陷入思绪的鼬吓了一跳。

　　他笑着，说到：“见到你本人时，我发自内心的觉得，鼬君是如此的温柔呢。”

　　“……”鼬愣了。

　　这个17岁的少年站在高大的止水面前，表情是一种震惊过后的空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苦涩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鼬看着止水熟悉的面孔，时间仿佛回到了儿时，十五岁的止水一边握着他的手教他对准靶心，一边笑着跟他说。

　　“你这家伙这么温柔，连投掷手里剑亦是手下留三分情面，这样怎么能杀敌嘛真是的。”

　　以往尘封的记扑面而来，鼬简直无法直视面前微笑着的活生生的止水。

　　止水似乎明白他不小心又钻了牛角尖，安抚地笑了笑：“鼬君和久远大人聊完后有什么感想吗？”

　　鼬从回忆中醒过来，下意识的答道：“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们在知道了我犯下的罪行后仍然可以如常的对待我？”鼬声音有些颤抖。

　　止水愣了愣，说：“你有这样问久远大人么？”

　　鼬摇摇头。

　　止水似乎舒了口气：“太好了，不然今天我们就不是来神社散步而是去医疗室疗伤了。”

　　“……”

　　止水又拉起鼬，绕过神社正门，从侧面来到了后院。

　　“这是……”鼬从止水身后走出，入目的场景让他浑身颤抖，差点站不稳跪倒在地。

　　止水连忙扶着他，语气有些沉重：“是的，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集体墓地。”

　　之间宽阔的后院赫然是一座墓碑林立的墓园，大大小小的石碑上刻着各式各样的宇智波XX式样的名字，烟火缭绕，气氛沉重。

　　“不论是木叶的分支还是隐居的分支，每一个宇智波死后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虽然有些只是衣冠冢或者刻名冢，但不论是谁，与世长辞后都将回归这里。这里就是我宇智波一族的最终归宿。”止水的声音传到鼬耳朵里有些飘渺，他推开止水，跌跌撞撞地走近墓园，一座又一座地搜寻着。

　　最终，他双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来到一座合墓前，膝盖发软，跪了下去。

　　两座石碑紧紧相依，这是一个夫妻合墓。

　　石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字样。

　　止水走过来：“包括那一夜，木叶宇智波族地死去的138个同族。”

　　鼬表情呈现出一种绝望过后的空白，他茫然四顾，发现身周的墓碑上都刻着一些熟悉的名字。

　　这些名字几乎都是在那一夜死在他手上的族人。

　　“你们，怎么会知道……”鼬声音嘶哑，愣愣的跪着，眼睛逐渐模糊了焦点。

　　呼吸，呼吸啊，不能停下来，要继续呼吸……

　　鼬感觉身体似乎要脱离控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们知道的，我们其实什么都知道。村子对木叶分支如同家畜般的圈养，族人们日益高涨的反叛意识。”止水并没有发现鼬的异常，只当他是过度悲伤。

　　“尸体仍然掌握在木叶高层手里，我们无法收回，但总有一日，我们会将这些刻名冢的主人接回家。这里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被木叶所隔离的我们，也只有这片祖宗留下的族地能容身了。”

　　止水如是说道。

　　鼬的呼吸逐渐加速，脑子里乱七八糟嗡嗡作响。

　　是么，原来是这里。

　　这里才是我之一族的归宿么。

　　那村子呢，村子怎么办。到底是村子背弃了我们还是我们背弃了村子。这些矛盾的根源到底是谁的错。

　　‘鼬，今天开始你就成为了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间的桥梁，要好好干啊。’

　　‘虽然让你知道这些事很残酷，但每个暗部都要经历的事情你也会回避不了……这里就是村子监视宇智波一族的观察室了，以后你也会轮班在这里执勤。’

　　‘你们家族的野心日益涨大，你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怕再这样下去，村子就没办法对你们一族的叛逆之举坐视不管了，鼬，你可想好了啊。’

　　‘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么……’

　　‘今日之事是老朽对你下达的命令，你只是执行了火影的给你的任务而已，一切罪恶都由老朽老背负吧，你不用担心佐助，村子一定会善待他的。’

　　‘哥……哥哥？’

　　‘虽然我们志向不同，但不论如何，你都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啊。不要哭了，比起你选择的道路，我们的痛苦只是短暂的……只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佐助，就拜托你了，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哥哥！！！！’

　　“……咳咳咳！！！！”鼬胸口一闷，一口鲜血随着激烈的咳嗽迸出口腔，洒在了，墓碑前。

　　怎么回事……胸口……好闷。

　　头好晕啊……

　　“怎……”

　　鼬剧烈地咳嗽两声，膝盖一软摔倒在墓前，嘴角溢出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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