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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谁给你否决别人的权利？”彼得夸张扶额弯腰，一脸“哦老兄你算了吧”的浮夸演技：“她就在你和我身边犯案，你和我都没发现，你又拿什么身份教训我？你没阻止他，你要承担责任要逮捕她，我明白，我理解。”
布鲁斯像北极的冰川，沉默注视怒火彭发的男孩。
单方面的怒火宣泄相当无趣，彼得也不是霸道的性格。他停止怼人，说道：“我会和你一起。但我不是你，我要先海扁她一顿，再问清理由。”
布鲁斯蝙蝠面具下的表情十分温和：“彼得，理由并不重要。不要被表象蒙蔽。”
“表象？你知道警方也在通缉我，他们以‘无政府主义者’和‘紧身衣面具男’称呼我。听着，蝙蝠侠，我没有为杀人犯辩解的意思。”彼得棕色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我在为了我自己演讲。”
布鲁斯做出邀请彼得继续说的手势。
“的确，上个学期末，像我这种工科男还在烦恼考哪所大学、毕业应聘哪个企业做技术宅，最剧烈的体力运动也只是街拍。”
布鲁斯没放弃劝彼得：“你可以继续过那种生活。”在布鲁斯看来，年轻到社会认知都没成熟的彼得，不适合扛起一个城市的黑暗面。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引导我，或者阻止我。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完全隐于黑暗。况且，我的引路人也不是你。”笑容是人类最迷人的神情，彼得自信的扬起嘴角，向布鲁斯伸出手：“我的引路人或许普通，他都打不过一个抢劫犯，但他教过我更重要的东西。我的职责不光是把犯人送进监狱，我还可以扶老人过马路、阻止车祸伤亡、制止校园欺凌。”
十七岁的棕发男孩眼底，闪烁着璀璨的光亮。在阳光中，他色彩鲜明的蜘蛛制服，与布鲁斯漆黑的蝙蝠战衣对比鲜明。
彼得说：“提起纽约，我希望人们第一反应不是它有蜘蛛侠，而是赞叹这个大都市的美丽。”
布鲁斯把蜘蛛面罩交还彼得：“你明白戴上面具的代价吗？你也许再也摘不下它，你将直面危险和死亡。”
布鲁斯话音刚落，反锁的房门就被梅婶敲响：“彼得？彼得，你不是和格温约好去图书馆看书？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帅不过三秒的彼得瞬间恢复到十七岁少年日常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我很好，我在换衣服！”
早看出彼得撒谎的梅婶，继续敲门：“换了十分钟？我听到你在屋里讲话。”
“对、对了，是约会！”彼得随手抄起件长袖体恤，胡乱往身上套：“我想给格温留下好印象，我不知道该穿哪件！”
“彼得！打开门跟我说话！我教过你基本的礼貌。”
“哦，当然。”匆忙套上运动裤的彼得拉开房门，扒着门框摇动手机：“我刚给格温打了电话。”
梅婶尝试扩大门缝，怀疑的环视彼得的房间。她只能看到床铺和部分书桌：“你的语气很激烈。彼得，你说换衣服，但你穿着前天换下来的脏运动裤。”
套着暗红色蜘蛛鞋套的双脚往门后缩了缩，彼得呲牙道：“我和格温讨论关于生物基因遗传的问题，我们交流不同的观点……对，交流时我们吵架了。不不不，我们在争论，在争论。实验数据相当复杂，我穿衣服时有点走神。”
“好吧。脱下你的脏裤子，然后开门。”梅婶无奈道：“我帮你把它们扔进洗衣机。”
“回来我自己洗，梅婶我快迟到了。”彼得强行关闭房门：“我要换衣服，我已经脱光了，我真的要迟到了！”
梅婶用力敲了下房门：“你不能穿着脏裤子去见那个漂亮女孩。”
彼得靠着房门松了口气。靠着视觉死角的布鲁斯沉稳多了，听着梅婶离开的脚步，他说道：“走在这条路上，你可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它也许是你最近亲的人。你可能发现周围人的另一面，你逐渐不知道谁可以让你信任。你可能会迷茫，失去方向。”
“我只明白我必须做个好人，做一个有责任感的好人。”彼得在蜘蛛制服外套上一层衣服，把蜘蛛面具和手套塞进背包。他承认布鲁斯说的有道理，但不是他认同的理由：“那是你的觉悟，不是我。我不是你的助手。”
“也许是未来的你。”
“你不是我，你我不同路。”
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有着自己的理念和坚持，即使它有些幼稚。布鲁斯的嘴角明显上挑，扬起欣然的笑弧：“我从旅馆查到了艾希.斯贝尔茨的注册信息，它曾被纽约市华裔帮派的成员使用过，用于检查她的信用账户。我刚好知道这个帮派驻地在哪。”
“看来华裔帮派的信用度堪危，老蝙蝠，我们还在等什么？”
布鲁斯手掌摁在彼得头顶，在他的抗议中来回揉搓棕色短毛。他一本正经的沉声道：“我们走，小蜘蛛。”
与此同时，华裔帮派头目刘先生，刚挂断电话。
刘先生花费三万美元，向奥斯本大厦的普通安保购买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跌宕起伏，刚经历了一场枪战的普通安保，有着强烈的倾诉欲。
回味着故事内容，有些心动的刘先生重新拿起手机。
……
半个小时后。
彼得挂断手机，走进有黄金蟒保温箱的酒吧前厅。单手提起亚裔男子的布鲁斯，正在做最后的确认：“再过四十分钟，偷渡船会开往种花兔国？”
品尝过布鲁斯刑讯逼供手段的刘先生，连连点头。
熟悉人体结构的布鲁斯击昏刘先生，向彼得询问：“你看起来有话说？”
“检举她假身份的线人是我童年的好友，哈利.奥斯本，他见过她的长相。”蜘蛛侠打扮的彼得背着灰色书包，上面挂着李宁牌板鞋。他有些困惑不安：“他居然像参加联谊舞会那样，问我有没有黑发女孩的联系方式。老天，几年没见，他的脑袋被墙拍了？”
与哈利交易过的布鲁斯，突然问道：“他知道你见过她？”
彼得坦言：“她探望本伯父时，碰见了去医院做检查的哈利。他之后留言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才知道她的假名叫艾希。可能哈利认为我认识她，毕竟她主动探望了本伯父。”
布鲁斯问道：“哈利知不知道我和你有接触？”
彼得摇了摇头：“我没告诉任何人，但本伯父应该猜到了，他阻拦过梅婶的询问。”
……
距离开船只剩最后的三十分钟。
吃完东西，放平驾驶座补觉的索罗诺尔睁开眼。每次经历过生死一瞬的危机后，她总会有一段懒到不想动弹的倦怠期。
还有子弹镶嵌在肉里的肩膀阵阵作痛，督促着索罗诺尔必须尽快找到医疗设施。她不可能去正规医院取出它。与警方有合作关系的各大医院，对枪伤格外敏感。专业医生的做法一定是若无其事的给她打麻药稳住她再报警，等待她的绝不可能是正常的手术。
基于大医院的正规性，索罗诺尔和朋友合作的黑诊所才有生存的土壤。
只要不是要害，子弹留在身体里几天基本没关系，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以后开刀手术更麻烦些。索罗诺尔打算先乘船偷渡，再找地方治疗。她拷贝了整个奥斯本集团的技术，给蜥蜴博士康纳斯注射过抗体血清，又抢走绿魔铠甲的滑行飞板。
索罗诺尔相信，既定的命运崩坏到这种程度，她很快就能回到哥谭市了。
离开纽约市，索罗诺尔暂时就安全了。哪怕种花兔国的医院对枪伤监控更严格，她一时找不到路子取子弹，也能拖时间等回到哥谭市处理。
越到最后，就越容易出意外。
不敢大意的索罗诺尔，捧起睡眼朦胧的亚马逊鹦鹉，取出摄像装置征求它的同意：“这次以后，三餐碧根果管够，绝对不再有你不喜欢的白头鹰国大杏仁。”
鹦鹉嫌弃的抓了抓经过改装线路在外的摄像头，英勇的一挺弧度明显的鸟胸脯。
绑着摄像设备的鹦鹉拍动翅膀飞向两公里外的港口，索罗诺尔拿出笔记本放向盘着双腿，启动了终端。清晰的高空视角逐渐接近偷渡船。
看到许多隐藏的□□武装份子，索罗诺尔毫不意外。
巨额利益能让人疯狂，奥斯本集团的核心技术，足够令华裔帮派头目丢掉本就不多的节操。听到警方颁布逮捕令后，索罗诺尔就知道刘先生不可靠。
以为□□义字当先、一诺千金的傻瓜尸骨都凉了。
舌尖抵着上牙床，观察贪婪刘先生的后手，索罗诺尔没有立刻唤回鹦鹉。没多少机会找第二种偷渡方式的她，认真思考着避开地面的□□武装份子，潜入货船的可能性。
偷渡人口毕竟只是副业，载满货物的汽轮不可能永远停在港口。
货轮的武装份子不多，索罗诺尔刚好能解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艘货船再渺小不过了。她完全可以在离开海岸线后，劫持这艘货船。
心里转动着恐怖的念头，索罗诺尔猝然摁下警报按钮，催促鹦鹉立刻返回。
在笔记本的监控画面中，她居然发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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