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升旗敬礼

作者:远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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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宿醉的后果就是以浑身无力,精神萎靡的状态开始新一轮的巡逻。席官还真是命苦,必须亲自带着部下执行任务,这见鬼的十番队规定。我还真羡慕冬狮郎和乱菊,可以挂着队长会议的名头正大光明地偷懒补眠。

      “三席,不要再说了。”同样宿醉的三针丸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活像被狐精吸了精气的无力,而一向体弱的小次郎只能靠拐杖挪动看那样子似乎只要拿走那根棒子他就会马上瘫倒在地似的。

      我拿出镜子抓紧时间给自己补妆——这幅鬼样子要是被大家看到了我的形象就全毁了……等等,我可以给自己补个泪妆。队长死掉了身为五席,哦不,三席的我当然心情悲痛酗酒也是难免,好主意!我简直不能再佩服自己。

      于是,双眼泛红的五席,不对是三席!带着两个要死不活的队员来到巡逻区,特别是平时阳光和气温柔的五席居然悲伤如斯,泪痕未干。所有看到的流魂街居民都叹息着摇摇头,感慨十番队的三席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什么,那两个队员,他们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没心没肺,连队长去世都能喝成那样。败类人渣,社会的蛀虫,道德的沦丧,死神的耻辱,祖坟的毒草……

      “……”三针丸瞪着正在忧郁地望着天空的我,不满地磨牙,“凭什么你就成了十番队的骄傲我们就活该是静灵庭的渣滓?”

      “啊,我无所谓啊!”小次郎有气无力地感慨道,终于坐着软乎乎的沙发让他格外舒畅,像是下一秒就快舒舒服服地升天了一样。

      “这还需要质疑吗,”我回眸一笑,三针丸表示他的浑身鸡皮疙瘩使劲儿往外冒,我扯扯嘴角,“为人民服务是我等的宗旨,只要将广大人民放在第一位,你也会是我们的骄傲。”

      “漂亮话还说的一套一套。”三针丸撇撇嘴,有气无力地捂着额头哀嚎,“啊啊,真不应该喝那么多。”

      “如果你们能像你们三席那样严于律己也不至于痛成这样。”照常送解酒汤的大婶毫不客气地把解酒汤放到桌子上,满怀母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露出哀伤而又坚强的笑容,表示我会振作起来,大婶又是赞叹了几句。三针丸蜷缩在沙发上翻白眼,大婶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生怕再次加重头痛的三针丸赶忙指着我讨饶辩解似的说道:“五席都喝成那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只是被带坏了而已。”

      “啊,我无所谓啦。”小次郎艰难地从三针丸的臭脚中伸出头,发挥感慨作用似的补充道,然后再次被三针丸的臭气熏得连连咳嗽。

      “你们三席是因为缅怀前任队长悲伤过度才会那样,你怎么能说你们三席的不对呢?”大婶像是被不成器的儿子激怒了。我赞同地点点头,找借口也找个靠谱的才行。

      “啊,我也有错。”我弱弱地开口,赢得大婶充满母性光辉的赞扬。三针丸还是挺不服气地辩解道:“我们也是因为缅怀队长才喝成这个样子的!”

      “每次都会喝得醉醺醺的,还拿那种事当借口,真是顽劣,”大婶一副你们前科累累信你有鬼的神情,三针丸被噎得一时间找不到半句辩解的话。大婶乘胜追击长篇大论,直讲得三针丸头痛欲裂,连连告饶。讲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大婶嘱咐我注意好好休息之后离开,临走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三针丸:“好好学着,别给你们三席丢人。”

      大婶的步履声远去,我拖长了声音,居高临下地看着”顽劣“的三针丸:“学着点,听到没?”

      【装模作样】

      自昨天以后一直答应可以被我随身佩带的斩魄刀开口嘲讽,我立刻欣喜得像是孤守冷宫多年今日终于得见天颜的妃子似的立马进入人刀沟通状态。

      “怎么今天有空搭理我?”

      【自作多情】

      “难道今天是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哈哈哈。”

      【异想天开】

      “最近成语学得不错啊都会这么高难度的真是……”

      【溜须拍马】

      “熊孩子找打是吗!!”

      【哼】

      赏了我一个哼字之后的斩魄刀又陷入沉默,我想大概是熊孩子嘴又欠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战魄刀叫啥?事实上我还真想要一把和冰轮丸一样成熟的斩魄刀,以前听冬狮郎炫耀过说是自己的冰轮丸如何如何听话……不好,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然斩魄刀又要炸……

      【去啊去啊,丢了我找一把冰轮丸去啊!!】明显拔高的少年音怒不可遏地吼完,斩魄刀不住颤抖着。我带着深深的绝望,以前从来没把这家伙气成这样,今天的胡思乱想反而把它气得够呛。

      我立刻化身顺毛大师一遍又一遍拍着自家斩魄刀乖乖地哄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做着深刻的检讨。三针丸跟见鬼似的看着我崩坏,小次郎瞟了我一眼,感慨道:“啊,好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啊。”

      “……以前也有?”三针丸跟吞了一坨稀烂新鲜的狗屎一样腻歪。

      “……别和人家说,”小次郎一副标准感慨脸扯着我的八卦,“以前队长,我是说现在这个,队长在公共浴场洗澡的时候被练习瞬步刚好停在澡堂屋顶被人当成色狼打进浴场从天而降的三席顺手扯掉毛巾还反射性地蹭了蹭何B仔之后有过。”

      啊啊八原拓也还能活到现在这真是个奇迹!!

      “……你怎么知道?”三针丸望着我的眼神都变了,那表情仿佛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小次郎望望天,感慨道:“我在澡堂练习曲光的时候看见的。”

      三针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远离小次郎,小次郎感慨脸疑惑道:“为什么要躲避啊,跟我一起练曲光的还有一心队长,是一心队长带我去的,我只是进错了澡堂而已。”

      解释清楚了似乎好多了……不不不听起来还是相当糟糕啊,小次郎。三针丸突然想起有一天据说队长被人盖布袋揍得半身不遂送回十番队,差点就没能再次睁开眼,他不由对小次郎的运气发出惊叹,是要多么眼盲的人才没能认出男女标志躲过这一劫。小次郎不满地瞟了三针丸一眼,感慨道:“你抢我表情了啊!”

      “……”

      完全没注意他们谈话的我自然不知道我的光辉事迹已经被大嘴巴的小次郎泄露,也不知道从此在三针丸的心中我的形象越发崩坏。我全心全意地哄着自家斩魄刀,心里焦躁得简直像是一堆猴子在挠。

      下午好不容易哄得斩魄刀不耐烦地轻哼了一声之后,仿佛得到恩旨的我欣喜得一巴掌把没去巡逻一直在补觉的三针丸扇出窗外。乐滋滋地抱着斩魄刀回十番队,小次郎默不作声一副感慨脸跟在我身后。

      莫名其妙在窗外醒来顶个大包的三针丸简直是想化身喷火龙,不爽地发现我们走远的身影之后怒吼一声狂奔追赶。

      冬狮郎的狂躁程度似乎又加深了。

      这是好现象。

      ——监护人日记

      十番队队长的队务其实是不怎么多的,但是一心队长曾经翘班被我发现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坦白他扔掉了一些他觉得相当鸡肋的文件。日积月累地沉积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东西会一直在柜子里锁着。坏就坏在冬狮郎是个相当严谨的家伙,被队长失踪和想着要在十番队全队做好榜样的刺激下,他开始清理那些东西了。

      一心队长是什么时候当上队长的呢,我不知道,文件有多少呢?我根本没办法想象……总而言之这孩子这几天天天都在加班,而且直接睡在了队长办公室。

      熬夜会影响发育,不管是身高还是长度都会受到影响。我隐晦地向不得不靠苦茶提神的冬狮郎提出,他应付式地嗯嗯啊啊了半天,我猜他没听出我的意思居然没有卍解。

      为什么孩子都不肯听大人一句劝呢?熬夜对那里的发育真的有很大影响!

      晚上我下班回家还没进屋,周围气温骤冷,嘎吱嘎吱结冰的声音和背后一个磨牙逼出来的怒吼让我恍然大悟。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啊,他现在才回过神来我说了什么啊。将狂躁当成青春期的躁动的我自然是欣喜不已。等他他把我的房子砸了个底朝天之后我们俩都傻了眼。我在悲泣我那个还有一百九十三年贷款的小平房,他在懊悔气昏头居然因为我向他提出一个仅仅是原因比较说不出口的合理建议开了卍解,这下子恐怕不止是十番队,整个静灵庭都感受到了冰轮丸煞气满满的压迫。

      “啊,小孩子牛脾气还真大。”我保证我真的是纯属口快但是相当作死在这寂静的夜里添了这么一句,结果就是气红眼的冬狮郎再次暴走将我那个翻个身还能用的危房轰成了渣渣。然后,十番队的灯都亮了起来,吵吵闹闹的大喊敌袭声中,我听见了那个响彻全静灵庭一般是用来报警的铃声。

      隔天总队下派的检察官在进行深入调查之后,冬狮郎除了那些堆积起来的文件又多了高约三米的检讨。

      真心疼,一切都是总队的错!!

      十番队队长的脸都青了。当然另外十二个带着黑眼圈的队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个个都打着呵欠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被罚工资三百年,这是公开的处分。冬狮郎给了我私人的处分——那些积压的公务现在有一半已经属于我了。

      其实我的损失也很大不是吗?还有一百九十三年贷款的小平房就这样被冬狮郎干掉!现在没房子的死神真的很难找到媳妇,看看一直住在队长办公室的蓝染队长,为了有效节约时间空间为广大人民做出伟大功绩的蓝染队长没有买房子,一直是一个人缩在办公室。也只有冬狮郎那位童年好友雏森桃爱他爱得痴狂——实际上蓝染队长一直荣登女孩最不愿嫁的男人排行榜前三名。

      当然理由很多,除了没房子之外,每天总担心他出轨的理由也是其中之一。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说话那么轻声细语的蓝染队长总觉着是风月情场的老手。

      温柔也是一种罪过啊!

      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现实!

      哪有我家冬狮郎温柔!

      想着今天总不能露宿街头的我背着包包敲开了三针丸家的大门。三针丸把想去他家住的我像赶耗子似的嘘嘘嘘,我从来没见过他会那么惊恐,我是洪水猛兽吗?养了那么久的三针丸居然连让我借住一段时间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小伤心的我还是想不通地往三针丸家大大敞开的窗户里丢了几个雷吼炮。

      “混账东西,差点炸到【哔】了啊!”三针丸的脸愤怒地从破破烂烂的窗户口出现。

      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有些手足无措。

      大姊家也不可能,一个硬件软件相当健全正处于精力充沛阶段的大男人住到一个既漂亮身材又那么劲爆的女子家中会给人家带来限制级的麻烦……就算我想发展一下更深入的关系但一想到人家都已经有喜欢的市丸银队长之后只能万分遗憾地放弃——毕竟我还不想把下半辈子断送在那把阴嗖嗖的神枪上。

      最后打算去小次郎家落户的我还是没能成功,想想看在十番队居然连可以安身的地方都找不到还真是失败。

      “队长这几天一直睡在队长办公室啊,”阻止我放雷吼炮的小次郎从门缝探出头盯着背着大包裹风尘仆仆站在门外的本三席幽幽地感慨道,“所以他家一定没人。”

      从来没发现小次郎这样聪明。秒懂的我兴冲冲地到了冬狮郎家门口,掏出一根钢丝就开始撬门。

      这真的是男孩子的家吗?我啧啧赞叹着这个居所的整洁,比女孩子还要干净清爽的家真是难为了他。把刻好一心队长名讳的排位放到桌子上,我虔诚地点了三支香向很有可能已经在灵子界定居的一心队长默默欣喜祷告。

      孩子大了,可以嫁人啦。

      好不容易处理完今天事务的冬狮郎精神疲惫得像是下一秒就去瘫在地上。肚子也饿得空空如也,他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并不怎么晚,他打算今天回家休息。

      “……那家伙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冬狮郎抿抿嘴,再次坚定回家的想法。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桌子上的工作都做完没有遗漏之后他锁上了大门。

      ……他没有看见那三米高的检讨,绝对没有。

      一路饿着肚子回家的冬狮郎在外人看来只是死人脸又加深了几分,但是实际上他快饿出幻觉——灵力强大的人本来就容易饿,又加班了那么久没吃东西,他几乎是飘回家里的。

      这个味道好香……被狠狠刺激的冬狮郎以为自己到了天国,转过脑子后他的精神一振,面无表情打开门后正好看见我系着他的白色小围裙端着一盘天妇罗从厨房窜出来笑得跟迎接丈夫回家的大和抚子一样亲切。

      “欢迎回家,你是要先吃饭还是要先吃我?”惊讶地发现屋子主人回家的我迎了上去。

      “端坐于……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想始解干掉我又顾忌自己房子步我后尘的冬狮郎努力压制着怒气保持那张他觉得相当成熟的平静表情。我吮着沾到酱汁的手指,一边解释一边帮他把门关上。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家了,天才队长,”我拍了拍他的毛毛头,“请多多指教。”

      轰,一下子被怒气烧得理智全没的冬狮郎蹭的拔刀就想解放,但是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咕咕咕的声音响彻这个略显安静的小空间,这样清晰的声音想说是隔壁的老鼠吱吱都没可能。一直以冷静成熟为榜样的少年郎僵硬着保持那副冰冷的表情,但是呆滞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证据。似乎看到他浑身冒烟的我把他推到饭桌前。

      他低声说着我开动了,保持着恍惚的状态一直到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蹲在浴缸里泡着才宣告结束。

      衣服呢……

      “还要热水吗,冬狮郎?”我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

      好半天没有听见他回应的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终于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好像是说不要了。

      他洗完了就轮到我了,我舒舒服服地泡着澡搓得每个脚丫子都泛白之后围着大浴巾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一旁在客厅给我打好地铺的冬狮郎看了我一眼,皱眉哼声道:“注意廉耻心。”

      “爷们儿怕什么。”我欢呼扑向地上的地铺,冬狮郎停顿了一下,怒气冲冲地回自己卧室。小孩子脾气大相当正常,我在地板上抱着被子卷来卷去,一直卷到我家斩魄刀一刀柄戳了我的脸。

      【我不想睡觉】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睡吗?”

      【猪头啊,我才睡醒才不要又睡!】

      “但是我想……”

      【不准!我想出去玩!】

      “明天再带你出去玩爸爸今天好累……”

      【什么,爸爸?!你这家伙……】

      “乖啦。”

      我抱着骂骂咧咧的斩魄刀,努力让大脑放空,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夜深人静,正是要静享好眠。

      早上,被狂躁症发作的斩魄刀敲醒之后,我茫然地看着陌生的世界。冬狮郎压抑着打呵欠的冲动看起来就像是在抽气,他瞟了我一眼之后甩下一句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讽刺的话后窜进盥洗室。

      “你居然会起来这么早啊。”

      到席官的大办公室之后,前来找我领任务的小次郎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带着惊讶感慨道:“居然还没转职啊!”

      完完全全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我了给他四十五区的记录本之后一道冲把他弹出办公室。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恋童癖!!果然,每个人在真正成年之后就会进入肮脏的世界。

      现在我已经不再亲自带队去巡逻区巡逻,带新队员的任务已经结束,我也有空闲的时间可以泡泡茶,看看鬼道卷轴,和斩魄刀谈谈心之类。

      从今以后都要靠三针丸和小次郎自己去慢慢奋斗,大概过个五十年就是他俩各自带队员的时候了。

      有一种孩子大了过去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的感慨啊,我摇头晃脑地啜了口茶,门外轰的一下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我还没回过神,全办公室除我之外的席官蹭地拔刀进入状态,就我一个人还保持着端着茶碗吃仙贝的动作。

      虚入侵尸魂界了吗?对不起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把刀拿出来!

      “三针丸!这类□□品在送回来的时候要轻拿轻放!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好像听见四席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对……对不起!!”听起来真沮丧啊三针丸。

      啊,这种孩子还是少有的好,我已经听到不少人在窃笑了,不要看我,脱离父亲存在的液体绝大部分已经和父亲本人没有丝毫关系了!!

      只有冬狮郎还是我贴心的小棉袄。

      愉快地在十番队混吃等死挥霍光阴了几年,面对没有一丝想搬走想法的我的冬狮郎终于死心,完完全全接受了最先下班的我给他准备晚餐和洗澡水的生活……听起来真惬意,但是不知为何他拒绝承认我用这个抵房租。“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这是他对我辛苦了一天的回应,像个刻薄的压榨农民工的大资产地主阶级。而一向是聪明的无产阶级代表的我依然我行我素不交房租,把这句话当成了耳边风。

      要说为什么,因为冬狮郎一直到现在都没把我扫地出门说明人家还是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的一份子。

      在我一身的皮子都要腐烂掉的时候,总队的通知来了。

      “每次鬼道特邀教师都有你的名字呢,八原三席。”

      请护庭十三队的人担任临时老师是真央灵术学院的传统,一般都是邀请番队里在某一方面特别擅长的人做技术指导。因为在学期间我曾用相当阴险的招数把当时来学校指导的鬼道老师击败,虽然事后证明那个老师擅长的是剑术而不是鬼道,但仍然认为我身上具有某种精神的副校长决定在我毕业之后也要把我召回来给学弟学妹们演示。

      我记得我曾经给冬狮郎那个班当过临时鬼道老师。

      本次十番队的特邀嘉宾是我和冬狮郎——以少年之姿获得队长职位的十番队队长怎么可能不被请回来。

      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看着地下黑压压的一片,总觉得这次教学不会太顺利。

      在校长邀请冬狮郎上台讲几句话的时候,冬狮郎上台了,但还没等他说话,台下的人开始闹了。我想主要闹的大概是刚进来的学生,那些见识过高阶死神实力的老油条绝对不敢这么叽叽喳喳地公开议论一个番队的队长。

      但是就算老油条们听话得和被拔了毛的鹌鹑没啥两样,但他们今天也注定要被狗脾气犯了的冬狮郎迁怒——要怪就怪前辈们没给新生做好思想辅导。

      “真的假的啊?”“好小啊。”“真的比我还小。”之类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仅是老油条们的脸青了,台上的不少人脸也青了。

      特别是从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空气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沉重,带着犹如极地冰川般彻骨的寒意,明明几秒钟前应该是是吵吵闹闹的会场现在却是无人的的死寂,那股独属于冬狮郎的灵压,庞大的队长级别的灵压缓缓地从高台上压了下来。不少人的腿已经开始颤抖地弯曲,汗如雨流。

      当第一个无法承受那实质般浩大的压力而跪倒在地的人出现时,这仿佛就像一个信号,退潮的海水似的,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灵压是可以用来威慑,压制的庞大力量,身上突然像是背负了万斤重物的感觉是什么呢,看看底下一片片被浩大磅礴的灵压压得跪爬在地的人就知道了,卑微如尘埃般的无能为力。

      想动动手指,怎么可能,你能将被巨石碾在地上的手指稍微弯曲吗?想吼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骨骼尽断似的你如何能将紧紧扼住脖子的手撕开,天塌地陷一样的绝望。

      仅仅持续了十几秒的灵压威慑后,一群人就跟脱了水似的,像终于进入水中的沙漠之鱼大口喘气,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能勉力站起来,看样子这几个就是这一期的天才生。

      “这就是队长……”台下终于有人艰涩地开口。

      我赞同地点点头,这就是我家的冬狮郎。

      冬狮郎开始讲话,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打扰或者这用不敬地眼光望着他,被狠狠敲打了一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队长的观察力同样敏捷,这群未经磨砺的崽子散发的恶意跟天空中的太阳一样明显。

      现在会场的每个人都听话得像鹌鹑,这很好,希望这个教训能持续一辈子,下次接新队员入队的时候也会看到是几个有礼貌的优秀队员而不是上次那个莽莽撞撞的大傻汉。

      “你看起来就像是在对一群猪评头论足。”十二番队派来的五席看了我一眼,结果这话被站在我俩面前的副校长先生听到,他回过头亲切地拍了拍那个十二番队五席的肩膀,半分钟后那家伙脸就扭曲得不像人样。

      简短的大会结束之后,我被分配给正要上鬼道实践课的那个准毕业班。多亏我平时巧舌如簧和流魂街居民打成一片社交本领,男孩们混熟了之后立马一口一个八原哥称呼起来,连老师都省了。

      我没有给他们装专家大爷似的再讲一边什么叫鬼道鬼道的定义鬼道的意义,看了一眼他们的教学进度之后开始上新课。毕竟不能指望我说句话就是警示名言,改几个字就让这群小毛孩顿悟升级。

      有那本事我早成灵王了还在这儿打临时工?而且我仅仅是个半吊子人民教师连教师培训都没参加过。我只能保证不把学生们带沟儿里去。

      “教到破道七十三来了对吧?”

      “不,是破道九十黑棺!”

      所以说准毕业生就是了不得,已经在开始学习破道七十三了啊。我一巴掌把那个说破道九十的家伙糊地上,要是是十番队的哪个敢这么说我能往他嘴里塞一打黄火闪。

      我示范了三遍的双莲苍火坠,确认他们记准咏唱文之后,每个人套了一层保护鬼道之后让他们二对二对战。实践出真知,打不动的木靶子还不如打打动来动去的小伙伴练手感。

      “老师,这太过了吧?”班上一个看起来相当文静的女孩子怯生生地举手,“序号列为七十的所有破道是高阶破坏鬼道,让才开始接触的我们用那个来进行对战演习……连赤火炮的对战演习都是在有着五名以上的高级鬼道老师的监控之下的场地才能进行……”

      “八原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啰嗦什么你这长舌妇……”万分赞同我的好战分子跳到我身边指着那个女孩子骂,没等我把这个抹黑我名声的家伙踢下去,那个被骂的文静女孩以绝对不文静的动作撩起裙子就窜上来,揪住好战分子的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摔下去之后还没完,按住那个倒霉鬼的头就开始咏唱才教没多久的破道七十三。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男孩顶着防护鬼道瘫在地上。女孩看了一眼之后放心似的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口:“我放心了。”

      ……不,我觉得现在一万个不放心。

      果然,书上说的没错,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一个哥斯拉。

      “班长真狡猾,居然自己先开始玩了!”

      班长女孩娇羞地一跺脚捂住脸:“反正老师都说可以开始了啊。”嘻嘻哈哈中所有人都进入状态,随着熟练度越来越高,我不得不下场给他们补了好几次防护鬼道,特别是班长那一组。

      大家玩得相当奔放,甚至是为了检验我给他们设置的保护罩的威力,好几个人围着一个人狂轰滥炸。

      副校长笑眯眯地来检查教学情况的时候,全班三十多个同学默契地开始咏唱,三十多个双莲苍火坠流星追月似的轰向表情放空的副校长。烟尘散后,顶着高阶防护鬼道的副校长看着拍拍手表示教学完成的我竖起了大拇指。

      “是的,十番队三席八原君在课堂上鼓励大家进行对战……并不是说我们打击年轻人的朝气,但希望今后在教学中多多注意学生们的安全健康,毕竟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是今后为人民谋福祉的新生力量,不能就在学校因为演习就先内部消耗了一批……对对对,家长代表已经到了校长办公室。”

      “今天的新课堂也引起了贵族先生们的注意,他们已经在质疑灵术学院的教学质量并委婉地提出不要招聘那些无执照教师……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请队长回去后不要过多苛责八原君,他也只是还年轻而已。”

      冬狮郎和教务主任在里面谈话,等结束之后冬狮郎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

      被指认为带头攻击副校长的我被扣了一年的工资。

      这并没有什么反正房子已经没了,不用还贷款也不用拿房租。

      “没人敢像你那样带学生。”冬狮郎几乎快气炸了肺。

      “居然让学生用刚学的七十号破道对战!你认为你的防护鬼道就那么结实?”

      “不气不气。”我好脾气地容忍冬狮郎撒脾气,冬狮郎的狂躁症和书上说的一模一样,任性,娇气,乱发脾气——青春期的典型表现。现在最重要的是监护人的合理引导,用爱去包容,要大气,要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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