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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树骨化妖
阵阵冷风拂面而来,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南宫璟突然感到有一丝凉意渗入的自己的骨髓,透骨的阴冷,南宫璟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而就在此时,死寂的墓室突然响起一个刺骨的尖叫声,只见他眉头紧皱,急忙闻声跑去。
待南宫璟匆匆赶到,却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那是一个硕大无比、枝叶繁茂的古树,它的粗大的根须相互缠绕纠缠着,不断蜿蜒向上,似乎都已经穿透了整个墓室顶端,或者更像是它完全和这个墓室融为一体一般,无数根褐色的根须交错缠绕,像极了了无数根恶心的章鱼触角,栩栩如生,然而更让人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莫名出现的古树,而是上面悬挂的“果实”,那是一个个红褐色的透明物体,透过晶莹剔透的外衣往内部细看,那似乎是一个活物,包裹着的血红色的液体里面,那躯体慢慢的蠕动着,四肢,身躯,脑袋,乍一看像极了未出生的婴儿,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悬挂着,仅凭着一根类似于脐带一般的树枝,悄无声气地绽放着。
而在最底下的树干根部,错综复杂的根须深入扎入坚硬的岩石地面,整一个树根匍匐在地上,宛若是一张巨大无比的渔网,将一切都紧紧地包裹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生气。
南宫璟缓缓走到他们的身旁,此时的沈瑜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脸色煞白,满头的虚汗,南宫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当手电的光透过树根之间的间隙,落在内部,只见这纵横交错的根须下面满地白骨,这一次他们看清了,这些就是人类的骨骸,大大小小的尸骨,错落有序的摆放着,在光线的照耀下,竟还散发着点点星光,看着眼前悬挂在空中摇摇欲坠的“果实”,一阵冷意瞬间传遍众人的四肢百骸,民间常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这树下埋尸的传言自古就有,甚至在邻国也有“樱花树下埋死人”的传言,然而南宫璟一直都认为只是传言而已,而今亲见却着实为之震惊,那是数不尽的尸骨,如此庞大的大树下面究竟埋了多少人?
“树下埋尸,恶魂未散。这么多的尸骨,这里到底聚集了多少的怨气?”阙恩凝视着地上散落的尸骨,凝重地说道。
“穴吉而葬凶,与弃尸同。”北冥司义正严词地说道,“这里恐怕不是久留之地。”
“看来我们真的不能再说废话了,这个地方不干净。”南宫璟也是极为认真地说道,“我们还是赶紧找出路的为好。”
正当众人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后面突然“咚”的一声,像是重物坠落的声音,众人急忙警觉地转过身来,只见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滩红褐色的液体,不断地流淌开来,囊衣已经崩裂开来,里面的东西艰难地蠕动着,不住地摆动这它的四肢,它像是在极力得摆脱浓稠的液体,细看之下,它的身体有些透明,能够清楚得看清它体内的经脉,暗红色的血管布满了浑身上下,鼓鼓的胸腔微微颤动着,四肢不住地左右晃动,倏然,一张血盆似的大嘴张开,显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双眼也突然睁开,宛若一对灯笼似的,上下左右不住地转动着,看到如此的场景,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种诡异惊悚里面透露出的可笑,着实令人汗颜。
然而就当众人不知所措地望着地上滩东西的时候,那个活物突然蹦跳起来,朝着娄子泉他们扑去,娄子泉下意识地避开,那个小东西则是重重地掉落在地,只见,娄子泉毫不犹豫地上前,猛地一脚踩了下去,瞬间,暗红色的血液不住四溅,空气中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见那个小东西还未死去,娄子泉又加重了脚下的力度,众人还未缓过神来,而那个小东西已经不再跳动了。
南宫璟呆呆地看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东西,愣了愣神,而适才那种透骨的冷意又瞬间传遍自己的全身,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幽怨凄凉的低吟声,那声音忽高忽低,单薄的声线重重地抨击着他们的内心深处,这个声音像极了电影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女鬼的声音,忽然而起的阴风,冷飕飕地刮着,不住地拍打着他们的衣裳,阴暗潮湿的墓室四周燃起幽绿色的火光,接着又是一个骨骼碰撞的声音,清脆慎人,而且离他们特别的近,就好像就在身边。
南宫璟下意识地将电光打落到他们面前的那棵盘根错节根须中间,隐约闪烁着红色的人形的光影,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清脆无比,只见那抹红色的光影冉冉升起,当全部的灯光都落到树上,那是一个女子,鲜红色长衣缠绕着地上的根须,她似乎与这根树融为一体一般,近乎曳地的长发轻垂而下,她一动不动地驻立着他们的面前,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正面哪里是背面?
项阳下意识地往北冥司的身旁靠近,以往的所见所闻让他不自觉地害怕,阙恩有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影,吞咽了一口水,然而早已吓得不轻的沈瑜,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噤若寒蝉般紧紧握着陆珉豪的手臂,对于这凭空出现的人影,陆珉豪也是惊恐不已的望着,丝毫没有觉察到手臂上的痛楚。
北冥司用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咬牙说道:“南诏古墓?哼!”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南宫璟开始活动自己的手指关节了,“真的是事多!”
没等南宫璟的话音落下,眼前的这个人便倾斜着脑袋,猛地一挥手,数十根粗壮的树枝宛若触角一般,突然朝他们袭来,南宫璟和北冥司护着身边的人急忙往后退,树枝重重地打在坚硬的岩石上面石划出道道极深的痕迹,发出刺耳的声音,眼前宛若大雨倾盆,从树上纷纷落下的“果实”,陆陆续续的破碎的声音,瞬间古树的周围密密麻麻地落满了类人的树婴,他们就像是为刚才死去的兄弟报仇一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发出诡异的叫声,一股脑儿朝他们扑了过来,南宫璟急忙推开身边的阙恩,凌空一脚,踢落朝他们扑来的树婴,只见那只树婴朝边上的岩石摔去,重重落下,扑腾了几下,便不在挣扎了,南宫璟不慌不忙地应付着眼前这些东西。
然而,北冥司这里,不知何时手里握着一根泛着银光的金属棍,有点类似伸缩棍,然而顶端尖锐类似剑,说不清是何物?只见他毫不留情的打落朝他们扑去的树婴,手法动作极其利索,看得出来,北冥司的确不简单,功夫应该不在南宫璟之下。
另一方面,则不尽然,也许是娄子泉适才踩死了一只树婴,身上残留着它的气息,大部分的树婴都在朝他扑去,连带着身旁的沈瑜和陆珉豪也遭受着这莫名的攻击,阙恩见状,便急忙掏出自己软剑前去帮忙,娴熟的剑法,可谓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跟她的外表完全不符。而,南宫璟见阙恩这丫头满目的杀气,便也不再分心担忧,全神贯注地对付着眼前的东西。
众人和这群树婴僵持了许久,整个墓室里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不懂武功的那几人身上更是有不同程度上的受伤,然而,它们似乎是没完没了的一样,不停地攻击着他们,那个女人更是时不时的控制粗壮的树状触角攻其不备地袭击着他们。
“璟,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北冥司趁着间隙说道。
南宫璟一个侧身躲过一只长着血盆大口树婴,趁机牢牢地抓住迎面而来的树状触角,用力拽住,咬牙说道:“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说着,反手缠绕住树状触角,用力往自己这里拉着,然而,他面对的是如此庞大的物体,南宫璟的身体硬生生地被它往前拽了几步,只见南宫璟双脚用力着地,手臂青筋暴露,奋力一拉,树状触角突然断裂,南宫璟握着手中的半截触角,粗糙的树皮表层下面有血有肉,经络分明,就好像是人类的胳膊一样,只见南宫璟一脸嫌弃地扔掉手里的东西,冲北冥司喊道:“北爷,这是树母!”
北冥司抬腿踢落项阳身后树婴,冲南宫璟说道:“擒贼先擒王,小九九让北爷看看这些年你成长的怎么样了。”
南宫璟微皱眉头,眼眸里又随即闪过一丝杀意,嘴角上扬,朝一旁阙恩喊道:“小丫头,借你剑一用!”
阙恩有些迟疑,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软剑抛给了南宫璟,只见他纵身跃起,凌空接住软剑,用力一震剑身上面的鲜血,右手执剑,剑指缓缓划过剑身,一抹鲜红的血液染上软剑,他唇角染起恣意的笑意,黑曜石般的深瞳里面,蕴藏着摄人心魂的神采,他持剑向前,行云流水地剑法,不住地击落那些肆无忌惮地树婴,还有那树母的触角,不一会儿,他走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狼藉,此时的他已经逼近到那个树母的面前,他持剑相向,嘴角轻扬,道:“我到要看看你究竟长得什么样?”
树母愤然大怒,发出极为诡异的怒吼声,嗔目而视,透过凌乱不堪的头发,能够看见,她的脸颊有着树皮的肌理,上面长着一双深绿色的双眼,正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璟,未张的嘴巴里面一片漆黑,突然喷射出一个修长的舌头攻击着南宫璟,上面还沾着不少粘稠的唾液,只见南宫璟用剑格挡,那个长长的舌头反而将南宫璟手里的软剑缠的牢牢的,南宫璟用力抽回手中的剑,可就在这个间隙,树母便用那长长的头发死死地缠绕住南宫璟的脖子,南宫璟急忙撕扯着,然而头发的韧性,他越发挣扎越发地紧,南宫璟试图用手里的剑去斩断着缠绕着的头发,却又被刚才那个舌头禁锢住,两人僵持了数秒,此时的他都开始感觉到窒息了。
阙恩见状很想上前帮忙,却被眼前那些树婴死死的堵住去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冥司浑身上下透露这慎人的杀气,杀出一条血路,急忙上前用手里的武器,斩断了缠绕着南宫璟脖子的头发,又趁机一剑刺入树母的体内,只见黑糊糊的血液顺着剑身缓缓地滴落下来,树母受不住疼痛极力挣扎着,在他们的四周都是乱窜的触角,南宫璟稍稍缓和过来,急忙用阙恩的软剑一件砍下了树母的头颅,瞬间鲜血四溅,南宫璟和北冥司偏头躲避,倏然,原本还在活蹦乱跳的树婴也渐渐地变得僵硬不动,掉落在地上的树母的头颅顷刻间变成了一堆黑色的枯骨,然而那还在挣扎的躯体,不停地摆动着。
只见北冥司从腰后的布袋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将里面红色物质倒在自己的掌心,揉搓了一番,一把散在树母的残缺的躯体上面,瞬间,她的躯体和她的头颅一样,便成了黑色的枯骨,还有那些张牙舞爪的触角也十分神奇变成了树枝,杂乱无章地交错在他们的上空,而那些树婴扑腾了几下,瞬间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安静了。
此时,南宫璟也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北冥司望着眼前的一切,两人相视一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他人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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