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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给我把汤药喝了
“二牛,过来,来。”二牛仍站在那恐惧的看着才才,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二牛和苗苗都是妈妈的好孩子,为了妈妈能看上病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对,姐姐很心疼你们,姐姐也是个医生,很想帮助你们一家,你愿意相信我吗?
二牛迟疑的走过来,“我们去找医生了解一下妈妈的病情好不好
二牛点点头,这两个孩子这么小,想来医生也没有和他们交待过病情。
“苗苗,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爸爸已经不要我们了。”
才才眉头皱了一下,眼眶也是湿湿的。
两姐弟妈妈的主治医生刚好在,和才才大概介绍了一下病人的情况,苗苗妈妈肺的情况很不乐观,长期没有规律治疗加上平时过度的活动量,目前已经是很严重的呼吸衰竭状态,二氧化碳潴留,随时可能出现肺性脑病导致昏迷的情况。
才才没有想到,看着年纪不大的妈妈,已经有咳喘的毛病二十多年了。临走的时候,医生说“如果还打算继续治疗的话,还需要准备一笔钱。”
出了医生办公室,才才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如果妈妈离开他们,他们就真的是孤儿了,可能会被政府送到孤儿院,也可能走上烧杀抢夺的不归路。
突然,二牛扑通一声跪在才才面前,当当的给才才磕头,泣不成声的说:“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妈。”苗苗也跟着跪在才才面前,眼前的场面让才才的心纠成了死结。
“快起来,我会帮助你们的。”
两个孩子哽咽着,满脸鼻涕眼泪的站起来。二牛从破旧的夹克内兜里掏出才才的钱包,递给她。“我不是想要抢你的钱,那个男的说我是骗子,我不是骗子,我怕你反也反悔。”二牛的解释让才才的心揪的更紧,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才才摸了摸二牛的头,“妈妈不会有事的。”
看着半个小时到了,贯之的验血结果应该出来了,她让两个孩子先回去照顾妈妈,等陪着贯之看完病后再过去看他们。
血的结果出来以后才才也吓了一跳,血象两万四,看来细菌感染程度大大超过了他们俩的预估,这个结果显然已经不是吃两天消炎药就能控制的程度。
医生建议先输液,看血象下降的情况再改成口服给药。
“我们的旅程就在这里划个句号吧,对不起,许贯之同志,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才才任性的要来这个报纸上的小城镇看看,也不会中途发生这么多事情,要不是昨天才才固执的非要到那个废弃的桥洞看看,两个人也不会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加上贯之把最保暖防雨的一层脱下来给才才,才让他遭受风寒,挺好的一个旅程就在医院划上了句号。
“说什么呢,谁是同志啊,再叫我同志我现在就过去把你……。”许贯之哑哑的声音挤出一句话,似乎意识到后面有些失言,贯之及时的关闭了声门。
“你刚才去哪了,那么长时间?” 贯之费力的喝着水,嗓子因为化脓连喝水都变得很困难。
才才这才想起刚才遇见的那可怜的妈妈和孩子,“对了,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说完一看贯之那样子,赶紧挥挥手,“你别说了,我告诉你吧,就是昨天那两个乞讨的孩子,你看,他已经把钱包还给我了。”才才兴奋的掏出钱包,打开给贯之看了看。“一张卡都没丢。”
“有什么可美的,卡是没丢,票子都没了。”贯之看到了空空的钱夹里连张毛票都没有。
“我看见他们妈妈了,很重,用着无创呼吸机,医生说二氧化碳潴留很严重,还合并肺部感染,情况挺危险的。”才才的声音一下子黯淡下来。
“她妈妈真的病了?”贯之显然还有点不相信,睁大了眼睛。
“嗯。”才才点点头,“所以他们抢钱也是无奈,再耽误一两天很可能就不行了。”
“这么严重?”贯之的同情心也开始涌动,开始怜惜起这一家人。
“他妈妈已经有这毛病二十多年了,平时买的药舍不得吃,都是憋得受不了的时候才用,现在呼吸衰竭的已经很厉害了,如果炎症能控制得住,二氧化碳潴留也能改善,可能还能救回一条命,但是这个病可是一笔大花销,那两千块钱连两天都撑不过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贯之其实已经知道才才打算怎么做。
“我想帮帮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让我碰上了就这么走了总觉得良心不安。”
“嗯,等我输完液,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才才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甜甜的笑容,贯之虽然心里觉得才才有时候想法过于单纯,但是此刻他忽然就喜欢上了这种单纯,他希望将来不要有人利用这种善良,让她能一直这样单纯下去。
人都是经历多了狡诈才学会了狡诈,经历多了被利用也就学会了利用,世界上坏的一方面总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影响着我们,但是偶尔看到这么简单的善良眼神贯之觉得自己真的撞到了一个值得的朋友。
两个小时后,贯之输液完毕,才才已经买好了牛奶和点心和营养麦片,两个人伶着回到苗苗妈妈的病房。
两个孩子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和不安,笑着朝才才跑过来。
“谢谢你,还愿意帮我。”苗苗妈妈已经泣不成声,透过氧气面罩能清晰地看到眼泪哗哗的落下来。
“你不要这么说,医生说情绪不能激动,要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才才安慰着她。
中午,才才在外面的饭店打包了几份饭菜回病房。苗苗和二牛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吃的肚子圆滚滚的打着饱嗝还不舍的舔舔嘴上的油。倒是苗苗妈妈,只喝了小半碗粥,菜一口都没吃。
才才想让苗苗妈妈好好休息,吃过饭后和贯之回去了。
“还好我们是在这个镇子上,否则去了边远的村庄病了都没有地方带你看病。”回去的路上,才才想到这个问题还觉得至少没有太连累贯之。
才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药店,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贯之的胳膊,“许贯之,喝点中药吧,中药治嗓子疼效果很好,我有秘方。”
贯之脑补了一下那泥土颜色的黑汤,猛地摇了摇头。
“苦是苦了点,可是能治病啊。”
贯之过不了味道和颜色那一关,仍然是猛摇头,大概是嗓子疼的原因,否则一定是跳起来大喊“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会害你的,走吧。”贯之就这么生拉硬拽的进了药店。才才点了几味药材,包好后带回了旅馆,又在路上买了几个糖梨,小的时候才才咳嗽或者嗓子痛的时候妈妈就会给她熬好喝的糖梨水。
回到旅馆,才才从旅店老板家借到一只熬药的罐子,然后先把草药用清水泡好,然后放到电陶炉上开始煎药,不大一会药罐口处就突突的冒出白雾,伴随着浓重的中药味。
“雪婧,你还懂中药?”贯之是不太懂,除了一些常用的中成药,贯之并不会像才才这样自己配药。
“我也不懂,但是我特别爱扁桃体化脓,小时候经常用这个方子,消肿止痛的效果还是很神奇的。”才才很熟练的用筷子在药罐子里搅拌了几下,又盖上盖子。
“可是你小时候的药方我现在吃还行吗,我都三十岁了。”
“应该行吧?我把剂量给你加大了很多。”
“什么?”贯之简直要发疯了,听着小心脏突突、突突的在身体里抗议,“我不要吃,我怕死,我又不是小白鼠。”贯之蜷缩在床头,用手蒙着自己的头。
“什么死不死的,这么点药怎么可能毒死你,顶多让你拉肚子。”才才又开始洗梨准备熬梨水。
“啊?”贯之闻着越来越浓的药味简直要崩溃了,他从小就讨厌闻这个味道,像马粪和了水。
一会儿,药熬好了,才才小心的用药篦子将残渣滤去,凉了一会儿给许贯之端过来。
“来,贯之,起来喝药了。”
“我不喝,一股马粪味儿。”贯之皱着眉。他从小就受不了这个味道,当年非典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在猛灌中药,只有他一个人躲得远远的。
“哪有?我喝一口给你看。”才才抿了一小口,这药真是苦,但还是在许贯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才又把药端到贯之嘴边,贯之看了一眼那棕褐色的汤水,长了一小口又闭了回去。
“雪婧,你再尝一口给我看看。”贯之开始耍赖。
“是男人就给我把药喝了!”才才站起来凶巴巴的看着他。
许贯之哪见过才学婧这个架势,话一出口就把贯之吓了一激灵,乖乖的把药喝了,喝完忍不住恶心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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