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

　　王若瑾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看着干净的卧室，和已经梳洗干净的自己，以为是师傅回来就高兴的披起衣裳要出门，只是脚刚一沾地便软倒在地。这时，2个女奴端着稀粥进了房间，她们扶着王若瑾到桌边坐好，服侍她用食，王若瑾吃完一整碗稀粥后开始询问师傅在哪，两人闭口不言，王若瑾见问不出答案便自己起身去寻，刚走到门口就与准备进屋的柳娘撞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柳娘带着王若瑾回到了屋内，让女奴们下去后便开始问话。
　　“王若瑾，我师傅在哪”王若瑾打量眼前打扮得十分娇媚的妇人，满眼困惑。
　　“我叫柳娘，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让人好好的照顾你，你要乖乖的待在这个院子里，懂了吗”柳娘将王若瑾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吐字清晰，字字阴冷。
　　“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你想要害我。”王若瑾挣脱了禁锢，满怀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王若瑾虽少与人接触，但她可是号称神算的姬无心的弟子，虽然神算的本事她是一成都没学到，不过要分辨出别人是否对自己有恶意还是轻轻松松的。
　　听了王若瑾的话，柳娘十分吃惊，这么多年来，这一套不知道用过多少遍，怎么这次不灵了。翠柳阁不同于其它青楼完全依靠暴力和胁迫让那些女子服从，翠柳阁大部分的女子都是甘心为自己谋利，这也是为什么翠柳楼阁能成为洛阳第一大青楼的原因。这个小孩子竟然立刻就察觉了自己的算计，看来这次真是得到一个了不得的货色。
　　“这里是翠柳阁，我是阁主，这里是培养美人的地方，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享受最好的生活，派人教你琴棋书画，让你成为才貌俱佳的美人，当然到时候我也会索取一定的报酬”
　　“我不需要，我要去找我师傅”说罢便打算离开。这个人的眼神让人恐惧，绝非善类。
　　柳娘伸手拦住王若瑾“论找人，我翠柳阁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但是比起你一个孩子盲目的找绝对来得更快。何况你师傅是故意躲着你，你去找找到的可能性不高，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为你找你师傅怎样”
　　听了柳娘的话，王若瑾虽然十分怀疑此人的动机，也只能暂时留下。

　　王若瑾待在翠柳阁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柳娘在生活上十分精心的照料她。找来教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的也都是有些真本事的教习。只是王若瑾在山中除了练剑也就对读各种民间故事书等杂书有兴趣，所以对于读书识字还有些天分，琴棋书画就完全不行，尤其是弹琴和跳舞方面，她弹出的琴就算每一步都弹对了，还是听着十分的古怪，别说悦耳动听，压根就是魔音过耳。舞技就更夸张了，整个一个牵线木偶，柳娘对此也头疼万分，但打不得，骂不得，因为王若瑾当真用心在学，天分不足而已。无奈只能嘱咐教习更尽心，盼着水滴石穿，木头开窍。
　　柳娘对王若瑾的监控并不严，王若瑾只要认真完成当天的课程，就可以在翠柳阁自由活动，只不许到前厅。虽然王若瑾年幼，但也渐渐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她还是故意十分安分守己，柳娘大概也想看看王若瑾的态度再决定未来该如何应付这个孩子，暂且相安无事。这段时间，王若瑾还认识了一个朋友，本名沈玉，他娘很早过世了，他爹爹带着他到处打短工过活，后来他爹得了大病，因为没钱医治过世了。沈玉当时年纪小，亲戚不肯领养他，只好到处乞讨过活，最后卖身到翠柳阁当了杂役。沈玉有一个心愿，他要赚很多的钱，因为如果那时候有钱，父亲就不会死了。沈玉读过一些书，他爹到处干活时，他便躲在一旁学认字，或者跑去听一些老人讲故事。两人成为朋友后，沈玉会把听过的故事告诉给王若瑾，王若瑾则会将一些书籍偷偷拿给沈玉看，教他读书，也将自己知道的故事讲给他听，两人交情渐深。
　　王若瑾已经在翠柳阁待了一年多，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日渐脱去青涩的外衣，开始融入这个世界。这一天，翠柳阁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因为这个人，王若瑾的命运向不可预测的方向走去，此时的王若瑾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带着浓浓的好奇心，远远打量这个名满天下的人。他看起来挺高的，长长的黑发，并不束起来，只是随意的披着，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淡然。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五官，不过看围在他身边那些姐姐们的笑脸，大概长得挺好的吧。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连教习都慕名来伺候他，不给自己讲课了。要知道这一年多来，这几个教习教导自己可是十分尽力，就算是病了也都是带病上课，风雨无阻，今天主动给自己放假，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所以没事可干的王若瑾便溜达过来看这位名人。只见这位名人坐在大厅最醒目的位置，左右都是翠柳阁的招牌名妓精心的伺候，一向阴冷的柳娘也满是笑脸的亲自为他斟酒举杯。当真是奇景。
　　“赵非不仅容貌过人，他的武功和为人才是真正使他成为大唐第一美人的原因，他每年都会来翠柳阁一趟，这一天也只招待他一个客人，柳娘似乎与他有些交情”沈玉站在王若瑾的身边，细细给她讲解。满脸崇拜。
　　听了沈玉的话，王若瑾对这个人有了一些兴趣，只是距离太远了，不好仔细观察，而且他只待一天，所以也淡了心思，回屋看书去了，不想这次赵非竟留在翠柳阁。
　　从赵非留在翠柳阁开始，王若瑾只要一有空就跑去观察这个大唐第一人。这几天，已经从姐姐们口中得知了这个人的很多消息，如他的武功是大唐游侠之首，在武林中可说是一呼百应，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可以绕洛阳一圈......。
　　洛阳的夜很美，清风皓月，赵非罕见的独自一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淡淡的月关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飘渺，仿佛仙人。那双总是十分温和的眼睛，在月下渐渐变得锐利。
　　“树上的朋友，如果不嫌弃下来喝杯酒，如何”赵非举杯对着王若瑾的方向，眼睛又变温和。
　　王若瑾想了想，就从树上跃下，慢慢走近赵非。离得近了，王若瑾才发现赵非的确有让人疯狂的资本，皮肤雪白，五官搭配的简直是天衣无缝，这张脸看着就让人舒服。
　　就在王若瑾为赵非的美丽惊叹时，赵非也着实被王若瑾惊道。之前察觉树上有人，以其隐藏能力来看，绝非等闲之人，怎会是个孩子，她的内力已经十分高强，若潜心修炼，他日的造诣绝对在自己之上。
　　“你为什么在树上”赵非示意王若瑾坐下。
　　“教习和姐姐们最近一直叨念着你，我觉得好奇，所以跑来看”王若瑾继续盯着赵非看。
　　听完王若瑾的话，赵非的眉头一皱，露出不悦的神情。赵非很清楚翠柳阁中会被教习教导的是什么人。
　　“这里不是好地方，你趁早离开吧”赵非忍不住开口提点，这孩子天分极高，不应该折在此地。
　　“我要找师傅，暂时不能离开这里”王若瑾知道赵非是在关心自己，便也不隐瞒。
　　“找师傅吗，你师傅是谁”赵非也对这孩子的师傅感兴趣。
　　“师傅说不能说他的名字”王若瑾直白的开口。
　　“那你怎么找”赵非更感兴趣了。
　　“总能找到的”王若瑾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烦了，打算走人。
　　赵非也不留人，看着王若瑾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这要是敌人你大概要见阎王去了”来者是洛阳程武派掌门石锡安。
　　“没什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赵非终于收回心神。
　　“嗯，李贤、杜望马上会到，不过你真打算在洛阳建立武林盟吗”石锡安担忧的问道。
　　“嗯，洛阳是旧朝国都，如今还有势力盘踞于此，消息四通八达，既是客商云集之地，经济繁荣，又远离长安，脱离政治漩涡的中心，况且这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啊”赵非温和的对好友解释道，不过赵非还是隐瞒了一部分原因，其实，在洛阳建立武林盟是那个人的意思。
　　石锡安听后就算了，反正自己这个好友做事一向惊人。

　　沈玉在王若瑾门外来回走走动，嘴里不断的叨念，到底跑哪去玩了。直到看到王若瑾完整的回来，才放心。王若瑾看到沈玉徘徊的身影，心里一暖，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将自己的安危挂在心上。
　　“我已经知道为什么那个赵非这次在洛阳待这么久了”两人刚到院子里坐下，沈玉就兴冲冲对王若瑾说今天听到的秘密。
　　王若瑾刚刚见了此人，此时是完全提不起劲去了解他的事，只是看着沈玉的样子，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赵非是为了建立武林盟才来此地的，也就是说，以后赵非会长期留在洛阳了，知道这事的大概就只有柳娘了，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知道这个事的”沈玉满脸崇拜的说着。
　　咦，王若瑾这下有些兴趣，如果建立武林盟，是否意味着可以找赵非帮忙找师傅。
　　沈玉看王若瑾有些精神就将自己的打算一股脑的说出。“瑾儿，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买下的那些地吗，我想过了，就算是租给佃户种植也赚不到什么钱，不如趁着武林盟建立，做一些买卖”
　　王若瑾一听，知道这的确是个机会，直接开口问“你要我做什么”。
　　“有件事，还真是非你不可，这消息是从柳娘那里得到的，我不放心，我知道瑾儿你轻功十分了得，你能不能试着帮我打探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顺便我想知道赵非打算在洛阳哪里选址，成员有哪些等消息”沈玉知道赵非不是坏人，也不会太过防备一个孩子，因此拜托她，只是沈玉不知王若瑾今晚已经给赵非留下深刻的印象，想要不动声色的接近他，套取情报太难。不过这是沈玉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拜托王若瑾，王若瑾并未犹豫就应下了。

　　次日，王若瑾趁着下课时间又跑去找赵非，这次王若瑾带着任务去，比之上次有了些许耐心。昨天思考了一晚，赵非对自己已经有了防备，暗查肯定不行，不如上门问，他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应该很有风度吧。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十分明智，赵非不仅告诉了王若瑾她想知道的讯息，而且允诺，让沈玉可以直接找他。王若瑾十分开心的去找沈玉，心里对赵非的评价又蹭蹭的往上涨了一台阶。

　　之后的几天，沈玉逮着机会就往赵非身边凑，赵非不嫌弃沈玉的身份，对沈玉挺好的，两人慢慢熟络了，王若瑾自那天后也未再见过赵非。
　　数月后，沈玉手里小心的捧着一样东西，急冲冲的跑来见王若瑾，献宝般放在王若瑾面前。那是一张精美的图纸，图纸上标注了房屋、商铺、街道等，是一张十分完整的设计图。
　　“这是商华设计的，你看怎么样”沈玉笑着对王若瑾说道，双眼神采耀人。
　　“不负第一巧手之名，你跟赵非合作了”王若瑾仔细看着图纸上的建筑回答道。
　　“嗯，赵非哥把武林盟的位置选在我们之前买的那块地附近，只要武林盟正式成立，那里完全可以按小城区来建设，这次我们赚翻了”沈玉的声音都变调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怎能不激动呢。
　　“建立武林盟，朝廷不管吗”这可不是普通建个房子的事，一个闹不好会成为朝廷的隐患，朝廷能坐视不理。
　　听了王若瑾的话，沈玉的笑容变淡了，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有一□□廷打算出手，武林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要放弃这个机会，已经不可能了。“没事的，赵非大哥说这是朝廷默许的，而且建城的费用朝廷还专门拨了款子下来”
　　王若瑾并不完全信任赵非，这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十分冷漠，他待沈玉好，是沈玉的福分，但是福祸相依，沈玉的路只怕会比之前还坎坷，自己就沈玉一个朋友，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才是。

　　一年后，王若瑾捧着一本书在沈家客栈后院的一颗大树上边练功，边看书。沈玉和赵非合作后，赵非就帮助沈玉和王若瑾一块离开了翠柳阁，虽然柳娘心里不乐意，但是赵非不能得罪，何况给的银子也足，柳娘也便放人了。沈玉开始他的赚钱计划，王若瑾则成了学堂的武功师傅。
　　武林盟成立后，由赵非、杜望、李贤、石锡安负责日常事物。大唐除了正规的门派外，还有极多的能人异士，他们不受拘束，四处为家，好打抱不平，武林盟成立后，这些游侠也从各地相继云集到此处互相切磋武艺，赵非的工作就是将四散天下的游侠联系在一起，在给他们最大的自由的前提下庇护他们，同时也利用他们来收集情报，虽然大唐国力昌盛，但是在江湖上依旧有一批人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这也是朝廷为什么支持建立武林盟的缘故，当然这些都与王若瑾关系不大。
　　赵非在慢慢建设武林盟的同时，沈玉也开始他商业王国之路。武林盟成立后，周边的土地水涨床高，沈玉除了留下一间客栈和一些沿街的铺面外，其余都高价出售，很是赚了一笔大钱。之后沈玉盘了几家生意不是很好的珠宝首饰店和胭脂水粉店，打算开始专心做一行。沈玉说这世上最好赚的钱是女人钱，尤其是有资产的女人的钱。珠宝和首饰是这样的女人必不可少的，似乎有些道理。

　　“瑾儿，瑾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沈玉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奁盒，献宝似的递给王若瑾。王若瑾接过后小心的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只见里面分为一层一层，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一些化妆用的用具，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有序的摆放这一些精致的小圆盒子，沈玉将小盒子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瑾儿这些是新研制出来的胭脂，不仅味道清甜，效果也极好，你还小，暂时不能用，不过可以拿来熏屋子”
　　王若瑾看着这些精致的盒子十分的喜欢，不停的摆弄，咦，盒子里似乎有字，疑惑的目光落在沈玉的身上。
　　“被你发现了这是我缠着孙大夫给我开的一些养颜方子，让商华帮忙设计了一下，刻在盒子上。孙大夫开了很多的方子，除了这些养颜的，还有预防疾病类和养生类的，我想过了，胭脂首饰店那么多，如果不能推陈出新，即使诚信经营也只能勉强维持而已。况且能买这些东西的人都不是缺钱的人，他们看中的是美丽和健康长寿，我投其所好，自然能赚到钱的”
　　“孙大夫那么固执，他肯帮你”王若瑾满脸惊讶，孙大夫医术高明，可是十分严厉，他待病人极好，两个人，对待没病的人就有点刻薄了，仿佛是两个人，王若瑾就亲眼看见他将病好的人撵出医馆的凶样，这样的人会轻易帮人写美容方子、养生方子？
　　“他再凶，也是人，如何能躲过我的死缠烂打”沈玉满脸狡诈“我每天跑他的医馆，端茶递水，洗衣搓背，还帮他照顾病人，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孤本故事集都给了他，再硬的心也该融了，更何况他不是常抱怨一些人会生病压根就是自找的，我就哄他说把这些方子是刻在胭脂盒上和梳妆匣里，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养生和预防疾病，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对于沈玉的绝招，王若瑾也是深有体会。“孙大夫在洛阳城里出了名的医术好、医德好，他开得方子一定会大受欢迎，只是开养生方子就算了，美容方子也开，而且你确定他的美容方子有效，他并不精于此道。”王若瑾细细查看药方，都是丰胸、祛疤、祛痘、美白的方子，这会是那个古板的老头开出的方子？
　　一听这个，沈玉又乐了“我忽悠那老头说您治病是为救病人于苦痛之中，如果写美容方子则是救女人于水火之相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女人不够美丽，她就会想方设法去得到美丽，从而忽略了品德的修养，相反如果已经得到美丽，她就会有时间去学习更多才能，不存嫉妒之心。男人有了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妻子，就不会存着抛弃糟糠之妻的想法，这也是救人。老头被我唠叨烦了，就去翻阅古籍和他师傅留下的存稿，给我弄了这么多”
　　这样的胡扯孙大夫会信，王若瑾存着浓浓的疑惑，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玉多年的梦想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

　　数月后，王若瑾在靶场教孩子射箭。王若瑾也是孩子，那些孩子有的年龄甚至比王若瑾还大，不过大家都很尊敬这个小师傅，因为她的真才实学。“目视靶心，精神集中，姿势稳住”王若瑾在孩子的后面走来走去，为他们调整姿势。
　　“师傅，手好酸”一个7、8岁的小娃有些吃不消了，王若瑾看他后背全被汗水打湿了，手脚也在发抖，便帮他拿下手中的弓箭，也叫其他的孩子停下休息。穷苦家的孩子早当家，为了生计，家里的大人狠心将他们送到此地学习，就盼着他们长大能有出息。结束了上午的课程，王若瑾便放了孩子们回家，刚洗漱完毕，便被赵非的侍从带到了武林盟，房内人声鼎沸，赵非坐在首位，两旁坐满了人。赵非示意王若瑾先坐下，便听一阁满脸大胡子，头发披散的大汉大声说道：“这事是洪熙派所为，铁证如山，赵非咱们不能再干等下去了”
　　“韩主莫急，今天将大家集合起来也是为了商讨此事。此事虽有人证，但是洪熙派一向与世无争，其主人杨德甚少行走江湖，在没有其它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妄下断言，否则一旦误会了好人，放纵了恶人，这才危险。”赵非出言安抚大汉，又道“这次的事件我决定亲自前往查探，韩主、洛少侠、傅师太与我同去，其余人则暂且按兵不动，此次前往至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各位一定务必安排好本派事务，以免又生其他事端。”众人听了赵非的话都点头称是，赵非又嘱咐了几句，众人便渐渐散了，只留下韩主等几人，王若瑾本想随众人离开，被赵非留下。
　　“赵非，此次事件若是洪熙派所为，只有我们几人前往怕是难以应付吧”游侠洛钦面色凝重，道出心中的忧虑。洪熙派主人杨德以凶剑闻名于世，传言他的剑犹如影子，一旦出鞘，如影随形，至死方休。洪熙派内除杨德外，弟子也有将近千人，不乏高手。
　　“不必担心，此事我已有对策，到时候自有人相助”听罢赵非所说，大家都放下心来。
　　“赵盟主，这次事件你有什么看法，到目前为止，死亡人数已经达到27人，还有数十人失踪。根据仵作验尸结果来看，致死的原因是失血过多，但是尸体表面没有外伤，被杀之人均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尤其是沈承、欧阳明等人实力都不弱。”傅师太忧心不已，自从大唐统一天下后，武林已经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好，不成想竟又发生这样的事。
　　“这事我心里有个猜想，我听师傅说过一件事，曾经有一个人，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内力骤增，修为突破了身体所能承载的极限，达到常人难以达到的境界，也是因为这样身体破损的厉害，这人为了弥补身体的破损，开始吸食拥有内力修为之人的血，当时的被害人身体表面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赵非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他所说之人与其师门有极深的渊源，所以他师傅才会知道这个秘密。
　　众人听他说完，无不惊讶。
　　“这只是猜想而已，总之我们先往太原，查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再来布置接下来怎么做。大家也都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启程”赵非说完便带着王若瑾离开。

　　“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赵非抬头看着天空，神情严肃，天气很好，不过赵非的心情与天气并不一致。
　　王若瑾站在赵非的身后，没有回答。
　　赵非转头看着王若瑾闷不吭声，知道她不乐意，赵非也并不愿意她一个孩子涉入此事，只是这次的事，确实需要王若瑾帮忙。王若瑾在剑术方面极有天赋，而且这两年，赵非时常指点王若瑾修炼，使她不仅内力和剑法的修为得到很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对剑术了解也有了极大的突破，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了解对手剑术的优势和破绽。杨德的剑法闻名于世，但真正见过他用剑的都死了，所以这次带上王若瑾也是为了万不得已的考虑。“我需要你的帮助，拜托了”
　　“好”王若瑾点头答应了，她从未听过赵非示弱，在她的心中，赵非就跟她师傅一样是个怪物，无坚不摧。这次竟然这样拜托自己，所以就算不乐意出远门，她还是答应了。

　　数日后，赵非一行人日夜兼程到达太原境内，这里已经层层戒备，气氛十分紧张，看来因为连日来的杀人事件，已经造成一定的恐慌。赵非安排大家住在一户农户家里，刚刚安顿完，便有一黑衣人出现在赵非面前。
　　“主人，各县均已加强巡逻，但是还是不断有人受到攻击和失踪，暂时没有有用的线索”黑衣人说完，便低头等候吩咐。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探，注意自身安全”赵非挥手让那人离开。
　　赵非安排傅师太等人白天在各处巡视，并将得到的消息汇总看十否有用的线索，自己则去了一趟洪熙派明察。杨德在闭关修炼，接待赵非的是杨德手下第一干将韩越。赵非将有人指证洪熙派是近日杀人事件的真凶的事告知韩越，韩越神情十分坦荡的表示，洪熙从不涉入俗世，更不会做这种事，要赵非转告那人，洪熙虽与世无争，但若是有人无事生非，也不会善罢甘休，望他好自为之。赵非见韩越如此信誓旦旦，便没再继续。
　　夜深时分赵非与王若瑾换了夜行衣去洪熙派蹲守，两人轻功高强，轻易的越过了洪熙派设在山下的第一道防卫，在洪熙派的门前隐藏。这已经是第六个晚上。快到天亮时，两人原以为又一无所获正打算离开，几个黑衣人出现，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扛着一个人，黑衣人中有两人看起来受了颇重的伤，守卫上前接应。
　　“怎么回事，慢了这么多，还受了伤”守卫从黑衣人肩上接过人，问道。
　　“碰到官兵了，杨丙和杨戊已死”
　　“先进去再说”
　　王若瑾与赵非同时出手，王若瑾突然现身，从守卫手中抢过昏迷之人，迅速退后，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王若瑾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未及反应，赵非的匕首已经划过两黑衣人颈项。其余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都向后退开，王若瑾将昏迷的人放在地上，拔剑向包围她的3人攻去，瞬间就将一人砍到，两人被王若瑾的速度惊倒，待要反应时王若瑾的剑已到跟前，两人只能向后勉强躲避，却不知赵非已到两人身后，战斗在瞬间结束，赵非和王若瑾迅速撤离。
　　第二日清晨赵非将众人集合一起，宣布要立刻前往洪熙派探查。众人都十分惊讶，面面相觑。

　　“单凭我们几个人，是否太过勉强了”傅师太说出了心中的忧心。
　　“没时间了，我已确定杨德就是凶手，已经发了武林帖，聚集在这附近的游侠都会赶来支援我们，朝廷也派了铁骑营来，应该足够应付了，傅师太、洛钦，集合过来的游侠交给你二人统一调度。韩主，朝廷的铁骑营交给你指挥，到时候你们听信号行事，傅师太和洛钦以救人为主，韩主则主要负责围剿，降者不杀。至于杨德我会负责处理，你们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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