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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丛生
次日清晨,众人正在用膳。
“不好了,又出事呢?”忽听得有人大声喧哗。
“掌柜的,何事惊慌?”叶倾城问。
“哎,王家村出事儿了,有个农夫在摔下山坡···虽保住一条性命却是神神叨叨胡言乱语···怕是冲撞了什么山精野怪。”时人非常迷信鬼神,对于不能解释之事,通常都认为鬼神之能,妖邪作祟。
“都说了些什么?”
“不清楚,听说那人状似疯癫,又哭又笑,时而喜庆洋洋,时而色与魂消的猥琐样子···”
“看起来是中了幻术,迷魂术什么的样子···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漫天分析道。
“好,咱们这就去王家村,一定要把凶手抓出来”叶倾城兴致勃勃的说。
谢清安与柳扶南对视一眼。“漫天,敏之和倾城随扶南去王家村,我再去赵府打探情况。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写意暂时留在这里按兵不动听听来往行人的消息”。谢清安道。
······
王家村···
“这位大婶,听说这里有人疯了,请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哎呦,昨天早上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了···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不会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大婶絮絮叨叨。
“我看你们几位像是修士,还请几位仙人查出凶手,还村子一个太平。”一位头发花白,微微驼背的老者拄著拐杖,对漫天他们说道。
“这位老丈,我们是蓬莱的修士,出门游历,听闻此间有人突然疯癫特来一探究竟,还望老人家知无不言。”柳扶南上前施礼道。
“啊,你们当真是仙人,你们可要帮我们把妖怪赶走啊······”
村民们听说他们是修士,高兴不已,纷纷过来请求。这个时代,修士在凡人眼里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听说有修士在此,刚才还窃窃私语,担心不已的人,现在都围过来请求帮忙。
“退下,都退下。”村长拄着拐杖喝退众人。
“还请诸位仙人来到寒舍再议。”霓漫天等人在村民热情的拥戴下来到了村长家。
“那人叫王二柱,是村里靠后山的一位农户,平日里身强体壮,闲时还能上山打猎补充家用。如今就这么突然疯疯癫癫,村民都很害怕···”
“老人家,可否让我们看看王二柱?”柳扶南问
“诸位请跟老朽来,他已经疯了有时候还打人,还请诸位多加小心”。
众人跟随村长来到王二柱家,还未走近就闻得阵阵犬吠。
“大黄,安静,安静···”村长安抚着门口的一只两尺多高的猎犬。带领众人来到一个简陋的小院中,一个十三四岁的黑壮小子正在用简陋的灶台煮野菜。
见到众人,小伙子停了下动作唤道“村长爷爷。”
“孩子,这些是仙人,来看看你爹,让他们看看,不仅能治好你爹,还能找出凶手。”
男孩抹了抹眼泪,对霓漫天等人跪下诚恳的道“求你们治好我爹,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傻孩子,他们都是仙人,你怎么报答。多磕几个头才是正经。”村长和蔼的教训着男孩。
男孩闻言又跪下继续磕起头来。众人慌忙拉住,他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不止“你真要报答我们,就要好好努力,长成一个有用的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就像今天我们帮助你一样。”霓漫天拉住他哄道。
“好,我王二狗一定会好好努力,做个有用的人。”小伙子终于不再磕头,斩钉截铁的说。
“嘻,真是个老实人···”钟离敏子看着王二狗磕破皮渗着血珠子的额头说。
王二狗领着众人来到旁边的一间木屋,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被绑在木屋的床上,一条腿上血迹斑斑。身上还有残留的残粥剩菜,想必是喂饭所漏。
“为什么绑起来?”敏之见他的惨状有些不忍心。
“早上醒来后就一直疯疯癫癫,时哭时笑,一会儿哭爹娘死得早,一会儿又破口大骂说别人欺负他无爹无娘,抢他的猎物;一会儿骂自己的婆娘不中用,花大钱取的媳妇不顶用,早早去了;有时候还会暴起打人···村民怕他伤人,只好把他绑起来,灌几碗麻药,让他睡去···”
霓漫天上前翻看眼皮看了看。
“是摄魂术···”漫天道。
“我看过,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树木,砂石所划,并非人力所为···”叶倾城掀开王二柱衣服,仔细查看后说。
“可是,真有法术,杀个凡人还用得着推下山崖么?”
“也许是王二柱中术之后,神志不清自己跌下山崖···”
“不管怎样,摄魂术是条线索,跟赵府的凶手或许是同一个人···”漫天,敏之,倾城等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
“老人家,请问这王二柱家人口几何,平日为人怎样,这俩日都去过什么地方?”柳扶南问。
“老王爹娘去世得早,好在他身强力壮,人也勤快,闲时上山打猎。一个人也活下来了。快三十岁才攒够钱讨了个老婆。生二狗时难产去世,一直是个鳏夫。这几日青黄不接,他隔三差五会去上山打猎砍柴补充家用。”
“劳烦老丈带我们去事发地点看看。”
“好,几位这边请。”
······
后山,事发地,草木繁茂,从山坡到山脚明显有很多树枝折断的痕迹,断口方向一致;应该是王二柱滚下时压折的,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可疑的痕迹。
“今天早上,俺上山砍柴,看到二柱躺在山脚树丛中,以为他昨晚太累没有回去,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俺觉得不对劲,哪能睡得这般死。过来一看,他身上好多伤痕,大腿更是血迹斑斑,衣服已经湿透···”最先发现尸体的一位中年人满脸惊恐的回忆。
“他当时是什么表情?你是今早何时发现的··”柳扶南问。
“他扑在地上,我翻开他,他没什么表情,就跟睡着了没差···俺也不知什么时间,只知道鸡鸣起床,入得山林时太阳已经升起,露珠也散的差不多。”
“衣服湿透,····”柳扶南沉吟道。
“二狗,你爹昨晚是不是没有回家。”
“是。爹爹有时候入深山打猎几日不回都是常事···谁知道这次···”王二狗哭道。
“这颗药丸给你爹服下,可保身体无恙···”漫天递给王二狗一颗血红色的丹药。
“这是香有安稳神魂的功效,你爹若是发作,放他鼻子前熏熏,便可让他昏睡···”钟离敏之递过一个白色的小玉瓶。
“打扰各位了,我们差不多有些线索,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柳扶南向村民告辞。
“仙人,你们可要早点回来,我们等您的消息···”
“仙人,您可一定要回来啊···”
“仙人,您的药真管用,俺娘已经能下地走动了···您一定要回来看看啊!”村民害怕漫天他们一去不回,纷纷嘱咐。
“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还村子一个太平。” 漫天等人在村民惊讶羡慕的眼神中御剑而去。
······
与此同时,在渔阳县靠近郊区的一家脂粉铺子前,铺子正在甩卖货物。谢清安在门口注视良久,待客人离开后,进入铺内。老板娘正在柜台算账。
“想要什么,客观随便挑···”感觉有人进门,老板娘习惯新的开口。
“来瓶三年的蔷薇水,四月的兰花香,五月的石榴红胭脂。”
闻言,老板娘翻账本的手一顿。
“客官可是弄错了,三年的蔷薇水可不好保存,小店可没有这稀罕物。”老板娘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梳着妇人髻,年轻秀美,一双灵动的大眼,使原本不算出色的五官变得鲜活起来。
“老板娘客气了,有与没有还不是你一句的事情。”谢清安不疾不徐的答道。闻言,老板娘脸色一白,瞬间便又恢复常态,然而哪里逃得过修仙者的眼睛。
“客官,请里面说话。”
“客官,请用茶···”老板娘有些拘谨的给谢清安斟一杯茶水。
“听说,赵员外家的二公子前天去了,老板娘知道吗。”
“小妇人也听说过,可怜赵二夫人孤儿寡母,以后日子难过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满客官,小妇人便是因为年轻丧夫,婆家不容,才会辗转至此谋生···”似是忆起过去的艰难,堕下泪来,形容悲戚不似作伪。
似是觉得不妥,老板娘抽出一条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纤纤玉手,洁白如玉。突然谢清安瞳孔一缩,老板娘拭泪的右手小指指甲缝中有一层细腻的卷状物。
“不瞒老板娘,赵家二公子猝然去世,赵府一直在调查其死因。我听闻老板娘似乎与赵家二公子交情不浅,因此特来请教,不知老板娘有何指教。”
“不错,说起来小妇人与赵二爷是有几分交情。您也知道,赵府是渔阳县数一数二的富户,往来客商无不给几分面子。小妇人这小本买卖若能得赵府照应一二,一年也就不愁吃穿。”老板娘的坦然让谢清安微讶,处变不惊,若非当真无辜便是心机深沉之辈。
谢清安决定开门见山,省的在这里绕弯子,若真是凶手,盯紧些必有破绽。
“实不相瞒,谢某便是为此而来,谢某听赵二爷的小厮所言,老板娘与赵二爷关系匪浅,绝非商场之交而已。老板娘不防说说手上的指甲是怎么回事。听说,赵二爷后颈上有一道爪横,不知道与老板娘的手指是否能对上?”
“公子饶命!”闻言,老板娘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谢清安的面前。谢清安不置可否。
老板娘这才缓缓招来“不敢欺瞒公子,小妇人确实与二爷有染,妾身也是被逼无奈啊。妾身只身一人靠着调制香料,淘弄胭脂水粉谋生,然而我一介弱女子行商何其艰难。二爷家大势大在渔阳颇有势力,又生性风流多次调戏妾身,妾身也想找个依靠,便一直与二爷约定暗号,私下幽会。妾身知道错了,还望公子回禀二夫人,妾身愿意将二爷赠与的钱财房契一并交还夫人,还望夫人大人大量饶妾身一条性命···”言语间竟是以为赵二夫人钱氏发现自己与赵二的奸情,欲趁机除掉自己。
谢清安闻言缓缓开口“老板娘,起来说话。”老板娘扑通扑通一颗心刚放下。便听得谢清安又说“你还未曾告知手上的指甲是怎么回事···”说罢,示意老板娘看看自己的右手小指。谁知,老板娘俏脸一红,支支吾吾愣是不肯细说···
谢清安闻言喝到“嗯~你支支吾吾交代不清,莫不是果然与赵二爷的死有关?既然如此,快随谢某回赵府俯首认罪···”
“不···不···不···妾身怎么会杀他,他可是妾身的安身立命的靠山。”闻言,老板娘急红了脸。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是···”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忽的一咬牙快速说道“那日那厮热情如火,纠缠不休;妾身实在是受不了,挣扎之间变划破了他的后颈···哎呀,羞死人了···”说着掩面而逃。
剩下谢清安僵那里,从头红到脚后跟,活似一只被烤熟的龙虾。反应过来后不禁落荒而逃···可怜的谢清安从小在蓬莱一心修仙,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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