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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三十七)
自从在少恭的主持下与青玉坛弟子和解后,青玉坛弟子对待陵端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比如走在路上看到会自觉站到路旁让道跟他打招呼;比如自己去拿饭不管多少人在挤都会把路让出来;再比如,之前对自己没个好脸色的素锦,现在看着自己不光温柔带笑,偶尔还抛几个媚眼,看的陵端浑身冒冷汗……这姑娘吃错药了吧?
前几日陵端莫名其妙,后几天被素锦看得受不了了才弱弱的说到,“素锦姑娘有什么话请直说。”天天这么看着我好吓人,还能不能好好端饭了?
“端公子……”素锦一开口陵端就想叫他戒了,后来一想与其让他喊端端还不如叫端公子,起码没那么恶心,于是喉头一滚什么话也没说,继续让素锦开口。
“你与少恭同住那么久,知不知道少恭的喜好?”素锦看着陵端一脸呆样,想来离少恭还差得远。
“喜好?”陵端想了想,“弹琴算么?”有时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弹,这种的放天墉城他一定到掌教真人告他,扰民!影响弟子们休息!不过因为现在在青玉坛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欧阳少恭弹得还不错,不影响他修炼。
“还有么?”好歹跟欧阳少恭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个把月啊!
“还有……看书算么?”陵端想了想又想,自己天天修炼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欧阳少恭什么喜好,他只要回了小院不是搬着琴案弹琴就是在房间里闷着,“这种事情你应该问桐姨啊。”
素锦翻了个白眼,亏自己放下身段来问,结果这家伙一问三不知,不过,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机会,好歹是跟少恭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又好言道,“端公子,桐姨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怕是不大清楚,丹芷长老又是独居多年,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们不大方便的,可以告诉我一声。”
“我们都不方便你还方便么?”陵端也翻了个白眼,你天天在青玉坛粘着少恭不愿意搭理明显就是对你没意思,有什么事肯定自己和桐姨来更方便啊,要你做什么?
“你这人,你怎么,你!”素锦越说越气脸色一片青白,“你懂不懂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陵端也是不明所以,可是素锦已经白脸转红直接走了,徒留陵端还在原地。
端着饭菜放到桌上,陵端眨眨眼睛,对着寂桐问道,“桐姨,什么叫男女之事啊?”
一旁喝茶的欧阳少恭一口水险些呛住,勉强咳嗽两声压了下去,寂桐也是一脸的震惊,“端端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了,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你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你……夫妻之道么?”
陵端摇摇头,天墉城虽然也有修仙的眷侣,但是绝大部分都是独来独往,就算是成家育子的张角真人也从来都叫他专心修炼,夫妻之道自己下山是之道一些,一些男女互有爱意结成夫妇,但是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太明白。
“那你……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桐姨抽了抽,这天墉城都把人教成傻子了!难怪陵端不想成家!
“有啊,我小师妹芙蕖,她特别可爱。”
“你就不想抱抱她,亲亲她?”
听着桐姨的话陵端脑补了一下,一脸认真道,“她会打我的。”
欧阳少恭捂着喉咙,庆幸自己没在喝水。
“你们天墉城真是把人都教成了傻子!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做一辈子光棍挺好的啊。”陵端一歪嘴,不知道寂桐在生什么气。
“端端,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修仙者清心寡欲,陵端若是自幼开始修行,自然也就不会知道男女之事,如今情事上一窍未开也属正常。如果是这样,又怎么想起来问?
“额……我是听人说的。”被少恭问起,陵端又有些心虚,自己是不是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听谁说的。”少恭看着陵端,笑得淡定,但是陵端还是从少恭脸上读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今天我出去的时候碰到素锦,她问我你的事情,说我和桐姨不方面的地方可以找她,我觉得我跟桐姨没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啊,她就说我不懂男女之事,所以……”
“所以你就来问了?”
“不能问么?”
“噗……”看着陵端一脸的懵懂无知,少恭忍不住笑了出来,陵端脸上总是露出孩童般的样子,可爱也可笑。
“算了,你们吃饭吧,我回去了。”
寂桐看着陵端回了房间,摇摇头,“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桐姨不要多想,陵端他是天墉城出来的,自幼修仙对这些自然不懂。”少恭倒是适应的快。
“他倒是还好,可是你。”
“桐姨,你也看到了,素锦她不适合我。”
最后寂桐也只有一声叹息,长长的叹息。
晚上少恭忽然去了陵端房里,陵端心下好奇,就听少恭说道,“明天我下山,你准备下,一早启程。”
“要准备什么?在山下住几天?”陵端出过门,听着少恭的语气以为是出远门,也不知道都要准备什么东西。
“放心,晚上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明天出去可以买。”陵端来了青玉坛一个多月,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样都没添置,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衣服也就捡着弟子服穿。
“我什么都不缺,少恭你不用担心。”陵端微微一笑,在天墉城的时候房间倒是杂七杂八的放着不少东西,可是如今到了青玉坛,自己无需饮食睡眠,对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兴趣,整日除了帮着桐姨跑跑腿,就是修炼,偶尔有空逗弄一下鸟雀,一定要说需要,偶尔也会怀念和泼墨在一起每天在藏书阁的日子,可是修仙典籍山下买得到么?
“你自己想一下,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少恭一笑,也没有多话。
等少恭走了,陵端将之前雪见留给自己的包袱翻出来,果然里面的钱袋还有不少碎银,合着有三十多两,自己这么多天一点没用,明天带在身上吧,若是遇到不错的书可以买两本。
又把青哥从袖中掏出来,注入些许真气,看着小鸟儿睁开眼睛,笑道,“明天下山,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你家主人。”
说完了又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泼墨的主人是非白,你的主人是非白还是从墨呢?”
鸟儿不知听懂了没,只是用自己小小的脑袋在陵端手上不停地蹭着,又蹦到他肩膀上,陵端逗弄了一会儿放着他自己玩,继续修炼去了。青哥很是乖巧,陵端的房间为了气息流畅,他从来不关窗,日里夜里,阳光月光伴着清风鸟鸣就这么在他屋子里喧嚣,这只青哥也常常被陵端放出来走动,可是从不飞出窗外,也从来不肯离开陵端。
陵端喜欢这鸟儿,时日久了也就随它去了,自己修炼的时候任由鸟儿在身上跳来跳去,也不打扰他修行。
一直到次日天明,鸟儿还伏在他肩上,看到陵端睁开眼睛,迈着小碎步又在陵端脖子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总叫陵端觉得亲切,时常想起之前的泼墨。
听到旁边房里有动静便起来洗漱,估摸着少恭也要起来了,果然等他洗漱完毕就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是少恭,对方见着他衣冠整齐也不惊讶,笑着问道,“准备好了么?”
“没准备什么,不过晚上回来应该没关系。”陵端想了想,自己带了钱还需要什么?反正晚上就回来。
跟着少恭身后,两人从天色隐约泛白一直走到天色大亮才下了山,陵端习惯了御剑飞行,徒步行走最长的两次一次是前些日子上山,还有一次就是今天下山,一开始跟少恭商量着自己御剑带着他,免得两个人走路耗费时间,但是少恭却说他大病初愈需要多走走。
其实,我真的不是得病。陵端心有戚戚,不过衡山美景如画,碧叶成盖,各色野花开得茂盛,如一片浓淡不一的画布上点缀着点点艳色,陵端静下心来还能闻到各色花香,也就跟着少恭一步步往下走。
好在陵端平日里虽然不走动,但是身体一直很好,修炼不断,走到山脚下反倒一身轻松,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在山上待了太长时间,乍一下来到山脚城镇,看着许多人来来往往反倒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繁华,站在路口看着车市马龙一时心中百味。
“怎么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少恭在旁看着,陵端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欢喜。
“没。”陵端咧嘴一笑,他能去哪儿啊,去找从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少恭你下来做什么啊?”
“今天是我亡妻的忌日,我特地下来为她祈福。”
“是巽芳的……”陵端一惊,难怪桐姨和少恭都不愿意提。“我陪你吧。”
“不忙,我要去河边放河灯,先去买河灯。”
“好啊好啊。”河灯什么的,陵端还没玩过,一想到这里心下又是玩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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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长途车累散架了,昨天本来打算回来更新,结果回到家脸都没洗,从晚上八点一直睡到今天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