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GL

作者:文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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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镜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我要你把茜香膏擦在唇上,然后随便找一个人亲在她的眉心,有唇印为证。”
      “啊?”沈画扇一愣,她微微偏了身子凑到柳絮身边小声问道,“茜香膏是什么东西?”
      柳絮也侧了身子,拿帕子掩唇悄悄告诉沈画扇,“茜香膏是一种香脂,颜色鲜亮有奉唇的效果,擦上之后双唇娇艳如花,水润如玉,一向是大礼上面所用的唇脂,保持时间长,是擦出不掉,只能慢慢淡去,而茜香膏若是沾染到肌肤上也擦拭不掉,所以你要是亲了谁,谁的眉心上都会盯着一个唇印。”
      “这么狠,那我亲谁呢,要让人在眉心顶一个唇印,满船的人也太犀利了吧,多不好意思。”沈画扇低低哀叫一声,秦镜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出糗。
      秦镜这边已经吩咐人取来了茜香膏,望着眼前张开的小盒子里面红艳艳的香膏,沈画扇咽了一口口水,抬眼看见端木瑾没有表情,也没打算要开口帮她。
      “还愣着做什么?”秦镜笑着将擦唇的玉棒小心碾磨了递给沈画扇。
      沈画扇不情愿地拿了玉棒,小心在唇上擦了茜香膏,因为它比较难清洗,所以沈画扇只擦了薄薄一层,然后就开始满船找目标。
      柳絮捂着脸笑道:“沈小姐,你不要找我,我要是顶着唇印出去,我没法管人的,你要给我留面子。”
      沈画扇眼光落在秦镜身上,好像小狼崽子看见小羊崽子。秦镜连忙坐得离她远一点,轻轻拿起帕子挡着,幽幽道:“忘了告诉你,我今日擦了黛花粉,跟你的茜香膏可是相冲的,你亲了我,嘴就等着肿成大肠吧。”
      “真的假的?”沈画扇不相信地问。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试试。”秦镜往外面指了指,开导她道,“你看外面丫鬟那么多,随便威逼一个亲一口,都是女子也不吃亏,何必往我这里打主意。”
      沈画扇往外看了看,有丫鬟在外间打扫,可是自己跟人家又不熟,贸贸然上去亲人家做什么,而且,沈画扇有些慌乱地看了端木瑾一眼,心中有些不宁,手里婆娑着竹签。
      “快去快去,你不去我们都没办法开下一轮了。”秦镜迫不及待看沈画扇出丑,一边催促道。
      沈画扇低头,手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她一看,之前握着竹签的手上有黑墨,黑墨被手指搓了下来,露出了字的本来面目,她一看,竟然只是一个山字,先前似乎沾了墨迹给扭曲了,所以她才不认识。
      握着竹签,沈画扇心里雀跃了一下,连忙拿着竹签给秦镜看,“秦镜你看,这竹签之前是被墨染了,所以上面的字我才不认识,现在墨迹被蹭掉了,这令我行得来。”
      秦镜接过竹签,看了一下,的确有痕迹,但她依然板着脸,“不行,方才是你说不会的,要去做,快找人亲去。”
      “哪有这样的,说来这竹签脏污应该是人保存不当,换你抽到了这个签子你也是这样,这根本不是我的错,不能这么强买强卖。”沈画扇据理力争,“这签子也不是我弄脏的嘛,涂成一团我当然看不出来是什么了,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是我不行,它要是原原本本写个山字,我肯帝说的出来。”
      端木瑾把签子拿了过去看了看,面色一黑,吩咐道:“换签筒,拿五色筒来。”
      “瑾,不能就这么算了。”秦镜连忙道。
      “我好冤枉啊。”沈画扇张嘴干嚎。
      “好了,主子都要重新开始游戏了。”柳絮捂着笑痛的肚子,“镜子,你跟着沈小姐都变得这么年轻有活力,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要你多事。”秦镜哼了一声,看着沈画扇红艳艳的嘴唇,这鲜艳的嘴唇没个三四天是消不去了,这样也好,要是瑾跟她在一起也能提防着沈画扇无礼,瑾肯定不能让自己一脸唇印,也能提醒沈画扇能自律一点,想到这里,她也总算消了几分气。
      五色筒是倒抽的,摇摇签筒选定一个颜色,四人依次用此颜色组诗,这个比上一次还难,上一次的抽签也只是抽到哪个字做哪个字的,这一次五色筒是大家都做一个颜色的,好多自己能记得的诗,别人也会记得,这完全就是拼平时看得多少。
      端木瑾抬手摇出来一个红色,自己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对了出来,“日出江花红胜火。”
      秦镜笑道:“倒是春景,让我想到了春风醉后院里的秋千架了,可巧有乱红飞过秋千去。”
      沈画扇急急忙忙接上,“桃花红欲燃。”
      柳絮一瞧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慢慢饮了一口,“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这要是在冬天就应景了。”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江南景象最好。”端木瑾端起酒,看见对面的沈画扇紧张地握住衣襟,红艳莹润的嘴唇好像是新鲜的草莓一样诱人去采摘,可是小丫头眼中是充满了不安,冷不丁抬眼对上自己,又慌忙躲开。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秦镜举杯敬给端木瑾,眼中深情款款,在她心中,端木瑾就是东风,把她从荒凉冰冷的雪原带到万紫千红的春天。
      又那么快到了自己,沈画扇顺口来了一句,“花无百日红。”
      “罚。”柳絮一拍桌子,无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罚我做什么?我都接出来了。”沈画扇一脸无辜。
      “所谓对诗都是为了助兴而来,那么就不能说败兴的句子,你瞧瞧你这一句花无百日红,多败兴啊,不罚你,怎么继续玩下去。”秦镜感觉有些扫兴,没好气地接道。
      “她第一次。”端木瑾开口,“免了。”
      有端木瑾开口,秦镜自然不敢再坚持要罚沈画扇,只好用眼皮子夹了一下沈画扇,等着从柳絮那里继续开始。
      柳絮抿唇一笑,“红杏枝头春意闹,这句最应景对不对,后边红杏前边闹。”说着点点沈画扇跟秦镜给端木瑾看。
      沈画扇被她逗笑了,自己这红艳艳的嘴唇是红杏,前边坐着的秦镜顶了个闹,不过说真的,秦镜从开始还真的是一直在针对她。
      “咳咳。”秦镜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沈画扇方才还在发笑,看秦镜被气得咳嗽,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秦镜接过茶杯,却一下子吐在了茶杯里,茶杯一下子变成了红色,沈画扇离她最近,看得清清楚楚,连忙拿丝帕帮她擦拭。端木瑾和柳絮也都围了过来,原来是秦镜的旧伤复发了,端木瑾当机立断,“回房。”
      柳絮连忙扶着秦镜,沈画扇要上前帮忙,不过外室的丫鬟听见动静已经迅速进来了,所以她没搭上手。
      到了秦镜的房里,丫鬟们小心把秦镜放在床上,樱蕊听到动静急急跑过来给秦镜诊脉
      “小姐这是阴火虚损,伤及六腑,应该是上一次给枫叶施针的时候被枫叶给震伤,在镇子上的时候因为条件限制,都没有好好养伤,把前伤给带出来了。”樱蕊面露急色,对端木瑾道:“现在小姐是旧伤复发才引起的咳血,奴婢现在去给小姐开止血修复的药,金针太危险,先用药汤疗养着,等小姐醒来再请小姐定夺。”
      “去吧。”端木瑾点了点头,看了看昏迷过去的秦镜,侧脸吩咐过来的丫鬟,“这几日你们都好生服侍着,一切听樱蕊的差遣。”
      沈画扇跟着她出了屋子,端木瑾走在前面,感觉沈画扇在跟着她,停了步子,问道:“我要去书房看书,你呢?”
      “我去,会打扰你吗?”沈画扇小心问道。
      端木瑾没有再理她,直接抬步走了。沈画扇知道她心情不好,十有八九是因为秦镜病倒的事,所以沈画扇也没有多说话,连忙跟着她。
      端木瑾的书房挺大的,不过书架都只有半人高,在船上摆设的东西太高,砸到的时候容易受伤。书桌上摆着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梨花,桌子上雪白的宣纸已经铺好,玉石纸镇摆在一边,笔洗雪白如玉,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整洁,有条不紊的。
      沈画扇坐在小凳子上,从书架里找了一本游记安静看着,端木瑾坐在书桌边,手里捧了一本厚厚的大书,不时提起笔,蘸满墨水在纸上写一些批注。
      书房里点着清细的熏香,这香味十分好闻,清幽入喉,完全没有烟熏火燎的烧灼气,闻着就好像人漫步在山野中,春雨才过,桃花润红了脸蛋,梨花浸透了凉月,十分惬意。
      “啪。”一声脆响,沈画扇猛地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飞快往前一扑,谁知道自己是坐在小凳子,往前扑的时候一下子失了重心,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等反应过来,捂着摔痛的屁股苦巴着脸站了起来。
      端木瑾铁青着脸,手中的毛笔断成了两半,被她丢在地上。
      “你怎么了?”沈画扇见她如此生气,忍不住关心问道。
      “你先出去。”端木瑾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沈画扇应了一声,说道:“那你冷静一下吧。”
      出了下舱,沈画扇手里还拿着方才看得东海游记,出来看见丫鬟在收拾她们方才行令摆桌的酒菜,里面有一盘炒松子仁,她就直接端了炒松子,招呼着云影给她搬一个凳子,她就靠着船舷,把书摊在腿上,松子仁放在一边,一边吃松子仁一边翻书,阳光从她背后照射来,把书页投在了阴影里,看起来也不至于太刺眼。
      书上说东海渔夫在深海里抓到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叫做鲛人,还说鲛人是在月夜的时候从海底升到海面,它们的歌喉十分美妙,凡是听了它们唱歌的人都会把灵魂交给大海,还说它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变成最美丽的珍珠。
      “鲛人泣珠。”沈画扇靠着船舷琢磨着,都说杜鹃啼血,这还有鲛人泣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从眼里流出来,眼睛那么娇弱,进个沙子都能磨得难受发红,这要从眼珠里蹦出来个珍珠得多难受,鼻孔多方便,扑通一声要掉什么就掉什么。
      “我自仰头向天笑。”沈画扇翻完了书,伸展了一下手臂,仰天长叹了一声,十分具有豪情,路过丫鬟听此感叹,也不由侧首,心里琢磨着沈小姐也是颇具豪情,不过等她站起来笑眯眯地又续了下半句,“笑完我就去睡觉。”丫鬟笑脸一僵,默默收敛神色快步走开。
      “哟,沈小姐好有闲情。”柳絮在船舱里觉得无聊,出来看见沈画扇的后半句感慨被她刚巧听了进去。
      沈画扇看见柳絮出来,招手喊着云影再去搬凳子,然后笑着对柳絮道:“我本来都打算进去了,看你出来我就再做会儿。”
      柳絮靠着船舷,江风吹动了她的长发,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白嫩得肌肤莹润有光泽,在阳光底下发出浅浅的白光,许是这样被风吹着很舒服,柳絮轻轻舒了一口气,等云影搬来凳子,柳絮坐下来,沈画扇又把炒松子仁端给她。
      柳絮笑道:“早知道就应该把小案摆在外面,这样吹着江风也蛮舒服的。”
      “哎,柳絮姐,你去过东海吗?”沈画扇问。
      “东海?在巡游的时候我曾经去过一次,怎么了?你想去东海玩?”柳絮说。
      沈画扇抬眼看了一下天空,“有点,我在想江风和海风会有什么区别,海风会更大一些吗?在海上坐船感觉跟在江上坐船一样吗?深海里面真的会有鲛人吗?”
      “海风?”柳絮回忆了一下,描述道:“应该有一点咸咸的感觉,不过吹起来也很舒服,海风一般不会多大,要说平静,总要看海上有没有风浪,江上相对平静一些,海上要是有风浪的话,是可以连船都能掀翻打碎的,深海里面的鲛人我不清楚,不过我看见珍珠都是那些采珠人下到海里去采的,你要是想知道该问问他们,也许他们在深海里遇见了鲛人,把鲛人给痛打一顿才得到的珍珠呢。”
      “不会吧,还能这么做?”沈画扇想着一群人在深海地下胖揍一只鲛人才取珍珠,一开始觉得挺逗,随即一想又觉得残忍,人家不想哭非要人家哭,还要打哭来采珠,太坏了。
      “这你要去问问才知道,毕竟他们那珍珠都是直接上贡的。”柳絮也纯粹是在逗沈画扇。
      “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沈画扇说。
      “这是什么?东海游记。”柳絮拿了沈画扇放在一边的书,对着这本书翻了翻,忍不住抿唇一笑,“这里面写得大部分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轶事,看着神乎其神的,我看基本是子虚乌有。”
      “那可不一定,并不能因为我们不知道,就否定它的存在,也许在深海底真的有鲛人,只是写这本书的人见到,我们没见到一样,就像山上有一棵桃树,但你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你不知道在山的那边有一棵桃树,桃树依旧在开花结果。”沈画扇连忙争辩。
      柳絮一下子被她绕了进去,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秦镜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她不是医术挺高明的,怎么还对自己的身子没了解,一下子就病发了。”沈画扇问。
      “哪里是说治愈就治愈的,正是因为她医术高明,才能撑到现在的吧,这些年来她跟着主子出生入死不少,为了提高医术,练毒药,她也尝了不少毒草毒粉,只是为了给主子提供便利,是药都况且三分毒,这么些年,她的身子也好不到哪里,这一次被枫叶打伤牵动了之前的内伤,她也一直瞒着,不跟我们说,这一次要不是大家聚在一起喝了点酒,也不会催发。”柳絮说着有些惆怅,“镜子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要命的,主子也给了她不少的珍稀药材,没想到一直没养回来。”
      “哎,她不是个青楼老板吗?到底怎么跟你家主子搭上关系的,难道你们主子还暗地里开青楼赚个嫁妆钱?不缺钱吧她。”沈画扇拉着柳絮悄悄问。
      “当然不是,不过我对她不太清楚,那时候我只是在府里伺候着,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有空可以找我们主子问啊,你问的话,她应该会告诉你。”柳絮道。
      “还说问呢,我方才在书房里看书,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气得把毛笔给生生握断,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反而把我赶出来了,我就只好出来在船边蹭着太阳看会儿书,还提什么问不问的。”沈画扇想起刚才端木瑾满面冰霜,双目幽冷,心里有些发毛,“她是怎么了?”
      “这样啊,怕是京中有事吧,你别担心,并非是迁怒你,你不用担心。”柳絮猜测道。
      中午用饭的时候端木瑾总算出现了,柳絮回房里用的饭,秦镜还没有醒,饭桌上沈画扇跟端木瑾坐了面对面,看对面的端木瑾面无表情地夹菜,动作十分优雅,如果把那脸色忽略不计的话,看着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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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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