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喜欢你之晗妹子打酱油

　　伊莎贝拉一堂课讲了整整六个小时，倒不是讲的东西多难接受，而是真的好饿。这帮学生们向来只被要求快速吃饭，从没试过饿肚子，甚至有几个已经趴到了桌上。

　　而一开始被众人最不看好的萧晗居然状态最好的一个，几乎挺直的背脊都没有弯过一次。顾小白偏过头瞧她专注的眉眼，突然了解到她的低血糖，估计就是这么熬出来的，难免心里对伊莎贝拉多了点怨念。

　　扫了一眼腕表，伊莎贝拉终于隐去严肃的表情露出一个笑脸，“都忘了吃饭时间了，大家吃饭吧。”

　　话音将落，她手里的粉笔便飞出去准确的击中了一名站起身的学生，“谁准你起来的？”

　　“不是教官你说……吃饭的吗？”后排的学生脑门上好大一块粉笔灰，而且隐约有些红肿，可见伊莎贝拉下手之重。

　　“是啊，但是我没让你站起来。”

　　众人只道站姿难，可久坐也不舒坦，也是考验之一，尤其是背脊挺直端正姿势，伊莎贝拉的思路向来和普通教官不一样，别人练站，她偏要练坐，所以讲课从来也没个节制。

　　她这要求听起来有点无理，不能站起来，又要开饭，难不成吃书？

　　不光学生们不解，连欧阳飞和刘天宇都是一脸懵。

　　原本安静的教室多了丝丝嘈杂，学生们个个挨着低头讨论，她这是什么意思？伊莎贝拉也不理会，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与她同步的是萧晗，看她利落撕开包装袋的动作显然已经非常适应这种方式。

　　顾小白按住她预备往嘴里送的饼干，“你还备好了这个？”眉间隐隐的不悦显然是责备她明知这种教学方式也不抗议一下。

　　“习惯了，我在德国上课时都会带。”萧晗就着他的动作掰开一半给递过去，“今天就是顺手放了进去，我也没想到老师会拖这么久，就带了一块。”

　　“这东西太干而且有没有营养，以后少吃。”除非要被拉到深山里训练几日，否则顾小白他们一贯是不吃压缩饼干的，质地硬味道也不好，尤其萧晗的身体情况更不应该吃这种东西。

　　“但是能充饥。”萧晗看他不接，便将掰下来的一块塞到了自己嘴里，安慰道，“军旅生活都是这样的，没有好不好，只有能不能适应。”

　　她嚼的慢，还喝了不少水。

　　伊莎贝拉已经吃完了一块，手里又捏起一根粉笔抵在黑板上预备写字，“既然没带就饿着吧，我今天要讲的大概还有三个小时，身为军人，这点毅力还是要拿出来让我看看的，总归我见惯了太多我们国家的强悍特种兵，你们中国的士兵体力也不能太让我瞧不上。”

　　这话说得颇具挑衅，除了萧晗，教室里其余学员都面露不悦，这完全是军人与生俱来的对于自己国家的荣誉感所致。

　　拍拍手上的碎屑，萧晗喝水时杯子掩去了嘴角的笑意。

　　顾小白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小表情，写了张小纸条递过去，‘看她故意刺激我们很好笑么？’

　　萧晗偷偷用笔记挡住纸条回了一句，‘是法国那边来消息了，晚点说。’

　　法国有消息了？关于李天翰的消息？

　　从伊莎贝拉初见李天翰开始，她就对这个人极其反感，凭借她天生对于间谍人员的敏感度，总觉得李天翰不简单，萧晗也将自己入校以来发生在项昊等人身上的事情全数相告。综合了各种可能性得出的结论，要么这人被人控制了，要么他就是个间谍。

　　没人会在别人当面刻意侮辱自己国家时无动于衷，维护自己的祖国，这是一种天性。方才听到伊莎贝拉极具挑衅的言词，再看李天翰的表情，若他真是中国人，那也是骨子里就种下卖国基因的那种。

　　看萧晗的表情，应该他们的怀疑七七八八是对了，明明是好消息，顾小白却笑不出来，若李天翰真是间谍，那李继洲呢？他们可是掌握着军校里所有学生的身家背景，对于龙城的兵力和布防都一清二楚，是不是意味着日本人对于龙城也早就摸清了呢？

　　杜枫拍拍顾小白，刚想问他有没有吃的，偏头时看到萧晗写的纸条，不觉的后背一凉，不由朝李天翰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当真是……日本人么？

　　这事要追溯到集英战队最后一次选拔还没开始，薛少琪的生日宴。

　　两个月前的某天，薛少琪突然来给萧晗和沈文雨送了请柬，说是自己过生日，刚好一块儿庆祝她考上了执医资格，邀请她们去家里一聚。

　　“只有我们怎么够？不如开个party？”

　　沈文雨一脸兴奋，不待薛少琪和萧晗回答已然掰着手指算起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萧晗不愿拂了她的兴致，也跟着劝道，“是啊，说起来你搬了新家都没有办过乔迁宴，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刚好小白他们最近也不忙，不如办个party大家轻松一下。”

　　薛少琪有些犯难，“要玩闹是没问题，只是宴会不是都需要很多蛋糕啊什么的，我不会做，我只会烧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只要你同意，全都包在我身上！”沈文雨一锤定音，“就这周末好了！”

　　薛少琪的生日在周一，刚好可以利用周日庆祝。

　　周六一大早，沈文雨就把萧晗拖起来陪着她逛街买东西去了，从彩带到礼花，两人逛到日落才把东西全部挑好。

　　来的也都是自己人。

　　项昊和沈文涛三人组，一共六个男生，以及沈文雨、萧晗、薛少琪还有伊莎贝拉。

　　钱宝宝很有眼色地说自己有事。

　　“说起来，你们当初刚进学校关系还不错。”宴会开始前，萧晗进厨房切水果，顾小白也跟着来帮忙剥皮，“媳妇儿，你还把她当朋友吗？”

　　“我不喜欢她。”萧晗切苹果的手顿了一下，“原因有很多，大概最主要的还是三观不合吧，古人说的门当户对还是很有道理的，无论是婚姻还是友情，只有处于同样的层次才能有交流的可能，两个人如果脾气秉性各方面差异都很大，注定是不会有太多交集。”

　　“这些原因里，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是不是？”他把剥好的橘子一瓣瓣掰开放在盘子里。

　　萧晗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避开，接过盘子淋了些蜂蜜上去，“她又不喜欢你，为什么我要因为你而讨厌她？”

　　“喏，你一说谎或者紧张的时候，手就会不自觉紧握着什么东西。”顾小白低头指指萧晗因捏紧盘子而泛白的指尖，言语间带了几分得意，“还不承认？”

　　“才不是。”萧晗放下盘子，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试图阻隔他的视线，“你看错了。”

　　顾小白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气她总在沈文涛和项昊之间摇摆选择不定，导致项昊为情所伤，连累我也跟着情绪波动所以才不开心的，还有，你是心疼我一次次帮着项昊出主意，还卖力气讨好她，是不是？”

　　“哼。”因被揭穿，萧晗脸上微微泛红，“你又知道了。”

　　削了半天水果，萧晗指尖有股淡淡的水果香萦绕，方才的蜂蜜淋了一些在她指腹上，顾小白含住她的指头轻轻吮吸，舌尖绕着打转儿，让萧晗脸色更红。

　　本来只是个简单的舔吻动作，却教他做的有些羞人，萧晗试着挣脱，“好了，我手上全是你的口水。”

　　“反正你吃的也不少，手上有点也没关系。”顾小白瞧她害羞，越发放肆地咬着她的指头，刻意重重吮吸发出声响，“真甜。”

　　“……”

　　萧晗面色越发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抿着唇瞪他的样子怎么瞧都勾人的很，顾小白自然也寻着心里的想法松开她的手指低头吻了下去。

　　只是……

　　“砰——”

　　“啧，可惜了少琪家的盘子。”

　　“哎呀，我刚切好的水果！”

　　……

　　客厅里留声机和众人笑闹的声音掩去了厨房的动静，等萧晗和顾小收拾好，重新端了水果出来时，薛少琪盯着盘子看了好久，“我刚才给你们的是这个吗？好像大了一点。”

　　萧晗掐了顾小白一下，向他抛去一个“都怪你”的眼神。

　　顾小白摸摸胳膊，面露无辜，刚才他从后门溜出去跑了两条街才买到一样一样的盘子，至于大小难免有点差异，反正都是盘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薛少琪一再强调不用给她礼物，大家仍或大或小准备了一份心意。

　　想起上次项昊给钱宝宝过生日的点子，在他送上礼物的时候萧晗有些担忧，谁知他这次倒是出乎意料，指了指院里的花儿，“那些不是装饰用的，是我买来的，上次就觉得你房间太空，放点植物作为点缀还不错。”

　　“谢谢。”薛少琪冲他灿烂一笑，跑出去院里蹲着看，项昊也跟了出去在旁边给她说各种花儿的名字和习性。

　　似乎只有沈文雨察觉到不对劲儿，“他居然进过少琪的房间？有没有搞错，我和萧晗姐姐都没有进去过！”

　　萧晗眨眨眼，望向院里的两人，呐，她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每一份礼物薛少琪都认真的收好，唯有一个蓝色的小盒子被她随手扔到了蛋糕的盒子里，摆明了不想要。

　　“少琪，这个……你不拆吗？”韩旭正要被蛋糕盒拿去丢，有些不解。

　　“那个是李天翰送的，我不要。”

　　说起李天翰，项昊手里的杯子砰一声被他重重放在了桌上，“他是不是又来骚扰你了？”从前他还不知道李天翰这个人渣居然借着少华的名义一次次接近少琪，少华才不会承认他那种人作为好友。

　　初次听少琪提起这事，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薛少琪当时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吓了一跳，她就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没想到李天翰真的在撒谎。

　　“骚扰倒是没有，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生日，前天我下班的时候堵在医院门口，说不收他的礼物他就每天都来挂号，我怕同事看了误会才收下。”薛少琪自问对他冷漠得不行，怎么就甩不开呢？

　　“明天给他长长记性就是了。”项昊活动了下手腕。

　　一直沉默的沈文涛在项昊说出这话以后第一个回应，“好。”

　　如果就铁笼格斗的成绩来看，这里随意两个人都能让李天翰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忆起那次他在校长楼门口的动作却让萧晗有些担忧，不由问了一句，“对了，不知道你们几个有没有谁在小时候和李天翰特别熟的？”

　　她这个问题可把众人给砸懵了。

　　这里家世最好的就是项昊和沈文涛，接下来是顾小白和韩旭，高美仁是普通的商贾之家，杜枫是孤儿。高美仁和杜枫是接触不到李天翰的，而顾小白和项昊沈文涛他们三个小时候就混在一起，一直看不起李天翰，怎么会跟他玩在一起？

　　“萧教官，以李天翰的人品，应该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韩旭从小是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十来岁了才来到龙城，对李天翰小时候的事不太了解，不过从他如今的表现来看，小时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当然不会和他玩在一起，只是好奇，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你们总是能在宴会之类的上面碰到吧，那个时候的李天翰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说起来，李天翰还挺多变的。”项昊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文涛，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便移开了目光，“小白，你还记得不，这家伙小时候就是怂包一个，我记得有一次，他被我们给揍哭了还跟他爹告状来着。”

　　“有这事儿？”顾小白眼睛转了转，“咱们小时候揍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我记得我记得。”沈文雨高高的举起手，他们几人小时候的坏事，她参与的也不少，“那次是在我们家开宴会来着，是我的生日，李天翰那个家伙弄坏了我最心爱的玩具，我哥还有项昊跟小白就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嗯。”沈文涛点点头，“这事儿我也记得，说起来那之后他一直怕我们来着。”这一提，沈文涛也觉得不对，从前的怂包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满腹诡计的阴狠角色？

　　“那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不就是去了趟法国吗？能变这么多？”高美仁手里的花生仁儿高高抛起，落在了嘴里，“现在他的样子可一点儿不像怕你们。”

　　李天翰去过法国？是了，在萧晗的印象里顾小白也提过这事。

　　一直没有加入讨论的伊莎贝拉话一出口就直击要害，“不是出国能改变人，而是某些特殊的经历，或者说，换了一个人。”

　　伊莎贝拉坐在薛少琪旁边，刚才那句话让薛少琪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啊？你们是在说李天翰从前到现在变化很大吗？”她和同样一脸懵的沈文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不解。

　　她们俩刚才就是低头讨论了一下伊莎贝拉送的那条围巾是什么牌子，搭什么颜色的外套比较好看，怎么一抬头感觉换了一个世界了？

　　杜枫揉揉沈文雨的刘海，“没什么，你们继续讨论。”他的小公主还是适合考虑怎么打扮，对于这些糟心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起来，上回我们家萧教官看到李天翰在不知道周杰偷袭他的情况下居然一招就把他给撂倒了。”

　　顾小白爆出来的情报让在场的几位都不由蹙起眉头，最先提出质疑的是项昊，“怎么可能就一招？周杰再不济也跟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看平时训练的时候李天翰这小子的身手也没有很强。”

　　“训练的时候拿出看家本事的是傻子，谁都知道藏几招保命。”伊莎贝拉毫不留情给项昊捅刀，“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们几个一样，用你们中国话说，叫愚蠢？”

　　“老师，是坦诚。愚蠢是个贬义词。”萧晗纠正道，“小白项昊他们都是坦诚的人，不会有这种小动作。”

　　军校的训练而已，又不是比赛，本来也没有必要藏着自己的真实能力，更何况他分明很想要集英战队队长的位置，这样做的理由，难不成……

　　伊莎贝拉先萧晗一步说出了结论，“极有可能，他是怕暴露了自己。”

　　每个国家训练出来的特工与间谍甚至是士兵，总是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本国的特点所在，这也正是战时研究小组所涉及的课题之一。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伊莎贝拉他们研究过许多国家的士兵所具备的优缺点以及打斗的方式和偷袭战还有遭遇战的惯用排兵手法，甚至每个国家的士兵的身体素质也在其中。

　　“李天翰忌惮的对象，恐怕是你。”她指了指萧晗，“你从德国回来，而德国曾与日本交过手，你应该很熟悉日军和德军士兵的特征。”

　　“等下，他去的不是法国吗？跟德日有什么关系？”

　　不知是谁的疑问，感觉像是踩在了点子上，而正好又似乎解答了萧晗和伊莎贝拉目前所有的疑惑，“要么，他去的不是法国，要么，他这个人有问题！”

　　目前在屋子里的人彼此之间都有着绝对的信任，即便是伊莎贝拉，也因为萧晗的关系得到了众人的肯定，而且她的结论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有她加入分析，似乎很多缠绕在一起的问题都能顺利连成一根线。

　　“我找法国的朋友查一下李天翰的资料。”难得在龙城能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比起枯燥的教书生活，李天翰的身份更能引起伊莎贝拉的注意。

　　自那之后，她总是时不时关注着李天翰的行动，而一次次跟欧阳飞出学校，也都是去邮局收朋友给寄来的信件。

　　最新这一次寄过来的，是李天翰和同学在巴黎的照片，上面的那张面孔可不是教室里坐着的这个人，这下好玩了。

　　熬完最后三个小时的讲课，伊莎贝拉已经将青鸟咖啡馆里每个伏击点埋伏的任务完整且全面的讲了一遍，连可能预测到的情况和变通的方式也一起说了。

　　萧晗收拾好笔记，跟顾小白打了个招呼，就率先和伊莎贝拉离开了教室。

　　杜枫拍拍顾小白，正想说点什么，看到项昊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饭，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食堂里人多口杂，等回宿舍的路上，顾小白看看左右没人，才将他们拉走。

　　“怪不得钱宝宝喜欢来这里，周围这么空旷，就是说点秘密，也没人听得到，而且只要有人过来，一眼就能看到。”

　　萧晗跟伊莎贝拉先一步到了学校的后花园，那只沈文涛和钱宝宝捡到的小狗已经长大了很多，正趴在萧晗脚边吃她给喂的面包。

　　校园里多了个小动物瞒不过其他学生，偶尔来到这儿看书的人都会给它喂食，所以这小家伙也不怕生，就着萧晗的手吃了大半个面包，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在萧晗的鞋子上抓着。

　　顾小白远远地看见，快步走过来用帕子给她擦手，“你吃过饭了吗？还有功夫跑过来喂它？”

　　“我爸妈打了电话，一会晚上接我出去吃，就在宿舍喝了杯麦片就过来了。”本来打算吃个面包，就是怕顾小白说她胡乱对付，这才喂了这小家伙。

　　杜枫闻言一愣，“不是说不许出学校？”

　　顾小白和萧晗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那是对外的说法，你也相信啊？”

　　“……”单身狗就活该被伤害吗？

　　玩笑过后，伊莎贝拉拿出她法国的朋友去李天翰母校找到的他的照片，比起那个每日相见的同学，似乎照片上这个人更符合顾小白他们印象里的李天翰，有些胖乎乎的，而且隐在人群中也不出彩，甚至还有些缩头缩尾的。

　　事实很明朗，他们认识的李天翰已经在某个悄无声息的时候被现在这个所替代。

　　“说起来李继洲这个父亲当得可真够失职的，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伊莎贝拉扬着手里的照片，满是嘲讽的说道。

　　“他好像视力有很严重的问题，看文件报纸什么的都看不清，可能看人也觉得模糊吧。”这消息是顾小白从他姐夫哪儿听来的，据说是李继洲去找大帅举荐李天翰任下一届校长时的理由就是自己眼睛不好，希望早点有人能够接手自己的工作。

　　萧晗从她手里拿过照片，心里不能说一点触动都没有，从前对于李继洲的厌恶如今多了几分同情，“老来丧子，又被欺骗这么久，他也挺可怜的。”说着她又看了眼顾小白，好在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也放下心来。

　　顾小白感受到萧晗关切的目光，咧嘴对她笑了一下，他对李天翰根本就没有印象，就算小时候曾见过面一起玩过，也早就遗忘的差不多了，或许是有些同情李家的遭遇，但他现在更担心怎么处理学校里这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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