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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男配（五）
夜晚，两人同盖一床棉被，手拉着手，紧紧地靠在一起，彼此相望却全无睡意。
“姐姐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洛然问道，“比如说母后是一个怎样的人，父皇是一个怎样的人，宫里又有哪些妃子之类的……”
燕诗雨颔首：“皇……”话到嘴边，看见洛然的眼神，才慌忙改口，“母后很好，很温柔，”她脑海中浮现白天的场景，补充道：“也很威严。”
“妹妹，我觉得现在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呀！”握着燕诗雨的手突然一紧，捏得她骨头疼，却见洛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姐姐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燕诗雨摇摇头，眼里隐隐有水雾乍现。
……
燕诗雨虽然单纯，但也并非愚蠢，当年她为什么会被抱走并且送到民间，抱走她的人又是谁，有什么目的，始终是她心底的一个疙瘩。
确定洛然在今日之前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双生姐姐之后，燕诗雨的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为何皇后不告诉洛然真相，为何这么多年都无人寻她……要知道，她就住在燕京，生活在消息最流通的市井，如果宫里寻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现在却一点也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她已经寻回了自己的亲人，有了妹妹，还有了爹娘，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这辈子的愿望已经全部实现了。燕诗雨感到很满足。
除了那点隐隐约约的不安。
……
“不行！”
“皇上！”皇后祈求道，“现在淑妃的母族已经式微，陈家翻不起什么风浪，当年的事情臣妾可以不计较，可是为什么臣妾的女儿回来了却不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不懂。”皇帝不耐道，一把掀翻了皇后，“陈家乃百年望族，历经三朝而不死，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打垮的，现在还不能动淑妃。”他皱着眉，看着地上不敢置信看着他的皇后，说道：“你身为一国之后，要识大体。”
“呵呵，呵呵……”皇后冷笑着瘫坐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识大体，识大体……说得好啊……”
“皇帝，你当真以为我看不明白？说什么识大体……”她抬起一只手，似乎是在打量自己护指上精美的花纹，皇帝动了动唇，似乎打算说些什么，却见她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不过是你爱上了淑妃那个小贱人罢了。”
“皇帝啊！你当真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你吗？！”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府里还不是进了别家的姑娘，从为了稳固地位的侧妃，到下属进献的姨娘，进了宫三年一次的选秀……皇后看得明明白白，这皇帝啊，早就变了。早不是当年那个和她月老树下许愿的男子，他说他的心里只有她和天下，可是这天下还包括无数娇花一般的女子。
“你哪里是忌惮陈家！”皇后爬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燕成守！是你负了我。”
……
“妹妹的琴声真好听。”
“姐姐想学么？”洛然抬起头，温柔的笑道，她看见燕诗雨眼里写着向往，“若是姐姐不介意，妹妹便让胧月把课程给你安排起来。”
“那麻烦妹妹了。”燕诗雨没有拒绝，洛然虽然是未嫁的公主，但她身子弱，受不得劳累，日常只有一个琴师会按时到宫里来教她抚琴，而其他公主的课业虽然比不上皇子，但也是插花绘画，十分的繁忙。燕诗雨自认既然已经认回了父母姐妹，便不能给他们丢脸。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殿外匆匆进来站到了一旁，洛然余光瞥过一眼，便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提出了告辞。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洛然才问道：“何事？”
来人说的便是帝皇帝后在御书房争吵的事情。
洛然虽然占了燕洛然的身子，有了她的记忆，同时也有了她的思维，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燕洛然。所以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帝和皇后有那么简单。当年鹣鲽情深，如今一个月只能见面一两次……
“父皇这个月去了淑妃那儿几次？”
“回公主，七次。”
洛然无声的笑了起来。七次，换到一个月三十次的时间里，作为一个宠妃，其实是不打眼的，可是这一个月皇帝起码有半个月是歇在了自己的书房。换而言之，本来应该雨露均沾的皇帝有一半的时间都临幸了淑妃。要说这皇帝没问题，洛然自己都不相信。
身为子女，本不应该过问这些事情，可是这个时候洛然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声音。
“发现帝王攻略系统。”
“和表哥攻略系统类似的东西？”洛然挑眉，问道。
“是的。”7991回答道。
洛然双手交叉，大拇指相对：“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必，”7991声音冷淡的说道，“该攻略者才获得系统，暂时不对任务世界构成威胁。”
洛然本想问，难道不应该趁着对方还羸弱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不过转念一想，就想之前那个自称主神的男子告诉她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会成功，有的人完成了任务，但是有的人却只有被抹杀的命运。更何况，听7991所言，那些系统背后的幕后指使者，与主神相对比，只会更残忍，不会有任何的仁慈。
于是她便撂下了这件事情。
但淑妃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翌日，一个娉娉袅袅的女子出现在了洛然的面前。
“淑妃娘娘。”洛然神情淡漠。
淑妃的脸一僵，她没想到洛然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不过不愧是另一个系统选中的执行者，她很快便笑了起来：“听说长安宫里来了个妙人，嫔妾特来瞧一瞧是什么样的人让长安公主藏着掖着不让大家看看的。”
“不过是一个民间耍把戏的罢了。”洛然不太懂淑妃来找自己的意思，她的态度似乎是还不知道燕诗雨的真实身份，却又仿佛在试探什么，“再说了，本宫藏着的东西，哪里有淑妃娘娘藏着的多。”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淑妃一眼，那双平常半眯着的眸子里，漆黑的瞳孔仿若深井里的漩涡，在被她看着的时候，仿佛所有的面具都被吸走，暴露出赤丨裸丨裸的自己。
淑妃心头一跳。不敢再与她对视，只是暗骂道这个病秧子眼神越来越可怕了。
聊了不过几句，淑妃便坐不住了，突然有个丫鬟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面色一变，站起来便说有事要走了。
而此时洛然发现了7991的另一个功能。
“可有探查到杀戮者的消息？”这是淑妃的声音。
像洛然这种执行者，在完成他人执念的时候，如果遇到了这种带着掠夺世界气运系统的攻略者，往往会间接或者直接将人杀死，所以他们也被称为杀戮者。
“并无。”同样冰冷的电子音。
“那燕洛然看起来奇怪得很，比以前吓人多了，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淑妃不放弃的问道。
而洛然竟然从毫无起伏的电子音中听出了不耐烦的情绪：“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计较。”
洛然吹了吹指甲盖红色蔻丹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是燕诗雨来了之后硬要给她染上的，说她皮肤白，用些红的显得更好看。
谁说将死之人就不用计较了。
“查的东西呢？”洛然转身往书房走去，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卷资料，“请姐姐来书房一趟。”
……
“姐姐可曾记得那日我对你说过的话？”见燕诗雨脸露疑惑，洛然提醒道，“我曾对你说过，父皇是一个怎样的父皇。”
“是，妹妹说过，”燕诗雨脸带激动，“妹妹说，父皇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英俊又善良，严格却又仁慈。”
她并没有怀疑这些话，因为燕国上下，对于这一代的燕帝也是赞誉多余毁誉。
“可他却也奇怪。”洛然说道，迎着便是燕诗雨一脸的不解，她纤细的手指按住一叠薄薄的纸，推到了燕诗雨的面前，“或许姐姐会愿意看看这个。”
昔日后生双子，燕京城外兰若寺的慧云大师在皇后产子之前便写下批文，标注了两女的出生时间，以及命格。在他的批文里，长女乃天凤转世，日后定为一国之后，而次女多病却能救国。不过两个还未出生的女婴，却被绑定了如此富贵的命格，所以皇后这一胎极为受到重视。
同时也迎来了各方人马的虎视眈眈。总有不想要两姐妹活下来的人。
比如说淑妃。
她是当朝宰相陈远旭的女儿，生的极为美丽，据说对皇帝一见钟情，非要嫁进宫里，但皇帝当时却与皇后伉俪情深，即便她靠着父亲的关系进了东宫，皇帝也很少临幸她，直到当时处于弱势的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在陈相的扶持下，干掉了几位强势的弟弟，她才在后宫里渐渐有了一席之地。
她在宫里的脸面，是她父亲给她挣得，但是淑妃这人，心太狠，嫁给还是太子的皇帝时口中喊着只求长伴身边，为奴为婢也不在意，但当她真的成了四妃之一的淑妃之后，野心又大了起来。
在皇后怀上洛然姐妹俩的时候，皇帝为了拉拢陈相的权势清理朝堂，不得不给淑妃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宠爱，正是这样的宠爱让淑妃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皇帝正值壮年，正是一个男子魅力最盛的时候，而皇后已经年老色衰，淑妃被皇帝的宠爱迷了眼睛，越来越觉得皇后若是识趣，应当退位让贤让自己的这个真正的贤良之人坐上皇后的位置才是。
“姐姐，你可知淑妃当年做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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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推文：《宠妻为荣》by上官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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