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莲开

　　14.第十四章
　　清明堂内烛火明亮，薛秦杨坐在客位品茶，见到柯湘来了，马上站了起来，“司史大人。”
　　“薛大人怎么来了？”柯湘坐到主位，惯例问了一声。
　　“今日下午，甘真部落的使者到达洛安了。”
　　“噢？甘真部落的使者？”柯湘掀开杯盖，闻了闻茶香，“他们怎么会来了？”
　　薛秦杨迟疑一下，“好像是来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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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铭宫内金碧辉煌威森庄严，殿下琉璃铺地，大殿四柱金龙缠绕，高殿之上坐落金龙巨座，龙座两侧摆着孔羽朱扇，华丽至极。
　　“帝上驾到！”站在龙座前侧的李正监看到元柯帝进了永铭宫，扯着嗓子喊。
　　“吾皇万岁万万岁！”站在两旁持牌的大小官员一同跪下，高呼敬语。
　　元柯帝身穿金色五爪龙袍，头戴金丝龙帽从高槛走来，走上梯级坐于龙座之上，他大手一挥，道，“众爱卿平身。”
　　官员们再拜，“谢帝上”，完了才站直了身。
　　“众爱卿，有何事上报？”
　　高毫咎高阁老向外迈出了一步，“老臣有事禀报。”
　　“高阁老请说。”
　　高毫咎恭敬道，“东边的弱田经陈农户的方法可以得到高产作物，高至八百斤。且那粮食容易烹饪，不但美味而且可以饱腹。望帝上可以下令在东边全面施种。”
　　在高毫咎说到产物可达八百斤时，殿里的官员就哗然了，粮食产多这可是好事啊！
　　元柯帝高兴地笑了，“不错！准了，命东都的粮官都去普及这种作物！且东都施种的农户都可以两年内降税一半。”
　　“帝上英明！”高毫咎高兴地跪下一拜再回到原位。
　　“帝上，甘真部落的使者求见！”一个小太监跪进殿内。
　　昨夜元柯帝便知道甘真部落的使者回来，却没想到他们选择在正上早朝时来。“宣。”
　　李正监点点头，“宣甘真部落使者觐见——”
　　殿外的小太监也跟着喊，“宣甘真部落使者觐见——”
　　这口谕一直传到了宫外门口。
　　不到一刻，一位年轻人为首有四人前后步行至殿中，他们跪下双手贴在地上，行了他们大满最大的礼，“帝上万福——”
　　“平身。”
　　“谢帝上。”
　　领头的年轻人首先自报家门，“尊敬的帝上，我叫斯加能，是现在甘真部落的领主。”斯加能又鞠躬一礼。
　　“这是小将军孟风奥。”高大威猛的壮士向前行礼，完了后他悄悄用余光看了看官员之中的柯维安，既有崇拜又有无奈。当初他和这位麒溯王对战过，虽然输了，但不得不承认麒溯王是军事的绝对人才。
　　“这是文书奥拉。”比较白静的男子缓缓行礼。
　　“这是随使汀央。”斯加能身后的大胡子恭敬的行礼。
　　元柯帝点点头，道，“甘真部落的领主怎能亲自到洛安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帝上，你这般想就错了。领主前来，正代表最大的敬意。何况甘真部落之前与贵国的矛盾也需要我亲自来道歉。”斯加能顿了一下，继续说。
　　“之前发生的战事皆因家父的不妥当指引，如今甘真部落已经败了，且因部落的种作失调，也无力再战。虽已写下降书，但斯加能希望帝上能再写一份协和书！”斯加能和官员三人再次行礼，以卑微的姿态换取保护甘真部落的平安。
　　甘真部落战争三年，所有粮食已经耗尽，部落里的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就算麒溯王没有打败甘真部落的军队，不出一个月士兵也会因饥饿而败。当初写下降书只是赔款四十万白银和每年进贡五万白银，虽然再多他们也陪不起了，但他们还是奇怪：战争三年竟然只是让他们用最低的姿态赔款四十万？但还好当时只是赔白银，现在还有条件跟元柯帝谈。
　　柯维安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窥视甘真部落的人，他知道元柯帝是不可能无条件与斯加能领主写下协和书的。
　　果不其然，元柯帝沉声道，“你说说，我为什么与甘真部落写下协和书？”
　　斯加能前一秒还是幻想元柯帝可以无条件写下协和书，但是就他的角度来说，他也不可能愿意做这种事。
　　“斯加能可以做主。每年再进贡白银五万，且每年都有甘真部落最宝贵的东西献上。做法与元柯国的附属领地一样，除了不归属于元柯国……以换甘真部落五十年的平安！”
　　元柯帝沉吟不语，底下的官员议论纷纷。“和附属领地一样的进贡换五十年稳定”有的官员觉得如此甚好，也有的官员鄙夷不屑，暂时没有统一的说法。柯湘没有多话，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是最好，但最怕是尾巴着火的狗，着急了跟你拼命。
　　斯加能虽然脸上没有别的情绪，但心里已经是着急万分，除非真的决定甘真部落的生死关头，否则甘真部落是绝不肯会成为大国的附属领地。他还剩下最后一样东西，是甘真部落的宝物，听闻九国同议的宴会会有比试宝物的好劣，希望他们甘真部落的绝宝能让这些官员满意了。
　　斯加能深深吸了口气，对上元柯帝明了的眼神，他便知道元柯帝已经知道自己运了宝物来，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斯加能在纷乱的话语，大声道，“今日，我等为表诚意，先送来今年献上的贡品。来人，抬上来。”
　　一个个大箱被抬进殿内，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虽然银钱是种诱惑，可若是见多了，倒也没有惊异了。
　　“切，不就是白银么。”一个官员不屑地说。
　　斯加能听得真真的，但他没有理会，这个地方也容不得他理会，他在等最后一个物品，一件他们甘真部落里最为宝贵的一件东西。
　　等装着白银的箱子都抬完后，最后一件物品终于出现了。它被红布遮掩着，不被外人所看见。官员们都伸着脖子想去看这神秘的东西是什么。
　　斯加能自豪地走到这件物品的一边，手拿着红布的一角，在大家的注视下，用力一扯拉开了红布，露出了那件物品的真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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