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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
自从上回宴会结束,祁远送我回园子之后就好久都不曾见过他,只是听着翠玲说是科举将近,祁公子借老爷书房成天复习准备赶考,一时也没空过来。
平日里虽有翠玲和我讲些外面的奇闻怪谈消遣消遣时光,但到底尊卑有别,也不能随意打闹。得空,我只好让翠玲叫个小厮,给我从外面带些个古典著作,虽然以前倒是学过些笔墨,但是真让人看起书来还真是有些吃力。
“小姐,小姐,好消息啊,今天我去领饭的时候,祁少爷的贴身小厮奉玉和我说,今朝,他们家公子要过来。”翠玲这丫头挤眉弄眼的,一副高兴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样子,可不是祁少爷把你迷住了还是奉玉哥。”我见她那副脸上含羞的表情,终于是咯咯咯的笑了个不停。
“哟,爷要是能把这丫头迷住可就好了,可爷没那魅力,倒是我这奉玉,模样标志,与这丫头倒是很投缘。”祁远敲着扇子,慢悠悠的跨进了门槛,一副风流多情的样子。
“祁少爷说的是什么话!翠玲才没有!”说得翠玲又羞又恼。
“祁少爷可是个大忙人,上次侯爷在,就把我晾在一旁自己走了,还真是亏了我把你看做是个讲义气大丈夫!不知这次大驾光临,所谓何事?”我就着丫头拿来的毛垫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悠闲的甩着两条小短腿,用手枕着头,气呼呼的瞪着他看。
“上次之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妥当,上次家父来信走的匆忙,可临走之前不是告诉你推脱离开的方法了吗,自己不用,倒是全都怪我了。”祁远拍打着扇子,一脸的无辜茫然。
“是是是,都怪我自己眼力不佳,既看不清你这大爷的嘴型,更看错了你这硕大一只的白眼狼!”说着,还用手比划了起来,惹得旁边倒水的翠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好气的撅了撅嘴巴,冲着翠玲嚷道“你这丫头做事也不小心点儿,这茶还怎么喝,我这当小姐自是不嫌弃你,只怕祁少爷没胃口了。”
“这佳人的口水,本少爷又怎会嫌弃,清儿多虑了。”说着就拿起翠玲刚刚泡好的茶泯了一口。
“咳咳咳”听到他说的那样厚颜无耻,险些被水呛死。
“平日里闷在府里可是乏了?今日表哥便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市面,就权当我对你的补偿如何?”
似乎看出了我心头的顾虑,紧接着又是一句“颜老爷那,我已经帮你说好,你年纪尚小,左不过扮作我的书童,不招来无端琐事就成了。”
我黯淡的眸子顿时恢复了光彩。
“少爷,翠玲能去吗?”一旁忙着端茶倒水的翠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脸憧憬的朝着祁远问。
“你这丫头,府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那容你跟个小姐似的,玩这玩那的。”祁远刚想答允,不料刚刚被打好水的紫嬷嬷撞见,便是怎么也不让她走。
见拗不过她,只好让翠玲呆在院里。
翠玲在我们离开院前,还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无奈,我只好安慰她,回来一定稍些稀奇首饰,这才恢复了笑颜,直催我们离开。
――――――――我是调皮的分割线――――――――――
雇了辆马车,简单的装扮梳洗一下便出发了。
头一回来闹市,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啊,像以前在现代,想上街就上街,谁管你啊。不像现在,封建体制下,虽说也未曾名令禁止过女子出门,但除去一些早已嫁作人妇的,妙龄少女确实不多。
听得马夫说道闹市到了,我便迫不及待的掀起帘子,朝轿外看去。祁远见此,直说我不见市面,像个乡下姑娘。
闹市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此情此景好不热闹。
刚下马车,我便急匆匆的掏出铜币让人做了两串小糖人儿吃,一串给祁远,一串自己舔着玩。祁远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受宠若惊”的不敢接,我只得强塞在他手里,笑着说不客气。
光这般闹着,我到没注意到祁远,一段风流眉目真真叫活色生香,手拿扇子,这扇端一会功夫走遍了东南西北,竟舞得像那穿花蝴蝶一般,忽而眼风一扫,扇子在空中悠悠拖过,轻悄悄地顿在掌心了。
楼间闲人几多,原看着公子是那鹤立鸡群的一品神仙人物,眼稍便时时照顾着的,如今见了这般做派,一时更是看住了。那公子见众人这般神色,竟也不恼,单是随意捡了一个方向,将那合起的扇柄捏在三指指尖,扇端斜斜搭在唇上,正露出一段唇角。只见那唇角菱儿一般微微翘起,还不等看清,折扇徐徐拉开一段,登时便掩住了半张俊颜,只有一双黑灿灿桃花眼无遮无拦,弯弯地笑着,合该是桃花托生的绝色风流,所到之处,没有不目眩神迷,颜色立变的。
我可没那眼力见得,光咬着那黏牙的糖人儿,在一个手饰摊面前,挑东捡西的,回头瞧着这厮“花枝招展”,自己倒是小厮的打扮,心中有气,把他手里拿着的糖人儿猛地抢了过来,又在他没回神之际,狠狠的塞到他略勾的嘴里。
他倒也不生气,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帕子,宠溺的帮我擦了擦刚刚沾了些糖水的手。
一旁有意无意注意着我们俩人的路人甲乙丙丁,看到这一幕,只当是这位华服公子的这位书童是他眷养的男宠,现在正生着气,再闹小脾气呢。
我自是摸不清他们心中的小九九,自顾自的生完了闷气,把气洒在了和摊老板讨价还价上。
“老板,你这翡翠玲珑簪,一看就是个赝品,不是我坑你,这顶多值4两,哪有你卖6两的道理。。。。。。”我在那摊位上喋喋不休,摊主大概也觉得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太过显眼些,聚的人越来越多,怕不好做生意了,只好便宜4两卖给我。
“嘻嘻,所以说还价是女人的天性。”我得意的说道,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你说你也就才快十岁的人,平日里也不接触这外面的东西,怎么这么市侩。”祁远倒是不在乎我省下的钱,将毒舌本领发会的淋漓精致。
远处,一位蓝衣男子凑到旁边的锦衣公子身边说;“这不是颜府的二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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