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8 章
夏瑾瑜一愣,看看天色,的确要到与爹亲约定的时辰了。他咳了一声压下院子乱糟糟的声音:“到底事实如何想来何公子心中也是明白的,到底都是朋友我也不追究了。既然父王来了,这事便就此做罢吧,大家也不要再吵了。”听这话何柔松了口气忙掩下心中不甘神色暗淡的低声抽泣着,只道是下人自作主张与他一分关系都无,连连承诺回府必然将小茶一家全交于诚王府处置!
话里话外都是无辜,显然不会认错。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傻瓜,撇的再干净只小茶是他小侍一点就足够旁人明了真相了。林涵整了整衣袖全当没听见,阮雪可就没他那个好脾气见何柔推卸责任怒气冲冲的质问:“那意梅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说不管你事都是那小茶所为,何公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也不待何柔反夺阮雪语不停歇的接了下来:“何公子要真是清白的就说说闻公子落水时是不是只你一人?小茶出去又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小茶还能是自己偷偷跑出去见意梅?他一个小侍哪来的胆子敢陷害二品郡君!夏郡君又是如何得罪他让他不惜毁人清白?”
被质问的何柔脸色显然不好:“是,闻倾落水时是只有我一个陪着!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难道我陪着就一定是我推的不成?要是阮乡君不信大可等闻倾醒了问闻倾是不是他自己不小心?小茶就更是与我无关了,起先是小茶说屋里闷想要出去透透气,我看也没什么用得着他的就予了,这种小事难不成我还不能予吗?何况我家小侍要出门我还得先跟阮公子报备不成?!”
即使众人都已知道是他做的也不能明面上承认!推到小侍的身上虽然并不能叫人信服,可也不会直接拉他下水。只是一个小侍折了就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恨的是此事过后夏瑾瑜必然彻底的踩在了他的头上。这叫他不能接受、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哥儿竟然硬生生的压了他一头!
狠狠的揉了揉手帕:“我哪知道小茶会跑去看意梅!再说意梅现在不过是诚王府的一个下人,他说的话还做的了证不成?反正我是不信的!”只要死不松口又有谁能真的定他的罪?说到底也不过是哥儿间的小小罅隙还能闹翻天不成!?
夏瑾瑜看何柔不以为意的样子也是好笑:“这事到底是不是何公子做的,我想何公子心里自是明白的。”起身走向院门“既然父王来接我了,我便也不多留了,这就回府了。各位公子来日再见。”到底是第一次出门赴宴,爹亲又没跟着想来现在是担忧的很,与其再跟何柔磨嘴皮子还不如回去多陪陪爹亲。至于这事,呵呵留待日后吧!
何柔皱了皱眉,真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这事就真的落他身上了,可要把人留下把事查清楚他就更不敢了,说到底事实本就是他所为,要是真叫他们查出来了脸上就真的无光了,到此为至与他也算好事。毕竟没查清楚,事后只要把小茶顶上去旁人最多只能心中猜疑,到时候还能跟他再扯上关系不成?
只是真要这么放过夏瑾瑜又实在心有不甘,何柔想了想脸上做足了感激:“夏郡君明查,知道不是我做的,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做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只是夏郡君要狠狠罚了那意梅才好!不知尊卑、不懂忠主、满口胡话的实在可恶!夏郡君可不能被他骗了轻易的饶了他去!”反正意梅是没什么活路了,多做一次筏子也是他的荣幸!
意思夏郡君识人不清反倒连累他蒙冤叫他受委屈了,更是把主要的责任都推到夏瑾瑜身上,怪他自己收了个不忠的小侍!还暗指他心软必然会受意梅的蒙骗放过意梅!阮雪哪里能忍的住开口就要怒斥,不待他开口相帮,边上的林涵就止住了他的行动。阮雪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摇摇头暗示这事还得夏郡君自己来为好。
夏瑾瑜气笑了:“何乡君的意思是本郡君咎由自取?怪本郡君自己不懂识人了?”夏瑾瑜走到何柔身前,不善的盯着何柔的双眼“何乡君是觉得本郡君好欺了是吧?一而再再而三出口陷害,说意梅不知尊卑本郡君看何乡君才是真的不知尊卑!”
说到底夏瑾瑜放过他的原因不过是不想把事闹大,事情到后面若是惹的爹亲生气了便得不尝失,没想到他的好心退让反倒给了何柔胆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是看他上辈子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现在看来上辈子没做不过是没有机会做,而不是他不想做!
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他的目光何柔哪受的住,整个人都愣了。夏瑾瑜怒哼一声:“何乡君说话还是多小心为妙,到底本郡君也是高你两品的郡君可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何柔脸色顿时难看了,他可以确认要不是现在是身在莲月舍,不然夏瑾瑜必然是要他好看的!人说级高一品压死人可不是笑话!
也不在意何柔惊骇的模样,夏瑾瑜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本来看到底是子涵的桂花宴也不予你计较,想来何乡君倒是不甘心了。也好、这样我也不必避着父王了。意兰、你去叫父王进来吧。”他目光转了周遭的公子意圈“各位公子可信的过诚王爷,这事本郡君欲交给诚王亲审,公子们可有异议?”
哪里会有人有意见,堂堂超品亲王亲审谁会多嘴?只是心中对夏郡君更悚了几分。看他那轻松地将事情交给诚王的样子,显然是觉得诚王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更说明了诚王对他的宠爱非同一般。虽然先前就已经知道不能得罪夏郡君,现在却是更加小心了。只何柔煞白了一张小脸,真正是欲哭无泪。
何柔到底还是害怕的,眼眸一转马上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也不敢再颠倒黑白,一味的对夏瑾瑜道歉,发誓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绝不敢再犯,又道因为这种事惊扰了诚王爷实在不值当,好说歹说才令夏郡君收回了去请诚王的命令。
夏瑾瑜将何柔的失态尽收眼底,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加上到底还不想因为这等小事麻烦爹亲,也就勉为其难的想要了解此事:“何乡君想来是真的知错了,既然如此这事就到此为至了。各位、、”
话还没说完便被诚王接过去“什么事到此为止啊?”原来却是诚王进来了。按规矩哥儿家眷除爹亲是不能进来的,就是王爷也不行,毕竟是哥儿的场所,来的又都是身份高的,冲撞了不好。
可是诚王是个例外,他本身是个哥儿,于是在等了一会不见夏瑾瑜出去的诚王便自行进来了。正好撞见这一幕。
诚王大步走了进来,见院内乱糟糟的,意梅跪在地上,意杏气呼呼的,意兰也是脸色有异。他看了一眼意兰,意兰瞄了一旁的夏瑾瑜没见到有什么指示,也不敢真的不回诚王的示意,只好微微朝何柔摇了摇头。
也不需他说什么,诚王扫视一周便明白必是何柔做什么事招惹瑾儿了,这其中意梅怕是也掺了一脚。看那意梅都要晕过去了,何柔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想来做的事不小!
林涵、阮雪有夏瑾瑜的事先提醒好歹有心理准备,见诚王爷亲自进来了,大方的携众公子向诚王问好,因是在莲月舍没有行礼只是问了好,问候完也不多话,安静的立在一旁装柱子。这时候谁过去谁倒霉!
夏瑾瑜干笑:“没什么,正逗笑着呢,听父王您来了这不是就想到此为止嘛。”悄悄呼了口气“父王这天色暗了晚风又冷,我们还是早点回府吧。”
他可以不在乎旁的人,生气就生气了气大伤身了又与他何干。可爹亲不同,爹亲的身子到底在战场上厮杀过,留了不少暗伤。若不是大事说说也无碍,就当逗乐了。可这事要是让爹亲知道了怕是要气狠的!反正他本就不想爹亲知道,瞒过去就好。至于之后、他可不觉得这事有多重要,名声这东西吧,他不在乎!
诚王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摸了摸温度。“都进深秋了,不在屋子里也不批件厚一点的斗篷?穿的这么少意杏你就是这么当小侍的?!”见他的手并没有凉,诚王解下因骑马披上的斗篷给他穿了上去。在众人都以为他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何柔更是了长呼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时。
诚王开口了:“瑾儿不想说,行,意兰、” 诚王拉着夏瑾瑜进屋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你来说。”也不急的回府。看瑾儿的样子在院子里站了有一阵了,先暖暖身子再回府。
瑾儿是有分寸的人,若不是大事他必不会大动干戈的压着各位公子一起站在院子里审问,也绝不会瞒着他,现在不想让他知道不外乎是这事他想压下来,不想让他这个爹亲为难。毕竟何柔的父亲也是堂堂户部尚书,交好不成一般人也不会想结仇。
不过瑾儿显然是忘了,何梁是户部尚书没错,可他顾修竹却是昊宇超一品亲王!他何梁的官职再高难道还能超了皇亲国戚不成?
到底还是没有怎么与显贵交往,只担心着不能一进京就得罪人,却忘了别人犯到头上还大度的原谅也不是好,现在不立威倒会给别人一种好欺的印象。竟然瑾儿心软,那立威就交给他好了。这时候的顾修竹海当只是何柔哪里无礼了惹的夏瑾瑜生气了,并不知道真相,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跟着诚王进来的公子们面面相觑各自坐好,安静的当着人形屏风。何柔整个人已经都软了,忙被小侍扶到椅子上坐好。
意兰领命歉意的看了夏瑾瑜一眼,实在是这事到底不是小事就算现在瞒过去了迟早还是要被揭开的,倒不如早知道还能帮着公子想些办法挡挡流言。于是开口一一道来,思维清晰、语气流利,整个事情也没有偏帮偏听一切都是按照事实如何来的。
夏瑾瑜几次三番的想打断却都被诚王阻了心下有些急躁。意兰不是意杏,知道做什么才是对公子最好的。
而诚王却是越听越暴怒,木椅的扶手都要被握碎了。他起身朝何柔看去,语气杀气四溢:“何公子好胆!我诚王府是比不得你何家书香世家连绵百年!却也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随意欺压的!今日何公子给小儿送的礼我诚王府收下了,他日若收到本王的回礼何公子可莫要手软!”
本以为至多不过是语气冲突行为规矩不当,他出面既不给人瑾儿斤斤计较的印象又能处置了意梅那个心大的,却没想到事情远远不是他所想的。一个不过四品乡君的哥儿心思竟是如此的毒辣!诚王脸色一厉,毁人清白这事他也知道何柔是不敢的,想来也是欲抓着瑾儿的把柄日后好拿捏瑾儿,叫瑾儿给他办事。不过这在诚王眼里可没什么差别,一样是罪无可恕!
诚王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废话:“这事本王自会与令尊大人再做商讨。何公子只需安心待在家中便好!”心下可惜刚才把护卫都放在了外面,若是现在有人手直接上去打他十几军棍!管他是不是在莲月舍!只可惜这里只有哥儿就才能进来。
他横了何柔一眼,朝中重臣大多还在观望,瑾儿这次宴会也不过是他们探底的一次机会,只要不是太傻的基本是不会在这时候出手,所以,所谓何尚书最宠爱的公子怕也是水分居多。娇宠成没脑子的废物可不像是何梁的性子。
面对诚王满满的杀意,何柔几乎要晕过去了。心里止不住的后悔不该下套给夏瑾瑜,他要夏瑾瑜的墨宝也不过是拿来威胁他,哪里真敢散布出去。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夏瑾瑜握在手中反而被抓了个正着还得罪死了诚亲王。
本想夏瑾瑜不过刚与诚王相认,感情又怎么会真的好到哪里去,没成想却低估了夏瑾瑜在诚王心中的位置。亲自来接他已经是说明了一切,他这是被坑了!
见诚王气极,夏瑾瑜满心懊恼。早知道会让爹亲看到他就凶残一点直接处理了何柔,现在气到爹亲真是太不值当了。心里狠狠的又记了何柔一笔,夏瑾瑜望着诚王的脸色心疼了:“哪里值得爹亲这般生气,我这不是没让他们得逞嘛,气大伤身气坏身子怎么办。”
“爹亲可不能因小失大,什么都不比身体来的重要!”夏瑾瑜虽然对上一世所谓的病死毫不相信,可也挡不住不怕万一,他从重新遇到爹亲便极为注意他爹亲的身体,现在为了他的事却让爹亲气成这样哪里肯。说到底还是他拖累了爹亲。
夏瑾瑜伤心了:“瑾儿以后都会小心的,再不给别人机会陷害我,爹亲你就消消气吧,好不好!?”他是真伤心,爹亲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他高兴也伤心,不好好保重身体的爹亲更是让他想哭。
夏瑾瑜从再见顾修竹起除了第一次哪里哭过,诚王又哪里舍得让他哭!他这哽咽一声眼睛一红,眼泪还没下来呢,诚王就投降了。忙着安慰赔小心丝毫怒气的样子都没有了。哄了一会,保证了绝对不在因为那些小事生气了才算完。
诚王一叹,明白到底是御医口中要保重身体的话惹得瑾儿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是御医夸大其词的话竟叫瑾儿记得这么牢,心里慰烫的很。转头瞄了何柔一眼,客气的与林涵道了歉起身回府了。没有再发脾气,却直接当没何柔这个人了!反正何柔总会尝到苦果的!
。。。。。。。。。。。。。。。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诚王的手上那么也不必再留下。告别了林涵等人,夏瑾瑜坐上诚王特意坐来的马车回府。何柔的事诚王虽没有再说,眼中也好似没看到他,可是林涵等人却是明白,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就是不知道诚王要怎么处理了,林涵舒了一口气,无奈的与阮雪说道:“若渊,这宴是我主办的,结果却出了怎么大的事。到底是我监管不力,这事过后必要上门赔罪才好。诚王爷对我怕也是印象极差。”
阮雪不以为意,诚王的性子在朝为官的可能不清楚,可对于他这种将门子弟却并非一无所知,武将自有武将的渠道:“诚王爷的心胸不会这么小,宴虽然是你办的,事情却又不是你做的,哪里会怪到你头上来?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阮雪眉开眼笑接着道“这次何柔绝对要栽!想想就让人心情大好!”每次做坏事都黑白颠倒实在是恶心极了,偏偏他又说不过他,这次犯到了诚亲王的头上我看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林涵看着大大咧咧的好友,微微一叹“但愿吧。”
。。。。。。。。
“公子回来了?”林么么见林涵从主院那边过来忙出来迎他进屋,上前接过了林涵解下的的海棠红斗篷,让一旁的芝兰将之带下去。林么么扶他进了屋。
林涵颔首接过留在家中的芝青送上的热茶,摆手退下屋子里的二等小侍,有事跟么么商讨时房里的小侍大半是要避开的。“公子很疲惫呢。难不成宴会出事了?”
林涵微微颔首:“么么守在莲月舍的房门里,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满身疲惫的被么么扶到檀木贵妃榻上休息,语气里满是烦躁“今日这莲月舍可是唱了好大一出戏。也不知是否真的命犯太岁,今年的事就没几个是好的。”
一旁的芝彤见状忙上前揉肩,帮着盖了件青丝薄被。林么么立在一旁轻声的回话:“哪里有那么严重啊,前些日子鸿哥儿的水痘已经消了,按太医的话不出三日便要大好,也不会留下痘疤。”停顿了下,见林涵并没有展颜林么么疑惑道:“莫不是与公子所说的莲月舍唱大戏有关?”他一直在门房里,回来后林涵被喊到正院里回话是以有些事并不清楚。
林涵揉了揉眼角“可不是,今日何柔勾结了夏郡君的小侍想要毁了郡君的清白,不料被当场抓了个正着!结果审问的时候好巧不巧诚王进来了。现在这事交给诚王处理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说这事也发生在我办的赏花宴上,诚王当时不说,可我也知道他必然是不满的。”
林涵想了想“么么,你等下去库房把前年那个琉璃碎玉屏拿出来,送到诚王府上,到底是我林涵做事不周全惹的夏郡君受委屈,送些薄礼上门赔罪也是应当的。这事得么么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资格也不够。”林么么是林涵的奶么么,从小便跟在林涵身边,论身份的确能代表他。
林么么应了一声问道:“主君喊你过去也是因为这事?”消息怎么快就传到林府了,不大可能。“没有,爹亲喊我过去也是担心新进京的夏郡君性情难测会为难我。”到底是林涵的亲爹亲就算平日里只好书画不通俗物却也不会不关心他。
“那主君知道了?”林么么有些担忧,榆主君的性子这些个弯弯绕绕他哪里能明白啊,知道了怕是要担心好长一段时间了。
“自然要让爹亲知道,不然日后要是从旁的地方知道了不是要更忧心?”林涵想到爹亲的反应好笑道:“爹亲还想着打到何府去问说法,不过已经被我劝回去了。这事我们最好还是当不知道,就由诚王爷自己处理为好。想来再怎么说也不是好事诚亲王也会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按公子刚刚说的这诚王可是真疼夏郡君呢,夏郡君也是福缘深厚能求得这般为他着想的爹亲。”林么么慈祥的替林涵抿了抿被角提醒到:“诚王如此看重夏郡君,公子你交好为上。”
“恩,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瑾瑜好相处,为人处世也与我颇为一致,倒叫我们有些惺惺相惜。”林涵微微笑了笑,今日交了两个好友倒是成了意外之喜。
林么么看他有些困顿也不再多话,示意芝彤下去自己顶了上去伺候林涵休息。
。。。。。。。。。。。
亥时,诚王府。
庭院中意梅正直直的跪在青石路上。周边的小侍来来去去了好几遭,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脸色发白的紧咬下唇,意梅心中暗暗叫苦。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戌时回来后他就一直跪到现在连时辰都没人告诉,更不要说加一件衣裳。
再冻下去要是病了留下病根可不好,意梅寻思着要不要装晕。想到诚王路上看他的眼神,抖了抖,不行要是真装晕了,诚王怕是会直接叫他‘晕’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做下了那种错事被原谅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可是要说没命却不一定。意梅想着公子的和善,平日里颇不屑一顾现在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只是、诚王会放过他?意梅有些胆寒,连想想都不敢。
事到如今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求求公子饶了他一命才是最重要的。事后是被罚到洗衣院,还是被卖出府去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只希望老天能给条活路,莫要被卖去藏污纳垢之地,不然他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用完晚膳又逛完西院夏瑾瑜才不紧不慢的去了花厅,意梅正是在花厅的庭院里跪着。处置意梅的事诚王交给他,自己已经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当然这是在夏瑾瑜说意梅还有用才没有当场杖棍死意梅,将他留给夏瑾瑜处置的。
夏瑾瑜坐在首座,意杏、意兰、意芙都在,身后还跟了两个三等小侍。意梅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也不敢多看几眼,踉踉跄跄的向前几步便又跪了下来。模样可怜极了,这样子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的。跪了一个时辰多外面又是已进深秋,他能自己走进来已经是算身体底子好的表现了。
意梅才跪下便已是梨花带雨,哽咽着泪流满面却又一语不发,当真是把他那张俏丽的脸颊利用的淋漓尽致。若在场的是爷们怕还真没有几个会不心疼,可惜、在场的都是哥儿。更是有一个前世结了死仇的哥儿。夏瑾瑜看他那惹人怜爱的样子只觉得膈应,上一世也是用的这种手段成为奕郡王宠妾的?
见他进来了,意兰躬身请示夏瑾瑜,看夏瑾瑜微微颔首示意后,意兰站到了意梅身前:“公子仁善,念你到底尽心服侍过一场,罚你去洗衣院做个浣衣郎。意梅、可有异议?”“没有,意梅领命,谢公子不杀之恩。”意梅瞧见诚王没有在场便知道今日之事他已逃过一劫,如今果不其然公子并没有下令让他“重病”,心中满是庆幸。
夏瑾瑜也不叫起,就让他跪着听完对他的处置。意兰说完了夏瑾瑜也不留恋转身便回了房,半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意杏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带着一群小侍也跟着走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