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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我的头部被牢牢地控制在付洋手中,丝毫动弹不得,我纸老虎一般,强撑着外强中干的外表,我说,“付洋,别这样!”
“你怕了?”付洋火一样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烧得我神智有些混乱。
“谁怕?”我一挑眉毛,露出一副死都不怕的表情,心脏狂跳不已,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要故意接近这个男人,还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味蛊/惑,我以为他一定在他的身上喷了某种香水,否则,我怎么这么不自觉地被这种气味吸引?
他的脸距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似乎在沉/迷我的呼吸,而我已经被他沉/重的呼吸搅得七荤八素。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奋不顾身地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滚烫,富有弹性,充满肌肉感。
他一只手从我的后背绕了过来,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我完全被他控制起来。
炙/热的唇/瓣亲/吻在一起。
我脑子一片空白,在黑暗中无限沉沦,像羽毛一般飘飘忽忽,无法靠岸,无法着陆,他像一只巨大的鸟一般张开翅膀将我完全覆盖,仿佛身处在温暖的海湾里,海水低吟着轻轻拍打着沙滩。
轻吻,蜻蜓点水一般落下,怜惜中带着满/足。
他张开嘴巴将我紧/紧地含/了起来,似乎想撬开我的嘴。
我突然惊醒,似乎一张开嘴巴,我最后的尊严将会被拿走一般,将头扭到一旁,而他滚烫的唇印在了我修长的脖/颈上,如电击一般浑身开始颤/抖。
“老乡,再不走,会被淹死在这里的……对不起,对不起……”
车门被打开了,一股寒意席卷进入车内,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一个操作浓重口音的乡下人探头探脑往里面看,憨厚地提醒着,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说着抱歉。
这个中年背后似乎还跟着其他人,嘿嘿压抑的笑声传来,很明显他们看到了车内发生的事情,这对常年没有娱乐生活的山里人绝对是莫大的福利。
我用手将散乱的头发撂到了耳后,脸烫出火来,说着感谢的话。
车子被好心的几个老乡推了上来,所幸没有泡的太久,发动机没有被水侵蚀,几位老乡打着手电筒踏着泥泞推着车子,我深切感受到了那些人的质朴善良,就在几乎要感动流泪,将口袋里的钱一股脑地往他们手里塞的时候,我觉得怎么着也会来回推让几次,他们竟然毫不客气地装进了口袋。
我的五千大洋啊,我立即收回了眼泪,从无产阶级兄弟革命情谊中回过神来。
终于回到了公路上,靠在路边,夜极其深沉。
车内的气氛极其尴尬。
“我会对你负责,”付洋沉默良久双手伏在方向盘上,看着窗外。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冷,弥漫着孤冷的清新气息,田间的虫子在低低地嘶鸣,车上的两个人彼此藏匿着心事。
“那个,”我轻咳一声,“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这样,刚刚的事情我们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况且这个事情是我主动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个人常常做一些、说一些让自己陷入被动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的嘴巴应该缝上一条大拉链,防止一些不规矩的行为,绕过大脑直接从嘴巴肆无忌惮地宣/泄。
“你这么一说,我总想明白了,以后你得对我负责!”付洋似乎开心起来,车钥匙一扭,车子发动起来,轻快地驶在公路上。
我手死死地拽住衣角,几乎要内伤,中规中矩地坐着,皇太后似的,将这一出想成了宫斗剧的开始,思索来思索去,心里一横,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你敢贴上本菇凉,本菇凉就要使用满清□□酷刑,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一个人笑起来,坏坏的,自我y/y满/足。
“这才是真正的你,”车灯打开,光柱明晃晃地照着黑暗的夜,我不经意泄露的笑容被他捕捉到,我赶紧收紧了笑容,脊背坐得直直的,继续摆着皇太后的矜持,装纯情。
冷风彻底吹醒我这资本主义腐朽思想,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自鸣得意,从付洋那痴迷的状态来分析,本姑娘不是没有一点魅力的,关键本姑娘也觉得他的唇的味道好极了……
想到这一点,我又对自己不齿了,说好要报复夺身之恨,怎么能对这样一个拿人手不软,吃人嘴不短的人产生好感呢?
一想到明天还要上班,这个周末被自己彻底折腾完了,我就清醒了,我明天还要悲催地爬着去上班,用自己辛勤的双手去养活自己,我用劳动者赞美之歌鼓励自己继续和生活斗争的勇气。
付洋几乎被我这完全不在调上的歌曲折磨得肝肠寸断,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他的表情在不断抽搐。我立即换了一首王菲意境悠长的《我愿意》,帮助付洋五官归位。付洋问我能唱好听的歌曲,为什么选择唱那么难听的?
我说,“我表达的中心思想是我愿意继续唱劳动者赞美之歌”。然后,付洋的表情就又混乱了。
付洋远远地说,“草原,你不要装了,再装下去保不准就露馅了。”
他走的时候,隔着车窗打了一个飞/吻,我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回到家里,我妈已经意兴阑珊地从睡梦中醒来,她无限惊讶我的样子,看我一身狼狈,泥水满身,嫌弃似的掂着我的衣角,她问我,“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我立即就幽怨了,合着我不应该回来,应该和付洋私奔或者开房,她是多发愁我嫁不出去啊。
我问我妈,“你就不关心我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吗?”
我妈国家领导人似的挥挥手,“疯丫头,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根本不用想,只要记得回来就好,和付洋谈恋爱之后以后少回来几次,多给人家付洋谈谈人生,毕竟你也不是一个能管理好自己人生的人,对了,有空了买点东西什么的,你爸快出狱了,几年了,家里也挺乱,有空了,将家里收拾收拾。”
我就只能惨兮兮地,浑身滴着水点头,亲娘,我是多么有空,这个周末完全被你的相亲安排给打乱了。
我是属于一觉醒来,满血复活的那种,第二天一起床,看着时间,洗脸刷牙,化妆穿衣,吃饭,十分钟完成所有工作,神速得行军打仗似的。
为了脸上这一张嘴,我还得继续去做一枚小小的超市收银员,在这个拼关系,走靠山的年代,我唯一能拼的就是自己这副小身板。好在这个超市不算小,位于闹市中心位置,上千平方面积令它看起来颇为壮观,想当初这家超市是我家的,后来……
一想到后来我就想飙泪,现实版的富家小姐沦落为超市小收银员狗血故事,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小姐的身体丫鬟的命,如果没有那么多波折,没有付洋,我还是白富美一枚,怪只怪自己帮不了草建安,估计草建安这会在监狱里也不好受,但愿他改造完能看到现在的一切别像我似的心潮起伏得波澜壮阔。
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建安超市,我想我应该为草建安守着,让他看看这个超市虽然易主,在我的努力下依旧存活得风生水起。
当初,王羽西觉得我是在作祟,超市已经不是自家的了,在这里受什么苦,超市里上到经理下到小营业员个个看起来像翻身奴奴做主人似的,由以前的毕恭毕敬变成现在黑白眼,我这才深切的感受到原来有人民币是万分温暖的,没有人民币是万分凉薄的!所以我继续留下来,努力为建安超市贡献一份微薄力量,挣一些学费来还助学贷款。
建安超市打扮得张灯结彩,红地毯铺得十里长街,红玫瑰招摇得开鲜花铺似的,红地毯两边的员工整齐得国庆阅兵似的,令我觉得谁结婚结到了超市,这场面铺得有点儿大。
悲了个催,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一下,也让我提前做个准备,看来最近没少得罪尚主管,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了,指定又是一巨坑。
关键我没有准备红包不是?
我垫着脚尖准备悄无声息地走到列队的队尾,阿弥陀佛,希望没有人发现我,我默默划着十字,念叨着我是透明人,我是透明人。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早上好!”仪仗队似的队伍齐刷刷地鞠躬,声如洪钟把耳膜震得嗡嗡作响,我吓了一大跳,建安超市自从成立以来员工精神面貌从来没有如此振奋过,见鬼了!
我慌忙站到队伍的尾端,头快低垂到膝盖上,像小学生犯错误似的,千万不要被尚主管发现了,否则这个月的薪水又该被扣了。
一双修长的腿穿着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走眼前买过,紧跟着几个快速跟从的脚步从眼前飘过,果真猜得没错,难道是集团公司的终极大boss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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