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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这一次,我没有逃过王羽西的粉拳秀腿,我撮合付洋和王羽西的计划彻底泡汤。
最后,我以王羽西诱我入坑差点害我丢掉性命为由,勉强换得了王羽西的原谅,我得出的结论是,悲惨的人生从损友开始。
我不想继续在医院呆下去,一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关菲菲,再看见她保准儿掐架,保不准儿我就继续晕血,二是我不想看见郑巍,世界这么小,转个角指不定就碰见他,三是我不想看见付洋,谁让我答应我做他女朋友了呢,这货估计顺杆儿爬。
当晚我就带着大口罩和墨镜装得明星似的出院了,出医院的路上,招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多新鲜啊,大晚上谁带墨镜,不是传染病患者就是盲人,有一小孩特有爱心地牵着我往门口走,我说,红领巾,谢谢你!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优越性。
我妈和我保持着十丈的距离,不认识我似的,直奔停车场,我是多令我妈丢人。
在停车场,我看见郑巍拿着车钥匙锁车门,我成功地被他忽略掉了。
爱心小孩走后,我一把扯下墨镜,终于长出一口气,我不能当着小孩子的面摘掉墨镜,那还不毁掉爱心小朋友的“三观”,想想,我还满有爱的。
回到家里,我洗了个热水澡。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我妈第一次主动和我一起洗澡,这是十多年不曾有的事情,我妈的理由是,几天不洗澡了,我必须清理一下你这个小东西,否则家里还不臭死了。
我翻白眼。
我妈继续说,“你就不能让我表达一下母爱吗?”
我继续翻白眼。
我妈就直接行使了家长特权,强行推开浴室的门进入了。
不是我不喜欢我妈给我洗澡,而是小时候给我洗澡的时候,不管水有多热,不管澡巾粗糙不粗糙直接就下了狠手,通常在我狼哭鬼嚎中,将我搓成一红彤彤的猴娃。
我颤抖着说,“妈,我生活还能自理,就不烦您老人家了。”
没有想到这一次我妈特温柔,估计和我死过一次有关系。
我说,“妈,经过这一次,我灵台特明镜,万一哪一天我死了,你就将我器官能捐的全捐了,就像我活着一样,对了,活着不是也能捐吗?我在网上看过一则消息,据说肝儿是可再生长的,我决定把我的□□信息提供给医院,说不定哪天就能救别人一命,你看我命这么不好,要多行善事,说不定哪天我运气就来了。”
我妈说,“这事儿我坚决不同意,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罪都是值的,有你在,我们家就有希望。”
我立即就心酸了,几乎就在感动得快掉泪的时候,我听见我妈继续说,“万一你哪天不在了,肝儿、肾这些重要器官卖到黑市能卖好多万。”
我表情立即就僵硬了,我说,“妈,你能让我感动一下会怎么样?”
我妈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妈,我想吃烧烤,好些日子没有吃过了。”
我妈说不行,和以前一样,只要我提吃烧烤,哪一次不把东西说得肮脏得难以下咽,不把我说得对不起自己祖宗八代不算完。
我想干什么必须去做什么,第二天就去医院做了□□登记。
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还是草建安给我培养成的,草建安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呆了几年,结果教育我的时候直接就是军事化作风了,被子叠的不整齐不许吃饭,房间整理得不干净不许吃饭,昨夜做不完不许吃饭,和同学打架犯了错误不许吃饭。我妈拦都拦不住,后来我爸判我妈宠溺孩子罪,大太阳底下让我和我妈站军姿,现在想想也是醉了,我都想不明白,这么恩爱的一对人,我爸怎么会出轨?
回来的路上,郑巍给我一电话,说让我帮关菲菲办理新公司营业执照,我郁闷了半天,最后看在她死去孩子的份儿上同意了。
从医院出来,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家里一片欢声笑语,我以为是我爸回来了,立即满状态复活,因为里面貌似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把门铃摁得自行车打气筒似的。
一会功夫,我妈把门打开,连带行李给我扔了出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从门内又扔出来一人,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付洋。
我妈站在门口女王似的发挥号令,“草原,你不是想去吃烧烤吗?我批准了,我给付洋说了,让他带你去野外露营烧烤,自己烤的总比在外面吃放心,再说,你现在不是和付洋男女朋友关系吗?你跟着他我放心!”
说完,门碰地一声就关住了。
我揉了揉头发,冷冷地望着付洋,“你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不对外公开我们俩个的关系!”
付洋说,“我没有对外公开啊,我和你男女朋友关系,你妈也就是我未来的岳母,关上门就是一家人,我和我岳母说了,以后关系好相处,这不算是对外公开吧?”
我悲愤地看着付洋,无语了凝噎,无耻啊无耻。
我无力地看着冰冷的家门,心里腹诽我妈。
我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儿,想了几天可行性方案,翻了翻行李,发现包里一毛钱都没有,方案立即都碎成渣渣。
付洋扬了扬手,一脸坏笑地说,“你妈说你这人经常丢三落四,将钱包等重要物品交给我保管了。”
我又悲愤了,只得慢吞吞地跟着付洋往外走,我觉得我爸应该提前出狱,管管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也不怕自己的孩子被拐卖了,说起来拐卖这事儿,我妈对我特放心。
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玩儿,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变成我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贩子看我人小,抱着我就走,火车站人来人往的,我哭着喊着救命,人贩子就骂,说我不听妈妈的话,还离家出走,这一次带回家非打死我不可,路人一看很明显就是父亲在管教孩子,既没有报警也没有管,我绝望了,挣扎着从人贩子怀里下来,捡起一砖头对着一宝马就拍过去了,这一板砖宝马挡风玻璃立即就酥了,宝马司机立即从车上下来跳脚,我指着人贩子说,那是我爸,反正我没钱,要钱你找他去。我被成功解救,后来,警察还给我颁发一小英雄锦旗,弄得一小区都以我为榜样。我妈从此对我特放心。
“这次出去烧烤,是和驴友团一起的,你肯定有收获,”付洋冲我扬扬眉。
“那我就放心了,”我拍着小胸脯。
当我随着付洋的车子直达某一知名风景区山脚下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一神马驴友团,路虎、卡宴、Q7各种豪车一字排开,车子多得开4s店似的。我印象中的驴友团不应该是背着锅、背着帐篷、穿着装备徒步旅行的民间驴友组织吗?
看着那些成功人士先是一个电话免了景区门票,又一把钞票请来各种挑夫帮助他们带着各种专业露营设备往山上去的气势,我就浑身哆嗦了几哆嗦,对于爬山,我表示胃痛,后来我就被安排坐在竹椅上,晃晃悠悠地看着欣欣向荣的付洋,暗骂他简直腐败得不像话。
我不停地和周围的成功人士打招呼,因为付洋不停地向周围成功人士介绍我的身份,鉴于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付洋说。
“草原,这是申发集团的董事长张总,草原是我朋友!”
“草原,这是海航集团的总经理赵总,草原是我朋友!”
“草原,这是讯捷集团的董事长李总,草原是我朋友!”
……
我在颤悠悠的竹椅上笑啊笑,笑得面部肌肉僵硬,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这些成功人士也笑啊笑,这些人看见付洋还不看见财神似的,对于付洋口中的朋友这个词,他们笑得意味深长,颇为暧昧,奶奶大裤衩的。
一看就是一群守住二,保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的主儿。
因为他们身边跟的都是别人的老婆,或者别人未来的老婆,简直组成一三儿界。
月亮升起来,金黄金黄得大烧饼似的,照得整个山头都亮堂堂的,山泉哗哗地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极为清新的气息,小虫子在草丛中低声吟叫。这感觉舒服得能让人叹气。
炭火已经升起来,红通通地。
我乐此不疲地组织这些三儿们串羊肉串,他们哪能受得了这些粗笨活儿,一个个青楼女子似的挥舞着小手绢不愿意跟着我干活儿。
付洋小丫头似的帮我串,两人距离如此近,他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挡都挡不住地往鼻孔钻,一度乱了我的心神,手指有些抖,我对这个男人的免疫力在下降。
“草原!”
突然被惊醒似的,我猛一抬头,头撞击在他下巴上。
付洋抽着冷气,扶着下巴忍了半天。
我揉着头顶,闲着没事儿你离我这么近干毛?不仅扰得本姑娘心神紊乱,七荤八素,还撞得老子天灵盖快裂了,火焰腾腾地从心头蹿起来,张着满是羊油的大手对着他的大下巴准备来个贴心慰问。
背了个催的。
紧接着,山谷间响起我惨绝人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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