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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永恒(3)
烨子又是最后才走出教室,粉色的长款羽绒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我伸出手去接她的书包。
“真贴心,可我没那么娇气的。”烨子语气柔和,满眼带笑的看着我。
“真高兴,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你指什么?”
“你可爱的样子。”
“嘴这么甜和谁学的?”
“这年头说话真难,实话实说都不行。”我无奈的耸耸肩。
“也就你和木子说过我可爱,你知道我们班同学都叫我什么吗?”
“当面大姐大,背后母老虎。”说完,我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还笑!谁告诉你的?一定是该死的裴元!看我不好好收拾他!”烨子气气的跺了一下脚。
“他们是不了解你,你看了解你的人,比如我和木子不都说你可爱么。”我安慰道。
“我只是不愿意和他们解释,只做一个人的小女孩就好了。”烨子说着竟羞涩的低下了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你还会害羞?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见。”我笑着说。
“讨厌,真快,已经快两年没有和你说话了。突然说起话来,感觉怪怪的。”
“那我们不说了,只互相看着就好了。”说着,我转头看向烨子。
她也转过头来看我,不过笑着说了句,“真讨厌。”
我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总喜欢说“真讨厌”这三个字,直到多年以后才懂得,其实“真讨厌”就是“喜欢你”,而在男孩子口中“喜欢你”这三个字又变成了“小傻瓜”。
“你要把你发生的事情,认识的人一件不落的说给我听。”烨子撒娇的说道。
“好。”
一路上,我把子恒和胖子的事,欣仪是怎样站出来表露心意的都讲给了烨子。
“原来子恒那首《同桌的你》是唱给欣仪的啊。哈哈,心里有想的人,怪不得唱的那么深情。欣仪也好勇敢,小学的时候真看不出来。怪不得上了初中之后就不找我了,原来是恋爱了啊。我一定要好好的说说欣仪去,太重色轻友了!还想不想我当伴娘了!”
“是啊,他们入学就在一起了。你还要给她当伴娘?想的有点早吧。”
“我和欣仪小时候是最好的姐妹了,不找我当伴娘难道找你吗?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么木,我们也在一起好久了。你要好好想,怎么弥补这快两年的时光。”
“大姐大,还要声讨我吗?”我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看着烨子。
“讨厌死了,还学会卖萌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多说说嘛。”
我把体操哥的事情讲给烨子听,烨子果然也笑的说:“不行了,不行了,再笑肚子都要疼了。”
“这么多年,我就指着这笑话活着呢。”
“咱们学校真是什么奇葩都有,我一定要在毕业之前亲眼看一次他做操。对了,你能不能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好感的啊?是一见钟情呢?还是日久生情呢?”
“要不要怎么自恋,很难为情的,不说。”我故作严肃的打断烨子的话题。
“说吗,说吗,告诉我好不好?人家想听。”烨子摇晃着我的胳膊,我就是个贱人,在这一刻我竟稍纵即逝的想起了木子,曾几何时也是这般撒娇的样子。
“肯定不是一见钟情啊,7岁就见到你了,怎么一见钟情,笨死了。”
烨子嘿嘿的笑着,吐了一下舌头。
“那快说说,是怎么日久生情的?”
“最初的印象应该是朱老师的一次主题课上。”
“哪一次?水浒的还是三国的?”
“三国那次吧,朱老师问了好多人喜欢里面的哪个人物,几乎是清一色的曹操、刘关张、诸葛亮。只有到你那你说是周瑜。老师问你为什么,你说的头头是道,最后还来了一句‘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简直是惊艳全班。”
“我就是喜欢周瑜吗,况且我最爱的苏轼对他评价都那么高。这有那么轰动吗?”烨子惊讶的看着我。
“当然很轰动,当时同学们估计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胖子就问我,‘烨子说了一段什么东西,虽然不懂感觉很深奥的样子。’”
“你怎么学胖子的语气学的这么像啊?你俩小时候成天黏在一块,跟一个人似得。估计也就胖子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才不知道这是苏轼的《念奴娇》。”烨子虽嘴上这么说着,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着。“你们还联系吗?”
想到胖子,我摇了摇头。烨子并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波动,突然凝注笑容,用手指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去年你回我的贺卡,上面的词是你写的吗?”
“是啊。”我点点头。
“好端端的一阕词,怎么少了一半?送人礼物要不要这么没有诚意?”
“想你给补上的。”我看向烨子。
“真的?”
“当然。这才叫夫唱妇随。”
“谁是夫了,谁是妇了,怎么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说着,烨子的脸有些红了。
“那妇唱夫随我也愿意,只要是和你。”我深情款款的看着烨子。
“真是说不过你,那我回去试试看,可不可以补上下半阙。完整的才是好的。”
沿着中山路,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到烨子家所在小区。
“光顾着高兴了,都没想到回来晚了这么久,爸妈一定得问我怎么回事了。”烨子看了看表,略显着急。
“你准备怎么说?”
“就说和同学判卷子来的吧。反正也要期末考试了。你也快些回家吧。别像昨天一样。”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我们挥手道别,目送烨子走进小区,消失在楼影后,我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车。烨子大概还一直以为我家和她家住的很近,却不知道我早就搬了家,住到了城市的另外一个区。
之后的几天,我和烨子总是在最后一个课间,趁着天已微微黑一起在操场上走两圈。有时她会在花坛那等我,有时我会在花坛那等她,这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我们很少再看到木子,看到了也是打过招呼便匆匆而过,可能木子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吧。
大概是快乐的过了头,期末考试,我考的出奇的糟糕。以至于一走进教室,林老师就一直瞪着我,然后指着我的名次说:“看看你考了多少名。”我只能嘿嘿一笑:“发挥失常。”烨子也没有考好,不过和我相比要好了很多。大概是考试成绩再加前几天总是回家过晚,烨子的父母察觉出了一丝风吹草动,学期末的最后几天,总是在学校门口接她放学。从此我和烨子再也没了一起回家的机会。
假期我说服父母,以之前的补课班不适合自己的理由换了和烨子相同的补习班,以便可以每天名正言顺的相见。为此木子和裴元都笑着骂我是重色轻友的典型。来补习班的第一天才知道,原来鹤阳也在这里,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向我招着手。
“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补课!”我拍着鹤阳的肩膀说道。
“没办法了啊,这次考试成绩太差了,再不学习怕是考不上高中了。”
为了低调一些,我和鹤阳坐在一起,烨子也为了能和我坐的近些,坐在了我们前面一排。由于烨子上课时认真听讲,上下课父母在门口接送,所以交流并不是很多。有次课上,是一位40多岁的大妈在讲平行四边形,她的口音总让我想起林老师,由于实在听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觉。不一会儿烨子传来了一张纸条:“真想不懂,你晚上不睡觉的吗?总是上课睡觉。”
我拿起笔回到:“不怪我啊,只能怪老师的声音太有魔力了。即河便和拿河便的,我实在不知道她再说哪个边和哪个边啊。”
“起来听课,坚持到下课有惊喜!”
“什么惊喜?”
我笑着看着烨子,等待着她的回复。但烨子没有再回我纸条,而是继续记起了笔记。我只好用手拄着脸,艰难的支撑到下课。
烨子走出教室,经过我桌前的时候留下一个白色小纸袋。我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蓝色背景的证件照,烨子穿着红色的毛衫。背面写着“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不许让别人知道。”
“呦,还搞神秘,给我看看。”还没等我把照片收起来,就被鹤阳一把抢走了。
“怎么的,这张你也想抢啊?”
“我才不要呢,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送上门的木子,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找罪受,找烨子。”
“哪里受罪了啊。烨子性格很好的。”
“这都是假象,我还是相信群众的眼睛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相信哥,以后保证有你苦吃。”鹤阳装出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表情。
我无可争辩,也不愿意去争辩,只好打岔到:“木子这么好,你和罗理快点公平竞争,别被那小子抢了先。”
“放心,哥知道哥追不上,只是为你表示可惜啊。”
我们边说边走出教室,互道告别,各自回家。
小的时候,总是喜欢给爱情加上一份期限,期限是永远,就像歌中唱的那样,爱是永恒,因为爱是你。但现在才明白,我们只有在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时候是真真切切的爱着对方的,也许在说完的下一秒,我们的心思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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