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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宋临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对她耳语,那个漫长的吻还没有结束,祁连突然狞笑着从背后掏出一把长剑,直刺她心脏。宋临只觉无法呼吸,双脚一软,倒在了祁连怀里。他抱着她,低头流出两行血泪,“宋临,你要死了,知道吗?”宋临忍痛拼命向前一抓,从祁连心里挖出一块血玉。他心口空空荡荡血肉模糊,却笑得格外温柔,全世界的湖水好像都在他眼里荡漾。
“不,不,不要死!”宋临感觉疼痛一下子从胸口转移到了脖子,简直比痛经还难忍。一双她无比熟悉的眼睛突然占据了全部视野。“你。你居然醒过来了!”那双眼睛笑了,泪水如璀璨的碎钻,让她情不自禁地去触碰。
她的手被推开了,那股弥漫全身的暖流正在逐渐消退。咽喉的剧痛让她格外清醒,梅老板诱人的承诺,注射器,祁连的绝望,她统统想起来了。“祁连。。”宋临心疼得想哭,她视如珍宝的祁连,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居然受了这么多苦难,隐忍不发。
“宋临,之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祁连问道。
宋临点点头。祁连大喜过望,“太好了,我有一个方法,也许能扳倒梅老板。这个方法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试的话我们必死无疑。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我愿意!”宋临激动得满脸通红,“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祁连不由一笑,宋临只觉得全世界的鲜花都在他唇边绽放了。他贴近宋临的耳朵,低声交代了他的计划。
梅老板喝了第三道茶,有些放心不下,便踱到那长长的走廊当中,抽出一个抽屉。他抓了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吹一口气,那粉末便随风而起,颤颤悠悠地从窗口飘了下去。他一只手捧着抽屉,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抽屉里剩下的粉末自己漂浮起来,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枉他生了一幅好皮囊。哎哟,哎哟,我可要再去哪儿找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哦。难啊,难啊。”他把抽屉半插回墙上的格子里,很快,那些飞出去的被色粉末又从窗口里飘了回来,自动进了抽屉,那抽屉便自己合上了。
梅老板换了龙井茶,又在檀木柜里挑挑拣拣,拿出来一只憨态可掬的紫砂兔子。他用那把专泡龙井的紫砂壶洗了茶叶,一边用茶水浇兔子,一边哼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品到第三杯茶,祁连和宋临进来了。祁连正要开口,梅老板手一挥,“坐。来尝尝今年的新茶,我的龙井一般人可喝不到。”
宋临贴着祁连坐下,一直装作情迷意乱地他身上蹭。梅老板问道:“宋临,你喜欢什么小动物啊?”“祁连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宋临甜甜地笑。“好吧,”梅老板转向祁连,“小连连,你喜欢什么动物呀?”
祁连随口答道:“羊。”“那你喜欢绵羊,山羊,岩羊,还是塔尔羊呢?”祁连更加一头雾水:“绵羊吧。”
梅老板一笑,“你说的,可不要反悔哟。”祁连直觉有什么不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得身上一轻,脚边一声“匡噹”,似有重物落地。祁连转头,目眦欲裂。宋临消失了,地上一只紫砂的小绵羊在滴溜溜打转。
“你对她做了什么!”祁连怒吼。他正要做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为什么不听话呢,嗯?我真是白喜欢你了。”梅老板不舍地抚摸着祁连的脸庞,“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暴殄天物,可全是被你逼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祁连心中冷到极点,他明白自己大概是彻彻底底栽了。连累宋临变成一只死物,他也不知是好是坏,毕竟那些人死前的痛苦挣扎他是亲眼所见。
梅老板把祁连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是时候让你走了。拜拜啦。”他右手按在祁连头顶,缓缓抬起,一团白雾浮现。他伸手一抓,那白雾便被禁锢在他手中。黑色火焰从祁连头顶燃起,一眨眼便将他整个人吞噬了。梅老板从地上的白色余烬中拣出那块血玉,将手中的雾气逼入其中。那燃尽的白色粉末颤颤巍巍地飘了起来,飞到了走廊里,填满了一个空抽屉。梅老板拾起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绵羊放在茶海上,“你喜欢什么茶呀?我喜欢大红袍。”他熟练地泡好了茶,缓缓浇在绵羊身上,“好喝吧?待会我给你介绍几个伴儿,你就不会孤单啦。”他拉开檀木柜柜门,里面全是紫砂的小动物。“你们要好好相处喔。”梅老板一甩手,柜门哒地合上了。光是进不来的。
第二天,在另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梅老板的店又开张了。“老板,这个怎么卖呀?”“嗯,十块钱给你好了。来,我教你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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