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恍若梦(1月21号更新)

作者: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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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真相之一


      施小姐,十号上午,我会在新宿商业区的世纪凯悦酒店1606号房等着你的答复。无论你是否答应帮忙,都请你务必来一趟。”这是杨康迩在施妙冬离开国会东京酒店时跟她说的话。

      是否答应帮忙,为什么都要走一趟?不会徒引人怀疑吗?

      施妙冬当时便不耻下问,可惜,杨康迩只是很拽地瞪她一眼,不吭声。

      后来还是送她出门的原浩解释:“Carl杨的意思是,假如你不答应,当面拒绝他,他还可以千方百计地说服你,见不着面,总是不好说;假如你答应,配备一些高科技的设备总是要的。”
      施妙冬当即兴致勃勃地问:“高科技设备?是些什么?”
      “例如,高精密的窃听器,小到针尖的高倍相机,还有----”未完的话在看到施妙冬突然瞠大的眼时嘎然而止,然后,淡然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是生怕施妙冬兴致一来,不管天高地厚的一口应承下来。

      事实上,施妙冬的确也兴奋了几分钟,幻想自己成为女间谍,身手利落帅气之极,佩备着高科技的仪器,纵横四方,好不威风。幸好骨子里的怕死怕痛怕麻烦很快上升,才压制住她的天马行空。

      时间刚刚过去两天,当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如果当日为着所谓的间谍片里才有的设备而爽快答应,是不是现在也不用左右为难,如坐针毡地面对杨康迩了?

      施妙冬在杨康迩的对面,颇有些坐立难安的转动身子,好半天才喃喃道:“楚离歌的母亲因故突然去世,葬礼跟樱花祭是安排在同一天。”
      杨康迩扬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施妙冬惴惴地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原浩,嘴唇一抿,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那个,我考虑过了,我,恐怕没有办法-----帮忙。”她低垂着眼,不敢看向杨康迩,神情犹如闯祸的小孩心虚地在长辈面前认错一般,所以也错过了杨康迩的异常表情,没有注意到他的鹰眸瞬间缩小,深沉的眼中凝聚了风暴,眼色凌厉。

      低眉敛目,施妙冬继续说着:“我想过了,楚离歌在我的手机中安放窃听器,总是不对,可那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要弄清楚他的计划,部署对付他,是他和你们之间的问题;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我选择置身事外。”这几句话,她是流流利利地一口气说完,想来必是在心中思虑了很久的。直到话终了,她才勇敢地抬眼看向杨康迩。

      几乎是一刹那之间,杨康迩一跃而起,趋前伸出右手紧抓住施妙冬的右腕,在她的疼哼声中,面色铁青,逼近她的面前厉声喝道:“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同一刻,坐在一旁的原浩快速行动,一个箭步跨过来,擒住杨康迩的右手,一边用尽力气要缓慢移开他的手,一边板着脸严肃道:“Sir,请自重。”

      杨康迩瞪了原浩一眼,放开施妙冬的手,但身子却未移动半步,仍是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地怒视着施妙冬。

      偏生施妙冬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种情景,她那里肯示弱,甩甩被握痛的右手,她回瞪过去,大声反驳道:“不是!我为什么不答应,第一:我的性格虽然莽莽撞撞,但这种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当然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到底能不能做;第二,我只是个普通公民,不是你们警方的人,我完全有权利选择是否跟你们合作,你没有任何理由逼迫我;第三,楚离歌是什么人,你认为我可以瞒得了他,完成你的嘱托吗?你太看得起我了!第四,你三番四次的约见我,你当楚离歌是笨蛋,毫不察觉吗?你就不怕他故意将计就计,让我取得假情报来陷害你们吗?”

      变故突然发生,始料未及,施妙冬洋洋洒洒的一段话话音刚刚落下,便见杨康迩脸色大变,眼中带着火,出手快,准,狠,闪电般地攥住施妙冬的双肩,拚命摇晃,额头青筋劲爆,咬牙切齿,“很好很好,你终于承认,你送的是假情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对得起我-----”。
      愣了一愣的原浩迅速反应过来,手疾眼快地冲上前,要掰开杨康迩的双手。两人争执扭动之间,施妙冬暂时得以自由,她喘着气,白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杨康迩的身材本来就比原浩高大粗壮,又处在盛怒之中,力气出奇的大,相对之下,温文的原浩显得弱势一些,在加上面对的又是自己的上司,出手不免有几分的顾忌,而且他还忙着劝说:“Sir,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两军交战,那容分心。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原浩被狠狠地甩到几米处的墙边,左额撞到墙上,鲜血流了下来。

      施妙冬忍不住失声惊叫,可惜很快嘎然,因为杨康迩双手如铁钳,已经勒住她的脖子,施妙冬只觉呼吸困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不敢挣扎,只是瞪大眼,惊骇地看着面色不善的杨康迩。他脸色阴晴不定,怒目而视,惨声道:“我们早有婚约,你却移情别恋,甚至不惜背叛天下,他就值得你这样对待-----”话说到后来,神情扭曲,面目狰狞,手劲也渐渐加重,施妙冬脸色发青,心想:完了完了,这个疯子要勒死我的。

      杨康迩自然是不能将她勒死,因为原浩已经冲过来,手起手落,利落地劈在他的后颈,拿捏穴道之准,力道之狠,让杨康迩闷哼一声,身子一晃,摇摇欲坠,原浩及时出手扶住他,将已昏迷的他暂时放置一边,才转头问:“冬瓜,你没事吧?”

      惊魂甫定的施妙冬在接触到原浩关切的眼神时,忍不住“哇”的一声,欲哭出来,她这几个月遇到的惊险事情不少,但从未有过一次是这样的短兵交接以及出乎意料之外的,大惊失色是很正常的反应。
      原浩箭步过去,搂她入怀,“没事了。冬瓜,没事了。”
      “你的额头,要----不要—紧?”施妙冬呜咽着,断断续续地问。
      “皮肉伤,不碍事。”
      “流血了,总—总要包扎的。”
      “好,等一下我叫酒店的房务部送绷带过来。”
      “他是怎么回事,得了失心疯么?”镇静下来,施妙冬用手背擦擦眼睛,疑虑地问。
      “不知道。”原浩看着一旁的杨康迩,冷静地说:“我想,可能一瞬间他将你看成另外一个人了。”

      看成另外一个人,可他说的话-----,施妙冬惊疑不定,不由望了原浩一眼,只见他蹙着眉,也是一肚子疑问的样子。

      流血的额头很快包扎好,施妙冬乌青的脖子也随便涂了些药膏,酒店房务部的简易药箱,总是没有太多药品的,服务员倒是彬彬有礼询问要不要到酒店特设的医疗中心治疗,无奈,他们无暇顾及,很客气地婉拒了别人的好意。幸好,并不是很要紧的伤。

      而且,很快的,杨康迩便有了醒转过来的迹象,施妙冬忙不及躲到原浩背后,一手挽住他的胳膊,怯生生探头看去。

      睁开眼,杨康迩一眼便望见原浩额上的白纱,他动动身子,往房间里放置的雕花衣帽架示意,那里挂着他的外套。声音低沉地说:“外套内袋里有一个药瓶,Benson,麻烦你拿给我。”

      从原浩手里接过药瓶,倒出一片白色药片服下后,杨康迩闭目,片刻哑声道:“刚才失态,对不起!”他本是个相貌堂堂的成熟男子,素日里威严硬朗,气势压人,而今这句话道来,神情略显疲倦,眉间带着明显的皱纹,脸上毫无神采,一片憔悴,与平日英明神武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前两天,我大哥到新加坡会晤了一个人,Jack 宋,我想,您的药,应该就是从他那里开的吧。”原浩温文俊逸的脸板着,很是严肃地问。
      听到Jack宋的名字,杨康迩瞬间睁开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原浩,“然后---?”他示意原浩继续往下说。
      一字一顿,原浩道:“Jack宋是新加坡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大哥找他,是想通过他了解他的一位特殊病人的情况,可惜的是,Jack宋拒绝了大哥的请求,他说他要遵守作为一位医生的职业操守,不能透露任何有关他的病人的信息给外人。”

      杨康迩微微一笑,“真是雁过留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无迹可寻。不错,我是Jack宋的病人,从五年前开始便是,因为我发现,我的情绪在某些时候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发作时,就如同刚才一样。很抱歉,本来我随身带药,情绪稍微不对,只要服药便没事了。那一刻,我太激动了。施小姐,”他凝视着在原浩背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施妙冬,“很对不起!”平日咄咄逼人的他,居然用这么真挚的语气道歉,施妙冬有些诧异,结巴道:“没----没关系!”

      杨康迩又闭上眼,不胜疲倦地说:“Benson,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姐姐最后一次行动的资料被列为绝密档案吗?你拜托总部几位与你交好的同事调查,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原浩动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有,你调查出我找Jack宋看病的事,我的病情怎样,病因是什么,你又为何不直接来问我,而是背着我让阿Lan去寻找信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少年,我是一点一点看着你成长为今天这样。你如此对我,莫非你-----怀疑我有什么问题吗?”他再度睁眼,目光深邃,神情严肃。
      原浩不假思索地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那个案子要列为机密。我想,问您,恐怕得不到答案。至于引出Jack宋的事,只是顺带罢了!”

      “你没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回答。世上本来就不可能有永远的秘密,总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我想,也许总有一天会转到你的耳里,不如我开诚布公地告诉你。”他顿一顿,转头问施妙冬:“施小姐,记不记得刚才我是听了你说的那一句话才情绪激动的?”
      当时施妙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她怎么知道是哪一句惹得他老人家性情大变的。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杨康迩没有追问下去,苦笑一声,继续叙说:“当年参加行动计划的人,在最后一次行动中,除了我,全部牺牲。因为那一次,我们的情报有误,而传递错误情报的人,就是-------”,他目光敏锐起来,加重语气,“你的姐姐——原苑!”
      “这能说明是姐姐的责任吗?也有可能是对手的反间计。”原浩低嚷。

      “你说得很对,起初,我抱着同你一样的想法。”杨康迩盯着他,眼睛有着哀痛,“Benson,我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如同你一样相信她的无辜。可是,行动失败后的第二天,我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见到她,却没料到----没料到,那一幕,让我五脏俱焚的一幕,我永远记得,”他的脸色瞬间铁青扭曲,拳头紧握,显是极力在控制情绪,“她居然与当时伊藤社的最高首脑——司楚漱石,”这四个字他是咬牙切齿,慢慢地从齿缝里迸出,“他们神情亲密,形影不离,而她,竟然视我如同陌生人-----”。

      “不可能!”几乎是同时,原浩斩钉截铁地反驳,“姐姐决不是这种人。”
      “我亲眼看到,亲自质问,难道我的眼睛会骗我!”
      “不会的-----,不会的---”原浩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大受打击。
      施妙冬此刻已经呆若木鸡,杨康迩的话如突如其来的大石,撞得她懵然,脑海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总觉得那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杨康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可是,偏偏是真的。这件事,假如你不信我,可以去问日本警事厅的神岗厅长。
      当年多亏他,我才有机会见你姐姐最后一面;也多亏他,我才有机会今天仍和你在这里说话。
      最后一次和你姐姐见面,我几乎丧命,幸好神岗及时与日本警方赶到,才救下我一命。除了我之外,他是最了解这件事情始末的,你可以去问他。”

      原浩苍白着脸,很艰难地听着,半天才涩声道:“姐姐她,-----就是在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起冲突时----出事的吗?”
      杨康迩摇摇头,“当时我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但是,你姐姐应该不是当时出事的,因为神岗赶到时,她已经离开。”
      不对不对,施妙冬拼命摇着头,一定有不对的地方。

      杨康迩又继续说:“Benson,到现在你了解为什么这个档案要列为机密。那次行动我们一共牺牲了五十二名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组员,五十二名,你成为国际刑警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偏偏是警方重点培养,一直委以重任的优秀人才。所以,我们必须封锁。

      我知道你一直想看到这个档案。在日本国际刑警的办公大楼,我办公室的资料柜,密码是六八四□□三,有一份资料,编号是三七四八。这份资料,虽然没有新加坡总部所保存的完整,但详细记录了当年最后一次行动的整个过程,当然,也包括我与你姐姐最一次见面所发生的一切,你,可以马上去看。”说到后来,他别开眼光,不再看向摇摇欲坠的原浩。

      施妙冬从来没有见过原浩此刻的表情,他的脸色如腊,嘴唇哆嗦,身体也微微颤抖,施妙冬忧心忡忡,担心地欲喊他,一声“蚝油”还未出口,便见一向儒雅俊逸的原浩拔腿跨步,急匆匆抛下一句:“冬瓜,等我。”后夺门而出。

      施妙冬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疾声高喊:“蚝油,蚝油,等等我啊。”转身欲追出去。
      “施小姐,”杨康迩叫住她,“请留步,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说,施妙冬畏缩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她可是心有余悸哪,谁知道等一下他会不会又失态。偏偏她又没胆毅然离去,只好战战兢兢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做好随时夺路而去的准备。

      杨康迩微笑,很和颜悦色地问:“你和Benson认识多久了?”
      “十一二年了。”
      “Benson,他是一个很能干出色的人。”赞叹地说。
      那是,施妙冬心悦诚服地承认。
      “凭他的能力,要上升到更高的职位是件简单的事。可他虽然屡屡建功,却一直得不到升迁,聪明如你,明白是什么原因吧。”

      施妙冬赶紧摇头,现在她的脑袋犹如浆糊,哪里还有思索的能力。
      “很简单,是因为他姐姐的事!”杨康迩严肃地说。
      “笑话!”施妙冬跳起来,“这太荒缪了,难道一个人是杀人犯,他的家人也都是杀人犯吗?”
      “对待Benson的问题,警方的高层一直在矛盾。因为当年的事情一旦暴露,会在警界掀起怎样的大波?你以为Benson还能呆得下去?”

      “乱-说----”,施妙冬激动起来,“难道所有的国际刑警都是瞎子,看不到原浩的能力,而仅仅因为他姐姐的过错,抹杀他的一切功劳,这太可笑了!你叫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对你们有信心?”

      “施小姐,你把一切看得太单纯。所谓人言可畏,‘牵连’两字又是什么含义?当初要不是我极力担保,原家两兄弟能进入警队吗?
      国际刑警是一个组织,不仅仅是一两个人。也要讲究人心所向,也要讲究士气。当年的事情一旦传开,不免有人会带有色眼睛看Benson,不免有人猜测Benson的举动,异议一起,人心散乱,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刑警的职业不同于其他,是容不得半点的分心与差错,一点点的错误,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杨康迩神情严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庄重。

      施妙冬哑然,她从未想到过这一层,此时只觉得他说的在情在理。

      “不是说,这是机密档案,一般人不能看到吗?”如何能传出去。
      “机密只是相对而言,总是有人能看到。而且,一些警官随着职位的升迁,每隔一段时期就会有新的人看到,谁能担保,它永远是机密?”
      施妙冬沉默几秒,接着,明眸往向杨康迩,“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杨康迩微笑,“简单,希望施小姐帮忙。Benson是这次行动的主要执行者,计划成功或失败,他要负主要责任。
      就算当年的事情不幸泄露,这次计划的成功足以堵住悠悠众口。Benson 姐姐犯下的错,他本人血耻,再挑剔的人也无话可说。再且,经此成功一役,Benson的升职在望。他加入警队,起初是因为阿苑,后来是真的喜欢这份职业的。
      能帮他的,只有你——施小姐,请考虑。”

      施妙冬怔怔地发呆,只听杨康迩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很为难,一方面顾虑到你的安全,一方面顾虑到楚里歌对你的情谊。可是,施小姐,那五十二位牺牲的警员,他们当中,有的有深爱的恋人,有的有呱呱坠地的幼儿,有的有高龄的双亲,------每年我都要去拜访他们每一个人的家庭,看着他们的亲人,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或许你不了解这种感觉,但我——我每从一位殉职警员的家中走出,内心都在煎熬。”他的声音低沉,话音落下,便开始沉默。

      很久很久,施妙冬幽幽地问:“原姐姐是你的未婚妻,你相信她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我的心告诉我不要相信,但我的眼睛却告诉我这是事实。”

      施妙冬又开始沉默,良久,她才轻声道:“你要我怎么做?”很轻很轻,声音漂浮,听在她的耳里,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

      原浩再度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杨康迩一个人在默默地抽着烟,看到原浩进来,他说:“施小姐先回去了。”
      原浩的脸色很难看,眼神复杂,杨康迩看看他,问:“Benson,以你的经验,肯定看得出那份资料到底是不是十三年前写下的?我决不会捏造资料骗你。”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向来低沉悦耳如大提琴的声音此刻晦涩之极,“当初,为什么选择我姐姐去做这次行动的卧底?不要告诉我是姐姐主动请缨的。”

      杨康迩的神情很奇怪,有些悔有些痛,“参加这次行动之前三个月,阿苑曾经到日本伊豆度假,也是在那里,她初次邂逅了司楚漱石。当时他并不知道阿苑的真正身份,------后来,行动计划一制定,卧底的人选很难定,你也知道,伊藤社不是这么容易进去的。当时,我跟她说起这事,她便提出由她去比较合适,我,一时鬼使神差,居然也答应了-----”。
      “如果时光倒转,你会不会改变主意?”目光灼灼,原浩紧紧地盯着他。

      杨康迩苦笑,“Benson ,你知道,我是一名刑警,你姐姐也是一名刑警,伸张正义,铲除罪恶是我们的天职,我与她,——没有选择。”

      “你这么说,是相信我姐姐不是那种人。”
      鹰眸锐利,杨康迩神情严肃,“你的姐姐,难道你都不相信她?”
      “我相信她,可资料又是怎么回事----”?
      “有一句话,不要被我们的眼睛欺骗。我如同你,一如既往的相信阿苑。只是这件事情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我同你一样迫切地想知道。”
      “还有,施小姐,已经答应帮忙。”

      原浩冷冷道:“你刚才言辞激烈,直指我的姐姐背叛警界,不就是要我心神大乱,离开这儿,好让你有机会说服她吗?”
      杨康迩微微一笑,“Benson,还是瞒不过你。”
      “你的确瞒过了我,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的。我居然会被你刚才的话弄得慌乱,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姐姐如何,我难道不知道吗?这是对待一名背叛者的态度吗?”
      杨康迩沉默一刻,“关心则乱,我了解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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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赶完,呵呵呵,基于前段时间太辛苦,公司居然给我们九天假,一号到九号,我幸福死啦,要休息要休息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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