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西传

　　“你，等一下。”他左手指着我，瞳孔明显剧缩。
　　“我那边缺个人手，把她调到我那里。”我侧头看着他，红肿的眼看看着这世界都有些红肿了。
　　回去后收拾了些东西，搬到前宫内务总管平桥的东苑。但他并未分配什么事情给我，我无事的在屋内坐等他回来。他，很奇特的一个了，无奇的相貌像阳光，像流水，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让我觉得认识他是自然的，就像天会刮风下雨一样。而他的相貌我怎么也记不得，我记得是他那种感觉。我想若有下辈子他不论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他来。因为感觉这东西是无法言语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嗯，咳。”他轻微的咳了下。
　　“大公公，您回来啦。”凭栏公公忙扶着平桥进屋。
　　“水奴参加总管大人。”我略施小礼退到墙角边。
　　“栏儿，你去帮我备些热水。”平桥将小公公们支退。
　　“你叫什么名字？”他指了指凳子要我坐下。
　　“回总管大人的话我叫水奴。”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称谓都免了。你原来叫什么名字。真名。”他把玩着手中念珠，但能感觉到他那看我的眼神炙热。又是一个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影子的呀。
　　“我本没有名字。我生来被遗弃，背上只有个梦字。后来余女官给我起名为梦西。锦少将为我起名叫梦蝶。王上赐名是庄梦。”
　　“但你名字就是梦呀。不管加什么表字，还是姓字，还是名，梦始终是你的名字。”
　　“是呀。不管我穿什么衣服，不论我戴什么首饰，不谈我再像某个人我始终是我。”
　　“哈哈。梦一样的女子。梦一样的你。”他伸手温柔的将我耳鬓的碎发别至耳后。
　　四目相对，我们一定认识了很久，因为这感觉很熟悉，这人很熟悉。冬天下雪你用手接过那纷飞的雪花吗？他就是那雪花，很干净很熟悉。因为你知道它是水，他是水的眼泪，落到你手中便变回原形。
　　“我感觉我们已经认识千年了。我不知道是你梦到我，还是我梦到你。但我们确实在这场梦中相遇了。”我静静的任他看着，那眼中有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在这宫中若是没有什么欲念像你这样的美人可是活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他起身宽了外衣。
　　“与我还是说直露的实话。我不是那种听谎言与敷衍的人。”
　　“我要成为皇贵妃。”
　　“哈哈哈，口气倒不小，胆子倒不小。”他走到床榻边，合着朱红的里衣斜卧着。
　　“你有什么资本吸引王。若是这相貌，他可以找很多。再说已经有个珍妃了。”
　　“琴棋书画不通，唯擅舞。”
　　“唔。跳段试试。”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我把他比做雪花，那就跳一段《雪断残岭》（题外话，这段舞蹈意境是，一朵雪花从天际追逐同伴飘落山岭。越飘越多的雪花越积越厚的雪，我被包裹在中间。当蓉春，太阳照耀着我们，我们是那样闪耀。当同伴们一个个的离去，我也无奈了，最后也离去了。）
　　“舞跳的不怎么样。但是有灵魂。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叩叩叩”凭栏在屋外敲门。
　　“进来。今天不洗浴，泡下脚就行了。明儿早上洗浴。你们都回去早些歇息吧。”凭栏将一盆热水端至床榻边，便走了。
　　“我甘愿成为你的踏脚石。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一定能办到的。今晚陪我。为王献舞前都要在我这里。”他凑近我耳边说道。
　　什么！什么世道，太监还好那口。
　　我强忍着自己，噎了噎口水。“好。”
　　他将我扶到床边，退去我的鞋袜，帮我洗脚。很舒服，而他的手说不出的轻柔。怪不得王上老爷的都喜欢人伺候。真的很舒服，像那走了很多路程的人突然可以坐下歇歇，失眠很久的睡了个无梦好觉，像是那沙漠的人喝到清泉。
　　“怪不得王喜欢你伺候呢。真的好舒服。是不是活这么久就是为了遇见你呀！”不知道是舒服还是这份熟悉，我放开了胆子。（本来就没有怕）开始与他打趣起来。
　　“嘿，王也没有享受这待遇哦。你是第一个哦。不过，马上还有更加舒服的。保证你没有体验过。快点洗完了躺床上。”他柔软的手托起我的玉足擦拭着上面的水渍。其实我的脚不好看，不是小巧的，前趾厚茧明显，只是晶莹剔透罢了。
　　不过他说马上在床上，还有更舒服的，我要喷血了。他不会是伪太监吧。那，那我怎么办呀？再细看他并未有喉结，也没有胡须。是我多想了？
　　心紧张的扭曲到一起了。脸涨的绯红。
　　“我，我，我……”
　　“别紧张。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好好躺着。”
　　“什么？脱，脱，脱衣服。”
　　“怎么？怕了？我们要赤诚相见。我是太监你都怕成这样！”
　　是呀，他是太监我怕什么。不对呀，万一不是，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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