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写给朋友的生日文~二次尝试KA...
激动啊...KA...KA...儿子反S...=v=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正剧
 
主角 视角
龟梨和也
赤西仁
配角
锦户亮
上田龙也

其它:AK,赤龟,KA

一句话简介:

立意:

  总点击数: 1552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3 文章积分:194,09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视角: 其他
  • 所属系列: 同人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145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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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锦上]天为谁春。

作者:Hir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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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番外


      天为谁春。

      某RP柠檬在某人文思枯竭的当下还P颠P颠地跑来榨取的庆生文,让我着实想要叫娘……= =

      [一]

      若说鸟笼是一只鸟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那么这深宫后院恐怕就是那只他赤西仁朝朝暮暮想着要逃离的巨大笼子。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些帮助自己“越狱”的小计谋,委实是身边的某些人撒的渔网言其大者实为小者,言其小者又为大者,就这不大不小的一张破网却恰恰将赤西仁守得严严实实。
      这么闹腾下来,也无非是想耗尽那小祖宗过于旺盛的精力,即君心贪玩臣则奉陪,终将让其把知难而退这四字倒背如流信手拈来。

      赤焰一年。皇宫后院。御书房。
      “亲爱的小和和,朕真不跟你闹了,你就放我出去玩那么一上午,就一上午~”某圣驾相当没有形象地赖上面前那清俊的臣子,将无赖进行到底。倒是那臣子仿佛是早已习惯成自然,毫不费力地将缠绕着自己的那双手拿下放回主人身边,理了理朝服,淡定自若道:
      “恕臣无法答应陛下要求。如今先帝驾崩未满整月,各藩邦郡主定在篡位上下了不少工夫。若陛下就这么贸然出游,怕是不妥。”
      见这男人没有半分半毫搭理自己的意思,眼前这位约莫十七八的赤西小皇帝转移目标,将注意力转到了男人发上的白玉簪子上。这簪子由上好的汉白玉制成,是当日先父在世时赐给自己的生辰礼物。谁料他赤西仁就是不待见这珠宝首饰,于是便转赠给了自己的师傅,即当下对面的那位臣子。
      “切~篡位就篡位,他们篡位倒还解了朕的忧愁。我压根就不想当这狗P皇帝~小和和,咱引退江湖,去过属于我们俩的生活吧~!”赤西仁伸手抚上那簪子,白玉亮得就像是谁留下的眼泪一般。记得当初送他这玩意儿,他也是这么必恭必敬地推辞。要不是自己以不继皇位来唬他,恐怕这簪子真是要一辈子睡在那冷冷清清的珠宝阁里了。
      穿着一身青丝锦衣,腰间束一金色要带的臣子取下天子那张刚长成型的还属于少年的手,轻轻放回主人嘴上,做出禁语的手势。
      “陛下休得胡言乱语。当下凡是这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成为推翻陛下的把柄,哪怕是在后院之中,在臣的保护之下,也未必就是最安全的。”
      得,还以为是这木然到了极点的人突然开了丝窍,懂得主动握自己的手,知道正常范围内的感情流露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却哪知他又说出这么句刹风景的话。真是叫赤西仁气得就差没一口气缓不上来直接挺过去了。
      无奈所谓皇朝天下,不过是嫖客相争。这只要是个皇帝谁不贪恋后宫美色。这赤西仁虽是新官上任初当差,可这习性却是早已被培养得逆来顺受。小时候他还纳闷了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赤西家族的第74代嫡子,因是他那刚跟阎罗王那儿报道着的皇帝老爹除却他皇额娘外就没再娶过妻妾,连这继承皇位的种都只留了他这么一棵独苗,这宝贝劲啊……于是就有了“和爱卿”一说,从小是管吃管喝管文管武管琴管书管棋管画,连他多瞅两眼人家漂亮的小宫女他都得管着。害得他这是连篡位的边都摸不着尝不到,连烽火戏臣博妃笑的机会都难产而死。
      既然跟女人难产了,那咱就跟男人。这男人总不会难产了吧……

      “切切切切切!你啊就差没把朕吞肚子里藏着掖着了,还不安全?那哪儿才安全?……恩,其实依朕看来,和爱卿的怀抱倒……”
      “陛下,该写字念书了。”
      那一而再再而三倒下又站起的满腔热情到头来却扑了这么个空空落落,某天性冲动的人自然是忍无可忍终于像个被点燃的火球般跳起来叫道:
      “龟梨和也!朕警告你!你最好别再让爷看见这么些个鬼东西,不然爷还没上街就得嗝P去了!”
      “陛下,依臣看来您应避免使用如此低俗之语。且陛下洪福天下,又何与死字扯上关系。”
      死的确是不至于,可石化却是真的。这块木头,就不能看在他这么执着的份上赏他这个没脸没皮的皇上一个面子,稍微可爱点么!

      [二]

      龟梨和也,赤枫二十三年生,比赤西仁大不过十五岁的他却因超乎常人的才能而被先皇重用。
      那年小皇帝刚降生未满两年,皇后便因染上痘花而逝。当时因怕这天灾传染给小皇帝,那做娘的连最后都没能见上自己孩子一面。
      先皇也知自己终将同内人一样生老病死,更加上这各地藩王间的拳拳相争早已叫他未老先衰,于是便安排了十七岁的龟梨和也早早进宫,这小娃几乎可以说是由他当爹又当娘地给拉扯大的。
      十七八的年龄,谁不爱玩。他也并非天生就如此冷血的人,小皇帝还小的时候他也经常会在晚膳后带他去御花园小游,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小皇帝从小就已经是个不愿被束缚的人,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那次发生的事让他彻底明白,假若现在不尽自己全力去禁锢和保护,那孩子连是否能看到明天的日出都不是个定数。

      那天他照常在哄完赤西仁用过晚膳后领着他去后院散步,却不料小孩子来了兴致,吵着闹着就要往更远的荷花池去玩水。起初他还犹犹豫豫,可看到赤西仁一脸就要哇哇大哭的模样也便不忍心再跟僵持下去,牵过孩子小而软的手掌就带着他往池边走去。
      寝宫与那池间仅有条蜿蜒的小路,路边种满了灯笼花,极容易埋伏刺客。他早已绷紧了神经注意身边一丝一毫的动静,却无奈小皇帝赤西仁调皮得紧,脱开他的手就欲去摘那花。他就这么双眼一瞟的时间,那花丛中一缕刀光便叫他看个正着。赶紧冲上前去抱起那离花丛没几步的赤西仁,然后运起真气便向那人一掌击去。虽然被那刺客躲闪了一毫,没直接打中要害,但那掌的力道却也足够让他去见见阎王爷的容颜了。
      这事一出,他是紧张得浑身是汗,就怕赤西仁有个闪失。可再回头看看那小家伙,早已经就着自己的肩膀呼呼睡了。无奈之余也的确是松了口气。
      这有一必有二,看来那些藩王在皇宫内安插的绝不止这一个刺客。
      轻轻抚上怀里那人的眼睑旁的痣,这孩子生得竟是这般蛊惑人心。脱下外衣给他披上,然后加紧了步伐往寝宫走去。

      自这之后,作为负责小皇帝生活的“奶妈”以及教他功课的老师,龟梨和也便开始将自己武装起来,严格地要求尚且年幼的赤西仁。那孩子不是没有向他发过脾气,他看着他跟自己闹情绪,心里头比谁都要不是滋味。可这没法子,哪天要是自己不在了,这单纯地叫人放不下心来的人儿该怎么一个人好好保护自己过活下去。
      好在跟赤西仁粘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慢慢地这做事缺根筋的皇帝陛下也便忘了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事。不然指不定现在就得天天变着法子跟他抱怨说:“小和和~朕小时侯咱不是一直一起玩的么……说!你是不是讨厌朕了?那为什么对朕这么冷淡?!%¥#¥#•#•!……”
      哎……光想着就头疼。
      回忆被屋外传话的太监打断,说是有要事需要陛下和他前去商议,各军将领已经在主殿等着了。
      看看那写字写得满脸墨水的皇帝,龟梨和也差点就笑出了声。当初遇上这活宝的时候自己也就跟他现在的年纪相仿,可他们之间却差了太多。他是君,他是臣,有些感情他能轻易言之可自己却不能。
      他是他的小孩,仅此。超越这感情外的,便是自己无法逾越过去的鸿沟。
      像小时侯替他擦粘在嘴角的油渍般帮他把那张大花脸擦干净,随后又理了理两人的朝服,这才放心打开门跟在赤西仁身后一起前往平时上朝的主殿。

      [三]

      龟梨和也早就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从未想过它会来得这么迅速。
      距离主城最近的藩邦——二王爷统治的赤灏国派使者送书来表示将于三日后攻城。这二王爷算得是所有藩王中最讲究光明磊落看轻阴险小伎的一位了,不然换作那毒辣的十王爷还不知道是不是得等到整个皇宫都被占领了才知晓原来战争已经开始。
      赤西家族向来有规矩,凡是前来传书的使者一律不得加以刑法或直接将之杀害。转过视线看那位依然不明事态紧急还大有想换个舒服姿势好好在龙椅上睡上一觉的架势的赤西仁,龟梨和也作为权位最高的臣子,挥手命人带那使者下去好生休息着,然后装做不经意地将那小孩扶正,开口说道:
      “陛下,如今时间紧迫,这场仗关系到皇朝今后安危,还请您快快作出抉择。依臣看,招集将领带领士兵,正面应战才是当下明智之举。”
      “和爱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赤西仁完全对眼前那人口中“严峻的事态”抱以懵懂的态度,自然是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安排了落得一身轻的好。无所谓地说着,完了还不望暧昧地看上那人一眼。
      龟梨和也只差没把那孩子拎起来好打一顿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真不知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迟钝到家。
      缓了缓被他冲散了的神,重新转正了身子朝着左边武官列最前那人开口:
      “锦户将军,此仗非同小可,若是败北则会引起其余各藩王接连的攻城战役。故只允胜不允败。”
      锦户亮,武官中立下功勋最多者,智勇双全,这场关键之仗交付给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是,臣领旨。”龟梨和也辅佐两代君王,他的话几乎可以等同于皇帝的意思,锦户亮自然不敢懈怠。只是……
      右手边那列一袭白衣的人突然拱着手站了出来。
      “禀陛下,前几月铲除匈奴时锦户将军曾受了重创,臣认为此仗再派其出战……恐是有些不妥。”
      “上田尚书,陛下面前不得无理,杀身沙场的人身子哪有那么娇弱。陛下请让臣出战。”
      赤西仁不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整个朝廷都看着他们成天互相挤兑却又爱得死去活来。他私下和小亮关系甚好,也舍不得让他去冒这危险。以前一起玩的时候可从他那挖来了不少他和那位冰美人上田龙也的“闺房密事”。只是当下正如龟梨和也说的一般,除了派他去别无他人可选。
      “这……”刚想开口却又被上田打断:
      “陛下,这场仗摆明了是一场试探战。若是输,便是输了整座皇城的明天。”
      “龙也……你别在这里闹了。就是知道重要所以才要派我去啊!”锦户亮看见自己的爱人口不则言还在那儿一个劲地顶撞赤西仁,连称呼都给改了,直接叫道。
      “你给我闭嘴!想死在那里永远见不到我的话就给我放大了胆子去!”上田龙也剜了他一眼,“陛下,臣认为,如此重要一仗,应该托付给更有能力的人才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皇位旁的龟梨和也一眼。
      龟梨和也明白他救爱心切,而自己也的确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干脆俯下眼来默不作声。倒是那坐在旁边的赤西仁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那一眼不就表明了要他家小和和去替小亮冒这趟死么!虽然小亮是他的挚友,可他就算爱胡闹爱偷懒了点但也不会白痴到把自己的爱人拿去换别人的爱人!
      “上田尚书,和爱卿是先父配予朕的贴身侍卫,先父有命无重要事况不得离身。”
      “攻打皇城,试探军力,策谋再战,这还称不上是重要事况?”
      “臣等也认为,和丞相自幼天赋过人,文武皆在他人之上,此仗由和丞相领兵去之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请陛下三思国家安危。”
      “请陛下三思!”
      “可是……”面对众臣子接二连三的反驳,赤西仁慌了手脚。抬头看看身边那人,却只能看到他低着头垂着睫毛的侧面。
      刚想在心里叫一声不亏是自己的小和和,竟能好看成这样,对方便抬起头来说了话:
      “既然各位大臣都认为由在下领兵应战是不二之选,此战的分量也正如大家所言般沉重,那么在下便也不多推辞了。”
      …………
      赤西仁此刻就差没把下巴磕地上给他跪下磕头了。
      这木头脑子里到底想了什么!!!人家上田一小小礼部尚书都知道要给自己爱人求情,怎么他这个皇帝给他的情他却一点也不领!
      真是别他活活气死了!
      “和爱卿!”
      “陛下,这是臣自愿的,请陛下答应。”
      “朕不准!!!你要敢去看我……!!!”一时气结,赤西仁顾不得称呼,直接把那套小孩脾气搬了上来。
      底下的臣子也不是真愿意看见自己家宝贝小皇帝生气闹心,只是这事态实在由不得他那小性子闹腾,连忙劝道:
      “陛下,这事态已定,只有和丞相去才能有备无患啊!”
      “滚开!你们就想着把他支走!全都不安好心!!!都给朕走开!”这时候那任性惯了的小孩哪听得进劝,一心认准了是他们想要害他。
      “陛下!和丞相武工精湛,必定会安然凯旋!”
      这话也不知是哪位不知好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笨蛋说的,不说倒好,一说那孩子闹得更欢了:
      “你那嘴巴怎么说话的!!!不论朕怎么说你们都得让他上,上了才知道怕他出事!到底安得什么心!总之这事朕不会答应!!!不许就是不许!!!你们……”
      “够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龟梨和也终于看不下去,狠狠地打断。
      “你以为这是后宫么!就知道事事使性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开口的话要斟酌再三,不要莽莽撞撞,你怎么就不听呢!这事由不得你闹!”
      被这么教训过后,赤西仁彻底愣了。
      平时他对自己再怎么冷淡,也不曾这么凶地责骂过自己。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舍不得他去打仗,不想他离开自己半步,喜欢他喜欢得紧难道还有错了!!!
      死劲地盯了龟梨和也一眼,赤西仁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跑了下去。
      那些臣子见小孩子闹脾气自顾自走了,顿时乱了手脚不知进退。
      龟梨和也伸手轻轻抚上发烫的额,然后平了平声音说:
      “各位大臣们都下去休息吧,皇上那儿在下会去劝说的。锦户将军麻烦你替我挑选五万精兵,后天早上从北门起程。”
      锦户亮看了看他那清亮的眼眸,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四]

      “亮,你说我这趟是不是做错了。”
      将军府里,上田龙也依偎在锦户亮怀中小声地嘀咕。
      “你也知道错?我看你讲得挺起劲的。你这在家里跟我闹的胆子未免扯得尺度太大了点。”
      使劲白了那白衣男子一眼,刚到家躺下没几分钟,锦户亮就把他的毒蛇嘴巴又放了出来。
      “……你这根墙头草两面倒!我才不像你这么会巴结!我这是作什么孽,让你把自己的命也给巴结进去不是挺好的……”白衣男子的声音虚无地飘散在夜晚的空气里,他突然捂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龙也,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去,可人家仁也不是照样舍不得他。”锦户亮轻咬住上田龙也露在黑发外的耳垂,“我们做臣子的,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这么自私……”
      “够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去!这官我也不想做了……”怀里的人翻身起来压在锦户身上,满眼通红。
      “仗一完我就回来,你要乖乖地在这等我,龙也。”伸手把他按进自己怀里,锦户亮此刻只恨不得将这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带着满世界跑,一刻都不分离,往常再毒的话也早已消失得了无踪影。
      “亮!”上田龙也终究抑制不住大声地哭了起来。

      此时。皇上寝宫内。
      赤西仁坐在书桌前,对后来从门外进来的那人投去无比怨恨的眼神。而那人却平静得跟局外人般像从前那样轻柔地带上门,再幽雅地替那小孩把桌上方才留下的狼毫砚台收拾好。
      这整个过程中,赤西仁就这么盯着他看,一眼都没离开过。
      他倒想把这人的脑袋看看清楚,了解了解里面的细节构造是不是直得连弯也没一个。
      龟梨和也无声地把每天服侍小孩就寝前的工作全部从头至尾细细地做了遍,末了抬头却还叫他看见他那双带着刺的眼。
      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看着他,许久才又将视线转了回去。
      这赤西仁本就叫他看得浑身发毛,小脸红彤彤跟个苹果似的。还以为他要给自己说些什么,却不料那人欲言又止,这心里那叫跟钻了千百条小虫子似的直痒痒。
      想开口问,却又拉不下颜面。直到那男人自己开了口:
      “你别这么看我,我心里不好受。”
      “你心里不好受???你明知道朕会闹性子,你心里要是不好受就别答应得那么爽快!既然答应了就别怪朕怨你恨你!不好受……我真没见过有人能比你更恶心的了。”
      赤西仁那心头那撮火苗原本已经平复了大半,可听见那人这么说后,又全部窜回了最高点,顶得他直想掉眼泪。可他却不知,他那“恶心”两字就像一把利刀,将龟梨和也的心生生剜出了一个洞。
      龟梨和也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又坐在那里不再说话。赤西仁见他这样,更是像大冬天见了炉子却怎么都生不起来般窝火。
      “你说话啊!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做了什么缺德事你要这么对我!人家龙也都知道要心疼小亮,为什么我给你的心疼就就要把它糟蹋成这样呢!同样是人心啊……你就不明白你这样……你这样我会难过么……”
      好象要把几年来受的委屈一并宣泄出来似的,赤西仁抹着眼睛对着龟梨和也就是一通吼叫。
      “龟梨和也你混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走……你还那样自己往浪尖上死命地冲!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笨蛋!白痴!”
      两人隔了不过四,五厘米的距离,龟梨和也看着自己那个平时笑啊闹啊一刻不消停的小孩边吼边流眼泪,终于按耐不住,一把将他抓进了里屋压到床上。
      赤西仁被这么一抓,吓得半天没说话。抬头看见那双时时刻刻想念的眸子,心里又是一紧。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久到龟梨和也觉得自己撑在赤西仁头两旁的双手都已经发麻到瑟瑟发抖。
      “和也……都到这份上了,你别再伪装你自己了好吗。求你了。”赤西仁伸手摸上上方那人的脸,“别以为小时候的事我神经大条都给忘了,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不敢忘记一丁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真舍不得你……”
      “……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
      “我也不想看你难过。”
      “对不起。”
      把这十多年来欠他的对不起都还上,龟梨和也将赤西仁紧紧箍在怀中。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把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照得晶莹剔透。外侧的男人把怀中的男孩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像小时候一样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间。
      “仁,假若我真战死在那黄沙地上,我不允许你伤心。”
      “我这道是为你而死,心甘情愿。”
      “但求等你成为一代明君,俯瞰那片土地之时,还能忆起从前有个叫龟梨和也的人。”
      怀中的赤西仁早已泣不成声,只得扯着那张包裹住两人的薄被一股脑地把眼泪鼻涕都抹了上去。最后哭得疲了,眼前的事物也便只剩下了寥寥几层轮廓。
      唯一能清醒着感受到的,是他那缓缓落在额上的吻。

      [五]

      第二天早朝,锦户亮就上书要求赤西仁派他与龟梨和也一同出战。
      赤西仁握着奏书,看看龟梨和也,又看看上田龙也,最后才看到锦户亮身上。
      “小亮……”
      “陛下,国家事不可小觑,多一个人手便是多一分胜算。况且……上田尚书不会再有任何异议。请陛下准许。”
      看这着昔日的伙伴露出将军的光芒,赤西仁屏住酸酸的鼻子,不让情绪有任何波动,又转头看了看龟梨和也,才默许地点了点头。

      一旦决定了出征名单,之后的时间就过得飞快起来。
      光是准备士兵,军粮,马匹就占去了剩下的时间。
      出征那天早上,赤西仁难得起了个老早。
      从镜子里看着那还躺在床上的人,嘴边还是勉强地扯出了个不能称做微笑的微笑。
      自己给自己梳妆好,穿上只有正式典礼时才会穿的朝服,然后轻轻把龟梨和也叫醒。
      再替他梳洗,替他穿上那套将军的盔甲。
      龟梨和也看着眼前一夜长大的小孩,心里像翻了罐盐似的,涩涩的很不好受。
      看赤西仁替自己穿戴整齐了后却还依依不舍地东摸摸西摸摸,他轻轻扯下他的手握到胸前,那孩子终于还是将好不容易才憋住的眼泪流了下来。
      龟梨和也俯身将那泪水吻去,然后又像以前一样,替他和自己都理了理衣服,才开了门说:“上朝吧。”

      到了朝堂上,赤西仁往下看到锦户亮整齐得一丝不苟的盔甲和上田龙也通红通红的眼睛便明了他们在片刻之前一定跟自己和他一样紧张,一样做了一大套傻事。
      龟梨和也没有再站在赤西仁旁的那个位置,他走到出征将领队伍的最前段,轻轻拱手想要道别,却不料那孩子平静地开了口。
      “罢了,这些繁文缛节不行也罢。”赤西仁坐在那象征最高权威的龙座上,朝正欲下跪的龟梨和也摆摆手。
      那男人接了圣旨,便也不再固执。微微欠过身当作道别,便带着一路武将往宫殿外走去。
      赤西仁看着他那张消瘦挺拔的背影,心里那不是滋味的滋味再度覆了上来,只道是揉揉眼眶,勉强压制住那颤抖的声音才说出话来:
      “和也,去去就回,朕在这儿等你。”
      那背影好似是停顿了须臾,可背着从门外直射进来的阳光,教殿内的他睁不开眼来看清楚。
      其实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归期。
      用力的揉揉发红的眼睛,那高高在上的人才继续开口:
      “朕累了,今天就到这罢。”

      刚下了朝,赤西仁的心就开始不安起来。
      分分秒秒都惦记着他走到哪里,有没有累着,饿不饿。
      要不是上田及时赶到寝宫陪着自己,恐怕自己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挨不过就要哭着闹着要备车去把那人追回来了。
      几天来跟上田龙也两个人搬了把小椅子坐到后院里赏风景,时间倒也走得快了起来。
      看着那秋叶在风里转啊转,这心也越吊越高。
      有时候两人望着望着就会互相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思人还是伤景。
      探子不时地会捎一些消息回来,却大多都是关于战况的。
      听说一战大捷,现在二次交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军依然占了极大的优势。
      赤西仁明白这都是龟梨和也和锦户亮两人双剑合壁的成果,他也明白他们是在为自己打江山。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没了这国家,也不想没了龟梨和也。

      “陛下,歇一会儿吧。瞧这时辰今天的探子就快来了,这几天的消息都挺好的,别担心。”上田龙也端了杯菊花茶给那望着门外发呆的孩子,这些天他就没肯好好休息过,人都消瘦了一圈了。
      “就是要来了,才担心。”接过杯子捧在手里,那透过杯子传来的炙人的温度叫赤西仁觉得害怕。
      “会好的,都会好的。”差点又要掉下泪来,上田轻轻抹抹发胀的眼睛,跟着他一起站在门口等着。
      突然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影就冲了过了,外面的太监拦都拦不住,叫院里的两人都给吓了一跳。上田龙也忙把赤西仁推到身后,定睛一看才看清这血肉模糊的人竟是平时锦户亮身边最得意的一名副将内博贵。
      这下两人不敢再有所懈怠,立马命人传太医替内博贵医治,又叫人替他换了套干净的衣裳,这才拉着他开始没头没脑地问。
      “你怎么伤成这样回来?他们人呢?没伤着吧?军情如何?”赤西仁顾不得君臣之别,拉过椅子就坐在内博贵身边急切地说着。
      “我们中了埋伏,是将军叫我赶回来传达消息的。局势是被我军扭转回来了,仗胜了,明天大军就会陆续回来。只是……”内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上田龙也,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上田知道这副将这么说必定是锦户亮出了事,尽力压住了声音道。
      “只是将军受了重伤,恐怕得好生躺上一阵子。”
      听见是受了重伤,上田着实松了口气。他从没在听见爱人受伤后还如此欣慰过,而此时听见却比听见其他任何消息都要好。只要他还活着,还能把自己抱在怀里,就什么都好了。
      赤西仁看他只说了锦户亮,却对龟梨和也只字未提,不禁急了起来连连询问。却不料内博贵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完全没顾及到对面上田的暗示,自顾自地说:
      “怎么?陛下还不知道么?前几天的探子没说?和丞相在二战交锋时就跟对方头领正面交手,听说好象伤得挺严重的,但战后我们都没有找到他。如今……也不知生死何定。”
      “晃当”一声,赤西仁把手里的白瓷杯子掉在了大理石地上,杯身顿时摔得粉碎。有几片碎片飞溅了起来,划过他的脸庞,迅速起了几到红印。
      上田龙也和副将都愣了。
      先反映过来的上田连忙命内博贵去把太医叫来,然后自己掏出雪白的帕子替赤西仁将伤口按牢。
      看见上田紧张的眼神,赤西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他总叫自己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却又连连叹气。
      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猛得甩开上田握着帕子的手,小孩飞速地跑到了院子外,叫着嚷着要去找那人回来,却再也留不出一滴泪来。
      上田龙也追了出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红了眼睛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好一遍一遍揉着那孩子的头。
      “没找到不就表示他还可能活着吗!为什么不继续找下去!你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朝廷这两年是白养你们的吗!都给朕出去找!”
      赤西仁叫嚣着想要挣开上田拖住自己的手,却无奈自己早已虚脱得只剩下个空壳。
      “都给朕出去找!说好去去就回的……说好的……”
      叫着叫着,这稚气还未褪尽的一国之君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任由上田抱着,不再说话。
      只是他眼中那原本闪耀着的光芒,却也好象再也看不见。
      而此时上田龙也除了紧紧地抱住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安慰他。

      直到锦户回来,一瘸一拐在上田的搀扶下把龟梨和也临走前赤西仁给他穿上的盔甲送还到自己手上,那从知道消息起就没有出过半声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小亮”,然后眼泪刷刷地就覆盖了整张好看的颜。
      右眼角的泪痣突然变得显眼起来。
      锦户亮上前将赤西仁抱进怀里,加着身后的上田龙也,三个人一起红了眼眶。
      哭了一天的赤西仁在半夜的时候被窗外的大雨吵醒,没了睡意便干脆坐直了起来。
      看着镜子里肿着眼睛的自己,慢慢将他穿过的衣服披在自己的亵服之外。像他起程那天早上一般,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然而。身后却没了那熟睡的身影。
      将那仍然带着龟梨和也体味的将领服重新仔细穿戴整齐,赤西仁走到门边,看着那磅礴的雷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属于成熟男人的坚定。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这句你曾经教过我的词,却不曾想过会用在我们之间。

      翌日赤焰帝宣布恢复早朝,并宣旨将不惜任何代价,亲自领军,平复天下。
      收复了赤灏,便是赤龠。再来,赤璃,赤彘,赤萸……
      那个原本被保护得不谙世事的小孩就这样用冷漠与战争硬生生将自己包裹起来。

      [六]

      赤焰十年。皇宫后院。御书房。
      新帝即位十年,天下平复,举国同庆。
      而这位当事人,却将庆典上所有琐碎的事物都交给了几个下臣,自己一个人跑到深宫后院来看雪。
      靠在房门的柱子上,依稀记得小时侯那个人穿着一身青丝锦衣,也是这般倚着,笑看自己在白皑皑的雪里瞎折腾。
      好象还能从这柱子上触摸到他身上的温度和他当时唇边那缕薄薄的笑。
      远远看去院子里那年他走后给种下的梨花树星星点点地开了几朵。看来这恐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这天地每年都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可他的心里却永远只有那道青色的身影。

      起风了,那已长成年轻男子的小孩紧了紧披在肩上的狐裘,转过身想要进屋暖和暖和。可身后却传来了唏唏梭梭的声响。

      白玉簪子,青丝锦衣,满身皆是他那别具一格的味道。
      突然就想把那还是孩子时候的陋习统统搬上台面来,像从前他不允自己出宫那样任性地跑进他怀中,好生闹上一回。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这词……如今恐怕得将中间两句去了罢。

      一生一代一双人,天为吾春。

      END。

      [番外]

      YABARI……还是需要番外存在的……Orz
      当作给柠檬你的利息~不必谢我~》《~抽飞……= =

      赤焰十二年。皇宫后院。寝宫。
      “小和和,咱都成亲那么久了,有件事爷憋到今日,这当下再不问恐怕爷又得嗝P去了。”脸上线条已然成型的年轻男人趴在身下那人胸口大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那人则宠溺地伸手揉揉他光洁的脸颊,责备的话里是满得快溢出来的温暖。
      “哎……你这一国之君也当了有些时日了,说话怎么还如此不忌讳。”
      “原来和爱卿竟是这么想的?朕跟你还犯得着忌讳了?在床上的时候朕怎么没见你忌讳?”侧头躲过他的手,正植而立之年的皇帝跟个少年似的挑眉,满脸的不爽淋漓尽致。
      “我这无心之言,别生气了,有什么问题和也照答不误便是。”
      得,皇帝最大,他一个臣子惹不起就躲吧。只要小孩高兴,什么都好说。
      赤西仁坐起身子,被子从肩膀处落下,露出雪白的皮肤来。他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理所当然地继续挑眉问道:
      “我问你,当初打那仗的时候我可听人家小内说你伤得回天乏术人都找不着了,恐怕是难以保命。那后来你是怎么好端端地站我面前的?”
      “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这大冬天的,这个小祖宗也真是不怕冻着。龟梨和也只得跟着起身,顺手撩过枕边的衣服替赤西仁披上。结果他闲衣服冷,又扭捏地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倒不是,不过我听说那二王爷手下有一西域和亲来的嫔妃,自幼精通草药擅晓医术。你老实说,莫不是她把你医了?”
      “陛下您绕这么大一圈,无非也就是想问和也有无暗地里背着您野合罢。”
      被当面揭穿心思,赤西仁那脸刹那红得跟泼猪血似的,想要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街,却不料龟梨和也早有了准备,将他抱得紧紧得怕他出来再着凉。
      “……哪……哪有!朕是这么小气之人吗!”
      “陛下自小可就是臣带大的,何事臣不了解?”“以前那陪读的小太监,不过是摸了两下您那只鹦鹉,您就气得当即说要把那太监拉去处死;御膳房给送的小点心,臣还没见过陛下几时能分食给他人的;还有您那支狼毫,也不是宝贝得紧谁都不允碰吗?”
      头顶上那对好看的柳眉调皮地翘着,龟梨和也的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以及,细小的幸福感。
      “停停停停停!!!你也不想想,那几样东西……哪样不是你赠我的……我也就碰上你的事才会急啊!”被拽在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位置坐好,便也懒得再闹上闹下,只轻轻享受着这耳鬓斯磨的甜蜜。
      “是啊,所以出征那天早上某个人在早朝殿里说去去就回,我哪敢有任何不从。受了再重的伤,也不是为了这话挺过来了吗?”将赤西仁的发掠到耳后,龟梨和也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
      “不然这人小气劲上来了,闹脾气再上演一出拉出去斩了的戏码可就麻烦了。”说完亦是一轻柔如水的吻落在赤西仁唇畔。
      只是可惜,某人生在福中不知福,手舞足蹈地差点把身后抱着他的人踹飞。
      “哎呀~所谓英雄多薄命,祸害遗千年嘛~你这么个大祸害,从小就想着勾引本王,自然命长啦~~~”
      “……笨蛋,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传入嘴里是淡淡的清甜味,他浓密的睫毛近得能一根根让自己数清楚。赤西仁反手抱住龟梨和也的颈,嘴边挂着那抹少年时顽皮的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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