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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王铎压抑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将数据又仔仔细细地核算了一次。
他身旁是同样熬了一天一夜的袁媛和周青青。
此时，袁媛的声音都是哑的，她不敢打断王铎的思路，只紧紧握着身边周青青的手，周青青也十分用力地回握住她。
他们可能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王铎将数据核算过一遍后确认无误，他转过头，很久没喝水的嘴唇干裂发白，眼神却亮的吓人：“我们需要立刻去老大汇报。”
丧尸潮的第三天，丧尸大军如同潮水源源不绝涌来。
但伤亡人数却开始逐步稳定，全城只要称得上是战斗力的人，绝大部分已经轮换一次了。其中涵括了很多从来没有杀过丧尸的人。
有时候人是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傻的，在真正面对了恐惧，最终战胜后，很多人回到城内第一件事就是大哭，而大哭之后，往往又是着急的询问自己下一次出城杀丧尸是在什么时候？他们中的很多人，曾经就是因为自己想象中的这份无法战胜的恐惧：舍弃了重要的人，松开了本应该握住的手……
看着这一幕幕崩溃哭泣的场面，想到刚刚在城外这些人从战战兢兢拿着刀与矛，闭着眼睛战斗到最后一边流泪一边奋力砍杀丧尸的情景。邱成忍不住叹了一声：“古有甘罗12岁封相，这世界上的妖孽或许原本就是那么多。”
他想到最开始听闻嬴政想要让所有可以拿起刀与矛的普通人打散和JUN人，和异能者配合出城杀丧尸时，大家的竭力反对。几乎是所有人都那么坚定的相信着：从来没有杀过丧尸的普通人绝对活不下来，甚至不仅活不下来还会拖原本可以活下来的人的后腿。
甚至有些本就是军旅出身的人更加反对，他们的理由是：这些不是普通人该做的，怎么可以让大多数军人在后方休息，而让老百姓上战场呢？
然而现在看来，这看似将人命视作儿戏的行为不仅不荒唐，反而让他们从一个只能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握的人，变得勇敢且自信了。
“也许是歪打正着呢？”孙志勇在他旁边听到这句感叹，忍不住说。
他虽然平时不怎么锻炼，但拜年轻时打下的好底子和一身蛮力，到也是险之又险的活了下来。
邱成看了眼他：“那位可不光是敢想，还记得第一波出城的人吗？当时差点全军覆没，那位可是带着他的小兄弟力挽狂澜了。你回过头来想想，那时机把握的，还看不出来那位有多厉害吗？”
孙志勇当然看出来了，但他不愿意承认，于是梗着脖子道：“厉害，他是视人命如草芥吧，早有那个好招数，早点教大家用起来不好吗？”
邱成嗤笑一声：“早点教？大家会心悦诚服的学吗？早点不是还让大家把刀、矛带上，结果呢，一出城就扔了。不到最后那个场面了，你觉得大家能用心记住？”
孙志勇也承认，但却仍旧叹气：“那也不必等到快死绝了才出手吧。”
邱成听了这句，更是感叹：“你仔细想想，第一波出去的几百人里面，单就咱们知道的，有几个手脚是干净的？陈晓庆家儿子，玩那个，抢了多少黄花大闺女，听说那些姑娘死的时候，身上全是鞭痕，凡是为闺女讨说法的，有几个活着的？董明成那孙子管安全区的进出口，超常收了多少入门费？还有管平民区的那个吴泰，听说平民区都人吃人了……这第一波出城的人，里头可有讲究了。最后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手脚还算干净的。”
他这一番说下来，孙志勇也没脾气了：“照你说的，那小子心思那么深的，还真是个妖孽不成？”
邱成看着他：“是不是妖孽不知道，但有一点，跟着他未必比跟着褚上将差了。褚上将就算没有人体实验这事儿，也绝对不是个值得跟随的。”
这话孙志勇听不懂了，在他看来，褚上将除了人体实验这截儿没法洗，其他地方都光明磊落，还不贪慕权势，实在是个好领导。但他无论追着邱成再如何问，邱成都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再不说话了。
嬴政可不知道自己这番习惯性的操作，让邱成对自己又高看了几分。
或许这番逼迫所有人都出城对战丧尸的狠辣操作对于很多现代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特别是，在JUN队没有耗光之前，就已然全民皆兵。
然而对嬴政来说，这是惯例，甚至龙井都没觉得有差。因为在大秦，就是这样的。大秦位于穷山恶水之地，本就人丁不丰。但大秦却时常要多线作战，12岁至40岁的男丁几乎都被征召入伍。家中只有老幼妇孺，然而就是这些老幼妇孺，背起爬犁，下地干活，上山打猎，甚至在外敌入侵时，抄起手中的扁担锄头便能迎战来敌。就是这些人，成为了大秦最坚实的后背。
没有犁过地的帝王是感受不到百姓在烈日下用身体肩负起爬犁的艰难；没有拿起手中刀剑杀过敌的人是感受不到在前线战士在前线生死一线中浴血奋战的艰辛。人和人之间，无论再如何会换位思考，但没有易地而处就始终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大秦人的国魂就是在一次次易地而处中建立起来的，所以，大秦的每个人都很懂得这个道理。
如今不过是易地而处了一次，那些轮换着去为出城的人烧菜烧饭的人便更用心了几分，而那些轮流执勤的人，更是自然而然地劝将要出城杀丧尸的人多休息会儿，自己替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能持续多久啊，”龙井刷完一轮buff回来，忍不住和嬴政感叹看到的场面，“最开始我记得好像烧饭的人，都会把好的尽量留给自己，现在整个反过来了。”
嬴政轻笑：“没事，多来几次易地而处，他们就会继续保持下去。”
毕竟，人都是健忘的。苦难教育也好，易地而处也好，时间一长就没效果了。
嬴政抓起一把晶核继续修炼异能，龙井在一边盘点剩下的刀和矛还够不够消耗，毕竟这东西又不是用不坏的，时常就得把卷了刃，钝了的换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彭松柏带着王铎赶了过来：“龙老大，王铎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汇报。”
龙井用触控板拉动着Excel表格的滚动条往下看，嬴政也凑过来看了几眼，然而这是简体字，不是他熟悉的篆文和小楷，饶是他再聪明，脑海里疯狂转换着字形相近的繁体字，很快他也跟不上龙井的速度了。
好在，一旁的王铎概括了重点：“我们被误导了，A组和B组不是对实验体所研究方向的分组，而是异能者是否自愿成为实验体的分组。所有不愿意做实验体的，都被分到了B组，而他们要研究的丧尸解毒剂和异能提升的两个方向，都是从B组开始的。”
王铎深吸了一口气：“根据数据整理显示，我得出了三个结论：1，异能者可能对丧尸病毒免疫，也就是说他们被咬伤后不会再受到感染；2，少量数据表明，异能者在进行大量异能消耗后，再配合异能提升液，可以更快提升异能等阶；3，异能开发需要想象力。”
龙井还在看这些数据，闻言他一怔：“什么？异能者对丧尸病毒免疫？”
他想到了很多在城外杀丧尸被丧尸咬伤后选择和丧尸同归于尽的人，这里面，可也是有很多异能者的啊。
嬴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消息属实吗？”
王铎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说的B组的特殊原因了，B组的研究方向是分成两批的，他们对普通人先注射丧尸的血清，让他们感染上丧尸病毒后，对他们用研发的丧尸解毒剂。但是这个解毒剂应该是失败的，因为普通人全死了。我之所以怀疑异能者不会被感染，是因为其中有7个异能者被注射错了丧尸血清，但是并没有任何事。不过之后，他们没有继续这个研究方向。”
“彭松柏，你立刻把褚辉光和那几个负责丧尸解毒剂研究的人带过来。”龙井说。
彭松柏立刻带人去了。
“说说异能提升液？”嬴政对这个有些感兴趣。
王铎摇了摇头：“从数据来看，这个异能提升液有些鸡肋，它其实就是以透支身体为代价，在注射后的10分钟内快速提高人体潜能。要求在这个时间内快速升级，否则时间一过，身体急剧透支，活下来的希望不大。而且他们解剖了因此死去的人，发现是器官衰竭。”
龙井眼神一亮：“袖气？”
嬴政摇了摇头：“这可比不上袖气。”
至少袖气是没有副作用的，而且提升的时间更长，由此来看，他之所以异能提升那么快，一方面是因为之前消耗异能消耗的厉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龙井时时刻刻给他补的buff了。
不过这点非常有用，他后续可以安排异能者在城墙上掠阵时尽可能的消耗自己异能，以便更快地提升。
“想象力呢？想象力又是怎么回事？”龙井干脆舍弃了满屏幕的数据，看向王铎。
“据记录报告显示，有一个研究员是水系异能，他平时喜欢看小说，没事就琢磨，想让自己的异能有点攻击性。然后想到小说里水可以转换形态，他成功的将自己的异能聚集起来，像高压水龙头一样释放，最终穿破了一张A4纸。而褚上将就是因此受到启发，将原本对一定空间内通过气流有感应的异能，开发成可以分离气流中氧气的技能。”
王铎眼睛非常亮：“而且，只要异能够强大，想象力够丰富，还能开发不同的异能使用方法。那个研究员已经在尝试改变水的温度了，但是因为异能太低，只成功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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