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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褚辉光看到这个人进来，便轻轻地笑了。
他被人反剪了双手绑着，但却笑的像个胜券在握的君王。
有皮靴踩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一步步逼近。
那些原本在说话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门口望去。然后很快，一身军装的男人举着枪出现在了门口。
“元成来了。”褚辉光说了一声。
“上将，”来人没有松懈，只是看着褚辉光和他两个被绑了的警卫，淡淡威胁道，“现在立刻给上将解开绳子，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然后被当做实验体放到手术台上对吗？”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怔，突然听到一声响，只见褚元成被打倒在地，手中的枪被削了一半，显得格外滑稽。
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孩说：“绑了。”
于是跟着跟着他们小跑过来的十几个人中，立刻有人过来，将褚元成也绑了起来。
此时褚辉光脸上原本的镇定自若消失了。他死死看着嬴政：“三级异能者？空间截取和空间瞬移？”
嬴政看向他，什么都没说。
褚辉光叹了口气：“我还是轻敌了，让你们幕后的人出来吧，我和他谈谈。”
嬴政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小朋友，为了人类，你愿不愿意贡献自己的身体？”褚辉光突然又问。
龙井‘哗’地一扬手，347个裹尸袋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这个地方。有好些个直接贴到了褚辉光身上。
众人慌忙躲开：“这是什么？”
“贡献身体？”龙井听到褚辉光这样说话就很生气，“那么伟岸崇高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贡献？”
“是怎样贡献身体？”他‘哗’地又扔出无数个实验记录表，“是这样吗？”
褚辉光瞳孔一缩：“你怎么敢？”
他死死盯着那些散落在裹尸袋上的记录表，恨不得扑过去细细整理好。
看着这些记录表散落地到处都是，就连那个跟鹌鹑似的老研究员也忍不住往前扑，带动着捆着他的椅子往前挪了几步：“不要！”
有人已经捡起地上的记录表看：“2016年10月13日，李大伟，男29岁，植物系异能，自愿接受实验…………无效，死亡？”
更多人捡起地上的记录表看起来。每一次的实验用药，药的剂量，给予刺激，甚至是和丧尸血液接触……或生或死，或激发异能，或失败成为丧尸。
渐渐地开始有人惊呼：“这个XX我认识！”
更有人开始拉开裹尸袋的拉链找人。渐渐地，群情激昂起来。
此时的空间拥挤无比，到处都是尸体、记录表和正在翻看它们的人。
“怎么会这样？”在确认一切属实后，有人信仰崩塌了。
褚辉光见大势已去，只能闭上了眼。
“一起去看看那些实验体吧？”有人说。
然后大家自发的把这些绑起来的人带上。一路浩浩荡荡往前行。
每个房间至少有一个手术台，有的里面甚至有两个。那些活生生的人们有的已经出现丧尸化的迹象，有的还是活人，正默默流着眼泪。无一例外，嘴里都被塞着口塞。
有人摘下他们的口塞，帮他们从手术台的禁锢中解脱出来。那些人开始痛述自己的不信。这一层走完，光从手术台上救下来的人就有五十多个。
走到下一层，这里还有零星几个白大褂在还在专心地做实验，众人看到他们将颜色古怪的针剂注射进入手术台上的人的体内，一个个义愤填膺，龙井见此情况，立刻拿出天工索野开门救人。
被救下来的人大多都感动不已，当然，也有例外。
此时，一个手术台上被禁锢了手脚的男人，被拿下口塞后，竟看着他们质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褚上将？”
“这人好面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跟着的人中有人议论道。
龙井大感诧异，这一路救下来的人无一例外不在痛骂褚上将，这人却仿佛一点都不气，不怨。甚至好像他们这些来救他的人才是坏人。
“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是xxx的皮肤科专家赵大夫！我老婆的粉刺就是他治好的。”有人指着他的脸大喊。
“不会吧，他们自己人也做实验品啊？”有人诧异。
那人却没管这些人的诧异，只皱着眉头说：“你们不应该随便进来的，这里是无菌环境。另外，你们为什么要抓褚上将？”
嬴政眼里滑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去看褚辉光。
龙井还是不懂：“你也是实验品吗？”
“我是实验体编号A048，”他说，“你们是谁？”
“A？”龙井隐约想起，那些记录表除了按‘失败’和‘观察’来分，好像也分了A和B。
“A是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人，”赵大夫说，“这末世总要有人牺牲。我是A048，褚上将是A001。”
在实验体们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休息区。在这里，有400多人睡在胶囊一样狭小的地方，这里有189个编号为A的实验体。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编号为A003的肖老师。
龙井将之前随便扔掉的记录表捡了回来，一点点翻看着。他特别留意了编号为A的记录表。
记录表显示，第一个成为实验体的人是褚上将，然后是褚上将的侄儿褚元成，之后便是这个很有名的肖老师了。
龙井和嬴政万万没想到，褚上将居然让自己成为了第一个实验体。
“他是怎么想的啊？”龙井看着记录表上的数据，再想到此刻群情激奋的人们顿时有些头疼。
“去问问他吧。”嬴政说。
末世前的手机嬴政空间里还有几部，电量不算满，但也够用了。
褚辉光倒是无所谓他们要录像的行为，只是坐在那里，看不出一丝悔恨之意。
“你为什么要抓那么多人来做实验？”龙井问。
“末世来的很突然，而现在的异能者和丧尸比起来太弱了。热武器总有一天会用完，如果在热武器用完之前，我们找不到更快提升异能，或者解决丧尸的做法。人类的未来会怎么样？”褚辉光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思考。
“我们的研究方向就两个：1.更快的提升异能，2.找到治疗丧尸病毒的办法。编号A全部都是异能者，我们自愿使用不同的方法来研究如何提升异能。编号B是由异能者和身体素质非常强的普通人构成。我承认我对不起这些人，他们是非自愿成为实验体的，我对不起他们，就像我对不起我的妻儿一般。但没有办法，这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褚上将说完后，仍旧看着龙井和嬴政，目光热切：“你们的异能是我见过最强大的，这可能和你们的年龄有关。我原本想要邀请你们成为测试丧尸解药的实验体，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们更适合A组。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
龙井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寒而栗。老实说，在知道褚辉光的想法后，他心头对褚辉光多了一丝敬重，这主要是因为褚辉光并不是光喊口号让别人上，自己躲一边的人。但他可没这样崇高的理想。
“安全区里有多少领导层参与了这个实验？”嬴政问。
褚辉光因为这个问题多看了他一眼：“我时常怀疑你不是个小孩。”
“看来是有，”嬴政说，“没关系，这个安全区所有的领导层都要洗牌。”
褚辉光轻轻地笑了：“小朋友，理想很好，但是有什么用呢？植物已经不生长了，最开始知道有植物异能者出现时，我曾惊喜万分。甚至一度觉得可以不用再做这样的实验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们用尽所有办法，都无法让可食用的植物生长出来了。这是一个绝境，我们只能用人命去堆积，找一条可以走下去的路。X省的路被我们全部阻断了，因为X省几乎没有活人了，没有粮食，没有活人。这次丧尸潮我让人计算过，就算撑过去了，所剩的粮食再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顶多让现有的人吃两个月。两个月后，弹尽粮绝。”
“最重要的是，热武器并不多了，附近的兵工厂我们能扫荡的早已扫荡了，即使如此，这次的丧尸潮如果数量超出10万，时间超过7天，我们就真的只能去拼白刃了。联系不上外界，如果不是还有卫星图片让我们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L县就真的成为一座孤岛。”
褚上将长叹一声：“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现在知道了吗？人体实验是必须要做的。”
“我们真的能找到丧尸病毒的解药吗？”龙井突然问，“或者说，丧尸真的是由病毒引起的吗？”
褚上将睁开了眼看着他：“我们必须相信，只能相信，如果它不是病毒，那就太可怕了。”
不是病毒，不可治愈那会是什么？是地球在有意识的清理人类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怎么活下去？
虽然目前来看，天气已经不正常了，植物也差不多都消失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但是褚辉光仍旧坚持一切都可以找到办法改变。
“你们现在抓了我，要怎么处理呢？”褚辉光反问他们，“丧尸潮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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