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巫立志传

　　佐伊穿好衣服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一阵抽痛。膝盖也有些不自觉的打软。虽然中枪的并不是腿，但一旦你受了重伤，那你的整个身体就会受到影响。躺在床上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一站起来，佐伊就意识到还是听医生的话比较好。
　　“……”刚刚想要迈出脚步，佐伊就感觉到有人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傲慢从旁边靠近佐伊，他牵起佐伊的手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们靠得很近，佐伊差不多快要习惯这种距离了，傲慢和欲望总是喜欢‘靠自己很近’。只不过，这次佐伊感觉到一股魔力流入自己的身体，她的腿不再发软，伤口也不疼了。
　　“卡尔？”佐伊意识到他在帮自己，“谢谢你……”
　　“听那个人类医生的话吧。你不让我治好你，你自己，也要好好恢复才行啊。”傲慢没有回应佐伊的话，也并没有因此放开她。他靠近佐伊的脸然后吻了她，给她更多的魔力——虽然如果不是要全都治好的话，她并不需要那么多。
　　“唔……卡尔！”
　　“……”
　　佐伊挣扎着把傲慢推开：“都跟你说了别这么做！”
　　我就做了你能把我怎样？傲慢微微挑起眉毛，他没出声，但却作出好似这样的表情：“好了，去找警官先生吧。”
　　你是故意的吧？佐伊的心情有点儿复杂。虽然傲慢他是个恶魔，虽然他根本就不是人，别说人，他都不是现世的生物，就连是不是‘生’的都不知道。但是他总之这样做，让佐伊觉得自己对塞维尔变得恶劣起来。而佐伊渐渐开始觉得，傲慢就是想让自己这么觉得才故意这么做的。
　　“你不想让我和塞维尔出去吗？”佐伊看着放开自己的傲慢这么问了一句。
　　“为什么？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佐伊强调着，她说，“卡尔，不要再那么做了好吗？”
　　你在跟我商量什么？我是恶魔啊，你既然是我的使者，就命令我啊？为什么不明白呢？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傲慢没有说话，他移开看着佐伊的眼睛，然后消失在了阴影里。佐伊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傲慢比欲望难懂多了。虽然他们俩都不太好懂。
　　“塞维尔！”
　　“啊，准备好了吗？”
　　一走出病房，佐伊就看到塞维尔正站在门口，因为他等待的样子看上去很耐心又好看，佐伊甚至有些不想叫他而是就那么看下去。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就好了……如果自己是普通人的话，那么也许……也许会迎来美好的结局。然而事情永远都不会那么简单。
　　“Bunny？”
　　“没、没事……我们走吧！你要带我去附近的店哦！”
　　“嗯……”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每次在最开心的时候都会突然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为什么每次笑着笑着就突然……停下了？塞维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觉得，他认为，也许是警官的直觉吧，他认为也许佐伊……佐伊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艺术大学的学生而已。
　　虽然医生只允许佐伊到医院的花园里面去，但是从花园直接走出去就能抵达附近的街道，如果不走太远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毕竟佐伊现在看上去状态很好的样子。
　　“我记得这条路上只有一些小店铺，咖啡厅什么的……Bunny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塞维尔这么问着，他说，“我觉得我们不要离开医院太远比较好哦，毕竟Bunny你的伤势其实还非常严重吧？”
　　“没有特别严重了啦……”至少佐伊现在自己感觉不到了，她说，“那我们去咖啡厅吧。可以坐下来。”
　　“嗯。”啊……对了……塞维尔觉得他们现在这么走在街上，不论是谁看都像是情侣一样，他觉得他们是不是可以……嗯……要直接说出来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塞维尔说，“说起来，Bunny……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嗯？”突然说这个啊……佐伊转头惊奇的看着塞维尔，“啊……应该算是吧？”哎呀，突然这么直接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呢，“塞维尔不想和我约会吗？”
　　“哈哈哈……也不是……不想啦。”塞维尔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说，“只是觉得还有很多事我不了解。我们才认识不久对吧？难道……进展的有点儿快了？”
　　“我不知道……你那么认为吗？”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啦……今天休假的时候，就想着来看Bunny吧，然后买了那些东西就过来了。完全没有思考其他的问题，但是我觉得很开心。”塞维尔看上去在认真的思考，他说，“所以我想……也许不用想那么多？”
　　“嗯。不用想那么多。”那是最好的。那是最好的结局。佐伊这么确认着，她希望只停留在这一刻，希望只是就这样简单的……简单的停留在‘作为人类’的时光。

　　结果直到傍晚才回来。哎呀，完全错过了傍晚的探访时间了吧？今天早些时候医生说奥西诺要过来……佐伊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但是因为和塞维尔在一起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所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一回到病房门口，佐伊就看到奥西诺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
　　“哇啊……可怕的校长先生在那儿了呢……”塞维尔则显得更加害怕，说真心话，他很害怕奥西诺，他总觉得那个人……很可怕。虽然自己是警官说这话太不应该了，但是没办法！因为奥西诺实在是……给人那种强大的威慑力，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索恩先生。”
　　“呀啊……”居然被直接点名了，塞维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躲在佐伊身后，他立即从那儿出来，然后站直了一些，“楚·卡尔先生……”
　　“你把我的小巫——学生！”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差点儿说溜了嘴，还好奥西诺及时更正了过来，“你把我的学生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她的身体状况你不知道吗？她需要休息你不知道吗？！就算跟你撒娇你也应该全力拒绝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对不起！！”自己就像个学生一样被他骂了……塞维尔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说，“那个……因为不小心就……”
　　“什么？不小心什么？”
　　“没、没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晚才带斯潘瑟小姐回来。”
　　“没错。全都是你的错。”说着奥西诺就立即拉住佐伊的手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来，“身为警官我本以为你会更可靠一点。”
　　“奥西诺……”真是的，也没必要这么说嘛，佐伊说，“不是塞维尔的错，是我非要他带我出去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也没关系。”
　　“奥西诺，我不是在替他说话。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说的太过了，这完全不是塞维尔的错。”
　　“…………”听到佐伊这么说，奥西诺表示自己很痛心。那就意味着是自己的错了？！那你还不是在替他说话？！奥西诺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说，“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索恩先生。我们应该离开了。”
　　“啊、嗯……”塞维尔这么迟疑的回答着，然后奥西诺就放开佐伊的手准备离开，“请你立即马上回到病房然后给我休息，斯潘瑟小姐。明天早上我会亲自过来确认你的情况。这件事也那时候再说。”
　　“知道了啦……”真是的，非要摆出这么认真的样子……明明知道我没事的。佐伊没办法的应了一声，然后悄悄向塞维尔挥挥手告别，紧接着回到了病房里面去。奥西诺见门关上之后，他重新看向塞维尔：“索恩先生，我们要谈谈。”
　　“咦？”谈、谈什么……
　　“作为斯潘瑟小姐的监护人，我现在有责任和你谈谈。请和我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这么说着奥西诺便迈开脚步走了起来，塞维尔没办法只能跟上他，他也压根儿就没给塞维尔拒绝的机会。总之他们一路走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这里黑漆漆的灯光昏暗，甚至有点儿阴森可怕。
　　“您莫非不是想要谋杀我吗？楚·卡尔先生？”塞维尔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这么说了一句，“走到这里还不行？”
　　“…………”我只是在找我的车。没办法，奥西诺只能先停下来，他转过身看着塞维尔，“索恩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接近斯潘瑟小姐？”
　　“啊……？”这算是什么问题？塞维尔说，“她是我的邻居啊……而且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吧，所以……”
　　“你喜欢她吗？”
　　“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和她进一步发展关系，是不是对她本人怀有欲望？”
　　这问的也太直接了吧！！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原来都是这样子的吗！！塞维尔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因为奥西诺一直盯着他，他觉得他不说话奥西诺还会这么一直盯下去，他说：“我觉得……是……吧？”
　　“啧。”回答的这么不干脆。奥西诺不高兴的皱起眉来，他说，“不论如何，请你记住了，索恩先生。请你不要试图‘玩弄’她，或者欺骗她的感情，如果有一天她因为你而流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向你发起报复的。”
　　“呃……”我对这一点也毫不怀疑啊……塞维尔叹了口气，他说，“我不会那么做的，楚·卡尔先生。我现在也许还不太确定我自己的心情，但是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做任何伤害斯潘瑟小姐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么……我就接受你的保证吧。”不如趁机下个诅咒什么的在你打破誓言的时候让诅咒反到你身上去……想着这种可怕的事情，奥西诺表面上仍然表现得很淡定，他说，“很好。索恩先生，那么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我要回去了。”
　　“呃……楚·卡尔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
　　“好、好吧……那……再见……？”
　　“再见。”
　　居然就这么走了……他是讨厌自己吧。塞维尔站在原地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到底算不算保护过度？不过如果是监护人的话也算是说的过去吧……但奥西诺作为佐伊的‘监护人’怎么看都太年轻了一点，他到底多大了……好像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年长很多啊。有点儿让人在意。也许是职业习惯吧，塞维尔觉得有点儿‘可疑’……回去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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