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劝离
黑暗中，甜美的回忆还在继续，李从谨却感觉到了来自左手掌心的一阵轻颤。
“小慧？” 难道沉睡的人已经醒来，他有些不敢相信。
小心翼翼地等待片刻，就在他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的时候，躺在他身侧的常小慧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到了极点，只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李从谨心中装着无数疑问，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对他不断咆哮，然而此情此景，叫他如何开口得了。
半晌后，还是常小慧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从智利回来了。对不起，事先没有给过你任何提示，”她缓缓地说着，声音平静的完全不像刚刚自杀过的人，“一到北京就面对这种麻烦事，你一定很困扰吧。”
“小慧—”李从谨不想听她用这种生疏的语气来向他道歉，那像是一堵防护墙，顽固地抵抗着他想要亲近她的心。
只是她又一次无情地打断了他，“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却没有真得忏悔的意思。我从小就是这么任性的人，现在更是无可救药到底了。从谨，你走吧，趁我还没有伤害你之前，走得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李从谨呆住，“不，我不想和你分手。”
常小慧轻轻地笑了，只是那笑声低沉破碎地好似心碎的呜咽，“我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你本是翱翔四方的男人，何苦为一个女人斩断自己的翅膀？”
李从谨情不自禁地抓紧了常小慧的手。她这一番话说得他心里大痛，五脏肺腑仿佛都被一只捣乱的手绞成一团糟，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思考不了。
常小慧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透亮透亮的光泽，她仿佛察觉不到他加诸于她右手上的力气，依然以不紧不慢的声音说着让他黯然神伤的话语。
“从谨，能于这尘世中，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连续与你相遇三次，实在是我生命中最奇妙的事。但我们却不该因为巧合的发生而勉强彼此在一起，即使是概率极小的巧合。”
“我没有勉强自己。” 李从谨终于理顺了脑中杂乱的思绪。值此生死关头，容不得他不将那深藏在心底的话掏出来讲给她听，“我一直认为能与你在一起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幸运的事。小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要赶我离开。”
常小慧侧脸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我是不值得你爱的。”
“不要再说这种话！”李从谨的手抚上她躲避他的脸庞，“你知不知道，这对于我—一个真心爱着你的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常小慧蓦然发出一声切实的呜咽。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出口，她那闪烁着水色光泽的双眼中滚出了一串炙热的泪珠。
“李从谨，你这个傻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被骂作傻瓜的人却只是静静地替她抹去了滞留在眼角的泪水。
感受到那温暖的手指温柔地拭过她的脸庞，常小慧更加地泣不成声，只能吐出一句无力的忠告，“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而哭泣，因为那个人全然感受不到她的忧虑，反而坚定无比地伸出手臂，将她圈在了怀里。
在那可以融化万物的拥抱中，她听到他贴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后悔。”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你们的意见？
插入书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