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要想生活过得去

　　云雀和草壁留宿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准备离去。

　　知道那两人还有不少后续事宜要处理的红音只留他们用了早餐，席间除了云雀的身体情况外什么也没多问，等到早餐用完后就将人送出了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奇怪的是云雀对红音这种平静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双方就这么维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反倒是让一旁的草壁有些看不明白了。

　　送走了云雀和草壁，因为昨夜的事一晚上没睡好的红音又打电话联系了高尾请了上半天的假。她刚挂断电话，六道骸就仿佛是等待已久一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虽说是幻术，但六道骸整个人透露出的疲惫却瞒不过与他相识多年的红音。

　　红音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让那些人给跑了？”

　　她和阿骸都是见证过彼此最狼狈的一面的人，任何虚情假意的寒暄与问候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多余的，倒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痛快，这也这最能让他们彼此都感到舒心的相处模式。

　　“算是吧，”就和他的神态一样，六道骸的语气中也是难掩疲惫，“其实人倒也不是没有抓到，只是在审问的时候让他们逃到一个能够永远保守秘密的地方去了。”

　　——这便是自尽的意思了。

　　“有你在还能让他们自我了结了？”红音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这种发展有些匪夷所思，“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还是说……”

　　“什么？”

　　身边的六道骸因为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这么断了而神色不善，红音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保留自己的猜测，她在六道骸的示意下又继续说道，“还是说他们知道落在你的手中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宁可选择先自我了结？”

　　六道骸表示并无这个可能，而后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红音的面前。

　　因为此刻的六道骸终究还是幻象的缘故，他手中的那物看上去也有些模糊不清。红音凑过了头，细细地打量着那看似手环的物品，良久之后才进行了猜测，“是那些人佩戴的物品？”

　　六道骸给出的说法是这手环是那些人统一佩带着的、而当日袭击库洛姆身上的人也有类似的物品。

　　“所以这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人的能力启动装置了，”红音了然地点点头，她早年去过的地方不少，这种想要特殊装置才能够启动能力的设定也不是没有见过，“不过不亲眼看过的话，我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魔术礼装。”

　　原本六道骸给红音看这东西的目的本就不是让红音来进行鉴定的，“你现在和云雀恭弥走得近，很难保证那些人不会来找你。”

　　所以给红音看这手环，不过是想让红音保持警惕。

　　“倘若那些人来袭击我未必不是一桩好事，”红音收下了基友的好意，“倘若他们来袭击我的话，我一定会像昨天一样和你联系的。”

　　六道骸点了点头，红音想了片刻，又歪着脑袋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实很有可能是在你赶来之前，我就已经撬开他们的嘴了。”

　　虽说六道骸和云雀恭弥都能够使用死气之炎，但是他们与疑似魔术使用者的战斗，终究还是比不上魔术师之间的战斗。这不是说这两人的战斗力不如魔术师，而是没有相关知识的他们能够从战斗中获得的信息量肯定要远低于魔术师。

　　倘若这次的敌人真的是魔术师或者是魔术使用者，那么还是让魔术师来应对才是最为稳妥的。

　　“其实要论一眼看穿魔术本质的本事，在我认识的人中，仿佛也就只有我和叶月的老师埃尔梅洛二世最精通此道。”

　　红音顿了顿，仿佛是在回忆昨天看见的战斗场景，而后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只可惜老师他是正统的魔道，遵循魔术师隐匿的传统，不会轻易干涉普通人的世界。”

　　当然，红音和叶月也不可能把学术派的恩师牵扯进战斗中就是了。

　　六道骸只当自己没有听到红音的这番感叹，如果可以的话，他压根就不想把红音给牵扯进来。但问题是红音现在和云雀恭弥走得近，就算不想牵扯进来她也已经被牵连了。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和红音共享情报，也免得她到时候忙让无措。

　　阿骸的好意红音是收下了，不过那些不速之客却也没有如红音所愿般的来自寻死路。而同时和这些人一起销声匿迹的，还有那日带伤离去的云雀。

　　红音心中有数，无论她和阿骸把敌人的能力分析到什么程度，在云雀面前她必须表现得对此事毫不知情。尤其是在那日向草壁承诺了自己那天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情况下，追问云雀那边的后续情况便是更不可能的了。

　　而贸然地询问云雀的伤势，大约也只会让自尊心颇高的云雀感到不满。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沉默、等待云雀本人的主动联系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所幸的是，这一次云雀并没有让红音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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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中下旬，道路两旁种植的树木终于冒了新芽，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娇嫩的绿意点缀在了枝头，也在樱花凋零后再度让人感受到春天的降临。

　　销声匿迹了十多日的云雀约了双方见面的时间，而约会的地点则是交由红音来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再度与新罗联系的缘故，红音鬼使神差的将约会的地点定在了人头攒动、并且拥有着不少都市传说的池袋。

　　“叶月……我的好友她的高中就是在池袋的来神高中念的，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改名为来良高中了，”不喜群聚的云雀是怎么都不肯下车去人挤人的，红音惦记他身上的伤势也就没有勉强，只是坐在车上为草壁指路，一边替两人讲解道。

　　“那日的新罗医生就是叶月高中时的前辈，除了他之外还有几名当时的风云人物，如今在池袋也非常……呃，有名？”

　　红音的用词没有什么大问题，然而语气听起来却有些微妙。草壁听不出其中的褒贬，虽然有追问的意思，但见云雀没有开口最终也还是保持了沉默。

　　其实云雀自打进入了池袋后就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红音见状也就没有再讲解下去了。

　　因为云雀和红音的沉默，车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正在等红灯的草壁见状，连忙开口帮忙缓解气氛，“我听人说池袋这里似乎有不少都市传说？不知道风沢小姐清不清楚？”

　　“说起池袋的都市传说的确有不少，”红音见草壁肯开口调节气氛也松了口气，“比如开黑机车的无头骑士、会在空中飞舞的自动贩卖机、双目通红的杀人魔、还有独色帮……唔，这个应该不算。”

　　“所以无头骑士的传说是真的？！”

　　“无头骑士？”之前一直兴致缺缺的云雀终于来了点兴趣，“那是什么？”

　　红音并没有把无头骑士的真身就是塞尔提、而塞尔提就是那天来给云雀处理伤口的新罗的恋人的事情给说出来，“唔……如果云雀先生运气好的话没准能看见。”

　　毕竟塞尔提作为搬运工一直都来往穿梭于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当然，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或许也能看见。”

　　因为塞尔提经常被卷入各种事件中。

　　眼见着信号灯终于变绿，多年老司机草壁闻言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

　　云雀见红音说得含糊其辞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红音指定的露西亚寿司店很快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草壁找了个停车点将车停下，三人步行到了店门口，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黑人大汉穿着厨师的服饰、说着别扭的日语在店前招揽生意。

　　“这位小哥要吃寿司吗，很好吃的……哦呀，红音，好久不见，叶月怎么不在？”

　　草壁偷偷地看了眼自家恭先生，觉得他们大约是快习惯红音的熟人在看见她时都要再追问一句古森叶月的事了。

　　“好久不见了，赛门，今天是特意带熟人来吃寿司的，”红音示意这个叫做赛门的男人看向了自己身侧的两人，“你应该不会不欢迎我们吧？”

　　“怎么会。”

　　赛门撩开了店前挂帘，冲着里面唯一坐镇的店长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去一旁准备茶水和餐具，而红音三人则是在店长前面的吧台坐了下来，“我还是老样子一份，其他的就请云雀先生和草壁先生随意吧。”

　　红音的前半句话显然是对那位看起来与她颇为熟悉的白人店长说道，而后半句话则是冲着云雀和草壁去的。

　　云雀自方才看见赛门起就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此刻在看见店长后也只是多打量了几眼，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叶月没有一起来么？”

　　见三人都没有说话，那位白人店长动作利落地片下了刺身，而后用熟络的态度向红音如此问道。

　　“看来叶月才是被你们所有人给惦记着的，”红音摇头接过赛门递来的茶水，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居然没有一个人问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真是偏心。”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问叶月的，”那店长声音冷淡但语气却也算是缓和，他睨了坐在红音身旁的云雀一眼，而后意有所指地说道，“况且你难得和叶月以外的人外出，好奇是自然的。”

　　红音拿着茶杯的手一僵，差点将茶杯砸到了桌上，隔了良久，她才喃喃道：

　　“……我也是需要成长的嘛。”

　　店长和赛门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倒是一旁的云雀，在听到红音的这句话后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然而他得到的，只有红音的侧颜。

　　大约是因为红音和店长的这段对话的缘故，这顿午餐三个人吃得虽说称不上是索然无味却也是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在双方争论应该由谁来做东时这才有了一些生气。

　　赛门在店长的示意下拿过云雀拿出来的卡走到了前台结算，而后在红音有些不满的目光下，用阴阳怪气的日语劝解道，“让女人请客可是会让男人下不来脸的，实在不行下次你再带他来，我帮你悄悄地提前结账。”

　　“…………你可真会做生意。”

　　红音有些有气无力地吐槽了一声，就在她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有两个影子相继从门口路过，看那身影，像极了某两位池袋名胜。

　　红音和赛门对视了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对方的目光中找到了些许无奈。不过红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身边的云雀以及草壁看了过去，“我想……你们马上就能够看见池袋的都市传说了呢。”

　　对池袋的情况并不熟悉的云雀和草壁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很快却也意识到了红音的意思。

　　差不多就是在他们前脚离开寿司店、准备去停车场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偌大的黑影从他们身边掠过、在直直地砸中了边上了高楼后扭曲变形坠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们现在看见的就是池袋特产，飞舞的自动贩卖……咦，等等！”

　　红音略带轻快的话语说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接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朝着边上的云雀与草壁看了过去。

　　“这个好像……是云雀先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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