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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不就是么?
白捷装作自然的扯起嘴角:“再给你搭个折扇,好一个纨绔子弟。”
楚常挑眉:“既然是你想看,哪有不应的道理。”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扇子,指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扇柄,动作干净利落的开扇摇了两下,
笑道:“公子好雅兴,如此佳人得以一见,鄙人此生无憾。”
白捷觉得有些恍惚,隐约间,晃进了另一个空间。
四月,烟雨江南。
细雨蒙蒙,黛青色的山在远处隐默,余下淡淡身形,水波荡漾,游船缓缓荡过,水痕跟了长长一路。
有人在船上低语,透过轻纱薄帐,穿过碧波,晕散在澄澈水中,惊扰了游鱼。
晃近了,声音逐渐清晰,闻一男子浅笑:“公子好雅兴,如此佳人得以一见,鄙人此生无憾。”
两人面貌似被蒙了层纱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只见站着那人一袭白衣,执一纸扇,扇上绘的是墨竹,铮铮傲骨淋漓之上。坐着那人着水绿长衫,细长手指端起酒觞,送到唇边,细细抿着。
酒之辛酸过后,甘甜弥漫。
闻他那话,轻启薄唇,清冷的嗓音充斥了狭小的空间:“佳人?何来佳人?”
白衣男子收了折扇,笑道“白公子,不就是么?”
那人抬头淡淡扫他一眼,并无反应,又低头酌了一杯酒。
他这才看清他的面目,眉如远山,眼里盛了一潭秋水。顾盼生辉,一切春色黯然,连华丽景致都失了光彩。
白衣男子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几秒,收了面上笑意,收了姿态端端正正拱手作揖:“鄙人楚常,久闻白公子大名。”
鄙人楚常,久闻白公子大名。
尾音轻落,惊碎了尘世一场清梦。
白捷迷糊的眨了两下眼,见面前饭碗已空,发出惊诧的一声“恩?”,回头再去细想那莫名其妙的情景却是记不起一丝一毫了。再看向楚常,他依旧瘦弱苍白,平凡不起眼。
大概是最近工作多的精神衰弱了吧。白捷晃了晃脑袋,轻轻按着太阳穴,并没有在意。
白捷近来的睡眠状况不算好,深夜的一声惊雷将他猛的惊醒,昏暗的房间弥漫着诡异气氛,一道闪电劈过,室内亮如白昼。
白捷还没来得及闭眼,只见角落里蹲着个披头散发的人,伸长的干枯的手臂上挂着一块玉牌,白捷傻愣愣的盯着他,一动都不敢动。那人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缓缓抬起头,露出鲜血淋漓的一张脸,冲他微笑。
白捷尖声惊叫起来。
楚常原本坐在客厅琢磨着白捷给他的一本所谓的古籍,听见隔壁的惊叫扔下那本书就冲进了白捷卧室,在进门处打开了大灯。
见他表情惊悚的盯着空荡荡的角落,叫到嗓子嘶哑。
“白央,怎么了?”他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手触到薄薄的睡衣,尽是汗水。
白捷清秀的一张脸煞白,豆大的汗滴挂在脑门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楚常的衣扣,将脸深深埋入楚常的胸口,企图从他冰凉的体温里寻求一丝安慰,白捷紧闭着双眼,喃喃:“楚常……楚常……”
他从未感到如此安心,不仅仅是因为只有他在身旁,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依靠他。
……就像,前世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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