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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爸爸遇险
希澈跟着医生跑进病房的时候,没有惊慌,也没有跟医生说明病情,更没有把白韶齐拖回到床上,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房间——空无一人。白韶齐和七七都不见了,她回头看了看医生,两个男医生面面相觑。
暖黄色的灯光把病房照得发出那种暗沉的黄色。希澈的脑袋里一片冷蓝色。
白韶齐和七七在医院无端失踪。但报警之后,警察局却只能在人口失踪48小时之后立案。简风接到希澈的电话,像阵龙卷风一样开着车就过来了。
爸爸这几天去了新加坡看大哥,跟妈妈和好之后,妈妈虽然同意了他去读音乐专业,但是对于白韶齐,每次一提到他,妈妈就跟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虽然不会打出子弹,但足以威慑得简风不敢开口再提及二哥。
简风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他没有打电话给爸爸,也不会告诉妈妈,在确定事情糟糕到什么程度之前,他不觉得有必要夸张事态有多么严重,二哥沉稳,一向不会出什么乱子,虽然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令人有点不大放心,可每次的结果,都会让那些担心他的人觉自己多余。
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就像平时二哥教他的那样——临危不乱。
缤纷的霓虹灯像是五彩的气球爆破了一样风驰而过,简风在脑子里想着最糟糕的——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想糟糕了而已,实际上是个疏忽造成的误会——很有可能,二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别人造成这种恐慌。
可是,简风的心脏被皮筋拴住一样,发紧:也就是因为白韶齐从来不会这样,反倒才是最让他担心。
简风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发紧,就像拉到极限马上就要被扯破的卫生纸。希澈跟他说到白韶齐离奇失踪的时候,嗓子里压抑着哭声的感觉,一直在困扰在他的大脑里,他不由地加快车速。
一路上,简风的思绪就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凌乱但是又被迫理出了那么一些头绪,整整齐齐的飘散在地上——自己的冷静多多少少让他在混乱中,找了那么一丝脚踏实地的感觉。
简风的车像把飞镖一样射进医院里面。
在监控室找到希澈的时候,希澈已经时第三遍检查医院的监控了。可是,就算他和希澈两个人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简短的商量过后,两个人在十点之前,将整个医院翻了个遍,但不仅没有找到人,而且也没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从房门走出来,或者经过医院的大门。
希澈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这种前所未有的状况发生,就像蚂蚁在啮噬着她的心一样。她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门口,脑子冒出酸酸的柠檬气泡,脸上毫无生气。
简风也一样累得,心情复杂得不想开口说话。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瓜子皮一样,被嗑完扔在地上的那种。
简风觉得也许是该告诉爸爸的,还是应该等到今晚过后再说?可是他根本没有时间犹豫,希澈回头跟他自责起来:“要是我当时早一点过来就好了,还是……我就不该离开?可是没有道理,这里离服务台那么近……医生是很快赶过来的。”
“白韶齐还留着血。”简风走过来安慰她的时候,她又跟自己强调了一句。
“为什么会流血?”简风纳闷的问道。
整件事情的经过,在简风把她带回白韶齐别墅的路上,希澈跟他讲清楚了,可是她也讲不清楚,简风也听得有些稀里糊涂,关于白韶齐突然扇了七七一巴掌,还有飞到天花板的这些怪谈。简风甚至都有点怀疑希澈是不是被吓傻了。他没理会这些奇怪的言论,但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解释、真相。
而想起整件事情的经过,希澈突然发现那把插在墙上的刀也不见了,跟白韶齐和七七一起消失了,但是白韶齐和七七的手机却都被扔在,或者是不小心掉在了病房里面。会是什么人绑架,或者……总之,这不太可能,就在那么短的时间以内,而且还根本没有走楼梯。就算真的是绑架,也只要白韶齐一个人就足够了……
希澈在副驾驶上摆弄着白韶齐和七七的手机,思绪忽然发生了一些奇妙的改变,她想到……
“我刚跟爸爸打了电话,爸爸已经通知了院长,你现在用我哥的手机再打给文森管家,告诉他我们正往别墅赶过去,有消息随时跟我们联系。”简风挂掉打给爸爸的电话之后,示意希澈。
“哦好。”希澈的思路被打断,但想起刚刚打给文森管家,他着急的声音,她还真的是有点不敢再打这通电话,这位管家对少爷的爱护之情可见一斑。
但她还是忍耐住了,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文森管家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直播原子弹爆炸一样的声音了。希澈紧张兮兮的、蹑手蹑脚的挂掉电话——从文森管家的语气当中听得出来,这件事文森管家好像怪在自己头上了。
也的确差不多就是她惹的祸,如果没有被误会出车祸,也就不会被白韶齐送到医院,这样七七也不会来,白韶齐不会打七七,七七也不会受伤,她也不用去叫医生,也就不会离开病房,最后突然发现两个人不见了。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不发生,或者改变成另一种方式发生,现在的结果也许都不会这样,希澈带着懊悔的心情,可是又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懊悔,自己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尽管结果就是表明自己肯定有做错了。
这样的时刻,希澈唯一会想到的人就是爸爸了。到了别墅之后,她避开简风,偷偷溜进卫生间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幸好爸爸今天没有那么早睡觉,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爸爸说自己今天晚上怎么就是不想睡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希澈一听到这种话,眼泪立刻滚了下来,像是红色的苹果突然熟了从树上掉下来一样。
“爸爸……”经历的一天的惊慌,白天去剧组的时候被骂,晚上又差点出车祸,这下好像又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朋友,搞得事情非常严重。希澈再也讲不出任何话,克制着自己的声线。
希盛阅在电话的另一端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他知道女儿并不擅长表达,而且一向不会跟自己哭哭啼啼的:“你不用说了,明天我去厦门出差,顺便看看你。”希盛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这样能够鼓励到女儿。
“不,不用了爸爸……”她听到爸爸要来,虽然心情轻松了一大半,但她知道爸爸工作非常的忙:“你很忙的……”
“哎!爸爸还打算把咱们家的希旺火锅店,在厦门开一个连锁呢,早晚是要去的,你就不用为爸爸操心了。”
“真的啊?”希澈来到厦门的这一个月都没有现在这一刻感到快乐、幸福……虽然她的声音是哽咽的。
“闺女啊,甭管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爸爸说,爸爸会一直支持你的。”希盛阅跟女儿说着自己常跟她说的话。
但没听到女儿有什么回应之后:“明天我就去看你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爸爸请你去吃饭,昂。”
“嗯,好,爸爸。”希澈伸手抹掉最后两滴眼泪,不禁心脏发热,一点难过的心情都没有了,爸爸来了,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或者钢铁侠加上蝙蝠侠、蜘蛛侠,超人、奥特曼——比这些人加起来都还要厉害。
“闺女,我再送你一句话,有些事情,你想它就等于在破坏它,所以有的时候不如不想。”希盛阅低沉的声音像片青翠的树叶一样落到希澈的心里,她不是很懂,但却会像平时把收藏来的树叶当做书签一样,夹在心上。
希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当希澈从卫生间出来,简风正立在吧台上一边倒酒,一边接着一通电话。
“哦,呵呵,白韶齐他睡了,改天吧……剧组今天是去不了了。”
希澈皱了皱眉头,等简风把电话挂掉之后,她坐上吧椅:“是谁的电话?”
“冉殊羽的。”
希澈一开始没想明白:“哪个冉殊羽?不是那个电视剧里的冉殊羽吧。”
“就是啊,那个《永固陵》里面演冯太后的……怎么?你不知道么,她是我二哥经纪公司的师姐。”
“师姐?”
简风不想这个时候跟希澈讨论这些事情,随便回了一句:“就是一个经纪公司的,白韶齐要做艺人签到环宇了。”
“哦。”窗外的一轮半月宁静的凝结在墨色的夜空当中,坦露出银白色的冷静。
简风又联络了几个私家侦探,但是文森管家都已经跟他们打过电话了,希澈在一旁静静听着时候,她想起自己在路上冒出的那个偶然性的想法,或许白韶齐和七七是进入另一个时空了呢,在一些神秘事件的报道中,一架飞机突然消失,然后几十年后重现,但飞机里的人都还是当年的摸样……
第二天,空濛的天笼罩着同样阴霾的心。
希澈和简风都没有心思去上课,已经过去16小时了……空等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文森管家只是回家拿了一份文件就又急匆匆的出门了。
而在下午两点,希澈也急匆匆的出门了,跟爸爸说好两点半在火车站接他,现在去恐怕是会晚了。如果不是跟简风去了白韶齐常去的一家书店,去看看白韶齐是不是去了那里,以至耽搁了些时间,她一点半就可以出发的。
雨丝杳渺,花落漫城。一路上希澈挡不住挤上心头的兴奋,除却连续两日以来模模糊糊的不安和混乱。
可就在她见到爸爸,突发奇想的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的那一瞬,谁也想不到,爸爸跟白韶齐一样,为她扭转了命运。只是爸爸做出的牺牲比起白韶齐显得过于巨大了。
希澈发现是同样的一把刀,跟昨天晚上插在医院墙上的那把一模一样。血流得满街都是,像红色的宝石被碾碎了一样。这样躺在地上的爸爸,明明还是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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