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之绊

作者:瞑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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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分院(一)


      哈利与格雷在唯有他们两人的小空间里相处得挺愉快,以至于下了列车还有些恋恋不舍。他想邀请格雷与他一道,没想到对方打了个招呼就隐入人群了。哈利沉思,莫非刚才与他相处很无聊吗?
      “你在发什么呆,哈利·波特。”铂金色的小马尔福在前面等着,语气很是不满意。
      哈利走过去,“遇见了熟人。”
      “熟人?哦,梅林,是谁说不愿意再把鼹鼠一家卷进来的……”
      “你闭嘴吧,少说一句不会要了你的命。”哈利打断他,顿了顿,沉闷地开口:“不是他们。我没有和罗恩他们接触。”
      哈利走的很快,脸色不是很好,显然对无法与上辈子的挚友再次结交有些难过。德拉科一时间竟感到了一丝懊恼,不过很快他又把这该死的什么懊恼撇一边去了。

      再次入学,两人都有些感慨。走在前往霍格沃茨的路上,哈利低声说:“现在不用你问我,要不要你教我怎么选择朋友了。”
      德拉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在意刚才的事了,而是想表达某种“互相依赖”的情感,虽然有点肉麻,但事实的确如此。
      哪怕德拉科其实是挺高兴的,他也表现出一股子高傲的样子。步伐倒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再次见到海格,再次坐上船,不同的是这次哈利选择和德拉科一条船。静静地看着水波荡漾,水里的对岸建筑的倒影,那是霍格沃茨,孕育无数巫师的摇篮。
      “麦格教授。”哈利低声地说,声音小得只有身边的人能听到。
      这位日后将为众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巫师的表情此时颇为肃穆,对着新生冷漠但仔细地叮嘱了一遍之后,她转身推开城堡的大门。
      这时候,哈利突然看见了一张眼熟的面孔。
      男孩一头黑色的头发,让他忍不住联想到斯内普教授,那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然而男孩白净的脸蛋又与斯内普教授的蜡黄脸色截然不同,让哈利回过神来。没有谁愿意被认作是另一个人,哈利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嗨,你刚才去哪了?”
      格雷看到是他,略显腼腆地回答道:“没什么……有人来找我……”
      哈利知道他不该和其他人有联系,因为怕最后将他们卷入纷争中,但他仍克制不住地对格雷起好感。
      德拉科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脸嫌弃:“没想到救世主先生居然对某个新生心跳不已……”
      “我没有,德拉科,只是……”哈利脸红了,快步走入城堡。
      无论多少次走进霍格沃茨,都会为头顶绚烂的星空和无数闪烁的漂浮着的蜡烛发出惊叹。
      新生们接受了全校师生的注目,显得有些紧张,他们两个倒是淡定下来。往前走着的时候哈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那深沉而若有所思的眼神在他后来每一次回忆中都让他夜不能寐。
      哈利惊讶地发现,这一次,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看着他。那眼神同样深不可测,却看向的是……哈利不好大幅度动作,只是心里的讶异不断扩大。
      那眼神,是落在身后的。
      他自然而然地看见了现在台前的老人。邓布利多和他记忆里的并无差别,头发胡子雪白雪白的,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孩子们走入礼堂。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突然,放在新生们面前的一顶破旧帽子裂开了帽沿,活像一张大嘴,事实上,它可能确实是,因为从中不断传出歌声。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格雷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叫到名字,胆战心惊地走上前去。那顶分院帽在他们脑袋上沉思片刻,随即报出一个学院的名字,一个学生未来七年的所属便如此决定。
      他忽然有些不安——因为刚才一下车,斯内普教授便把他拉到一边,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结果居然得到这样一句警告“你最好不要被分到格兰芬多!”。
      虽然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大概通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勇敢热情,但此时此刻,回想起方才斯内普教授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令人不知所措的深沉眼神,格雷头一回……害怕戴上一顶帽子。
      “德拉科·马尔福!”
      麦格教授话音未落,一个眼熟的铂金色脑袋迅速穿过人群,然后迅速让他的某根头发丝碰了下分院帽,帽子便高声叫道:“斯莱特林!”然后小马尔福先生迅速坐在了斯莱特林的长桌边。
      他低声咕哝,“我可发誓过不再碰这破帽子。”
      格雷对有过一面之缘的德拉科还挺有好感,然而他听见身后有稚嫩的童声议论着:“听说那儿净出坏巫师和坏女巫!”
      好吧,他对身后的声音产生了少许厌恶。
      很快,人群变得越来越稀,轮到了哈利。
      “哈利·波特!”
      救世主的名字让大堂沸腾起来,本来有些乏味的少年少女迅速端正了坐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到正走上台的哈利。
      “你有格兰芬多的性格。这和你的父亲如出一辙。”分院帽的声音在哈利耳边响起,好吧,他想,在他们的计划,格兰芬多是重要一环。
      “但是,你似乎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事件,以至于你的性格发生了改变……嗯,你有斯莱特林的潜质,而这些事件发掘了它们……”还没等哈利反应过来,分院帽高兴地做出了自己判断,“适合现在的你,斯莱特林!”
      礼堂里鸦雀无声,很久之后,斯莱特林长桌响起了颇为整齐的掌声。至于为什么整齐,那似乎是因为大家都有些麻木了。
      直到哈利走下台,他仍处于震惊之中,他与德拉科对视一眼,彼此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哈利挨着德拉科坐下,声音快小得听不见了,“……看来我们需要改变一下计划。”
      最惊心动魄的赌局结束了,在场的各位惊讶过后难免开始疲倦,剩下几个人也无心理会,只等着赶快结束,开始他们的晚餐。
      “格雷……格雷!”麦格教授身担此职多年,明显习惯了名与姓之间的一停一顿,名单念到这一行,一时间竟然难以改口。
      不知道这样的念法是否为这个可怜男孩带来些尴尬,麦格教授心底浮起几分愧疚。
      当这个精致的男孩走上台,他还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表示并不在意她的口误,麦格教授心中的愧疚就更扩大了。
      “原来他真的没有姓……”名单上都这么写,那肯定没错了。可是……他忽然想到,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世他入学时,似乎并没有这样特别的新生。
      德拉科僵硬了,他坐直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教父。
      他的教父专注地关注男孩的一举一动。
      “真奇怪,说你勇敢,你又并不热情。忠诚诚实,又不是你的特质。要说热爱知识,却又并不符合。可是,阴谋诡计,你确实不屑一顾。”
      格雷点点头,因为记忆的大块空白,他的性格已经残缺了很多。
      “孩子,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也许赫奇帕奇的忠诚能让你度过难关;或者是拉文克劳,对知识的狂热让他们无暇他顾……”
      不错,至少不是格兰芬多。
      格雷正想顺着分院帽的意见做出决定时,一种可怕的阴冷感觉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的脸色刷地惨白。
      久违的女士,兀尔德,她强行夺走了身体的主导权。
      “我要去斯莱特林。”她命令。
      “噢,不行,他们是多么阴险……”分院帽正说着,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格雷的变化。它想一如既往地从他的脑袋里获得信息,却被更高级的灵魂阻挡。它沉默了,过了一会,它无奈地开口,“符合您的身份,斯莱特林!”

      格雷直到晚宴结束,脸色都很不好看。有人在走过他身边低声嘲讽,“进入斯莱特林就那么难受吗?泥巴种。”
      他根本无暇理会这些唇枪舌剑,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难受到好像一开口就会呕吐一样。
      头剧烈得晕眩,眼前甚至出现白光,这样的痛苦并不让他感到少见。可是这种身体不受控制,并且记忆出现空档的感觉,是他下意识里就痛恨的!
      他一路脚步虚浮地跟着斯莱特林的队伍走着,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面对走在最前方的斯内普教授时不时回头投射来的目光,他只能选择脚步放慢,把自己隐藏在人群的后方,再后,再后方。
      没关系的……这一时半会的,过了就好。
      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尤其是……斯内普教授。
      一会要把自己的行李从教授的办公室拿过来,他既然入学,就不该赖在那边了。还有,一会儿要打起精神,听清楚斯莱特林的规矩。格雷知道斯莱特林注重血统,如果自己这个异类不想那么引人注目,他至少要服从规矩……
      “格雷,你还好吗?”哈利担忧地看着男孩,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扶他一把,手已经配合意识地开始动作。
      没想到他这一扶,直接把人给扶倒了。男孩脚步虚软地退后几步,靠在墙上,低着头,终于忍受不住似的缓缓滑落。
      西弗勒斯察觉到身后人群的哗然,心里徒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转身,大步朝着男孩的方向走去。待看清男孩已经陷入昏迷,他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高年级吩咐了几句之后宣布:“我先送他到医疗翼。”

      不管身后一群小蛇的议论纷纷,西弗勒斯穿过人群,心里的焦急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早就有预料……那并列的名字,有关于灵魂的种种,他也想过这可能会给男孩带来伤害。可是当他亲眼目睹,心底那股剧痛简直让他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寄给格雷的通知书。
      他匆匆步行着,时不时低头看看男孩的面庞。男孩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雪白一片。
      突然,男孩睁开了眼睛,看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几乎僵立。
      那双眼睛……是诡秘的深紫色,而绝非格雷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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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十七章分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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