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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入学(二)
用衣衫褴褛、苟延残喘来形容这对姐妹实在不能再妙了,她们形容狼狈,银色的长长的卷发也凌乱不堪。
“诗蔻迪,到底够了没有?”贝露丹蒂颇为失态地冲着妹妹喊道。
“好饿啊……姐姐……”诗蔻迪可怜兮兮地对贝露丹蒂无病呻吟了两声,“我们真的好惨啊……”
贝露丹蒂被她这么一说,眉头被气得跳了跳,居然真的感到了一丝胃痛。
“我说,‘悲惨’足够了吗?”她扶额重申。
“反正是演给命运看的。”诗蔻迪眨了眨眼睛,“幸福对应悲惨,强大对应弱小,爱对应恨,力量意味着代价。我们降临人世,悲惨是必须表演的,否则会扰乱命运的秩序。
“命运可真是个蠢东西,否则大姐也不会想逃离它了!”诗蔻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贫民窟的孩子们怯生生地看着这两个奇怪的女孩,眼神里混合着渴望和饥饿。
这些人的悲惨,正创造着另一些人的幸福。
所以大姐的自由,我们便必须受到强迫。要不然,秩序就会出错。
兀尔德,你玩的太过火了!
“妹妹?”贝露丹蒂不会看错妹妹眼里一闪而过的狰狞。
“没什么,我们该启程了。”诗蔻迪笑得十分甜美。
奇怪的信件,奇怪的内容。
我确定我应该看得懂英文。但是,这些词拼写在一起,为什么这么晦涩呢?
我歪着头,将它翻来覆去地拿在手上看。看啊看,仿佛可以看出一朵花来。
短暂的惊诧以后,内心里对它的兴趣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茫然在我心里蔓延。
失去记忆以后,这份茫然一直在我心里存在。因为失去了过去,所以对未来也失去了所有盼望。我的过去,对我而言,很重要吧?
脸颊忽然湿了。“对不起……”我睁着眼睛,有液体自眼眶滑落,“对不起,我把记忆弄丢了……”
一个名字几乎要在我喉间冒出来了,我张了张嘴,确定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人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眼泪无助地掉落出来。
正在这时,有人打开了门。我的身体僵了僵,飞快地擦干眼泪,放下手中的信,向门的方向看去。
谁会来这里?
那对夫妇住的十分偏远,我想是因为他们难以启齿的爱好。
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西弗勒斯来之前做过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活到将近三十岁,第一次是这样的紧张。他对格雷始终有种负罪感,毕竟阿瓦达是从他的魔杖发出去的。可是,他又感到一丝丝委屈。
那么多年音讯全无,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时候,他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歧视,他多么想念格雷,他的同类,他童年最亲密的玩伴。
带着很多谜团地突然出现,他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明白格雷和黑魔王怎么扯上关系的,更不清楚格雷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尔福家的水牢里。
然后,格雷沉睡了将近十年,他受了将近十年的煎熬。
有时候,他甚至对这张熟睡的稚嫩脸蛋起了一丝痛恨。
然而这些负罪感、委屈和痛恨,在见到格雷的一刹那,瞬间消失了。
这家伙……他……格雷……我……
西弗勒斯看着他的旧友,脑子里一片浆糊。
最后千言万语,凝结成了一句话。
“……格雷,好久不见。”
格雷几乎与他记忆中的男孩没什么变化,只是他记得格雷一直很活泼,他喜欢追着路边醉汉直到他们倒下掏光他们衣兜里所有的钱,喜欢趁着他妈妈偷偷哭泣的时候再对已经醉死过去的男人踩上两脚。而现在,他面前的格雷,自从他一进来,就一直皱着眉,眉间的阴郁隐约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然后,预感成真了。
“抱歉,我们见过吗?”男孩疑惑地问,他像是没看见对方瞬间血色尽失的脸庞似的,解释道,“我出了一点意外,如你所见,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啊,失忆了。
真是个恶俗的情节,西弗勒斯有一刹那甚至是愤怒的,或者说是失望。痛苦和遗憾让他内心一阵阵钝痛。
但是这一刹那过去之后,他凝视着男孩的脸,瘦小的身体,疑惑而脆弱的眼神,心里那股钝痛竟慢慢平息了。好像男孩所有的非同寻常他都可以接受,他们是如此紧密的联系,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占据如此不可忽视的分量。
重新来过吧。
那些遗憾现在我来弥补,那些伤痕现在彼此治愈。
“……好吧,那些不重要。”西弗勒斯看着男孩,缓缓地说,“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可以称呼我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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