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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哨
人在“困”境中会产生很多幻象,唐衣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在树上跳舞。
什么?一个人在树上跳舞?!
这一认知比任何提神药都来的有效,脑子里的混沌立刻散开,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有一声尖哨穿透幽闭的树林,冲进唐衣的耳朵里,尖声过后,哨声开始转向缠缠绵绵,像有人边打着弯儿旋转边吹出来的一样,唐衣赶忙跳起来去寻找刚刚跳舞的黑衣人,可是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空地四周还是原来的景象,唯多了哨声在一枝一枝的盘旋。
唐衣站着喘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下来,反正都到了这样的境地,再多点什么也就不怕了。她尽量忽略掉黑衣人跳舞这件事,投入全身心去听哨声的来源。有哨声的地方一定有人在吹,循着哨声不一定能够找到出口,或许能够找到人来帮忙,帮她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她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去辨别林子里的几种声音,唰唰的是风吹动叶子的声音、轻微的咔嚓声是踩到干枝裂开的声音,林子里没有鸟鸣,那尖利婉转的声音就必定全部来自哨声了。哨声听起来势单而薄,没有辅助的乐声陪衬,那么,吹哨的就只有一人,哨声也只会来自一个地方。没有多重声音的干扰,寻找声源就变得好办多了。唐衣的听力一向很好,很快就判断出了哨声的大致方向,声音传自东偏南的位置。循着声音,她快步向里走去,因为长久没有进食,脚步显得有些踉踉跄跄。脚底的土地温暖而湿软,混合着木叶,散发出隐隐的潮湿味道,这味道激起她的食欲,腹内的饥饿感更重了,让人走不动路,步子也不觉慢了下来。没有法子,她只能伸出一只手捂住抽疼的胃,用另一只手扶着树干前进,好省点力气。
摸着树前进也不用特地找什么路了,顺着树一棵棵走过去便好,只是怎么手触到树干的频率好像变高了?前边的路好像也变窄了,怎么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了呢?唐衣觉得一切好像有点奇怪,但身体虚软、大脑缺氧,一时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直到前边的路被堵死了。
最前头的几棵树好像比来时见到的都高壮一些,树上长出长长的藤蔓,一根一根密密的结在一起,结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风,前边根本就出不去!仓皇间唐衣伸手向左抓去,手抓过的地方怎么有小指粗细的长条子,还,有一层细毛?冰凉的血液霎时从心口迅速窜过全身五脏六腑,顺着血管流到头顶和脚心。唐衣生生的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头去,一步远的地方,就立着一个巨大的人。
那是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头上戴着宽檐帽,上面有长纱垂下来,乍一看像是全身都裹在黑烟里。身上穿的似乎是一件黑袍,袍子太长露不出脚面,仅露出一点点黑色的鞋边。他的衣服与纱帽让人看不到他的脸,甚至分不清人的前后,黑纱里隐约有一块白色映出来。唐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惊叫被吓到嘴边,又生生憋成了一口气压在嗓子眼儿,一时间气都吸不上来,脑子里阵阵发晕。下一秒,还没等她缓解这阵惊惶,那块白色就在眼前放大,巨大的黑色包裹过来,盖过她的头脸,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哨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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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抱着没人看到的心态来更新,结果发现竟然有多一个点击好开心O(∩_∩)O虽然只有一个人看到了这里,还是要千万分感谢,至少有另外一个人看过《鸦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