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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飓风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看排场气势显然是官宦人家,领头管家来到锦轿前:“夫人,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便到前面小镇休息歇脚,明早启程可好?”轿里传来一女子声音:“就依管家所言!”一行人陆续进入小镇,整个小镇非常安静,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众人不禁都有些纳闷。来到一家喜居乐客栈,大门紧闭,管家见状便上前敲门,但是半天也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竟是打开了!管家走了前去:“有人吗?掌柜可在?”“啊……”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众人一听便冲了进去,只见管家跌坐在地上,前方居然躺着一人,不过观其面色已然断气。其中有一胆大的侍从上前两步,蹲下仔细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说:“真是凄惨,心脏被人挖去了,该是有多大的仇恨”突然旁边又听到有人尖叫:“这里还有!”最后发现,整个小镇无一活口,全部被人挖去心脏,这里俨然成为一座死镇,且多数人死于床榻周围,显然凶手多半是夜晚下手,此时已近天黑,看着落日西下,一种恐惧的气氛随之蔓延开来!众人商议还是决定连夜赶路,毕竟根本无处可歇,这座躺满尸体的小镇还是及早离开为好!众人一路皆忐忑不安,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不前,当东方开始出现红光之时,众人皆松了口气,但脚下仍未放慢,每人都是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飞扬这几日境界已然稳固,想到自己到天山已有两年,都未曾去看望过干娘,逐向东方请求前往,因为距离确实很近,加以月娘也会一同前往,东方便一口答应了!谁知吴择得知后也要一同前往,原本的探亲就变成三人行,想着人多也热闹,稍做整理后三人便出发了!不过一个时辰,三人便抵达丞相府,看门之人一见飞扬十分开心:“小姐回来了,二夫人也是刚刚归来,不过好似受到惊吓!”飞扬一听一路飞奔而至,吴择与月娘也只好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二夫人房中,只见她正半靠在床边,脸色十分苍白!飞扬一见心中不觉难受,走上前去,拉起二夫人的手道:“干娘,你怎么了,脸色竟如此之差,都怪我不好,一走就是两年,未曾在干娘身边尽孝!”说罢眼圈已是红了。二夫人一见飞扬本非常惊喜,又见她快要落泪,忙道:“傻孩子,干娘身体一直康健,何需你来尽孝,只是路上受了惊吓才会如此。”接着便把一路上所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飞扬。飞扬听罢感觉脑中像炸开一般,浑身的血液也感觉尽数倒流,二夫人很快发现了飞扬的异常,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孩子,你怎么了?”反复问了数遍,飞扬才回过神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外婆也是被人挖去心脏而死!”二夫人闻言一惊,叫道:“你是说……”“不错,害死全镇老少与害死我外婆的应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伙人,至于为何挖人心脏,应是有特殊原因,我一朋友所说此事多半应是魔妖所为!”飞扬愤愤道,吴择闻言点了点头:“魔妖心狠手辣,做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说完不禁感到有些发冷,抬头一看,月娘正盯着他看,只是眼中的温度却能使人结冰!吴择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所言实在打击面太广,身边便有一妖,而且还是自己所在意的,真是祸从口出!飞扬此时思绪早已飞远,想起和外婆那段宁静美好的时光,眼泪终究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二夫人一见,忙把飞扬揽入怀中,为其拭去泪水道:“逝者安息,你也无需太过伤心,只要能找到真凶,为你外婆报仇,相信她老人家定能含笑九泉!”飞扬闻言点了点头道:“干娘,本想下山陪你一些时日,但现在恐怕不行了。”二夫人笑了笑道:“去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飞扬随即便要告辞启程,但吴择则劝说飞扬要上山禀明师父,只是飞扬此时全身复仇的热血在沸腾,竟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二人一时相持不下,最后还是月娘拍板,三人便没有再回天山,而是直接赶往出事的小镇了!
三人一路日夜兼程,只用了三日便扺达出事地点。飞扬仔细察看了所有尸体,确实都被挖去心脏,手法完全一样,只是这么多的心脏去往何处,凶手是何人,根本还是一筹莫展。此时已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沿路留心打听。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细问之下,倒是问出了蛛丝马迹!在一个路边小茶馆里,一位大爷告诉飞扬前几日看到一群黑衣男子,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本也欲害他性命,之后看他又老又病,就没有下手,听他们私下交谈,好像是要前往建安
。得此消息后三人一路赶赴建安,细细询问守城士兵,可都说未曾见过,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不过既然已到建安,飞扬便想着去拜望江离一趟,毕竟江大哥对自己颇为照顾,加以江大哥久居建安,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三人来到慈安堂,飞扬拿出江离所赠玉牌,门童遂开门请他们进去。慈安堂虽身处闹市,内里却非常清幽典雅,不似一座药堂,倒像一家书院,使人浮躁的心也安定了下来。“飞扬,果然是你,我听门童说有人手持玉牌,就猜可能是你。”江离从后堂赶来,身上还穿着制药的大白褂,可见是匆匆而至。飞扬上前几步笑问道:“江大哥,最近可好?”江离微笑的点点头,遂问道:“这二位是?”飞扬一手拉起吴择一手拉起月娘道:“这是我的师兄吴择,这是我的……嗯,是我最好的朋友月娘!”月娘听罢看向飞扬,飞扬对她会心一笑,月娘会意后也恢复了平静。江离笑道:“既然二位与飞扬是莫逆之交,那在我江某人这里就一切随意,天色已晚,今夜就在歇息可好?”“那就有劳江大哥。”江离摆了摆手笑道:“与我你何需如此客气,小果,去准备三间客房。”“是,师父!”三人旅途也颇有些劳顿,也就各自休息了。
次日清晨,飞扬找到江离,向他细细道明了此次的来历,也想打听江离是否有所耳闻。江离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我真还从未听说,会不会那群黑衣男子只是普通劫匪?”飞扬一想也是,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伙人便是取人心脏之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江离见飞扬郁郁寡欢,遂开口道:“你也无需灰心,我在建安已有多年,各方消息还是相当灵通,你暂且在这里呆上几日,我再与你四处打听看看可好?”眼下也只得如此了,飞扬点了点头。
一连几日,飞扬都焦急地等候消息,可是从江离那边都未有只言半语传来,这日,实在是枯坐难受,便进入后堂去寻找江离,“江大哥,江大哥?”无论飞扬怎样呼喊,也未见半个人影,无奈飞扬只得继续前行,穿过一条弄堂,来到了一间小阁楼前。门正半掩着,从里面传来阵阵药味,难道江大哥在此炼药,飞扬心想,遂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一口巨大铜锅正冒着腾腾热气,走近一看,飞扬不禁惊呆了,此时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做梦!因为铜锅之中俨然就是一颗颗心脏!!“想不到几天时间里我只离开一会,居然就能被你看到,看来真是天意!”耳边传来江离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是你?”飞扬转过头来,双目已然通红,江离看着飞扬沉默不语。飞扬取下墙上的宝剑,扒开剑鞘剑锋抵在了江离的喉咙上:“说,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凡人?”只是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江离看着眼前的剑峰,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帮炼制丹药,而活人心脏是此味药最重要的药引之一。”“那凶手是谁?”江离抬头看着飞扬,见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感觉自己的胸口是如此疼,疼得快要撕裂一般!“我不能告诉你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我!”飞扬听罢,手往前一送,剑尖便刺破了皮肤,血顺着衣襟流了下来,衬着白色的衣衫,刺痛了飞扬的双眼。“你不说又怎样,你若不帮他们炼制,他们又怎会取这活人心脏,你不是凶手也是帮凶!”飞扬声嘶力竭说道,只是握着宝剑的手臂已开始颤抖,而血却因为抖动的剑峰流得越发快了!江离此时闭上了双眼,轻声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帮凶,你杀了我吧,这样就可以为你外婆报仇了!”“你以为我不敢吗?”飞扬嘶吼道,只是此时手臂已剧烈抖动,只要再向前半寸,只要半寸,我就可为外婆报仇了!飞扬此时心中不断呐喊着,但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出现往日与江离一起的片断,手越抖越甚,最后竟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终于,“哐当”一声,宝剑终于脱手滑落,江离闻声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道:“飞扬……”,“你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飞扬说完夺门而逃,一路飞奔,哭倒在床上:外婆,我对不起你,我实在,实在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江离,为什么他要欺骗我,为什么……江离此时呆坐在小阁楼中,伤口仍向外不断渗血,目光呆滞,表情木讷,如若不是还有呼吸,看上去与死尸已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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