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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过了午夜,静林看见静鸣还坐在身边,静鸣眼睛有些失了神,对静林说道,“好在那群人过了半岛便离开了,静林,这些日子受苦了。都是家里的事情闹的。”静林说道,“哥哥在外,家里人当然都是要操心的,哥哥的伤痊愈了吧?”静鸣点点头。静林忽然疑惑董青殷便问道,“哥哥,那个董青殷先生……”静鸣道,“董青殷和我是一个地方工作的,谁让他后来娶了覃羽华便全然不顾兄弟之情了。”静林摇摇头,说道,“哥你说的这些我着实听不太懂。”静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同我去一趟甲板。”静林顺手拿了掉落在地板上的披肩,跟了出去。
寒冬腊月的,两个人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甲板上,船好像在冻僵的海上行驶,每走一步艰难无比,四处摇晃。静林扶着静鸣,静鸣笑道,“堂堂从家二小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在船上走。”静林道,“我不是害怕,只是心里慌。”静鸣笑道,“到这个年纪了,也该慌神了。”静林轻轻拍了怕静鸣的肩说道,“哥哥怎么能胡乱地说。”静鸣歪嘴一笑视之。
“哥,你总归该告诉我些事情了吧,比如那个董青殷先生和董青湘先生的来头。这么长时间我总被蒙在骨子里。”静鸣说道,“董青殷那小子娶了覃羽华。”静林道,“今天我和容之见到他了,可我总感觉,董先生对羽华有情。”静鸣道,“你才看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小子就是鸭子嘴煮不烂,死扛着就是不承认,他本身就是枚炮弹,谁在他身边都有危险,容之和你在他身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静林道,“董青湘先生还等着我和容之……”“你还信董青湘的鬼话?这哥两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莫容之我想了办法派人叫他来日本避避风头,至今还没有讯息,不过他嘛,总会是能躲过大劫的。”静林不语,心想“哥哥为何变的这么奇怪,难不成又是哪个人扮的?”笑道,“如果如此,静林听从哥哥的安排。”静鸣抖了抖衣服,随手点了支烟,燃烧的烟散出渺渺青烟,静鸣突出烟圈,说道,“静林,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日本。”静林道,“哥哥在那边我也是听说过的,所以一直很放心,现在能见到哥哥我呀,开心的都不知道哪里是北了。”静鸣大笑,说道,“我在福冈,这次送你来只是暂居,改有时间你还能再来。”静林说道,“哥,北都我已经住惯了,到日本这边我是适应不来的。”静鸣笑笑说道,“你若不来试试这边的生活,怎么会知道?”静林撩了撩披肩,不说话,又打了个寒战,不过半晌,静林问道,“哥,你最近在日本这地方怎么样?”静鸣一根烟已抽完,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支烟,吹了几口,说道,“这地方还真是比北都好些,没那么多需要防着的事情。”静林低着头,静鸣兀自吸着烟,静林说道,“什么时候哥也开始狠命抽烟了?这呛极了的味儿!”静鸣说道,“还是无奈的时候才会抽一些。”静林道,“哥是要带我去福冈吗?”静鸣点点头,说道,“那儿有……”还没说完又挠了挠头,“你有一个嫂子,日本嫂子。”静林大惊,圆睁的眼睛看着静鸣问道,“哥你这是要在日本扎根了吗?”静鸣囫囵地说道,“你先见见她。”静林吞下刚想要说的话,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静鸣,“我那嫂子叫什么?”静鸣道,“她叫三浦贵子,她也曾听说过你,见了她也不必尴尬。”静林系了系有些松了的衣服带子,说道,“这些礼数我是忘不得的。”
再说容之青殷二人取罢材料回了大厅却不见了静林,容之眼尖看到了角落里散下来的静林的文件包裹,上面还清晰着署着“从静林”的名字,容之暗声说道,“不好!静林莫不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吧?”董青殷看罢信件说道,“路明,我猜不是覃府的亲帮就是从静鸣那小子。”容之道,“静鸣自去了日本便不见踪影,偶尔收到他的信件也是含含糊糊的,我这些消息又不敢同静林讲。总之,你先给董青湘寄个急信,让他速到日本,咱们先行去日本。”董青殷说道,“这些材料我也一同寄给青湘好了。”容之点点头,作了几个手势二人便散去。
在北都的老丙给莫容之和董青殷订了一等的包厢,这样的包厢闲适第二日容之老早就在码头等着青殷,二人原是在前一天定好了行程,临行前青殷问道,“路明可知道从静鸣现住址?”
”我只是从在日本那边的一位朋友那儿知道他在日本娶了一个媳妇叫三浦贵子,这个女人有什么底儿我还没探清楚,具体从静鸣住在哪里也是个待观察的事情。但总而言之要是我们能够快些到达日本,事情会变的容易些。“容之指着一份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日本地图,摩挲半天,嘟囔一句,“从静林怎么也喜欢乱跑?”青殷轻哼笑着问道,“想那个大小姐呢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俩的关系。”容之苦着脸说道,“现在就算是四海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我猜她定不知道。”青殷半有意味地看着容之,只吐出几个词,“你啊!不珍惜点错过了可别怪别人。都说提倡新式婚礼,旧时的传统老规矩有些还是尊崇的。”容之一惊,忙问,“你小子怎么懂这件事,也是从上次的’假婚’里长得经验。”青殷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坐下,顺手掏二三支烟,递给容之一支,二人边吸边谈着。
青殷道,“若是从静林小姐不出这档子事,我还是在北都大学校文学部那做讲师的。”容之笑道,“是因为覃羽华?”青殷眯缝着眼睛,嘴角歪向一边说道,“是啊,她死前我倒没什么可念的,死后我竟然这么矫情。”容之道,“你小子!做咱们这行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心爱的女人看,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董青殷吸了口烟道,“你既然对从小姐有心,何不让她知道?”容之手哆嗦一下,岔开话题说道,“她是静鸣的妹妹,我和静鸣多年好友,静林吧也算是半个妹妹。”青殷道,“富家人的关系吧,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你们这几家子人绕了这么多年又缠成一个乱七八糟的毛线团了。” 容之抽罢手中的烟,又翻开地图说着,“还是看看这儿吧,得先找到静林才是正经事。”
“哎呀!”静林不耐拥挤,刚披好的披肩又掉落到地上,刚要下身去捡,人流又逼迫她不得不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再望时披肩已然不见了。海风嗖嗖地刮来,静林顿有冷感,找了条小道离开了海岸。
静林打了个寒战,“哥哥或许也不在了吧。”她思索着,风吹着她的头发,原本束好的发髻有些松散,默默地坐在海边的长椅上。“这里还真是冷啊。”
她蜷缩在一起,并不愿回到温暖的房子里。她静静的看着海,心中默念了多少遍“容之”。即使国内的生活不比在这里好太多,自从她上了大学校静林似乎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北都的大学校后来也不让她做教师了。“可是那时有哥哥,有容之,有青湘和青殷。”这些名字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并不敢说出来,生怕惹了什么麻烦。
“小姐,这是你的披肩吗?”想的太多了,她早已忘记了时间,只是傻傻地看着海。连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乡音都没听到。
她“嗯?”地转过身去,一位带着圆顶帽的男士手中递过自己灰色流苏披肩,她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谢谢!”
“小姐,咱们是不是……”男士伸出手将帽子摘下,静林看得此人面目,不禁睁大眼睛。
“青殷!”她低声笑道,“容之呢?”
“容之还跟我提起在这么个城市找着你多么不容易,哈!真是机缘巧合。”青殷笑说,静林接过披肩裹在身上,刚准备起身一个趄咧,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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