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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坐在窗边,啜饮着咖啡,从静林还是不自觉地打寒战。自打儿时受过一次风寒开始她就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后遗症。
“小姐,这儿凉,您到里面的车厢坐坐吧。” 萍妈掀开帘子走进来,“若是您有什么不舒服了,夫人又要担心了。”这萍妈本是从夫人嫁到从家的时候带过来的丫头,后来从夫人将萍妈陪到静林身边当管家,也算是以后有个从家的本家侍人。
“萍妈,我还是不过去了,这边儿吹吹风舒心一点。要不心里燥热的要命。”静林合上书,将身上的披肩抖了抖,身子却裹的更紧了。
“小姐您这身子本来就弱,这回去了要是风寒又犯了还得请医生,小姐也估计要不得劲几天。”萍妈说。
“行吧。”静林只得应允。
走在过道里的时候,静林从书里取出来一只干了的野花。萍妈看见了忙问:“小姐这花您得存了八年了,怎么还不扔啊?都干了也不好看。”
“萍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就是一朵干了的花嘛!我也就喜欢这一只干花。”
萍妈不敢再多讲,打迎面走来一个少年,和静林相仿年纪,穿得很干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看着很是精神。
这少年看到静林,眼睛忽闪地眨了一下,随即看向窗边。静林倒也没有注意,把书顺手递给萍妈,径直走过去了。
“小姐,您这书是?”萍妈不解其意,忙问。
“萍妈,您尽管拿着就好,我呀,就是手也累了想轻松轻松。”静林边走边回头对一脸狐疑的萍妈说。
静林一走在过道里就引来很多一等厢的少爷嬷嬷的注意,一身的米色素雅旗袍不说,光勉强披在肩膀上的流苏手绣的淡灰色的披肩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找到空当的座位坐下,萍妈曹叔把行李都一齐拿过来放好,只看静林还在张望着窗外。
“又是一年了,还有两年也就能够见到了。”静林兀自嘟囔着,萍妈不再言语,也就站在那里,曹叔随便和萍妈说了两句便出了一等车厢。只看着静林还在那儿看着窗外。
少年就静林对面坐下,一直看着静林。但静林从不看他。少年看着没趣儿,打开自己随身带的一本书,只掀开一页,内页露出一朵和静林一样的干花。哪像静林一直没看他,他便也直接翻到了下一页。
窗户上些许地留着些静林哈气的水雾,蒙住了外面的景色。车厢里面只听得见车轮疾驰的声音,却连半丝的谈话声都听不到。
萍妈一直在静林旁边站着,但静林一直没看见她;打巧的静林打了寒战将身上快要掉下来的披肩整理的功夫看到萍妈。萍妈上了些年纪,腿脚也有不便之处,静林坐着感到不好意思,起身让座。
“小姐,您还是坐这里吧,我没事不累。”萍妈只见过这高档的座椅,却没奢望过坐一坐。
“萍妈,我这都坐了半天了,再怎么讲也都是我年轻,您过来坐会儿吧,太太不会知道的,您尽管放心好了。”静林一边招呼萍妈一边收拾好萍妈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刚扶着萍妈坐好她就看到对面座位的少年看着她。静林只微微一笑。
这少年打眼看感觉很熟悉。静林暗自地想着,很像她十岁那年看到的隔壁家的男孩子。不过,也只是像罢了,早在十年前这一家子就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从夫人也从来没有跟静林提起过。静林也渐渐把这件事情耽搁了于是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独独那朵干了的花一直带在身边。
“那孩子叫什么来着?”静林又开始嘟囔。脑海里顿觉一个男孩子采下一棵野花,吹掉粘在花瓣里面的泥土,然后给了十岁的静林,说:“如果要是咱们十年后还能再见到,我就带你去那边的野山上看星星。”
那也只是静林关于男孩子的唯一的印象,不想这个少年竟然有和那个孩子一样的眼睛。
“男孩子的名字……”静林还拼着脑壳想着,“莫容之。”
樱红小口刚刚吐出这三个字,少年便愣了。静林盯着窗户正望出了神,也没工夫理他。
一段故事便始于这列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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