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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中午,娘担忧地看着我,“月儿,你感觉怎样?”娘关切地问,“娘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用银针也不能让你醒来。”娘心有余悸地道。 “我现在感觉正常,爹呢?”我四周看看都不见爹。奇怪!娘在这里,爹应该也在才正常。
“你爹看你这情况一怒之下召开武林大会,给魔教教主下了三道追杀令。”娘平静地告诉我。
“厄…一道追杀令和三道追杀令有什么不同?”我不解地问道。
“一道追杀令是针对江湖上有名望的帮派,而三道追杀令是针对所有江湖人。”娘温柔地解释道,担忧地看着我。 “娘,爹召开了没有?宇文给的的确是解药,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客观地说道。
“月儿,你会这样可都是因为他,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娘震惊地看着我,表情满是不解。
话说这其实都得怪我,没事干嘛乱吃东西,不过那时确实是饿了。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觉得宇文倒是挺冤的。 “你一直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娘关切地问道。 “不是,昨天下午我醒来时还很早的,就随意逛逛这武林园。后来饿了,见你们还没回来,便打算出去找东西吃。恰巧这时宇文出现了,带我去墨街饱餐一顿。在太阳刚落下时,我突然觉得又困了,然后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是他把我抱回来的,嗯……他挺好的……啊!还有小吃街的东西真好吃,还想吃呢!”美味浮现在眼前,嗯……好香……好想马上吃到!
娘古怪的看着一脸陶醉的我,“宇文是……”她的声音有点疑惑,似乎有什么猜测。
“魔教教主。”我自然地回答道。娘的脸色顿时变了,紧张的抓住我的脉门,“脉相跟昨天一样。”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娘,怎么了?”我不解地看着娘。不知道娘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他待我其实还算不错的。
“没事,是娘想太多了。”忽然,娘又皱眉,“他经常来找你?”她不安地问道。
“也不是。我跟他……。”随即我把我跟他相处的那些告诉娘,顺便拿出那天他丢给我的玉佩。
娘听后不再皱眉,可是却有些疑惑,随即又变为平静,后来又担忧地看着我。
“娘觉得他是喜欢上你了。”娘最后平静的对我说。 “不可能,那家伙顶多对我是愧疚。”我惊愕,直觉性回答。
“娘是过来人,我看他等会就会带着一堆小吃过来。”娘笑着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觉得他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娘先出去,要是一会他没来,娘派人给你买去。”娘自信地说完便出去了。
娘出去不久,宇文鸿天果然带着一堆小吃来了,我错愕地看着他,娘,你赢了。
他被我看得莫名其妙,“月儿,怎么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小吃,“我饿了。”闻着小吃的香气是真的饿了。他赶紧把小吃摆在桌上,“快吃吧。”
我简单的洗漱好便开始狼吞虎咽,他在旁边坐着,“你也吃。”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吃不完,而且不知道他吃了没有。正在这时,爹娘推门进来,爹看到我们,平静的对他说:“你若能让月儿恢复正常,我就将她许配给你。”我不知道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有些疑惑地看着爹。爹没理会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宇文鸿天。
宇文鸿天目光闪烁片刻,随即坚定的道:“一言为定。”
我看着他们,不满的嚷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决定我的终生大事。”
娘走过来拍拍我的手背:“相信娘。”娘的语气坚定,我不知道娘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宇文鸿天走过来,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亦看着我,随即把他脖子上的玉佩挂到我脖子上。我拿出玉佩,是翠绿色的圆形玉佩,正面刻着宇文鸿天四个字。背面刻着一个月字。
“你什么时候有的?”我讶异的看着背面的月字。
“从有印象起,它就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怎么了?”他不解。
“没事。”原来是巧合。
在太阳快落山时,宇文鸿天来了,他担忧地问我:“月儿,没事吧?”
这两天我觉得特别嗜睡,倒是没什么事,“没事,就有点困。”
随即,我问了一个我问了一个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的问题,我问他:“宇文,你不会真想娶我对不对?”
好吧,我还在为他们草率决定我的终生大事不满。
“月儿怎么会这么问?”一瞬间,我看到宇文鸿天的眼里有丝受伤。
我躲避他探寻的目光,觉得有点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虚。
这时恰巧我又打了两个哈欠,“困了,改天再说。”随即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待我醒来又是中午了,娘担忧地坐在床头,她柔声跟我说:“娘联系到师父了,师父傍晚就会来。”
那天傍晚,娘的师父来了,是个年约五十几的却仙风道骨的老者,“师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娘的师父,但娘的父亲我叫外公,那娘的师父应该叫师公吧,我这般推测。
他替我把完脉,看着一脸担忧的娘:小月的身体并无大事,但我也没办法让她立刻回复正常,用幽谷的泉水加上我配置的药大约一年便可恢复了。
一年?好久。我觉得现在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嗜睡了点。
娘沉吟了会,“师父,没有别的办法吗?”
老者两手一摊,没有。
“娘,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吃好睡好,不痛不痒。”过了两三天这样的生活,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师公淡笑看着娘:“你平时太惯着小月了。”
娘不置可否。
“娘才没有惯着我。”我抗议道。
“月儿不想去是舍不得宇文吧?!”娘调侃道。
“才没有,谁舍不得他了。”我连忙否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么快。
“要舍不得他可以让他陪你去。”师公也跟着调侃。
“你们……哼,不理你们了。”我决定暂时不理她们。
“小月恼羞成怒了,徒弟,你去哄哄她。”师公命令一脸带笑的娘。
“师父,她没事,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气。”娘的声音都是笑的,一扫前几天的忧愁。
“徒弟,宇文是谁?对小月很重要?”
她们的声音愈来愈远,渐渐走回房间,我舍不得宇文吗?还没想出答案,又觉得有点困了。
算了,不想了,先睡再说。
第二天,醒来时才是巳时,今天醒得好早,睁开眼睛,发现床边坐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姐姐。
“仙女姐姐,是你让我醒来的吗?”我看着眼前的仙女姐姐,她身着一件素色裙子,五官精致动人,脸蛋吹弹可破,腰枝盈盈一握,真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仙女姐姐微笑一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用来形容仙女姐姐的微笑再适合不过了,连我这个女子都看得有点痴了。
“我叫萧金金。”仙女姐姐温柔婉约地说道,声音宛若天籁。
“仙女姐姐……”我掩口,“萧姐姐,我是不是没事了?”感觉有仙女姐姐在,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仙女姐姐摇头,“现在还缺一味药,明天便好了。”仙女姐姐用她那宛若天籁的声音温婉地回答道。
。
突然,有个穿着浅绿色的裙子,清秀可人的女子进来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就是武林盟主的女儿?”
我虽觉得莫名其妙,还是点头。
“原来那时宇文鸿天会帮我们是为了你。看来红尘客栈还是很值得去的。”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不过她说宇文帮她是为了我?宇文他……
“呀,”绿衣女子一拍脑门,“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萧苗苗,我是她妹妹。”说着指着仙女姐姐,她亲切地拉着我的手。
我看看她,又看看仙女姐姐,不像,真不像……
对她倒是很有好感,跟仙女姐姐的不食人间烟火比起来,她灵秀活泼,很有亲近感。
“我告诉你哦,你的喜事将近了。”她突然低低地说。按爹跟宇文的约定,是这样没错,可是她怎么如此笃定?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她告诉我说:“我会看姻缘。”
“大姐,她什么时候会好?”萧苗苗偏头问萧金金。
“明天,现在还缺一味药。”
“什么药?”
“忘忧草。”
“我正好有,上回去绝命崖的时候遇到几株,阿焱见我想要就釆给我了。”萧苗苗从衣服里拿出一株嫩绿的小草放我手上。
我看着我手上的草,小小一株,叶子是嫩绿的心形,一共五片叶子,很好辨认,这就是忘忧草。它散发着令人安神的淡淡幽香。
仙女姐姐淡笑地看着我们,又看着我手上的药草,含笑道:“缺的那味药就是它。”
仙女姐姐优雅地起身,迈着莲歩,纤纤玉手轻拉房门,门外,爹娘、师公、宇文都在,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可以准备了。”仙女姐姐温婉的道。
“萧姑娘,在下还没去采忘忧草。”宇文不解的道。
“不用了。”仙女姐姐的纤纤玉手轻指我手上。
“是忘忧草,忘忧草只长在悬崖边,小月你怎么有?”师公不可思议的道。
“她给我的。”我指着我身后的萧苗苗。
“小猫,你怎么在里面?”陌生男子疑惑地看着萧苗苗。
“我找不到你,想着前些时候的事,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萧苗苗惊喜地道。
“不过,倒是便宜了你小子。”师公嬉笑地看着宇文道。
我看着宇文,他本打算去悬崖边为我采忘忧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仙女姐姐治好了我,后来才知道,仙女姐姐是天下有名的神医世家神农山庄的大小姐,还是墨城三大美女之一。我觉得她该是天下第一美女才对。她快要成亲了,难怪总觉得她眉眼带笑的。
仙女姐姐是宇文邀请来的,现在她让我恢复正常了,按他与爹的约定,我不是得嫁给他?!
有些复杂地看着宇文,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排斥这个想法,甚至有些期待。
看着窗外,才发现院子里种满了娘最爱的月季,突然之间明白了爹那天的嘲弄还有娘的让步。
“想要出去?”宇文看着我,眼神温柔。
躲开他的眼神,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把我拉到怀里,抱着我从窗户跳下去了,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走房门?”
“习惯了。”他自然地回道。
厄……这个……
“我一直在想飘飘到底做错了什么,鸿天哥哥最近都不来找我。”自称飘飘的白衣女子悬然欲泣地看着宇文鸿天,转而哀怨地看着我,“原来都是你,是你,你这狐狸精,还我鸿天哥哥……还我鸿天哥哥……”说着,有些激动地冲上来,我有些搞不清状况,狐狸精是说我吗?“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怎么误会了?”她凄然地看着我,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的手,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貌似出来后宇文就一直牵着我的手。
我别过头,她跟宇文是什么关系?还她?宇文又不是东西,我不满地想着。
“月儿,她是……”宇文正打算介绍她,她抢过话头“鸿天嫂嫂,我叫上官飘飘,是邪帮帮主的妹妹。”说着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脸嬉笑地看着我,跟刚刚判若两人,“刚刚跟你闹着玩的,鸿天哥哥倒是挺在意你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冰块紧张的样子。”飘飘继续嬉笑。
都要怀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转变这么快,既然她都主动介绍了自己,我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我叫……”
还没说完,飘飘打断我:“知道知道,你叫伍弦月,当今武林盟主的女儿,他的未婚妻。”飘飘边说边用手指着宇文鸿天。
未婚妻?好吧,按照爹跟宇文的约定,我确实是他的未婚妻,可现在人尽皆知了?
“鸿天嫂嫂好像不是很乐意当鸿天哥哥的未婚妻哦。”飘飘坏笑地看着宇文鸿天,“鸿天哥哥,你加油吧,人也看过了,我就先走了。”飘飘说完,飘进了树林里。
名叫飘飘,一身白色,长发飘飘,不是走而是飘,让我想到小时候萧萧曾给我形容的女鬼大约是这般。
“月儿,在笑什么?”宇文突然冒出这句。
“我在想萧萧给我描述的女鬼大约像飘飘这样。”萧萧,都快两年多没见到他了,以前他都是一年回去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前年跟去年都没回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恰好回去了,而我不在?
“萧萧是谁?”宇文的口气听起来有点酸,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吃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有些开心。
“萧萧是我以前的邻居,待我就像待亲妹妹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两年多没来看我了。”忍不住有点失望。
娘教我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当时我脑海立马浮现的是:一白衣女子,长发飘飘,独自一人在水中小岛,忽隐忽现。
直到萧萧给我形容女鬼的样貌特征,我才恍然,原来伊人是个女鬼,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不过后来我慢慢知道所谓伊人是文中之人的心上人,并非女鬼。
尤记得娘最喜欢“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候,我以为是
娘想要一直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老的意思。
每每那时,我便会牵着娘的手,跟娘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娘总是淡笑不语,爱怜地摸摸我的头。
现在终于知道娘是想执爹之手,与爹偕老。
看着我与宇文交握的手,我们现在算执子之手吗?
“月儿,在想什么?”宇文的声音忽然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不自知地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发现宇文脸颊微红地别过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个,我是想到娘最喜欢这句了。”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
“宇文,你是不是喜欢我?”娘曾经说他喜欢我,我那时不以为意,现在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宇文别过头去,避开我探视的目光,我见他这样,禁不住又问:“宇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宇文还是没有回答。
“宇文,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不依不饶。
宇文依旧没有回头,耳根却慢慢变红。
答案也不是说真的重要,可是见他这样,就是忍不住想……“逗他”,突然想到这个词……
“宇文……”还未说完,他突然靠近我,俊秀带着微红的脸放大地出现在眼前,他愈靠愈近,我的心砰砰砰直跳,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哎呀,刚刚飘飘跟我说你不仅没有冷着脸,而且纯情地拉着人家姑娘的小手,我愣是想象不出冰块跟姑娘拉手,没想到……”来人拖长了声音。
脸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耳朵也烫起来了,努力看着地上,希望能看出个洞来,然后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这才正常。”有什么不正常吗?来人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我抬头迅速扫了他们一眼,虽然只一眼却发现宇文脸色正常了,而来人则有种熟眼的感觉。
想到刚刚自己居然闭上了眼睛,这真是太不正常了,脸颊更烫了,看地上看地上……
“你这家伙变脸倒是变得挺快的,什么时候学的,改天教教我。”来人调侃味十足的道。
宇文突然把我拉到怀里,我顺势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也是砰砰砰直跳。
“不破坏你好事了,我马上走马上走。”随即周围安静下来了。
虽然知道来人已经走了,可想到刚刚,我就不想抬起头,好困囧啊。
宇文也不动,感觉脸不烫了,抬起头,发现墨街就在不远。
“想去墨街?”宇文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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