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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糖葫芦集体卖萌
贾瑞知道她很没有安全感,晚上睡觉都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安慰道:“爹爹怎么会不想要你?只是爹爹也有自己的事情啊,不能每天都陪在囡囡身边,所以囡囡要勇敢点,爹爹不在的时候,要自己玩,不过爹爹保证,一辈子都做囡囡的爹爹,好不好?”
小火柴这才停下眼泪,奶声奶气地道:“好。”
“呐,我们吃糖葫芦。”
所以,冯紫英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三人并肩坐在台阶上,啃着糖葫芦呢。有点哭笑不得,指着贾瑞手里糖葫芦道:“他们俩孩子也就罢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啃糖葫芦?”
贾瑞咬下颗,故嚼得脆响,“可甜呢,你要不要尝尝?”
冯紫英连连摇手,“甜腻腻的,有什么好吃的。”
卫若兰倒是莞尔一笑,“我却要尝尝。”接过贾瑞递来的糖葫芦,也在台阶上坐下。
冯紫英微愣,这么斯文扫地的事儿,卫若兰也做得出?卫若兰咬了半颗山楂,“味道还真挺不错。”
贾瑞又冲柳湘莲挑挑眉,敢不敢吃?
柳湘莲扬扬下鄂,有何不敢?接过糖葫芦,也在台阶上坐下。
冯紫英无语,好像就我一个人了,算了,咱也不免俗吧。接过兰舟递来的糖葫芦,咬一口,酸酸甜甜,还真挺好吃的。
小火柴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有点郁闷,“现在的大人都这么馋吗?跟小孩子抢糖葫芦?”
众人:“……”
吃得正开森时,院门又被推开了,郜斌急匆匆地进来,见他们一溜儿地坐在台阶上吃糖葫芦,愣了下,接着脸皮抽了抽,“我眼花了?”
贾瑞摇摇手里的糖葫芦问他,“要吃么?”
郜斌抹汗,“贾先生,许大的墓昨晚被盗了。”
贾瑞边啃着糖葫芦边琢磨,事情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偏了,一起拐卖儿童案,怎么竟越来越邪乎了?
“囡囡,好好呆在家里睡觉,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小火柴还是挺讲道理的,虽不情愿,到底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他们准备去墓地时,陈知县来了,苦着脸道:“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若非冯贤弟过来,我这头都要炸了,还有八天就到破案期限了,你们看是不是专门破拐卖儿童案,许大的墓被盗,只是私事,他们自家人会处理,还是公事要紧啊。”
冯紫英拍拍他的肩膀道:“陈兄不必着急,还八天时间,来得及。当日穆王府案何等复杂,三弟也能在三天之内破案,你就放心吧。再者,先是许庭被拐,许府又发生种种怪事,说不定两者之间有关系,能找到破案线索。”
许知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这乌纱可全仰仗几位贤弟了。”
贾瑞也道:“郜斌和渔民已经去寻找案发现场了,我去看看便回。”
到许大的墓时,见许木氏趴在墓上哭得死去活来,许二脸上倒没什么哀凄样子,吩咐仆人收敛尸骨。
封土被挖开,尸骨被丢到棺外,陪葬品翻得乱七八糟。许家虽是荣县首富,许大的墓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陪葬品是些平常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首饰玉器。贾瑞发现许大手指上戴得玉扳指、腰间的玉佩并没有被解下来。
盗墓贼通常是为求财,不拿钱财而挖墓,是为什么?
贾瑞问许二,“你大哥生前可得罪了什么人?”
许二假意抹了两把眼泪,说:“我大哥生前待人宽厚,未曾与谁为难,他总说和气生财,也没有那个生意伙伴闹过不快,就是路边见着小乞丐了,他都就施舍点银子。”
这几日,贾瑞也打听了些关于许大的事,众口如一,都说许老大是个宽厚和善的人,那便不该有人恨他恨到抛尸弃骨的地方,这人的目的何在呢?
冯紫英、柳湘莲继续监视着管家、许二。许二整天依旧是游手好闲,出入烟花巷陌。管家倒是时常出门,不过接触的都是些钱庄老板和许家店铺掌柜等人,冯紫英无法离得太近,也听不出具体说些什么。
贾瑞与卫若兰继续寻找郭结巴被杀地,又过两天,依然没有成效,贾瑞觉得自己定然遗漏了什么线索,脑海里有亮光闪过,却又总是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焦燥,总觉得还会有事情发生。
果然他的第六感是十分准确的,当晚冯紫英带着伤回来,说许木氏被人掳走了。他是被暗箭击中手臂,好在暗箭上没有毒,也没有伤及筋骨。
卫若兰替他包扎好伤口后,贾瑞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紫英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遍,原来他正在许府里监视管家的时候,忽然发现有黑影闪过,起初还以为是柳湘莲,后来想不对,柳湘莲跟着许二出门了,疑惑下就跟着那黑衣人,一直跟到许木氏房前,见他敲倒丫环背起许木氏要走,冯紫英忙上前阻拦,却未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被暗箭刺伤,追了几步便被人甩下了。
贾瑞拿来纸笔,将案子梳理下,先是许庭被拐走,许木氏跳河未遂,到许木氏屋里遭贼,再到许大墓被盗,然后是许木氏被掳走,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忽然在那“贼”字上打了个问号,问冯紫英,“上次许木氏屋里遭贼,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冯紫英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件事儿,不过相信自有他的道理,“说也奇怪,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一样东西都没有丢。”
卫若兰指着“盗墓”二字,呐呐道:“和许大的墓一样,似盗非盗。”
贾瑞灵犀一动,“莫非……那些黑衣人是要找什么东西?”
冯紫英也被两人打开了思路,“难道那东西在许木氏手上?他们在她房间里找不到,以为她给许大陪葬了,就挖了许大的墓。在墓里也没有找到,干脆掳走许木氏,亲自问她?”
“确实有这可能。”
卫若兰看着满张纸,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会不会这从头到尾都是许府的事,包括许庭被拐,都与其它孩子被拐没有联系?”
贾瑞最担心的便是这种情况,十多起拐卖儿童案,只有这起留下的线索,追查到现在已经抽丝剥茧,找到头绪了,如果真与别的案件没有关系,那么那些案子该从何入手?
冯紫英心里有点打鼓了,他承诺保住陈知县的乌纱,真能保得住吗?
贾瑞沉默了片刻道:“多想也无益,既然接手了这件案子,便要有始有终。我总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案件,都会真相大白。我们现在不妨想想,许府还有什么好图谋的?”
冯紫英与卫若兰异口同声道:“财产!”
贾瑞点头,“不错!许大死、许庭丢失,偌大的家产就落到许二身上。而许二并不擅长经纪,若遇上心思深沉的管家,完全可以不知不觉地侵占许府财产。那么,他们要找的,会不会是许大留下的什么印信之类的东西?”
冯紫英起身道:“我这便去查查许府的财产情况。”
随后,贾瑞也到郭结巴被打捞起来的地方查看,实在找不到线索,盯着湖面沉思。
小火柴也跟来了,见贾瑞正在沉思,也不打扰他,和兰舟在湖边戏水,头发忽然被风吹落到湖里,兰舟让她呆着别动,准备给她捞头花时,贾瑞忽然叫住,“别动!”
兰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贾瑞直直盯着水面,清风徐来,湖面波浪如鳞,层层递来。
贾瑞忽然笑起来,灿烂如旭日,问渔民,“这几天湖上风向如何?”
渔民被问得莫名其妙,“……一直刮着东南风。”
贾瑞急道:“划船!我们去湖东南方!”
渔民诧异,“东南方向是峭壁,去哪里做什么?”
贾瑞闻言眉目疏展起来,“是峭壁就对了,尸体就是从那峭壁上掉下来,被东南风吹到这个方向的。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第一凶案现场如果是在山上,凶手随便找处地方将尸体埋起来,毁尸灭迹,岂不比投在湖里更隐蔽?怎么反而把尸体扔到湖里呢?是峭壁就说得通了。”
兰舟忍不住问,“为何?”
贾瑞没有说话,看向卫若兰,卫若兰的分析比他更专业,“因为是郭结巴自己跳下去的。从他后脑的出血量来看,当场是死不了的,他定要逃跑,可能是慌不择路掉下峭壁,也有可能是不想被凶手毁尸灭迹,才跳下峭壁。总之,可以断定凶案现场必定在峭壁附近。”
这回不用解释郜斌、兰舟也明白了,但渔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贾瑞对郜斌道:“你告诉他。”
郜斌接着道:“卫先生刚才已经说过了,他后脑的出血量,虽不至当即就死,但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他身伤重伤,肯定跑不远。再者,凶手是个一米八的男子,郭结巴只有一米六,实力相差悬殊,他是逃不了多久的。”
他们驾了两条船,划了半个时辰才到。从湖面望去,山壁非常陡峭,山壁湖水连接的地方极长,绵延曲折,一眼看不到头,无法确认郭结巴从哪里落水。他们兵分两路,由郜斌、兰舟带着小火柴,从水面往上看能否找到线索。贾瑞、卫若兰、赵捕头三人到峭壁上去寻找。
分工好他们找了平坦的地方上岸,沿着起伏的山脉寻找。从中午找到傍晚,终于听见渔民的歌声,他们忙到渔民停船的上方,见一条瀑布飞流直下,瀑布旁的峭壁上长着棵树,树枝断了截,挂着块布,颜色与郭结巴身上穿的一样。
贾瑞道:“看来案发现场就在这俯近了,我们分头寻找。”过了约模几刻钟,贾瑞听到笛子声,顺着声音找去,终于见着片松林,松叶与郭结巴身上的针叶完全一样。
松林的面积不算太大,他们找了圈并没有发现血迹,或是打斗的痕迹,凶手将现场清理的很干净。眼见着要日薄西山,再找不到只能明日再来了,贾瑞有些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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