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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一点即通
小宋不解,“什么?”
“你看见砚台了么?”
这么一说还真没看见,砚台又不会烧毁,书房里怎么会没有呢?
管家道:“砚台在老爷房里,出事前两天书房漏水,老爷便搬到自己卧室办公了。”
贾瑞喜出望外,忙到陈韩卧室,在书案中的暗格里找到本未上奏的奏疏,看到里面内容,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卫若兰、冯紫英也来了,两人神色十分凝重,将个皱巴巴的纸团交给他,“这是在赵敬之书房的废纸娄里找到的,写糊了的奏折。”
两份奏折内容相互印证,“快去玉皇观!”
小宋还不明白,“奏折里写了什么?”
“有人在玉皇观里埋下大量炸药,但愿还来得及!”
初五这日寅时,皇上便从宫中出发,前往玉皇观,凌銮随行护卫,一路车辚辚、马萧萧,锦旗黄带随风招摇。
皇辇行到驻龙山时,天上忽然飘来几个白色的孔明灯,灯上写着偌大的红色“冤”字,凌銮忙令昆仑十二卫护在皇帝左右,接着便见一个偌大的风筝从驻龙山顶滑翔下来,风筝上亦写着个偌大的“冤”字。风筝上还有个人,一身红衣好似那夜女鬼。
划到半空风筝忽然着起火来,红衣人在大火中呐喊,“草民以死鸣冤,请皇上还葫芦村五百六十四口百姓清白。”声音从空中不断回响,“请皇上为葫芦村百姓申冤,请皇上申冤……”
天风吹荡,火烧得极快,片刻便吞没了红衣人,烧折了风筝翅膀,红衣人从半空中坠下来,仍然没有死,没有痛呼挣扎,坚难地站起来,面朝着皇上跪下,“请皇上为葫芦村五百六十四,为宋御史申冤!”
大火已经将他彻底的包围住了,完全看不见身影,然而眼睛里的冤屈和对申冤的坚定与执著,却能透过火苗,传到每个人心底。
凌銮知道这是那晚袭击贾瑞的黑衣僧人,他纵横沙场数载,见过无数惨烈的场面,依然被此人震撼。
火越烧越大,僧人和身影越来越模糊,声音却依然清晰如故,“请皇上为葫芦村百姓申冤!请皇上为葫芦村百姓申冤!……”一遍一遍,直到大火烧毁了他的嗓子。
随行的文臣武将都被震撼住了,已经有大臣跟着跪下,“皇上,此人不惜以死鸣冤,必是受了蒙天大冤,请皇上允许他所请。”几位大臣纷纷附喝。
亦有人道:“如此鸣冤,惊扰圣驾,皇上应严惩此人,否则日后人人效仿,皇上岂有宁日?”
凌銮冷冷地道:“不如你去惩罚他?”
那官员被噎得无话可说。
而皇上只是眼神莫测地看着僧人,从头到尾不置一声,直到僧人在他面前化成灰烬。而直到化成灰烬,僧人都没有呻吟挣扎一下。
有大臣建议受理此案,有大臣建议不加理会,皇帝冷眼看着他们吵吵嚷嚷,待他们都静下来等着他答复时,冷冷道句:“起驾。”
凌銮看着皇辇无情碾过僧人的骨灰,看着大臣们踩着僧人的骨灰走过,心里有什么悄然萌生,他想起贾瑞的眼神,追求真相坚定执着的眼神,那应该是最普通的眼神,却如斯难见。
他命人收起僧人的骨灰,随着皇辇继续向玉皇观前进。
小宋快马加鞭到玉皇观下,玉皇山下已经戒严了,好在凌銮事先给了他块令牌,才能通行无阻。此时皇帝皇辇刚进山门,玉皇山上一切如常。他进去后悄声对凌銮说了情况,凌銮下令皇辇回撤,就在此时,变故突生,那些道士忽然从袖子里拿出刀来,抓住候在三清殿外的官员,观主一把扯下三清像后的帘子,帘子后竟堆放着炸药!
他举着蜡烛送到引线前,“不许动!谁动我就点着引线!”
贾瑞到时就是这种僵持的状态,那些假道士正用剑逼着官员进入三清殿。他与凌銮对视眼,彼此颔首,然后凌銮解下佩剑,向三清殿走去,朗声道:“方大人,不妨出来谈谈。”
方学而果然从三清像后走出来,依旧是从容儒雅的形象,不过多了分桀傲,“瑞王殿下是想求饶,还是想投降?”
凌銮淡然道:“议和如何?”
方学而笑起来,“你拿什么与我议和?”
凌銮空手跨进三清殿,“自然是你想要的东西?”
方学而仰首大笑,“哈哈……我想要的东西,瑞王果然识时务,不过这却不是你有权利商议的。”在他大笑之时,凌銮已迅速来到他身边,方学而发现时,两人已相距不过两米,他断喝,“站住!让你老子进来。”
凌銮眉宇微挑,眼里噙着抹冷笑,“你害怕什么?”
方学而色厉内荏,“我怕?你们命都掌握在我手上,我会怕?”话音未落,凌銮猛地出击,身影快如鬼魅,一掌便向他胸口击去。方学而竟也会功夫,身形忽移,虽未躲过那掌,到底避开了要害。凌銮没有对他穷追猛打,开始解救被擒官员。
假观主见意外突发,举着蜡烛便要点燃,正在此时一箭飞至,正好射中他手腕,蜡烛掉地,他用另只手捡起,尚未举起引线旁,手腕再度被射中。旁边的假道士见情况不妙也拿起蜡烛点引线,而无论是谁拿到蜡烛,却始终碰不到引线。
小宋冯紫英也进入三清殿,解救人质。
方学而见情况不妙,忽然推倒三清像边的竹架,烛架朝着火药方向倒去上,凌銮合身迎上去挡住蜡架,饶是如此,仍有三支蜡烛被惯性带飞了出去,眼见就要掉在火药上,众人吓得呼吸都没了!
这时,忽闻一阵破风声,一支羽箭划过,射中三支蜡烛后钉在墙上。
小宋与冯紫英分别将另外台蜡架和香炉弄熄灭,三清殿里明火尽烬,禁军涌入,将假道士擒下。
凌銮这才松口气,回头,见贾瑞挽弓如月,立在三清殿外,腰肢细瘦而坚韧,衣摆掀起,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虽然算不上魁梧强壮,却也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危机解除,凌銮回到皇辇前,“儿臣擅作主张,请父皇恕罪。”
隔着辇帐看不清皇帝的表情,只听他冷冷地道:“瑞王,你竟敢拿朕的性命冒险!”
凌銮恳切道:“父皇容禀,刺客的目的是行刺父皇,之所以迟迟未动手,是因为父皇的皇辇尚不在火药炸伤范围内,否则我等焉有命在?然而诸大臣皆在三清殿外,一旦皇辇退后,他们皆后被伤,儿臣知父皇定不愿看到众臣出事,又怕禀明此事后让贼人疑心,故而擅作主张,请父皇降罪。”
皇辇内许久不闻声音,半晌才道:“你何罪之有?回宫!”也不让凌銮起来,直接走了。朝臣经过凌銮身边时,纷纷致谢,凌銮只是冷着个脸,不加理会。
贾瑞忧心地看着凌銮,经此一事,大臣多对凌銮心存感激,而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儿子与朝臣结党,以前之所以重用凌銮,是因为他在朝中无任何根基,这下势必会想法削凌銮的兵权了。
凌銮见着他担忧的眼神,反而笑了起来,忍住揉揉他额角的冲动,“你是怎么发现方学而的阴谋的?”
贾瑞心有余悸,“真是惊险万分,若是晚一时发现,此刻你……”知道方学而阴谋那刻,他首先想到的是凌銮也随驾到玉皇观,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天意如此,若非那僧人在路上阻了程,这玉皇观已是血肉横飞。”便将□□鸣冤的事儿说了遍,贾瑞坚定的道,“无论皇上允不允许,我都要查清此案!”
一经比较,便立刻辩出优劣,凌銮眼神愈发温柔,含笑地看着贾瑞,倒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揉揉鼻尖道:“你的伤没事吧?”他的手脸皆被蜡油烫伤,看着就觉得疼。
凌銮自己倒是不在意,“算不得伤。”
贾瑞看脸颊上那块伤痕,“不会留下疤痕吧?”
凌銮慨然道:“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算什么?又不是女子。”心想:倒是你这白皙的皮肤,留了疤才可惜。
贾瑞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娘们儿气了,讪讪而笑,“我有些意外,方学而怎会在玉皇观里?他不像是死士或弃子。”
凌銮道:“庙里肯定有便捷的逃生所。”
他们寻找了阵,果然在后山隐蔽处发现条斜向下的滑道。原来方学而计划按排好一切后,便顺着这条滑道滑下去,几分钟便可滑到山下,逃出炸药范围,殿里那些假道士才是真正的死士。
又在玉皇观的地下秘室里,找到被困的道士,将其解救出来。
凌銮问贾瑞,“你是如何发现方学而的阴谋的?”
贾瑞便将经过说了番,“我在陈韩府里发现封未上奏的奏折,说在玉皇观里发现了硝石火药,四弟也在赵敬之的废纸娄里,找到封写糊了的奏折,奏折上说三清像后多了几道暗糟,不知有何作用。两厢结合,我便猜测庙里定藏着许多炸药,这炸药作何用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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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
这两天对前面的文进行了修改,增加了个小萌物,小火柴,其实前面也改了,但没看过前面的会觉得出现的很突兀,在这里说明下。
前两在与读者聊天,忽然发现自己都没有尝试过轻松的文风耶,《拂衣江湖》里虽然有个小萌物,但那文坑着呢(我这是自曝坑品么?),思来想去,觉得查案嘛是比较累的事儿,案子结束了总得轻松些吧,所以后面两章就愉快的看吧~~~
另,打滚求留言求收藏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