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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大周一百二十三年,北漠统一天下,结束百年战乱。
北漠皇帝漠擎苍迁国都长安,定国号为夏(夏国),改年号承德,战乱地区免税三年,开武举,兴办农场、牧场,实行征兵制,提倡仁爱。
承德四年
战乱结束后的这几年,大夏百姓的日子并不怎么难过,相反,还比战乱前好了不少。
长安城近来多了些胡商,街市上出了好些新鲜货物。街市就越发热闹了。不光是白天街上繁华无限,晚上夜市摊子也是层出不穷。有卖花灯的、卖小吃的、卖祈福物件的、卖手工制品的、卖胡商货物的,数不胜数。
五城兵马司的人穿着黑红相间的制服,在街上走来走去维持持续。
这些都述说着承德帝的圣明之治。
远在边境的临安小镇也一片安详。
距临安小镇十里处有一间砖房,屋内有二十四芳龄之母和九岁小女儿。
妇无夫,儿无父,平日里以酿酒,卖酒为生。
这是临安小镇最好的酒家。
“娘,我想听歌。”九岁小女躺在母亲怀里想听歌。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曲南国小调从屋内传出来,飘向遥远的地方。
距酒铺百米处是一个军营。这里面有当年陪承德帝平天下的镇北大将军暮一沉和二十万大军。
传说,当今圣上的萱妃是镇北大将军暮一沉的未婚妻,所以镇北大将军宁愿来这偏远的边境,也不愿在长安加官进爵。
当天边渐渐亮起来。
军营里长长的号角声破天而出。
陆陆续续的响起,接着是整整齐齐的操练声。
过时又有声音响起。
“晚上去疯娘的酒铺喝酒。”副官阿生对着其他人说。“在疯娘那喝了几年的酒了,还是觉得好喝,还有疯娘那纤纤细手和盈盈小腰,仍
是那北方有佳人也比不过。嘿嘿”
“你这小子就不怕疯娘的女儿再用扫把打你啊。”
“不怕不怕,等日后我成了她爹看我怎么收拾她。”
“哈哈~那你就等着吧,怕是等你七老八十你还是未成她爹。”
士兵围在一推,嬉笑着。
镇北大将军,暮一沉牵着马儿从他们旁边走过,听着他们的笑声。
暮一沉第一次见到士兵口中的疯娘时想起诗经里的句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即使身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糙布青衣,也抵挡不住的风华光彩。
母女二人三年前来此开这一间酒铺,将士们平日下了操本就无处可去,又不能走远,这百米外的一家小铺自然便成了上上之选。是以,开张四年,生意日日好得不行。
疯娘本名朝娘,只因整日疯疯傻傻,疯娘这名便被士兵们叫熟。
虽,疯娘是疯,可她的女儿却精明。平日里若是士兵们欺他娘过分,便出口斥骂。有时见有品行外貌过好之人,就替她娘做媒,要嫁娘。所以,这疯娘酿好酒和这嫁娘女便在军营中出了名。
暮一沉和往日般牵着马儿走出军营,悠闲地遛马。
百米外,九岁女孩背着竹篓往临安小镇的方向走去。
“阿宁,娘等你回来。”二十岁少妇站在门口看小女孩渐渐走远。
九岁小女“咿呀呀”的哼着小曲走出了她娘的眼中。
九岁小女澹宁背着竹篓往山上去,采些草药要到镇里去换钱,买些日用品.
现申时三刻。
暮一沉骑着马往小镇的方向慢悠悠的走去。
远远的看着远处,有一小孩坐在路边,背着竹篓,双手揉着左脚,脸上写满了疼。看到暮一沉就像看到钱一样向他招手,大喊着:“大叔,大叔。”那表情就好像暮一沉是他爱慕的人一样。
暮一沉快马骑过去,看着地上可怜的小人儿,还未发话,她便已替他说。
“大叔,我脚扭伤了,你带我到镇上的医馆吧。”她可怜兮兮得对暮一沉说。
暮一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否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很可怜。
她看到暮一沉看着她并不说话,心里嘀咕着:这位看起来向冰山一样的大叔,这么没有爱心,一点都不爱幼。便挤出两眼眶眼泪,泪盈盈的多可怜。“大叔,你看我才九岁,而且还扭伤了脚,放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是多么的危险啊,你看我等了大半天,才有看到你一个人,你要是走了,我怕是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路过顺便带我一程。而且天黑后可能还会有野兽,像我这样如花般的样子,那野兽还不生吞了我,那我阿娘要有多伤心,我可是我阿娘的命根子啊。”
可能是她说的真的可怜,暮一沉真的捎了她一程,将她抱上马,他牵着马向小镇走去。
临安小镇虽然是在边疆,但每次的集市却是很热闹。
以高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医馆、脚店、肉铺等等。路边上摆着小摊,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怕路人不知道还叫唤着招揽生意,市街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人烟稠密,熙熙攘攘。
有叫卖的小贩,骑马的官吏,有做生意的商贾,有身负背篓的老人,有问路的外乡人,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士兵,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一到了集市,澹泞坐在马背上兴高采烈的左摇右晃的,看哪儿哪儿新奇,指着那东西就呱呱大叫。“大叔,你看,那小兔子好漂亮。”澹泞坐在马背上欢喜的对暮一沉说道。暮一沉制止了因澹泞乱动二闹脾气的清风,然后才向澹泞指的方向看去,所谓的兔子其实就是一个老伯捏的面人。
“大叔,那个人好厉害,一个人就可以喝下那么大一坛的酒,还不会醉。”末了还念叨:“那家人的酒定没有阿娘的好,若是阿娘酿的三杯倒,他喝上两杯就倒了。”
暮一沉看去,那是一个大汉,举着一坛喝下去,边上写着千杯不倒。
“大叔...”
突然听她一声沮丧,回头看她。“大叔,你怎么都不说一句话,都是我在说。”
暮一沉觉得好笑,这一个话唠的小姑娘,长大了可得了,也不知道她家里是怎么教管的。
暮一沉将小姑娘医馆,医馆里的老大夫看了她的脚说:没事,只是扭伤了。暮一沉才放心的走了。小姑娘一点都不害怕陌生人,坐在医馆里的墩子上没心没肺的向他挥手,“大叔,再见。”
申时末,暮一沉牵着马儿回军营,到那小酒铺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等走近了才发现,那就是酒铺里的疯娘,她的神情虽然焦急无措却也不像是个疯子。她看到他像是看到浮木一样的冲过来,可等到了他面前却手脚无措,低着头玩手指。
暮一沉皱着眉看着她,心里一阵厌烦,身上的萧杀之气直逼向她,“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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