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梨花殇

作者:岫岩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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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相依为命


      只留下梨花和奶奶相依为命。爸爸去了很久音信全无,奶奶便在路边支起个混沌摊。
      奶奶每天早早起来,包好一天用的混沌,梨花帮着奶奶推着三轮车在路口摆好桌椅板凳,早晨会有赶着上班的人来吃碗混沌,奶奶忙碌着调汤煮混沌,把煮好的混沌放在瓷盘里,梨花小心翼翼的端着磁盘送给顾客。大多数客人都会亲自端,吃过饭都会自觉地把钱放在一个搪瓷瓶子,多余的奶奶会叫顾客自己找零钱。忙完梨花也该上学了,匆匆吃完混沌跑去上学。
      晚上放学顾客不会很多,所以梨花都是坐在混沌摊前写作业,作业写完了,便帮着奶奶收摊回家。回到家梨花和奶奶把钱从搪瓷瓶里倒出来,一张张的摊平摆放整齐,奶奶会留够明天的零钱,多余的包在一个小布包里小心翼翼的锁在柜子里。每天这个时候是梨花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自己和奶奶的生活费不用担心了,自己的学费也不用发愁了。
      星期六星期天梨花一整天都和奶奶守着混沌摊。路口总会聚集一堆孩子在一起玩。梨花不忙了也会跑去和大家玩。可玩了几次,梨花再也不去了,奶奶问他为什么不和大家玩,梨花总是说没意思不想玩。其实是小朋友们都带着漂亮的玩具一起玩,梨花没有玩具,大家都不理他,还取笑他。梨花不敢对奶奶说,因为她不想奶奶伤心。
      只有冬天梨花最开心。因为冬天下雪,它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梨花从小就心灵手巧,她总会把雪人打扮得特别漂亮,她会用马铃薯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她还会用韭菜给雪人编织一个漂亮围巾。小朋友们都很羡慕,都会主动来找梨花玩,不会再取笑她,梨花也很高兴和大家玩。只有到了冬天,梨花才会觉得自己变成了白雪公主,高傲而快乐。
      奶奶年龄越来越大,做起事来越来越吃力,梨花也越来越懂事。自己能做的事都自己做,能不叫奶奶做的活她尽量都自己干。奶奶常常看着梨花落泪。梨花便安慰奶奶不哭。
      奶奶说,梨花跟着奶奶让你受苦了。
      梨花总会笑着说,只要有奶奶在,梨花做什么都不苦。有奶奶梨花很幸福。说完总会给奶奶一个大大的笑脸,一个深情的吻。
      奶奶会把梨花搂在怀里不住的说,真是我的好梨花。
      爸爸走了三年后,忽然有一天回来。穿着西装扎着领带,皮鞋锃亮。据说是挣了些钱。给奶奶留下一些钱,说以后不要再卖混沌了,以后年年给寄钱,在左邻右舍面前炫耀了两天就走了。
      对于爸爸回来,对奶奶和梨花生活没有任何改变。爸爸来去都没有给梨花带来任何的悲喜与喜悦。没有悲伤,没有留恋。一切就如看着邻家孩子的远方亲戚来了,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奶奶也仍旧摆着他的混沌摊。
      爸爸确实也旅行了他的诺言,每年都会给奶奶寄钱。奶奶一直没动爸爸给的钱,都存起来,说是等自己卖不了混沌了再拿出来用。
      直到梨花上了初中,功课比较多了,奶奶不在卖混沌了,怕影响梨花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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