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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封元江
因为受伤,白詹的下乡支教生活提前结束。当然也不排除白詹的暴力行为让这些乡下的孩子们不敢再上课的原因。
简单收拾了一下,白詹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学校,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委实有些萧瑟。
“唉!”
白詹心里暗叹了口气,算了,当时都把那些孩子吓成那样了,哪还有人敢来送他,再说那种亲密师生依依惜别的场景他也受不了。
正准备离开,白詹突然发现校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军用越野。军绿色的车身上用漆料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反正白詹没有看明白。
嫌弃地撇开目光,白詹实在不能理解这车主人的审美眼光。
“咦?是你啊!你也要走了吗?”
白詹刚想往外走,便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虽然只听过一次,但却令人记忆深刻。
“你好,封队长。”
“哈哈,真巧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我现在是伏龙小组的一名组员!”封元江震了震精神,“我今天来向校方传递首长的慰问的。”
听着封元江尾音里都带着骄傲的语调,白詹知道封元江那天的目的肯定是达成了。扬了扬眉笑道:“多些首长关怀,还有,恭喜你!”
“哈哈,谢谢!”封元江脸上的表情更加兴奋,稍稍冲淡了白詹心中不肯承认的遗憾。
“你这是要去县城吗?正好,我也回城,我捎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白詹下意识地拒绝,但封元江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不等白詹反应过来,他已经抢过白詹的行李箱放到了车上。
白詹瞬间感觉太阳穴突了两下,咬了咬牙才将揍人的冲动压下去。从前在家族中时,谁不知道白詹的东西绝不能乱碰,否则就相当于惹上了一个暴力狂。
不过从家族离开后,白詹知道自己必须学会妥协,只是没想过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的情况。面对这样一个完全不顾别人意见的无赖,白詹撇了撇嘴,只感觉无可奈何。
“别傻站着啊,这都快中午了,我们快点还能赶上在县城吃一顿午饭。说实话,在这山沟沟里待了半个月,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白詹表情一僵,还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如此的……粗俗。不过却是实话,这里乡下的人吃东西十分单一,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调味料,确实让人有些食不下咽。
坐在封元江的车里,白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去处。老师是当不了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回本校,白詹的暴力举动肯定也会传出去,学校不会继续留下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师的。更何况白詹也并没打算一直当老师,这次回去他除了要生活下去,还打算重新修行炼体,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原本的水平。而且家族他还是要回去的,那些害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喂,你怎么了?”
“恩?”
白詹疑惑地看向封元江,少见的迷糊模样瞬间取悦了后者。封元江‘哈哈’一笑,大手直接按住了白詹的脑袋,不过瞬间便被沉了脸的白詹挥手打掉。
封元江也不在意,转过视线认真开车,说道:“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没有搭理我。我说,你身手那么好,要不要来军队?”
白詹微微惊讶,没想到封元江竟然起了招揽他的心思。军队确实是个好去处,不用担心露宿街头,而且是个训练的好地方。更何况现在的军队实行独立制度,特别是特战部队,管理并不十分严格,只要保证不会背叛国家,人身自由通常都是有保证的。只不过……
“军队里的人都跟你一样粗鲁吗?”
虽然话不好听,不过白詹觉得封元江应该不会介意。只是没想到封元江居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白詹,惊讶地道:“我很粗鲁吗?不是吧?我们那里女兵连的一个队长还夸我铁汉柔情来着!”
白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感觉和这人真是不能交流。不得不说,夸封元江那人对他绝对是妥妥的真爱。不过以这样的情况看,军队里的其他人也好不了哪去。一想到自己以后也会扯着嗓子跟一群大老爷们一起拼酒讲段子,白詹顿觉毛骨悚然。
“不用了,我有其他的事要做。”
“好吧,”封元江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劝白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封元江,军人。”
“白詹,教师。”
白詹快速握了一下封元江伸过来的手,封元江继续开车。封元江很健谈,白詹也做了一段时间的老师,比刚出家族那会儿外向得多,两人一路但是也不至于遭遇无话可说的尴尬。
中间路上出了点小状况,最后紧赶慢赶的情况下,两人还是没能在中午及时吃上饭,等到了县城之后,白詹所乘的火车距离开车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封元江只能先将白詹送到车站。
与封元江道别之后,白詹便拖着行李箱走进了车站。不急不缓的脚步在步履匆匆的人群中十分明显,但他的速度却并不比别人慢。本以为这点些微不同不会被别人发现,但白詹却没有考虑到遇到同道中人的情况。
季冥梵也没想到会在火车站遇到一个炼体高手。虽然白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在同为炼体高手的季冥梵看来,白詹在人群中实在太特别了。
走在人群中的白詹忽然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季冥梵的方向,但却被突然涌过来的人群推着强行往前走,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白詹不知道的是,有人却因为他的一回首惊了心魂。
“白廉,是白廉……”
眼看着白詹已经检完票准备进站,季冥梵猛地反应过来,直直地往检票口冲去。
“白廉!白廉!你等等我,白廉!”
季冥梵的横冲直撞惹得骂声一片,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维持形象,疯了一样冲到队伍前面,却被乘务员拦住。
“先生,请出示您的车票。”
“刚刚进去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我要找他!”
“先生,您必须出示车票才能进站。”
“我——”看着白詹已经转过路口进了站台,季冥梵失控地大喊出声,“白廉!”
正要走进站台的白詹突然停了下来,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哥的名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哥已经死去一年多了。想了想,白詹毫不犹豫地走进站台。
然而被拦住的季冥梵此时却真的要疯了,直到被后赶来的助理拉走,他才冷静下来,冷俊的脸上表情绷得死紧,立刻吩咐道:“立刻取消接下来三天的所有行程,然后立刻给我查那人在哪一站下了车。”
助理为难地皱紧眉头,说道:“老板,那人不可能是——”
“不用你提醒我!”季冥梵低吼道,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暗哑,“我知道他不是,我都知道……”
“那……”
“去查吧,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去向。行程不用取消了,不过给我留出半个月的假期,我需要修整。”
“好。”
助理心中大松一口气,还好老板的理智回归了。不过只要是遇到那人的事情,老板就会失去判断能力。那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却是英年早逝,每次想起,助理都觉得无比惋惜。
助理离开之后,季冥梵把脸埋进了手里,不一会儿便咸湿一片。
“白廉……白廉……我快受不了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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