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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我回头。
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一般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发昏才会产生这种对世界的疏离感,也可能是社会环境的差异导致现实人们的想法及作为和我所坚持的迥然相异,就会突然让我下让我想到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然后不论是自我厌弃还是厌世,都会缠着我许久,感觉那段时间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我在很努力地抓~住我跟这个世界的联系,不论是我莫名得来的名字、莫名得来的家,还是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人、事。我很努力地想活得快乐精致,不需要再这个时代留下太深的印记,只要留一个小角落,曾经有我存在的证据。
可是,张起灵有什么呢?他没有记忆是一种痛苦,就像整个世界都丢弃他了;他找回记忆更是一种悲伤,因为他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责任,也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默默低着头,山路还很长。
阳光下的影子朝向正北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另一拨人。
他们在山上呆了许久的样子,一身的风尘。
黑瞎子带着贺敛上前去了,其实我更愿意避开他们,因为他们人多,真打起来形势对我们不利。
一番交涉,我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就招呼不远处的我和张起灵上前。
“丫头,来!”黑瞎子一招呼,我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了。怎么感觉这么像某种动物呢?
我悄悄攥了攥张起灵的右手,他看了我一眼,不经意地把手缩到袖子里去。
缓步向前,我挡在张起灵身前,站定,微笑。
对于丫头这种行为张起灵表示很受用,虽然自己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不妨碍自己心里乐开花。
张起灵一直很庆幸,庆幸自己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尚在青葱豆蔻的年纪,却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最感激的是小丫头那一时的同情心泛滥,捡了自己。
张起灵从没有想过如果当时丫头没有带自己回家会怎样,因为他觉得捡到了便是捡到了,再不会改变了。
时间不会倒流,自己一生都会和这个名叫苏子川的小丫头有所牵绊。
想到牵绊,张起灵眯了眯眼,悄悄用余光打量了下身前的女孩,微不可见地翘起了嘴角。
“你好,我叫陈文锦。”女人的漂亮分为许多种,眼前这个美人绝对是美艳动人的大美女,微眯的双眼潋滟芳华,微微翘~起的嘴角似挑起无限风情。
“唔,我是苏子川。这是我哥哥苏子帆。”
我低下头,脑海闪过很多想法。拽了拽身后神色拽拽的张起灵,报上了我给他起的名字。私心不想我家小张的真名让这些人知道,还有据说很喜欢我家小张的霍玲。
“哈哈!你好,小妹妹,我叫吴三省。”眼前的男人还很年轻,到底是刚出来闯荡的年纪,仍旧意气风发。这样的人,不是一生坎坷苦尽甘来,就是一生坎坷不得善终。
“那边坐在树下的是解连环,他旁边捧着包的是霍玲。”吴三省指着不远处两个人,依次向我介绍。
霍玲穿着浅绿色的衣服,在茂密的树林里不很明显,扎着很简单的发髻,顺着声音看过来,笑着挥挥手。而解连环只是看了这边一眼,继续拨~弄着脚下的树枝。
吴三省提议两队人一起走,好有个照应,黑瞎子笑眯眯应承下来。
两个脑袋里有弯弯绕绕的人商定了一条据说很接近真~相的路,就各自准备休整。
两拨人并没又泾渭分明,而是围坐在一起。
虽然不太喜欢,我还是没有挣开黑瞎子拉我进堆的手,顺带着连我家小张都被拽了来。
我想我家张起灵大概一般不会和团伙围坐在一起,他大约会看着别人扎堆,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不远处,默默关注着四周的情况。
坐在地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用担心裤子会不会脏,不用介意别人的看法,不用挺直了背端着身子,我懒懒散散地摇晃着,耳边不时捕捉到关于这次目标的只言片语。
张起灵并没有把心思放在黑瞎子和吴三省的对话上,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对于下斗,自己有种莫名的自信。
而此时身旁小丫头左摇右摆的身体更让张起灵注意。
丫头似乎快睡着了,身体不时左摇右晃着,原本盘坐的双腿此时一条腿已经斜斜弯出,张起灵抿唇,闭上了眼。
没有人发现张起灵悄悄移了移身体,靠近了丫头两公分,使得原本靠坐在一起的两人更贴近了。除了此时一直关注着丫头的霍玲和因为无所事事盯着小张猛看的解连环。
感觉到小张的靠近,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小张正闭眼养神。他的肩膀紧靠着我原本摇摇晃晃的脑袋,我试探着靠在小张的肩上。
我有点小心翼翼的动作在解连环看来很是做作。谢连环不屑地睨了一眼,转身不再关注,顺带推了把脸颊不知何故飞红的霍玲。
大约是气氛太过诡异,也或许是许多人都安静得过分,黑瞎子满脸疑惑地看向张起灵,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哑巴有这种冷场技能。
黑瞎子看了看坐得笔直的哑巴,又看了眼靠着哑巴似乎在补眠的丫头,对哑巴眨了眨眼,似乎对于两人的默契很是兴趣盎然。
丛林几乎没有人们来访过的痕迹,真正的原始而危险。两侧树叶刷刷作响,大约就是被这种声音闹醒,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大概靠着小张睡了许久。
正是晌午,阳光透过密林照射下来,印在树干、树叶上,衬得暗处都斑驳狰狞得像鬼脸。
喝了几口水,大概觉得休息够了,吴三省让大家都准备出发。我默默背起背包,站到张起灵身侧。
“苏丫头,你多大了?是第一次下斗吧?”吴三省熟络地凑上来,张起灵立马把我扯开三步远。
“十六了。”不算谎报,虚岁十六嘛。
“才十六岁啊,小丫头挺有胆色嘛!”吴三省伸手,大约是想揉一揉我的头,但是被我躲掉了。
“你哥哥呢?” 吴三省看到另有一支队伍在贵阳的时候是很惊讶的。巧合的可能性太小,难道是内部有人泄密?又或者线人将消息透露出去了?
各种阴谋诡计在吴三省的脑海中盘桓了许久,知道看到大名鼎鼎的黑瞎子。吴三省见过黑瞎子,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那会儿自己二哥尚且健在,就跟着瞎子干过一回。
见过瞎子的人总是会记得很清楚,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一脸贱笑,和永远不会摘下的眼镜 。跟过瞎子下斗的人夜总会记得很清楚,不为他的笑、他的眼镜,只为他在斗中的各种神威。
黑瞎子也是其中之一,吴三省能一下子认出黑瞎子是因为走在瞎子后面的人高马大的贺敛。贺敛是黑瞎子带出来的,虽不是师徒,但多年合作,情谊深厚。
贺敛不像黑瞎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价太高请不出来,贺敛近些年来一直活跃,各种活计都会接一些,总算混出点名堂。
都说看见贺敛,只要他身前有一个黑眼睛长衫的男人,那就是传说中的黑瞎子了。
“南瞎北哑”不是谣传,是一代盗墓的巅峰。
吴三省在内心遗憾自己尚未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北哑”,也不知何时能见上那么一回。他此时的心态,就像狂热的粉丝期待与偶像的见面,希望太渺茫,所以期待也只是幻想 。
看见黑瞎子来此地,吴三省有点激动,也有点兴奋。黑瞎子很年轻,长得斯文清秀,不像个倒斗的 ,倒像个上山下乡的知青。灰白的长衫衬着颀长的身形,有种颓废的美感,神秘而强大。
然而看到黑瞎子带的人之后,吴三省突然觉得有点失望,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居然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也不怕折在斗里!
最后吴三省才看大到那个牵着小女孩,或者说被小女孩牵着走的少年,只能算作是少年,稚嫩的脸还很青涩,也不是很高,身板很瘦削,总之就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小男孩!吴三省注意到他并不是以上各种因素,而是那双一直被那个丫头攥在手里的右手,准确来说,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少年的食指和中指明显很长,虽然小女孩一路都攥着少年的手,但不妨碍自己在小女孩意识到之前看到那双手。吴三省有点理解了,就说黑瞎子带队怎么净带些拖后腿的!
吴三省对于自己小时候被逼着学习各种死板的知识有点小骄傲、小自得,如果不是知道这种手的由来,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分析出那个少年绝对是黑瞎子队伍里暗藏的枪呢?
吴三省笑的很灿烂,但是他不时瞥一眼张起灵缩在袖子里的手,就让我感觉很微妙。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就是为了跟我打听我家小张的事吧?
“哥哥比我大一岁。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看出来了。你哥哥一路就没说过话。”吴三省觉得和丫头套话很费时间,虽说丫头是顺着提问在回答,但她问一句才答一句,她队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肯定能看出来。
打定主意,吴三省决定先到此为止,下次再找机会单独套话吧。
我撇撇嘴,想从我这里套到我家小张的事,再过几十年吧!
黑瞎子不着痕迹地看了张起灵一眼,再次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才快步追上前方队伍的人。
小张大概注意到吴三省的视线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路上更多地关注吴三省了。
想到自己的手指太招摇,张起灵攥了攥牵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大约可以包扎起来,虽然可能不太方便。想到办法,张起灵便不再纠结,继续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
树林里行走,感觉天都低沉了,有一种很闷的感觉,如果不是不断透过叶间缝隙照射下来的光柱,我都以为快下雷阵雨了,虽然现在已经初秋。
一路几乎没有说话解闷的人,只一路风穿过树叶缝隙的声音伴着偶尔传来的鸟儿翅膀扑棱棱惊飞的声音,我一直觉得这条路很沉,沉得我的心都有点莫名慌乱。大约我也明白挖死人墓是不道德的,德行损多了不会有好结果。
没有看到什么大型生物,只偶尔瞥到些飞鸟和昆虫,一路可以说是很顺利。我带着小张走在最后面,虽然黑瞎子多次暗示我走在中间相较安全,知道部分真~相的我依旧坚定地相信跟在小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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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麻麻勒令停止写文,╮(╯▽╰)╭。只好背着她写。
啊,我把霍秀秀和霍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