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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深夜,官道上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前面的马车!快停下!”领头的侍卫一马当先,只差不到百米的距离就快赶上。
奶嬷嬷听见叫喊声,把窗边的帘子掀起来,看见近在咫尺的火光,心里一惊,吓得连忙把帘子放下。
老天爷!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这可怎么办……
她忧愁地望着横卧在地毯上的唐画槿。
画槿方才因为颠簸险些发病,吃了药才昏睡过去,可眼下这情况却容不得她再睡了。
嬷嬷爬过去,轻轻拍了拍画槿的手背:“小姐!小姐!”
“我的好小姐,快醒来吧!”
画槿本来就没睡实在,此刻很快就被喊醒,迷迷糊糊地睁眼望着她:“嬷嬷……”
嬷嬷面带焦急惶恐:“后面又有人追上来了!小姐快些把厚衣服穿好。”
赶马车的郑四听见车里的动静,也在外面提醒:“后面那伙子人快赶上了。我们坐着马车,跟他们的差距拉不开。”
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很有镇定人心的作用:“正好前面有个斜坡,一会嬷嬷你带着小姐弃车,我来引开他们。”
画槿有些犹豫:“可若你被追上了……”
她虽然不清楚这十天来一直想抓住她们的是什么人,却也明白不是好事。看这副穷追不舍的劲头,或许说她们是通缉犯也不为过。
倘若郑四落到这些人手里,肯定会受折磨,他虽然卖身到唐家,但没有平白送性命的道理。
郑四知道唐画槿自小在家娇生惯养,比不得他们这种粗人,可这种紧要关头她还总废话,难免让人烦躁。
只能简单地安慰道:“没了马车,我自然有法子甩开他们,小姐放心,我与你们在下一个镇上最西南角的客栈相会。”
画槿还想再说,却被打断:“眼下情况紧急,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再过几瞬就到斜坡,嬷嬷你带着东西,看紧小姐。”
他一声令下:“跳!”
画槿感觉浑身一紧,下一刻已经被嬷嬷抱着滚到地上,地上的尘土大,她吸了几口入肺,险些要咳出来,但想到身边两个人此刻都为了保护自己而努力,她也不能功亏一篑,于是连忙忍住。
旁边是一片半人高的草地,有斜坡的阻挡,后面那群人反而没看见她们两从车上滚下来,只一心一意地追着前面那辆马车。
半晌,等马蹄声过去,画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喉部隐隐的痒麻又窜上来,她咳了个昏天黑地,直到腹部都作痛,泪花在眼眶打转,才无力地停下。
喘着粗气,又感觉到些许干渴。
这具破败的身体就像是运转不良的医馆,这里也出问题,那里也出问题。她一旦松懈,便是全身疼痛。
画槿索性不理,像跟自个较劲。
这时候她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这么半天,嬷嬷居然都没出声。
莫不是刚才滚下来时伤了哪里?
画槿心里一揪,忙推了推地上躺着的嬷嬷:“嬷嬷!”
再掐了几下人中。
嬷嬷没反应,还是静静躺着,完全没有意识。
画槿急了,她不是学武的两个哥哥,深夜里能目视十几米的地方。
她只能靠手上的触觉把周围一圈都摸了个遍。
地上两大块石头,其中一块就在嬷嬷脑后。
又连忙检查了一番嬷嬷的脸上脖颈上,全都没有血迹。
身子还是热的,手上也有脉数沉浮,就是没有意识。
说不定只是摔得狠了昏过去的。
画槿抱住嬷嬷的身子,彻底瘫软下来。
刚经历两场心惊,她此时脉数跳得有些不正常,胸部也开始发闷发胀,连带着脑子都不大清醒。
画槿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药丸,咬着嚼碎,就这么干咽下去。
太苦了……
她脸皱成一团,把药全部吞到肚里,这才觉得活过来。
要不是身子不争气,说不定半个月前就能和爹爹他们一起去京城了。
她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要对她们穷追不舍?
他们唐家是江南少有的医药世家,从来只结善缘,手里看过的病人,就算是没治好的,也都对画槿父亲的人品医德赞不绝口。
此番却如何招来祸害?
画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她索性不想了,把嬷嬷的一只臂膀抗到肩上,艰难地往前挪。
画槿从小在唐家长大,还不曾出过远门。
这周围全是半人高的野草,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些不认识路了,今日乌云闭月,也没法凭借老天爷来辨辨方向。
而且方才跳车的时候,她右脚的鞋落在马车上,眼下地上石子嶙峋,把脚掌扎得生疼,也不知道流血没有。
画槿扁了扁嘴,鼻头发酸。
马上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还不知道哪里有水,她要是再一哭,估计连肚子里藏的水都给哭没了,只好忍住。心里却越来越委屈。
身上背了个人,她也走不快,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还未亮,前面却渐渐传来人声。
画槿紧张地舔了舔唇。
这种天气和日子,半夜不睡觉在这聚众喧闹,即便不是找他们的,也似乎不是好人。
画槿把快溜到地上的嬷嬷又往上一提,忍着脚底板上钻心的疼痛,转了个向,赶紧朝左手边走。
可惜她没练功夫,走得太慢,前面的人很快发现了她们两。
那群人举着火把,又耳聪目明,十分有秩序地把她包围起来。
画槿往后退了两步,腰上却抵了一把尖突突的刀刃,刀光把火影反射到眼中,只觉得刺目得紧。
领头的那个高大个络腮胡子侍卫呵呵笑了两声,问她:“你是唐氏三女?”
外人并不知道画槿的闺名,因此每次叫她都是用“唐氏三女”这个称呼。
画槿眨了眨眼,竭力微笑道:“这位官爷,您说的什么唐氏三女,可是李家镇上那个唐氏?”
“奴家姓李,不姓唐。”
火光下少女的脸上有一层朦胧的笑意,她刚才在也许走得急了些,双颊呈现出薄薄的红晕,一双眸子仿佛聚满婉约而动人的春水,流转间都是颤巍巍的羞涩懵懂。
只把络腮胡子看得心口一跳,□□某个地方瞬间就火热起来。
他干咳了一声,上前两步,也笑呵呵道:“不知……姑娘要去哪?夜黑风高的,似乎不是赶路的好时机啊。”
画槿一愣,半天没接上话。
在家时,唐父唐母自衬要给女儿选个听话的入赘女婿,从来不曾要求她在人情世故上多么通透,因此如今编个谎话都有些圆不过来,被人一问就倒。
络腮胡子见她不答,又往前两步,走到她身旁,顺势摸了摸她的小手。
他心里又是一荡。
络腮胡子在军营里整日见的都是糙男人,还从没摸过这么嫩的手!
女人的手都这样吗?这么嫩?身上是不是也一样?
他心头火热,把画槿揽到怀里,转头对属下们说:“先把这个疑犯带回去。等见了主子爷再交待。”
画槿吃惊地瞪大眼,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恶心感,忙把他的手甩开。
络腮胡子又缠上来,这次还牢牢地擒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
离得近的几个小兵明显早就看见他的动作,但这是长官,他们又能说什么?全都低下头“是”。
络腮胡子满意地笑,脑子里已经满是被翻红浪的场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人绑到床上。
却不曾想,他话音刚落,侧面骤然隔空接连射来两箭!
这两箭角度和位置都刁钻狠毒,饶是络腮胡子练了几年的功夫,也发现他左右都躲不过其中之一!
他不想死!!!
络腮胡子惊惧地睁大眼。
灵光一闪,他双手一折,把画槿抵到身前。
就算这箭头再利,射箭的人力气再大,也不能至于能穿透一个人的身体吧?
前后不过一瞬。
“嗖”的一声,一箭擦过她耳边,带落一缕长发。另一长箭射入画槿的右肩,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画槿根本来不及反应!
剪头在她骨骼和肉上旋转进入的感觉十分清晰,摩擦得每一寸都像削骨割肉。画槿狠狠地咬住嘴,才没能哭出来。
鲜血透过衣服滴到他手心,络腮胡子吓得赶紧把画槿扔到地上。
“快追!” 他怒吼道,“都楞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把那个人给我抓住!”
这女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只怕快要死了。
左右不过是个娘们,怡红院里一大把。就算她皮相好些,拉了灯也一样。
就是有些可惜。
不过这荒郊野岭的,要是被恶鬼缠上可不好!
络腮胡子把手心里的血使劲往腰间的衣服上蹭,蹭完以后,他连忙跟着手下二三十个小兵,像被狼追似得往前跑。
等他们终于走了,身边都安静下来,画槿才轻轻呜咽了一声。
刚才她被丢到地上,箭头从肩锁处掉出来,疼得直打哆嗦,却一直忍着没叫。
画槿转头看了看,嬷嬷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方才有好几个小兵从她身上踩过去,她却一直没醒。
画槿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左手害怕地攥紧颈间的玉佩,小声问:“爹爹,娘亲,你们在哪……”
画槿是不是要死了?
嬷嬷是不是也快死了?
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曾回唐家?
她一阵一阵地流泪,眼前越来越黑。
下一刻就这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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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以前是写仲基的。
好几个月过去,没有头绪,写的很卡,所以推倒重来。
然后看过MAMA,看过他们演唱会,又觉得可以爱爆炸一万年=3=
不知道为什么,龙哥在舞台上霸气侧漏,我脑海里却总想的是希望有个温婉的女孩子,替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安稳。
于是有了这篇文。
女主是娇贵闺秀,但确实很温婉。不算太独立,希望她适合龙哥=3=
嗯,关于她的病……没有特别严重,古代治不好,现在的医疗技术可以。不会弄什么绝症之类的,太狗血辣
还有,本文非日更。爱你们哦,么么哒=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