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使我沦亡（初）

　　第二天我也看见那个变态妹妹头了。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抓住他揍一顿，拷问白兮的下落，小草莓就先出手了。
　　怎么感觉我做什么都只是在考虑中就夭折了呢？
　　我陷入了沉思。

　　白兮的灵压出现在隔壁。
　　我要跟他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作为前辈有必要掰正中二期少年的三观！这次不考虑了，立刻动手！
　　“一旦病发，就再也不可能复原了。”那个妹妹头的声音。
　　“……迟早会被内在的虚吞噬而失常的。”
　　“……你的力量会破坏一切。不管是同伴还是未来，包括你自己，都会被卷入而粉碎。”
　　“跟我来吧，一护。我会教你如何保持正常。”
　　那个妹妹头说着这样的话，从语气中就能推测出是很认真的表情吧。
　　的确很有煽动力。先把惨烈的后果展示出来，然后再告诉别人还有希望。
　　我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路过，走进隔壁班的教室。
　　他说的也许是实话，但不需要他们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小白的斩魄刀能抑制虚，只要他不用斩魄刀去做别的事情就一切好说。退一步来说，就算有万一，我也能带着他去祸害浦原喜助。
　　科技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天真的孩子们。

　　白兮让我骂得狗血淋头。
　　当然这是我脑补的，因为我根本没开口。
　　“我不听话？”白兮猜测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
　　“到处乱跑不回家，还跟奇怪的家伙瞎混？跟这种变态混是没有前途的，赶紧回归到正途来？”他接着猜测。
　　我继续点头。
　　“再不回来零用钱就取消，还要把我染成黑色？”白兮眨眨眼睛，“好啊，我也觉得黑猫比较可爱。”
　　……这小鬼！他难道不明白一窝黑猫中的白猫有多可贵？我们期待了那么久的白色皮毛竟然被嫌弃了？！
　　“我知道，但是白色不是比较没有气势嘛。我要当一只威风凛凛的猫。”他如是说。
　　这个理由正当得让我没办法反驳。但是——
　　天真！你以为染成黑色就能威风凛凛了吗？就你这跟老鼠一样大小的体型，染成老虎色都威风不起来！
　　白兮啪地把教室门关起来。
　　他拒绝再跟我对话。

　　放学后，白兮果然也没有跟我回家。
　　唉，猫长大了就会离开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又这么弱渣，想追上去把他抢回来都不行。
　　好在白兮还是很机灵的，就算跟着一群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实际上也真的是不法分子的混蛋，应该没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果然啊，一直这样下去会很麻烦啊。
　　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饰。
　　不知道是我体温的残留还是它运作中的缘故，无论什么时候触摸，都是温热的感觉。

　　我去了浦原商店。
　　这次就见到了之前那个被我挠过的死神，名字是一种鸟来着，具体是什么了？
　　“霜几小姐，好久不见。”他顺手给我倒了杯茶。
　　这才是学生的态度嘛，我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举起手对他挥挥，算作打招呼——这是当猫留下的习惯，好像已经改不了了。
　　【鸟，浦原喜助呢？】我一边端茶喝，一边用空着的手写字。
　　他对这个称呼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是在不满？【大鸟？鸟大？】我换了别的试试。
　　他终于有反应了，很迟疑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是不是在叫他。
　　我欣慰地点头。
　　“我的名字是有栖川凤凰。”他很平静地强调。
　　什么来着？有栖川……鸟？【先不说这个，浦原喜助呢？】我转移话题。
　　以后还是叫他有栖川吧，一提起鸟我的爪子就蠢蠢欲动。

　　外面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动荡。
　　是灵压的波动吧？我现在真是太弱渣了，如果不是刻意去感应，就连队长级别的灵压出现我也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种盛况的话，不用感应也能直白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我用手在眼睛上方架了个挡光的小棚，望向发生骚动的那个方向。
　　像星光一样闪烁的魂光，几乎要布满那一区的天空了，应该死了不少人吧。
　　我放下手，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我的想法并不重要，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道藏在哪的夜一和浦原喜助一起冲出去了，仔细一看本来坐在我对面的有栖川也不见了。
　　咦他有一起出去吗？为什么我没看到？
　　我一如既往地陷入了沉思。
　　今天大概是无法达成我的目的了。
　　算了，来日方长。我摸着那个玉扣想。

　　因为我发呆的时间太长了，等注意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浦原商店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我就干脆地留下来吃饭了。
　　啊，这么晚了我一个单身貌美的少女怎么好自己回家呢？干脆地留宿了。
　　对，没错，我就是赖上了。
　　现在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没有白兮这个护身符，我还是跟紧点让我有安全感的人，比如说夜一吧。
　　……虽然她是受着伤一副半身不遂的残样回来的。
　　我检查了一下，没有血迹。更惨了，内伤难治啊。
　　我很忧郁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果然我还是去那个什么假面军团把白兮带回来吧？
　　“你不给我治疗吗？”夜一问我。
　　“不。”鉴于她受伤了，我难得开了开金口。
　　一个枕头准确地砸到我脸上。依照这个枕头砸到我脸上的时间计算，它发射的时候我嘴都还没张开呢！夜一明明就知道我的答案，她只是想砸我而已！
　　我生气了，比夜一还要生气。
　　可是我能怎么样呢？别说我现在弱得跟豆腐渣一样，就是我全盛时期，我也根本不可能用肉搏赢过夜一。
　　对，就夜一这半残模样，她抬抬手就够我受的了。
　　心疼自己……

　　晚上我跟夜一一起睡。
　　虽然我的睡相很好，基本上都跟尸体似的一动不动，但作为一个好姐姐，我还是象征性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夜一则很不屑地表示：“就算你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也没问题。”
　　吐艳啦，我这么纯洁的女纸怎么会压在你身上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呢？
　　【你真是长大了。】我深沉地写，【跟以前那个搓衣板不一样了。】摸摸摸。
　　“啪。”夜一无比迅速地一巴掌扇我脸上。
　　……果然还是给我换个房间吧，这日子没发过了！（摔）

　　白兮每天都有去学校，既不迟到，也不早退。
　　这样我就安心了。你看看那个叫瓶子的妹妹头，才上了几天学啊！又迟到又早退，现在干脆就不来学校了，白兮没向他学习真是太好了。
　　今天午休，我也依然含情脉脉的站在隔壁教室门口跟白兮交流。
　　虽然严格说来都是他在自言自语，而且一不高兴还会把门甩上，但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我还在这个学校我就会每天来（删除）骚扰（删除）劝诫他的！
　　即使儿大不由娘（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
　　虚的味道……
　　风带来了这种我不喜欢的味道，隔壁教室却没传来任何动静——代理牌响了，小草莓却没有行动。
　　越来越不太平了……
　　“小白，放学后你跟我来一趟。”我难得开口，表情也算得上严肃。
　　白兮愣了一下，很有眼色的乖乖点头。
　　他是怎么看出我准备听到“不”就揍他的？

　　一大波死神降临了教室。不过我没空理这些，安心地等到放学。
　　浦原喜助应该把手术台准备好了吧。我摸着玉扣想。
　　终于要到这天了……以后我大杀四方的激情岁月就要回归了吗？
　　“不可能。”白兮冷冷地吐出这种打击人的话。
　　然后他就被我揍了。

　　这枚玉扣，原本是苍纯的东西。
　　从我有印象起，他就一直带着这枚玉扣，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放下来。
　　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他告诉过我绝对不能离身的。
　　真的真的很重要吧……直到他死，才把这枚玉扣摘下。
　　等等，究竟是到死才把玉扣摘下，还是把玉扣摘下所以死了呢？
　　我记不起来。
　　那天的回忆总被一层血色笼住，我没办法看清楚它。只记得那天，玉扣锁住了我的魂锁，我的灵压就被压制成了现在这个德性。
　　可是灵压低得像个渣一样的我活下来了，苍纯死了。
　　苍纯死了。
　　因为我。
　　这枚玉扣锁住了我最后的生命气息，也许我一解开就会死吧。
　　会死吗？
　　那就死吧。
　　我闭上了眼睛。

　　似乎能听见“啪嗒”一声脆响，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蔓延了我全身。
　　温热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蒸腾起一股难闻的血气。
　　真的是会死的啊……明明这么痛，我却早已经不会昏迷了，在血流尽之前，我该不会就先痛死了吧？
　　擦，我现在后悔成不成？！

　　与此同时，久违了灵力逐渐充盈我的身体，灵压也水涨船高到了我熟悉的程度，感官什么的也变得清晰了。
　　……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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