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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离去,世事多牟
清晨云雾消散,荡漾的金黄微微照射,整片森林,弥漫着朦胧的光。
鸟儿和鸣,万物回春,颇有几分安详与宁静。
纤指慢捻,一道琴声随风来,幽幽转转,似哀似怜。闻琴音,眼帘不觉变幻无限景物,与弹琴人共喜共悲。
琴声婉转,时而化作高山流水,生机勃勃延绵不绝,时而坠入大漠孤烟,踽踽独行飞絮落花,简短的一曲犹如经历不一样的人生,是温馨,或是悲鸿。
“施主身世浮沉,贫尼唯有诵念《静心诀》为施主抚平悲心。”不知何时,老尼姑站在落无花身后,表情一如昨日的古井无波,但深邃的眼神闪过一道沉思,同样的哀怜。
她倒也是个可怜人。
落无花起立,向着老尼姑欠身施礼,抬起头时,花容间多了几分红润,早已不见昔日的苍白,只是心事难却,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有劳大师。”心不平则神不静,这样的状态只会徒增虚弱。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老尼姑蠕动嘴唇,吐出千百道音,余音袅袅,回荡在这小小尼姑庵里。
道能驱魔,道能静心。
一层古朴紫光出现在落无花头顶,至上而下,包裹她整个身体,一些肉眼看不见的杂质被紫光消无,隐隐约约中,似有妙音传神。
一卷《静心诀》吟诵完毕,落无花对老尼姑鞠了一躬,随即便转身下山。
道心已破,岂是一卷经书能够补缝。
老尼姑望着落无花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转着佛珠,关上庙门。
……
世事多浮屠,落无花要想报仇,就不能留下。留下,只会消磨掉心中的戾气,无井无波,安然若世。
不过尼姑庵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待日后杀了仇人,或许可以长居此地度过余生。
依旧是前日见过的汐水,水面清澈透明,鱼儿在其中畅游,显得自由欢快。
顺着流水而下,汐水两岸逐渐变宽,碎石小路变成湿漉的沙石平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
半日路程,边看见搭在水面上的石桥,那是一条官道。
此时的官道上,偶尔走过几个商贩,驴马拉着一车车行货朝着不知的去处走去,赤膊的莽汉看到汐水上游有人走来,呼哧着吆喝,似乎早已发现美人的容貌。
不理无聊人的高呼,落无花踏上官道,顺着大路朝北边走去。
“这位姑娘,在下南城小商,有胆邀请姑娘共乘一车。”
“唉,那位好看的婆娘,你家相公在哪里呀,怎的敢让你独自离家,要不上来我这牛车来坐坐?”
“姑娘花容之姿,书生一见顿时惊为天人,荷花尚且有水而绽开,书生独缺佳人共怀,哎,姑娘,别走,别走啊。”
一路的商旅莽汉近似调戏的吆喝,落无花只能装作听不到,加了脚步快速前行,心中甚至有些后悔选错了路,早知还不如走小路来得清静。
许是见惯了含羞青涩的姑娘,反倒没人见过怒目而视的美人,于是商旅过客见到落无花,无不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远远的注视着她的背影。
“这位姑娘请慢步,我家小姐有请。”
一个丫鬟模样装束的少女突然走上前来,拦住落无花的去路,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幸好丫鬟并无恶意,要是换着以前,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
落无花缓缓吐出一气,伸出柔荑,挽起鬓角垂发,淡淡的问道:“你家小姐有事找我?”
抬首望着路上,一辆檀木制成的马车停在路上,好看的什物挂件装饰马车,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
马车前后各两名带刀护卫,车夫看上去稍显年轻,嘴角挑起路边捡来的狗尾巴草,闲心舒适的靠在一边,感受凉风吹来的爽快。
“请带路吧。”落无花稍一犹豫便点头答应,随后跟着丫鬟走上马车。
车内皆是白绸铺地,宽大的空间容得下三人睡卧,几个绒枕放在边角,中间坐着一位年轻的白裙女子。
不等落无花问话,年轻女子浅笑回答:“我见姑娘独身一人行走,怕姑娘遇着危险,却叫丫鬟相邀乘车,沉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年轻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聪慧,并且还善良大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陈恳。
落无花脱下花鞋,赤脚低过头走进车内,鼻尖微动,一股不易察觉的桂花香被吸入肺腑,整个人刹那抖擞,然后耳目变得清晰开来。
“这是百花谷的千年桂花树?”落无花眼神辗转的问道。
“姑娘好见闻,正是此花。”年轻女子表情惊讶,但是很快恢复平静。
落无花悠悠叹息,想当年,自己的厢房门外也是有这么一棵千年桂花树,现在不知怎样了。
“小女子落无花,多谢小姐相邀。”跪坐马车内,落无花欠身答谢。
年轻女子虚抬,有些开心的说道:“沉儿原名耽水沉,见过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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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世人只知花香,不闻兰菊桂名,踏雪犹有深浅,谋事不定在天。(有感而发,与本文毫不相干)
字虽少,但水雾尽量写得精辟,如果各位还有好的建议,请留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