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

　　现在我有了两个孩子，他就嫌我死松破肚长像难看，唉，想的专心没觉走在一个池塘边，满池塘莲花开的鲜艳茂盛，还有一堆一堆芦苇长的很高，山娃娃初来乍到没见过，吸引着我，走过去站在池塘边，好奇怪，水里面还能长出花草来，看上一动不动，池塘里水清晃晃一池水还挺多，飘浮着绿油油的莲叶，稀稀拉拉还有水照出小草，这也是工人刚刚放进水的缘故，上面开着嫩艳艳粉红色的花朵，还有刚开完接下连个嘟，它们开着鲜花接着莲子好看极了，池塘边有许多杂草，混合在一起伸长的满满一池。风在飕飕刮得摇摇摆摆呼呼响，好像一盏灯照在我心窝一亮，想我不能在外面死，要么是个没坟塬的野鬼，活的时候疯跑，死了还叫乱跑不成吗，未免也太顾自了。
　　不忍心自己马上就坐车回家，那时候的我就像疯子似的，说走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什么事不考虑专心就想回家，下了火车步走了七里路，到大门口走上圪台，伸手推开门，抬头一看，两个孩子在院撅起屁股玩，听见门吱扭一声响，他们两个扭过头看，我进去了。他们兄妹二人都站起，稀罕的笑上胳膊张开跑过来，哇哇叫唤上说：“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我站在那里看他们，身上和小脸上，滚的黑眉瓦道，闺女头发没梳过，炸的就像冬天草一样干，就那还要叫唤上没完，我含着眼泪圪蹴下一边一个抱住又亲又吻，亲完放开，站起看他们小手个爪爪呼呼，好几天没洗的样子，头炸的真可怜，返回抱起小的领上大的回了家，把小的放在炕上，大的站在炕边，我列过头擦掉脸上泪道，手伸进自己袄兜里，掏出几块糖给两个孩子分开，叫他们慢慢吃的。
　　我到坐炕边低头想：“十里八里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小夫妻两个关系不错，现在走到离婚地步，又怎么说，不知道到他怎么想，就是仙女下凡不能放下骨肉不亲哇。成天不是跟我吵架就是打架，实在没盼头。”我回来第三天吃了午饭，安顿好孩子们出院玩，我自己一个在家觉着活的没意思，两点多钟，拿起药瓶张大嘴倒进去，瓶里就有十五六颗安眠药，叫我都给吃光，怕不顶事返回又拿起酒瓶，朝起头咕噜咕噜倒进肚里，把半瓶二锅头酒喝光，我准备不想活了，酒醉的躺在那里不醒人事，就像死狗一样，灰溜溜没人管。
　　人们知道以后，男女相跟一群一伙跑进院里，扒在窗台外面看红火热闹罢了，院里人越聚越多，家里堵的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门口叫人围着水泄不通，好像一面墙，还是半园形的。里面只能看见人头忽绕忽绕挺多，有的人笨跳上往里看，还有人手托着别人肩膀，伸长脖子踮起脚探头往里看。看完唉了一声说：“那个贱女人，你没地方去找男人吗？还拆散人家的家庭，有夫之夫那是个好？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难道就不知道吗？你都聊他干什么？这不是专门叫人难过吗？这种女人叫小汪他稀罕，白给没人要，把别人的痛苦自己拿来当幸福，这叫什么人心坏了，这一下到好，把两个孩子给害苦了，放下可怜谁管？”看的当中有个妇女说：“不给你，给你宽宽要下了，好坏不说还是个大姑娘。”
　　那个中年人唾了一口说：“她经过多少男人，就拿杨明补说，怎么调来她的自己不知道吗，他们母亲要有个三常两短，叫孩子们跟上受罪可怜哇。”其中有个女人眼泪旺旺说：“唉，女人的命真苦，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一辈子没嫁对人就完了，她就是女人们的榜样，这个男人不靠谱，一辈指望他不行，也怪她自己有眼无珠看不清好坏就嫁，连累这两个孩子也跟上她受罪。”她们以为我死定了，在院里站的议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你看那个糟心兄妹二人坐在我跟前，伸手搬我肩膀不理，他们朝起头闭着眼，哇哇哭的泪流满面没完。看红火的人还是出出进进真多，高兴而来哭上返出去走，当时枣林村人们都知道我活不成了，有的人在家讨论我的事，唉声叹气说：“可惜了一条小命，就这么白白浪费掉。”还有的女人在家哭天摸泪说：“可怜两个孩子那么小，儿子他四岁，闺女两岁什么也不懂，一着急两个就知道哭。”
　　这村里有个刘丽华，她出来没事闲绕街，扭头看见接笑老人的院里有进有出的人混混真多。她好奇的说：“那里在干什么我去看看。”她紧跑两步过来，没想到进去看见，那个情景可怜又伤心难受，人们都哭的脸红红落下泪，她双手捂着脸哭的掉头跑出来，去门市说给小汪他：“你还在这里高兴地说说笑笑卖货，什么也不知道，你老婆在家吃上药喝上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孩子们哭成一堆她也不管。”说完她扭头翻出来。
　　那个贱女人笑的说：“我也要去看。”小汪他伸手拦住不让她去，说：“你去叫她看见反而起坏作用的，我先回家看看。”唉，那个贱女人也没去成，她在柜台里跳出来，走出门市，在外面站着脸向东瞭，看我死了没有。
　　他说完，忙的放下手里的货，就跑回家看。我在炕上躺的不动，他翻出门借上平车，把我送进医院里。儿子他领上闺女哭的在后面跟上去医院，小汪他把平车放在院里，忙的抱着我咚咚跑进医生家，把我放在病床上，他鞠的脸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快给看看吧。”说话之间两个孩子，手勾手都哭上走进来。医生列回头问：“怎么了？”他说：“在家喝上酒，这也是酒精中毒的缘故。我在门市不知道，是刘丽华去告诉给我的。”医生走过来说：“那我给看看。”他伸手搬开眼皮一看说，眼里瞳光到颤了，医生他自言自语说：“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小汪和那个贱女人名气真大，混淘上不背人，先天活地远远近近人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不背人关系不一般，理直气壮人人都知道。
　　医生他心知肚明，因为他上瓢我才喝的药。返回又劝小汪说：“外面女人再好不和你一地一日过日子，你还有两个孩子不老实过日子还混淘什么？不是我说你，抢救过是孩子们的福，不过来我看你怎么办？什么也不怨，还是日子过得富裕好了，有闲心去混淘。”医生他就走就摇摇头唉了一声说小汪：“你惹她干什么？不叫你就算了吧，女人们在家经留孩子洗衣做饭，也够辛苦了，有个闪失我看你这两个小孩怎么办，多亏你送来的早。”
　　叫医生把他给数落了一顿，小汪他是记吃不记打这种人，当时说管用。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始终也没说话，在琢磨这个事情，医生说的没错。他走过来拿药水给我洗肠胃，咬紧牙关不喝，医生他放下药水盆返回出去走了，功夫不大叫过一伙穿白大褂医生说：“闹开嘴往进罐。”一伙医生七手八脚摁住我的头闹开嘴给罐下去药，喝完药水一伙医生翻出去走了。
　　就主治医生没走，过来给我输液打针，怕我动叫小汪也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手，输上液他给我正粘胶布，手端着铁盘走进一位姑娘，里面放的明晃晃刀刀叉叉一堆，还有胶布之类东西，她后面跟进好几个医生，年轻帅气医生低着头看，我烦的翻身不理他们。主治医生他看我醒过来，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犯法人怕死还要拿钱去赎命，你倒好专门吃上药不活，没考虑过放下两个孩子怎么办？这不是愚蠢人的表现吗？你别说难过再不好受也得管孩子们，他们挺可怜长大以后是你的未来，好好振作起来珍惜他们吧，你吃上药输点液就好了，想和他吵架也得有劲，况且孩子们无故受害，他们还小什么也懂。”
　　说完他掉过翻出去走了，我输了一礼拜液出院回家，临走时候医生安顿他说：“你以后不要再和她吵架了，拿命赌气不好。”他低头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说：“他们长大以后都是咱们的福分。”我返回看他指上孩子们，我心里高兴得想，医生给劝好了，他改变了不少。没想到他送回我又去门市卖货，见了那个女人就心翻了，回来恼的不理，我问上也不做声，自从那天起我们两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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