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ES/超能英雄]LOST CITIES

　　彼得推开马特家浴室大门，一道黑影刷地从扩大的门缝里晃过眼前，他迅速举起双手。

　　「马特，是我！我和宏！」

　　「嘿，哥们，这是怎么回事。」马特放下警惕的姿势把餐刀从彼得眼前拿开，「你应该和塞拉去了嘉年华？而且我还额外送了一个人过去给你们。」

　　「克隆羊多利。」

　　「没错，多利。」

　　餐刀撞击餐桌发出闷响，在中村和马特微笑着打过招呼之后，马特开始为他右手抓着睡裤布料不断摩擦的妻子介绍从浴室里钻出来的不速之客。

　　她吓坏了，身后的椅子偏离了它本该待在的地方。

　　「我们见过面的——」中村礼貌地冲珍妮丝点点头，换来对方同样的回应。

　　彼得把马特拉到一旁，他们绕过餐桌和地毯上的儿童玩具，背对着珍妮丝说：「没时间解释了，很快所有人就会知道世界上有超能力的存在，我需要你的能力阻止他们。」

　　「什么？」马特甩开彼得贴过来的手指向后退了一步，「到底发生什么了。萨缪尔，他成功了？」

　　「你真该去看看今天电光火石的表演而不是一晚上都待在家吃你的蔬菜牛排，马特。」彼得直视着马特的眼睛，「结束之后克莱尔从嘉年华用来表演的梯子上跳下去了。」

　　「她不会受伤的，你知道。」

　　「在萨缪尔邀请的所有记者面前。」

　　马特张了张嘴，转过身去望向自己的妻子：「亲爱的，你先去屋里陪陪儿子好吗，我需要和我的朋友们处理点事情，给我几分钟。」

　　「彼得，我不能把安腾一个人留在嘉年华里。」

　　在鞋底扣击地板的声音逐渐消失之后又一阵急促的啪嗒声愈发靠近，中村轻易就加入了二人的对话中，宽大的落地窗前映出彼得乱蓬蓬的头发，他五指插进发丝缝隙间捋了一把额头前掉下来的短发。

　　「和塞拉？」彼得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中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拯救了别人…但安腾和他单独在一起我还是很担心！」

　　「等一下，等一下。」

　　马特拧起眉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中村和他之间：「你是说，塞拉真的救了人？」

　　「是的。」

　　「马特——」彼得抓住马特伸出一根食指的右手，压低了音色盯着他，「你知道丹科，你知道丹科会怎么对付我们，等到超能力被彻底公开之后。」

　　「丹科死了！」

　　听到丹科这个词语的发音之后，马特立刻用力甩开彼得的手，他走向客厅中央的餐桌一屁股坐在了距离彼得最远的那把椅子上。

　　「我们会见到第二个丹科，他最擅长掘地三尺把我们找出来。」彼得轻描淡写地看着体重超标的警官先生举起桌上的酒杯把无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接着又把本属于珍妮丝的那杯也喝了个干净，「到时候我们永远都别想再回家了，永远。」

　　马特抬起眼皮看他，中村的表情也变了。

　　「永远…不能回家？」中村自顾自地小声叨咕。

　　刺啦声在客厅里叫嚣着提醒房间里的每个人，彼得从旁边橱柜的本子上扯下一张纸，接着拿起先前压在本子的笔写起来。

　　「我只希望这次你能别在塞拉来求你救他的时候把他困在思想监狱里了，马特。」彼得说话的功夫，中村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笔尖在条格纸上划出字迹，写到宽容那个单词的时候，顿了几秒彼得又把它改成了理解，接着翻转纸张又写下了一句话。

　　马特几乎是在苦笑：「谁会用别人的妻子威胁他们用来求救。」

　　「彼得，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帮你！」彼得转身后的第一秒就听到这句酝酿了有些时候的拒绝，「你太极端了，而且你并不平静，这时候做出的判断往往是错误的！」

　　「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请把这张纸条给我，背面那句话是写给你的。」

　　彼得把它塞进对方手里，即使中村此时还有什么要说也如数咽了回去，他微侧着头紧盯中村的双眼将自己的想法灌输。

　　他默念，你需要回到克莱尔跳下去之前阻止她，要在记者找到她之前，还要更早一些，把这件事告诉诺亚。

　　「明白了，我一定会阻止拉拉队长拯救世界的！」

　　中村消失的同时马特手里的玻璃杯底磕在木质桌面的响声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力。

　　「丹科是个疯子，但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疯了。总会有人帮我们。」

　　珍妮丝抱着小马特透过一面玻璃墙朝客厅张望，彼得和她对视了一眼就向后靠上橱柜，马特的脸颊已经微微发红了。

　　「你必须先有信仰，他们才会来帮你。*」脱口而出的话让彼得恍惚了一下，他快速甩了一下头用力闭起眼睛再睁开，重新说，「我们从来就没对世界苛求太多，是它不断在榨干我们。」

　　「我只需要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平安，你却要宏去改变过去，珍妮丝快要被塞拉勒死，我则差点被埃勒大卸八块！」马特大吼起来，被他用拳头锤了一下的桌板连带桌腿震了一下。

　　彼得走到马特对面双手撑在桌子上低下脸看着他，低声说：「我会让塞拉改变的，我和他在一起待了三年——你和你的妻子都不会有事。记得吗，我们在埃勒动手之前控制了他，他伤不到你。」

　　「我的腿还会脱臼一次对吗。」

　　「我发誓在这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萨缪尔被送上警车，克莱尔会安心地回学校，塞拉再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里。

　　「妈的，你认为这件事还能隐瞒多久！」彼得的目光跟着马特站起来而抬高，「彼得，你不可能永远阻止他们，我们甚至不知道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个我们这样的人，别固执了，克莱尔是对的。」

　　「马特？」

　　珍妮丝的声音让马特转过头，他的目光在彼得和珍妮丝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就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客厅。

　　彼得耷拉着脑袋望着空高脚杯上的高光光斑，他发现这里的夜色和纽约中心公园一样美。

　　*出自《地球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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