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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再续前缘(1)
一分之差,花漾漾和中师失之交臂。
对一个15岁的小女孩而言,这个打击很大。在长长的暑假里花漾漾的心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她开始模糊地植入对未来的忧患意识,开始感觉茫然和对未来那不可预知的惴惴。
懊恼也好,愧疚也罢,日子如常,1991年的8月将尽。
31日,花漾漾不得不和爸爸一起去望湖县二中报到。白花花的太阳依然热力无穷,漾漾跟着爸爸背着被子提着行李远途跋涉来到这所传说中的孤岛高中。
“这所高中的前身是一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简称 ‘共大’。创办于1965年。在‘人定胜天’的年代,望湖县政府围湖造田把这里由泽国变成良田。然后又在新土地之上建立了这所劳动大学。它是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望湖分校。共大校场合一,既是学校也是以供学生劳动实践的试验场。”
爸爸说话就像作报告,文绉绉的,想是给领导写讲话稿写多了。走进学校的大门,爸爸就跟漾漾介绍学校的前世今生。
说是大学,其实和现在的什么山东蓝翔之类的技校差不多。可以说这是中国早期职业院校的雏形之一。
“那当时学生都学些什么呢?”漾漾问。
“还是劳动大学的时候学校开设了兽医、农机修理、拖拉机驾驶等专业,不同专业的学生就学不同的专业知识。”
“哦,那学校的学生都是哪来的?”
“当时共大的生源大都是中考未曾考上中专、中师、卫校或者高中的初中毕业生。那个时候特别奉行‘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咱县政府也是抱着各种专业都能培养出状元来的坚定信念,开办了这所劳动大学。同时县政府也希望这些学生学一门技艺在手,以谋求今后的生活出路。这是一个伟大的惠及后人的梦想。毕业后,学生回原籍从事农业生产。曾经有一个乡镇里就曾经出过一位王姓兽医。共大毕业后,他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逐渐成长起来,慢慢地能独立地为村民治病,算是共大毕业生里的佼佼者。”
“哦。”
大门在校园的东面。一进大门就是操场。
“这个操场以前每周都放电影,现在不知道还放不放。”
噢,漾漾记得小时候每周三只要不下雨,学校就会放一场电影。高高的白色的幕布挂在操场主席台的时候,爸爸就会搬一张竹床放在操场上。漾漾吃过晚饭就会坐在竹床上,摇晃着她那双小腿,耐心地等待电影开幕……
“那是男生寝室。”操场的左边是一排低矮的房子是男生寝室,坐南朝北的方向,终日不见阳光。
“那是以前学校的仓库,用来贮藏稻谷和菜籽等农作物的。现在不知道作什么用?”爸爸指着大门正前方一幢高高的房子是仓库说。
“这是教工宿舍,”操场的右边是教工宿舍,隔着操场与男生寝室两两相望。
“女生寝室往右边走。我们先把行李安顿好,一会我带你去校园熟悉一下。”爸爸对走在前面的漾漾说。
“好。”
往右经过校门口的一幢木制结构的楼房,爸爸问漾漾:“你还记得这楼房吗,咱们一家在这里住过?”
“有点印象。”漾漾道。
对于共大,漾漾有一些零星的记忆,4岁那年跟着爸妈来到共大。当年漾漾一家就住在这栋木制结构楼房的一楼,妈妈让漾漾去二楼取点柴火。柴火上有个黄蜂窝,傻乎乎的漾漾用力地摇晃,想把那群嗡嗡嗡的家伙给轰走。结果无数只黄蜂就扑面飞来蛰伤了漾漾的脸和手臂,后来是邻居家那个刚生了宝宝的叫做姚桂荣的阿姨用乳汁给漾漾医好的。
有一次妈妈说第二天学校会有医院的护士给学生打预防针,到时候让漾漾也打一针。吓得漾漾第二天一早就躲在邻居家的储藏间里,整整一天猫着腰不出来。听着隔壁妈妈在问漾漾哪里去了,漾漾更是屏住呼吸,一声不吭,直至下午打针的护士阿姨离开学校。
呵呵,都是些不怎么愉快的伴随着疼痛的记忆。
“为什么我们全家后来搬走了?”
“1981年6月,因为共大生源的重度匮乏,因为咱们县越来越多的学生高考的需要,因为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县委县政府只得把该校改办为全日制普通高中。”
“哦。”
望湖县政府那个伟大的梦想流产了。
“是啊,望湖县政府美好的梦想没有实现。也是这年在共大生活了三年的我们离开了共大,全家去往紫云小镇,直至十年后的今天你又重回到这里。”爸爸好像知道漾漾在想什么一样说道。
“那里以前是不是有一扇小门?”漾漾指着东边围墙上的一个门的形状的地方说。那个场景漾漾记得很清楚,5岁的时候独自一人挎着小篮子拿着一把硕大的菜刀蹲在微风吹送的田埂上挖小蒜(一种可以吃的野菜),结果把左手食指割得血流如注,伤疤一直蜿蜒至今;当初她苍白着小脸,举着那只淌着血的食指就是从那扇门里走进来的。
“没错,那扇小门已经封了。寝室到了。”
漾漾敛了敛心神,跟着爸爸走进了女生寝室。里面已经有家长带着孩子来了。
“女生寝室是以前的旧教室改的,黑板还在。”走进女生寝室,漾漾指着黑板说。
“是,你妈以前就在这里给学生上过课呢。我们先占个床位吧。”
“哦。妈妈说要住上铺,下铺太潮湿,而且不干净。”漾漾看着一排粗陋的木架子床上下两层,边爬上木架子上铺边说。“好了,就这吧,爸爸你把被子递给我。”
“好嘞。”
“嗨,书曼,你也来了。”漾漾看着正爬下木架子床的一个女孩子说。书曼是漾漾小学和初中的同学,现在又是高中的同学了。
“是啊,我坐班车来的。”回过头,书曼对漾漾说。
“哦,你的箱子已经放好了吗?”漾漾找了个寝室北边靠窗户的床位一边铺被子一边问。
“嗯,放好了。我的箱子是这个,你跟我的放一起吧?这里刚好有个空位。”书曼站在她的箱子旁边道。
“好啊。”漾漾应道。爸爸于是在下面把箱子摆放在书曼箱子一起。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带一个木箱子,除了被子以外所有的物件都装在木箱子里?”
“是啊。要不放哪里。”
“你看大家所带的木箱子五花八门,大小、形状、新旧和颜色均不相同,靠墙摆放高高低低的,一点也不整齐。概括起来就是俩字:粗陋。”漾漾铺好被子就爬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寝室说。
“吃饭、睡觉和洗脸也都在这个寝室里呢,概括起来是仨字:很粗陋。”书曼笑着说。
“哈哈哈,诺大的一个寝室里,竟没有一套可供写字看书的桌子和椅子。确实是相当粗陋。”
有了新的方向人也就也容易变得快乐起来。
“这里的条件不比家里,好在咱们家孩子不怕吃苦。从今天开始漾漾就是一名住宿生了。”爸爸边把箱子摆好边说道。
“没事,这点苦算什么,我还很开心呢?从来就没有做过住宿生。是吧,书曼?”在无法改变大环境的前提下,漾漾一般都不会白费力气地瞎折腾穷抱怨,而是随遇而安,欣然接受现实。漾漾对未来的学习和生活充满了憧憬。
“嗯,是。”
“还好你们俩在这里可以作伴,有事互相照应。”书曼爸爸道。
“那是肯定的。”书曼道。
“我们洗脸洗脚怎么办,难道用冷水吗?”漾漾道。
“我听我邻居学姐说学校对女生比较照顾,每天傍晚的时间可以去食堂打热水洗脸洗脚。”书曼说。
“哦,那还差不多。”
床铺铺好,行李箱子摆好,爸爸对书曼爸爸说:“我们带她们去校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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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看过太多60后知青的故事;
听过太多80后的爱情故事;
连稚气未脱的90后也不甘示弱跻身其中。
唯独70后仿佛一个断层,像是被堙没的一代。
这低调沉默甘居人后的一代人也曾经鲜活地拼搏奋斗。他们也是一群有追求有梦想的男孩女孩。
他们经历了高考最惨烈的竞争,在万马奔腾的高考大军中勇闯独木桥,在实现梦想的途中孜孜以求,在人生的路上苦苦追问方向,在寻求爱情的路上,困惑迷茫。虽遭遇挫折,历经痛苦,迷惑过彷徨过。但他们永不言弃,跌倒又爬起,一次又一次毫不气馁,他们在痛苦中迷惘中渐渐成长成熟。
这是关于一群调皮捣蛋的顽劣少年成长成熟稳重的励志故事,这是关于一群个性女孩在人生路上拨开重重迷雾历经重重挫折终于找到自我成就自我的故事。这是一场关于青春、梦想、爱情的旅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行者,每个人的每一步行走得都很认真很艰难,也很仓促很彷徨。这里有最真挚最婉转最绝望的爱恋,最恒久最包容最温暖的深情。黎章的眼是幽深的潭,何沐阳的眼盛满阳光,黎章的手像电源,何沐阳的手像温暖的宇宙。
他们是同学,是朋友,是亲人,有着割不断的血脉之亲。
70后,我们行走在路上,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