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戏言

作者:言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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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他从来都不敢说,只因他爱的太深,他爱的太深,只因他从未爱过。
      东莞百一电子厂,位于东莞市大朗镇松柏朗管理区新园二路,厂房面积56200㎡,占地面积95亩。厂房分四层,一楼是机械加工,二楼生产产品里的电板,三楼是组装,四楼是仓库。
      他的故事是在三楼发生的,因为他在三楼工作。
      三楼实际上分为组装和后段。但不论是组装还是后段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上班的时候,不论何时何地总是有各种声音充斥和击打你的耳膜,有说话声,吵架声,男孩女孩的打情骂俏声,打螺丝的声音,测漏的声音...
      总之不论哪一样声音都让人不得安宁甚至让人反感。在这种情况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要想能做到闹中取静,心如止水。这样的理想简直比梦还遥远 。
      但凡事总难免有例外的时候.就算是一个女人一个月也难免会有那么几天的时候
      在后段,测漏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一个难免的例外。
      他明明坐在那里,但给人的距离却好遥远,远的好像在天涯之外,又仿佛与万事万物隔绝,连周围的声音也隔绝了。
      他叫陈烈,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个男孩子,他是个男人。因为他今年二十。
      二十岁的他少了一份二十岁应有的活力,却多了一份二十岁不应有的成熟。
      他是沉默的。
      他本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他偏偏沉默。
      他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沉默了,之后就慢慢的习惯沉默,最后他似乎就活在沉默里了。
      他也是寂寞的。
      一个沉默的人,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很多时候沉默和寂寞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让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已经看透了俗世的一切世态炎凉。
      他并不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但此时的坐姿似乎很享受。。。

      以前他常说:任何时候,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所以,当我可以坐着时,我绝不站着,我可以躺着时,我就绝不坐着。
      他现在的坐姿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确对自己很好,他是斜躺坐在那里的。以一只手托着脑袋,那姿势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测漏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但他却不喜欢测漏,甚至讨厌测漏。
      他喜欢很多人都不喜欢的工位--打螺丝。
      可惜...他想打螺丝,老大偏偏不让他打螺丝。他不喜欢测漏。老大偏偏指定他测漏。
      老大的理由很坚决:我只看好你。
      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很多你不愿意做,你不想做的事偏偏是你非做不可,不得不做的事。让你毫无选择的余地 。
      都只是为了一个很简单,很无奈,很悲哀的理由--生存。
      是的。是生存。生存的确是件很无奈,很悲哀的事。
      这不仅仅是他的悲哀,无奈。更是这世上大多数人的悲哀,无奈。事实上他上班时的慵懒只是因工位不满小情绪所流露出来的无声抗议罢了

      上班时总是有意无意的看手机似乎是所有人共同的习惯。
      陈烈并不是一个有时间观念的人,但他也时常拿手机看时间,他只是看时间而已。
      上班玩手机是会被记过的。
      他知道这一点,了解这一点,所以他遵守着一点。
      他有两个□□,但是他却很少上。因为他知道,就算上Q也不会有人理他,他也不会去理会任何人。
      很多时候,他常在想:到底是这个世界遗忘了他,还是他不要这个世界呢?
      “咣当”
      一声很清脆的声音传来,周围几个人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除了陈烈
      陈烈的反应其实并不慢,在思想上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他知道掉的东西是什么。是测漏用的铜棒。
      所以在响声过后的几秒之后,他才机械般的把头扭转成九十度。就像是一具机器人很迟缓的扭过头。动作有种说不出的呆板生硬,更带有一丝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并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却看到了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铜棒就在他手里。
      在他旁边的工位叫压盖。压盖机是件很残忍无情的机器,就像百一厂工资单上的工资数目一样,一样的残忍无情。
      这样一件残忍无情的机器压碎手指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容易的就像用一把锋利的菜刀去切一块豆腐一样容易。
      这个递给他铜棒的男人做的工位就是压盖。
      他知道这个男人叫曾海渺,但他对男人不感兴趣。
      所以他又机械般的回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应该感谢我的”?铜棒放在陈烈面前的同时,也响起了曾海渺的声音。充满笑意的声音。
      陈烈再回头看向曾海渺,用一种很冷漠的语气说“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他的语气很慢,对待陌生人他的语气通常都很慢也很冷。仿佛怕说错每一个字。
      他很少错的,因为他很少说。一个很少说的人自然就很少错。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怕错,还是因为错的太多,错怕了呢?
      曾海渺愣愣的看着陈烈,表情中有充满惊讶。
      他后来跟朋友是这么形容陈烈的:我见过不少人,但从来也没见过他这种人。因为他的语气是冷的,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就一如他的表情一样。他的表情也是冷的,冷的就如一块终年不化的冰雪。
      “那他的眼神呢?眼神是最容易流露情感的地方”。
      “我看不出,当时我跟他对视了几秒,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是深邃的。深邃的如百丈寒潭的死水。空洞的如宇宙的黑洞。一片虚无,一片黑暗”。黑暗岂非什么都看不见,虚无岂非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才决定了解他。因为你是个有好奇心的人,而陈烈就像是个神秘的原始大森林。越神秘你就越好奇,明明知道这个“森林”里可能有吃人的野兽,致命的陷阱,但还是能吸引很多冒险者去探索,而你恰恰就是这一类的冒险者”。
      “是的,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子的。”
      曾海渺的笑容僵在那里。但马上整理了一下表情问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东西掉了” 。
      “我知道” 。陈烈的语气依旧,依旧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那你有没有看到,是我帮你把东西捡起来的呢” ?曾海渺笑着说
      “我不是瞎子”。
      曾海渺又愣住了,连笑容也愣住了。但他还是再问了一句:“那你还不感谢我” ?
      陈烈冷冷的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说,猫要不要感谢狗呢” ?
      “猫为什么要感谢狗”?曾海渺一脸茫然。
      陈烈很快就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狗也会拿耗子”。语气虽冷却很平淡,绝对没有一丝讥讽和不屑,因为他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而已。
      曾海渺略一思索,马上明白过来了。他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你在怪我多管闲事” ?
      陈烈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只是把话题带回到上一个话题“其实我不是不想感谢你,是你叫我感谢你,所以我不能感谢你,也不可以感谢你”。
      “如果你不叫我感谢你,或者你不说,我反倒要感谢你不可,而且非感谢你不可” 陈烈接着说道。
      “我不懂” 。曾海渺满头雾水
      “比如说,你请搬家公司帮你搬家,你需要感谢他吗?”陈烈的语气还是很冷,却多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你当然不需要感谢他,因为搬家公司是为了钱才帮你搬家的,所以你们之间只存在着一种合作关系,一种利益关系,不存在谁帮谁,谁谢谁。”陈烈并没有让他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是不懂”。曾海渺显然迷糊了。
      陈烈冷冷的看着他,表情没有不耐烦或失望的样子。或者是因为他除了冷,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然后又接着解释:“你想要我谢你所以你才帮我。就像是搬家公司为了钱才帮你搬家一样。所以我不能谢你。因为一个人如果是为了要得到什么或者达到某些目的才去帮人,那种人未免太自私了”。陈烈边说边冷冷的盯着曾海渺。
      曾海渺似乎懂了,因为他虽然在笑着,但笑容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朋友,你这话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吧”?曾海渺仿佛有点生气。
      朋友。多么可贵的一个词啊。
      在听到这个词的一刹那,陈烈整个人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像是被电击一样。
      也就在那一刹那陈烈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就如刹那的流星闪过,瞬间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但他的话依然那么冷的不带感情“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彼此连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算朋友呢”?
      曾海渺又一愣,突然站了起来,抬头去看头顶上的SOP。
      上岗证上面记录了该岗位人的名字,工号及工作岗位名称。就挂在SOP旁边。
      “陈烈,你叫陈烈,我知道你叫陈烈了”。曾海渺的语气很兴奋,就像捡到金子一样。
      但之后他却兴奋不起来了。
      因为陈烈说了这样一句话“刘德华,我知道刘德华。刘德华也不是我朋友”。
      谈话似乎结束了。
      有时候看似结束了的结束其实并未结束。只是看你想不想结束而已。
      陈烈突然伸出了手“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我们不妨交个朋友。”他的语气似乎不再冷冷的了,而是淡淡的,眼神透露着诚恳。只是表情依旧。
      曾海渺迟疑了一瞬间之后,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在那一刻陈烈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朋友就像是一股暖流,在慢慢融化他那附着在面上的寒冰。
      没有人知道他的嘴角为什么会抽动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那感觉似乎又是那么的陌生。
      那是笑容,虽然那一丝笑容没有人察觉到,但他自己不能否认,他的确笑了。
      有了朋友,就有了笑。
      曾海渺其实不应该叫曾海渺。应该叫曾海量。因为他说他曾经连喝七八瓶啤酒,和几大碗白酒再跟朋友打了一晚上麻将。最后还赢了一点钱。
      虽然只是听他这么说,但陈烈还是相信他。
      因为他们是朋友,陈烈相信朋友。

      最近他们走的越来越近了,近的有点...
      友情,是的。这就是友情。
      友情没有爱情的轰烈。但很多时候却远比爱情更亲密,更缠绵。他们给人的感觉只差没有搂在一起了。
      这只是因为他太需要友情了,他也渴望友情。
      那么...爱情呢?他是否也像渴望友情一样渴望爱情?
      是的。在心里他是无疑是承认的。只是他绝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所以绝不会有人知道。
      幸好不会有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会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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